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身份
从郑瑜的话中，王青璇大致能猜出来，当初暗杀她母亲的人实力或许极其的强劲。
但即便如此又如何？
她一定会查明真相，为母亲报仇的。
况且，母亲自从嫁给父亲之后便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世，为人低调，又怎么会惹上那些实力强劲的敌人呢？
而他们又为什么非要杀了母亲不可呢？
王青璇总觉得，母亲的死，或许是和孤影剑法和顾家有关系的。
这也是唯一能说明那些人为什么会找上母亲的原因了。
而若当真是这个原因，那此时她也不是全然安全的，不是吗？
所以她必须查明真相。
帝炆看着王青璇坚定的神色，便知道自己是如何也劝不了她的。
“好，我陪你。”
千言万语，抵不过一句我陪你。
……
另一边，王青璇一行人离开了之后，郑瑜悄然的出现在了山谷之上，看着那道黑袍背影，无声的叹了口气。
“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恨你的，她像极了她的母亲，敢爱敢恨。”
“我知道。”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少了渗人的寒意，却多了一丝的落寞。
“还不能放下吗？或许，我们做错了。”
郑瑜看着那道沧桑的背影，也许只有他知道，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这些年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
“放下？怎么放下？”嘲讽的冷呵了一声，那声音清冷绝尘，似乎是要将这一方天地冻住。
“我放下了，她就能回来吗？我放不下，也不可能放下！当初所有害了她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千面！你已经魔怔了。”
郑瑜厉声呵斥道，这声音在这山谷中荡起阵阵回声，又渐渐消散。
面前的那道黑影转过身来，落日的余晖洒在了他的一半脸上，半明半暗，那张熟悉的脸赫然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千面依旧是那张阴寒邪佞的脸，只是比之曾经，更多了一丝的决绝。
他的脸上也早没有了在王青璇面前的放松和慈祥，余下的只有满满的狠厉和乖张。
“魔怔了？”
千面不屑的喃喃自语道：“你不知道吗？芷柔死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入了魔了！郑瑜，你不是不知道，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妥协的，可她不能有事啊！我答应了你们，让她安心的去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身边，我放手了，我祝福她们，我退出。可是结果呢？结果是我连她的尸首都找不到！”
一向沉静的千面此时就像是疯了一般，冲着郑瑜嘶吼，那声声质问中，透着让人心酸的苦楚。
“对不起，我们当初也只是希望丫头能幸福而已……”
郑瑜愧疚的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当初也是这一切的推手。
如果当初他们不放任丫头离开就好了，只要她一直在他们的保护之下，或许就不会出事了……
“幸福？那你们凭什么以为她的幸福我给不了呢？”
千面厉声质问道。
见此，郑瑜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看着眼前目光猩红的千面，似乎又回想起了多年前，他也是这副模样，提着刀，向着他和王道子而来。
“千面，她爱的人，不是你，她的幸福自然不是你给的。”
看着千面的眼睛，郑瑜一字一句的说道。
真相永远是最伤人的利器。
原本怒吼着的千面瞬间沉默了，只是那猩红的眼眶越发的红了。
良久，那落寞的老人喃喃道：“是啊，她爱的不是我，是那个没有本事护着他的废物。”
看着千面苍老的容颜和背影，郑瑜的眼里闪过心疼。
“三弟，如果璇儿那丫头知道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你，她一定会恨你的……”
这些年千面究竟经历了什么只有他们二人最是清楚。
正是因为他清楚，所以他不想千面失去最后的救赎。
“如果你放下的话……”
“不可能！”
听到郑瑜的这句话，本来已经沉默的千面再次激愤的怒吼出声。
“我不可能放下！郑瑜，我要他们死，那些所有害了芷柔的人都要给她陪葬！包括这个曾经负了她的天元国！”
千面的眼中透过一丝凌厉的杀意，那双全是黑瞳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的渗人。
“如果丫头知道你如今成了这个样子……”
“她已经看不到了！”
千面打断了郑瑜未说完的话。
“郑瑜，你说过的，会和我一起的，如果连你也背叛了我，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郑瑜的眼睛，千面淡然开口。
虽说一句平常的话，却让人忍不住的心酸。
等郑瑜从这话中缓过神来的时候，千面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尽头。
拖着沉重的步伐，千面缓缓的走到书房的书架旁，苍老的双手如枯木一般，颤颤巍巍的伸出。
右手无力的搭在书架上的瓷瓶上，他似乎是想要将它移开，可是，手就像是被控制住了一般，每一次气势又都会无力的垂下。
如此反复了许多次后，千面终究无力的垂下了手。
斜靠在背后的书架上，一向自傲的千面第一次脸上出现了颓废。
无力仰头看着屋顶，千面自嘲一笑：“丫头，几十年不见，三哥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如果我去找你，你是不是都认不出我了？但是三哥不后悔，不过是变老而已，没有你，活着都没有了意义，又何况只是变老呢？”
“对了，我找到璇儿了，如你信中所说，是个可爱懂事的孩子，但和你一样，实在是太淘气了，都是那么的不听话不乖。”
说到此，千面忍不住勾唇浅笑。
倏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的笑意顿时凝住。
“只是，我算计了她也骗了她，她好像和你一样，是个爱恨分明，记仇的主。你说，如果她知道真相了，会恨我吗？还是会原谅我？”
千面喃喃道。
可是这屋子里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回荡，那个期待的声音不会再响起了。
……
“你说什么？那神秘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
饭桌上，王青璇看着对面的展平昭惊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