05

  “眼睛往左看一下，右手再抬高一点。”
  “屁股，屁股再翘起来一点。”
  乌姜摆了个手势，收了相机，“OK。”
  乌姜终于结束了一上午的拍摄，轮到现在才有机会看手机。周祁那边离职和入职的手续准备得差不多了，违约费是乌姜帮他垫的，等他赚了钱再还给她。
  西南娱乐那边，乌姜帮周祁打点好了人脉。目前乌老爷子一般不管生意场上的事儿，西南娱乐由他的养子林泽暂时接手。林泽对于乌姜往公司塞男演员的事儿见怪不怪，刚开始确实反对。毕竟西南娱乐是个正儿八经的公司，不是乌姜圈养男宠的后宫，后来乌姜塞的那些人差不多都火了，为公司赚了不少钱，加上乌姜这个人情商又高，每一段乱七八糟的感情都解决得比较和平，没出过什么岔子，到后来，林泽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乌姜，这次的人我给你安排好了。”
  “林泽，辛苦你了。”
  “嗯，挂了。”
  乌姜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电话挂断的“嘟嘟声”便传到耳边，“什么臭毛病，气死了。”
  林泽是六岁被乌家收养的。一年后，乌姜便出生了，她一打出生便有了个比她大七岁的便宜哥哥。林泽这人吧，长得又帅，身材又好，人也不错，就是脾气不太好，再加上对谁都冷冰冰的，摆着一张臭脸，招人喜欢才怪呢。
  “死林泽，臭死了。”
  乌姜洗了洗手，坐在办公室里开始p图。她干完手上这些活，已经晚上六点钟了。她看了眼手机，她和周祁的微信界面还停留在昨天。
  两人差不多都是晚上见面，再做爱，第二天早上周祁很早便走了。两人从来不做除上床之外的事，周祁是合格不能再合格的炮友，两人的关系是标准不能再标准的潜规则。
  乌姜拄着下巴看着手机，叹了口气，有些烦，不自觉地拨通了周祁的电话号码。
  电话刚拨出去便接通了，那边很安静。
  “喂。”
  乌姜还没来得及后悔，反应过来后，后悔的情绪漫上心头，为了那一点点体面，她忍住了挂断电话的冲动，干巴巴地说：“我是乌姜。”
  “嗯，我知道。”
  “你在干嘛？”
  “乌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乌姜听着这句“乌小姐”皱了下眉。周祁这男人果然床上床下分得格外清楚，床上“宝贝”，床下“乌小姐”，她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哪门子气，气不打一出来，嘴硬道：“没事，挂了。”
  电话那旁的周祁听着手机那头的“嘟嘟”声，轻轻笑了。
  坐在一旁的汪阙看着周祁接着接着电话突然笑了，摇了摇头，继续刚才两人之间谈的话题：“我真不明白周大少爷放着家里的产业不管，反倒出来受苦受累当个小破明星，还心甘情愿被一个小门小户家的小姐给潜规则，脑子进水了吧你。”
  周祁目光还落在那通通话记录上，他摆了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门口，走了出去。
  周祁站在走廊的一处拐角，听着电话那边的“嘟嘟”声，手上拨弄着盆栽的叶子。
  那边接得也没有很快，像是刻意在控制着接通的时间。
  周祁声音中带着笑，“吃过晚饭了吗？”
  乌姜心一跳，写字的笔猛然一顿，在纸面上划出一道横线，“没有。”
  “那一起去吃晚饭吧。”
  “不用，我……”
  “我十分钟后到你们公司楼下。”周祁说完便挂了电话，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大步走回房间里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大衣，“有事，先走了，改天见。”
  “周祁，周……”汪阙看着周祁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疯了，一个个都他妈疯了。”
  …
  乌姜那句“我自己吃就可以了，”还没说完，对方的电话便挂断了，她嘟囔了一声，“一起吃饭，那就一起吃饭。”
  熄灭的手机屏幕正好照到乌姜脸上的笑容，她看见自己那张笑脸立刻别扭地装出一副正经，“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不就吃个饭吗，想和我吃饭的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