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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节

  卫乐集几家旧粮,和新收的夏粮一起,倒是给瑞麒解了一时之困。
  同时卫乐还写信给了县城中的大户们,愿意用正常价格购习他们手中的粮食。如果是别人写信来说他们理也不理,但卫乐不同。一是他身份高,二是有靠山,三则是为了他的学问,四却是佩服他的人品。
  这粮食也不要他全价买,给半价就成了,另外的一半当是他们捐助的。他们虽然没有家人在朝为官,但他们也是大庆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于是一时间这粮草倒让卫乐凑了大半,瑞麒接到卫乐的信后给这些大户们都赐了如意,可把这几家大户喜坏了。
  他们家有钱,别的可以不在乎,但这名声嘛倒是很看重。他们现在也算是在皇帝面前挂了号,现在有了御赐之物,只要他们家不做违法之事,他们家可保几代平安了。
  卫乐一出手就凑到了北边大半粮草,南边更是产粮重地,瑞麒依样画葫芦,不出一个月便凑齐了两年粮草。御赐之物他有得是,只要能换来粮草有多少人他便赐少,反正都是一些死物,瑞麒也不看中。
  现在大庆兵强马壮,还有火药这个利器,粮草也凑齐了。打个几个也不怕这些小国,大庆能撑得下去,他们能吗?
  敢挑衅宗主国,以为新君上位便是他们的机会,却不知道新君被夏琝带在身边几年,最后一年政事皆由新君处理,朝中上上下下对他无一反对,所的新君上位后什么风浪也没起,顺顺利利掌握了朝堂。
  特别是像柳大人这种太上皇留下来的心腹之臣都对新君拜服,他们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对老臣只要有能力的,新君无一打压,全都得到了重用。
  可以说除了上面的人换了一个外,朝堂换血的并不多。被换下去的都是一些本身有问题的人,他们无一不是几位过继出去的皇子旧人,新君换人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当然也有留下的,他们对新君既往不咎心怀感恩,恨不能立即肝脑涂地回报新君的仁慈之恩。
  “看看,我的儿子都被你教成什么样了?”
  把老二老大留下来的人才当牛使,偏生这些人还没有一丝的怨言,恨不能多几只手回报老三的恩德。
  “哼,只能怪你不会教儿子,这样不好吗?好过他们闹事吧?”
  卫乐把信拍在桌上,敢对他教学生的做法有意见,这是想友尽吗?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瞅着老三也太会算计人了,不过你说的对,总好过他们闹事。”本来他还担心老三容不小老大老二,结果老三压根没管他们。对于他们的旧人有能力的便收下,没能力的虽不让他们好过,却也没有要了他们的命。
  而这正是瑞麒的高明之处,他刚登位实在不好大开杀戒,而且对这些人来说活着真的比死还要好吗?
  恐怖不尽然吧?他们现在连京城都混不下去了,再加上他们被查出贪污受贿的罪行,家产都被罚没了,一家人除了老家祭田什么也没有,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到老家呢!
  要知道这些人当初得势后可没少结仇,想要报复他们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没错,别以为皇帝放过你们,我们就会放过你们。当初他们怎么对待人家的,现在全被报复回了他们的身上。面瑞麒从头到尾干干净净,谁提起这位新皇不说他一句仁厚啊!
  当然只有新皇的亲信他们才知道,这位新君哪里是仁厚,明明就是肚里全是黑的。也不知道这位新君消失的那一年去了哪里,回来后整个人都大变样,行事作风滴水不漏,还喜欢当官员当牲口使。
  平时一些三寿两节什么的收礼他不管,但要是敢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新皇处理起人来可不比上皇差。而且抄家还派了亲信去,下面的人想做手脚都不能,新皇对物价知道的比他们还要清楚,要做手脚可以啊,拿你们全部的家产来还,正好新皇不嫌银子多。
  现在又遇上打仗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这个时候再伸手贪污军响,问过新皇没有?甚至在知道有吃空响的事后,新皇还派了人到各大军营查人数,要是这人数对不上号,那些将军们就得小心着点了。
  是啊,肯定得小心点了。这新皇真真个内里全是墨水,黑得不能再黑了。再加上有卫乐时不时给了出主意,更是损得不能再损。
  通常收拾了人对方还对新皇感激涕零,对瑞麒是一点怨恨也没有。
  第206章
  “你为什么就不早生个几十年呢?”夏琝看到这里,怪不爽的。
  他当年手段略强硬一些便被那些大臣说成是不宽和,结果到了老三这里就是仁厚,还有天理吗?虽然他手段强硬,但实际上下的旨却比老三的软刀子爽快,而且还不会被人秋后算账。可老三的不同,他虽放过了这些人,却又默许了他们的仇人动手,从头到尾都是他的手脚,却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现在老臣和新臣都拿老三和他比,都说老三仁厚,真是怨死个人了。
  “早生几十年岂不是要被你奴役几十年?我才没这么傻呢!”
  卫乐半点也不想早生几十年,早生几十年他和易锋便不能相遇,他岂不是亏死了?被夏琝奴役不说,还不能和自己命定的伴侣相遇,他傻啊!
  “你一点也不傻,这世上最不傻的就是你了。”
  想到卫乐除了老三这半个弟子,那几个亲传弟子也是腹中墨水一大团,全是外白内黑的主,能教出这种弟子的人还算傻吗?
  “话说回来,你那四个弟子去参加院试,你一点也不担心?”
  这县城平安过了,拿到了童生名额,现在只要过了院试他们便是秀才,这么年轻的秀才夏琝表示说出去卫宅的门槛会被人踏平的。
  “担心什么?过了自然好,没过也没啥啊!他们才多大,不过是让他们去长点经验罢了。”
  为引卫乐还派了子浩去跟着打点一切,当然还有小金管家也被派去了,他在县城刷脸比卫乐还要好,哪怕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四个弟子也没有人找他们的麻烦。
  “你倒是心宽。”
  夏琝见他不以为已,也知好友是这个性子,不求追名利。
  “我心向来宽,你才知道吗?”
  卫乐端着茶轻轻吹了几下,虽是夏天大雪也不让他喝冷茶,平时冰碗也只让他吃一碗。好在山庄清凉,卫乐也无需用冰碗解暑。
  “赵安,让大雪给我送一碗水果冰来。”
  夏琝看他喝热茶都觉得热,明明他年纪比较大,可卫乐的日子过得比他还要有规律,更像一位老人。
  “赵安,让大雪送冰镇的乌梅汤上来,不许给他水果冰吃。”
  卫乐瞥了夏琝一眼,他这么年轻力壮的都只敢吃一碗冰,他居然在吃过一碗后还想再吃一碗,考虑过自己的身体吗?
  “是,小的立即去。”
  本来赵安还对自家主子的话有些迟疑,现在一听卫乐的话立即飞奔而去,让夏琝想叫他回来不要听卫乐的话都来不及。
  “他究竟是我的人还是你的人啊?怎么只听你的话,我才是他主子呢!”
  夏琝快被死气了,他不过是想多吃一碗冰嘛,被卫子乐阻拦就算了,连身边的人都一个个叛变。
  “因为他知道我是为你好,你该高兴才对,赵安对你很忠心。我说你也是,这一马年纪了再不好好保养身体,你是不是想提前去找先后啊?”
  卫乐把茶碗放在桌上,连吃两碗冰,他不拉肚子才是怪呢!
  “卫子乐,你大胆。”
  夏琝被卫乐一挤况,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那就治我罪吧!”
  卫乐淡淡地靠在椅子上,看也不看他一眼。这人以前还能自律,可现在却极为任性,不顾身体经常吃一些对他无益的食物。像冰碗,你吃一碗便好,卫凡替他把过脉,一天一碗他还承受得住,一天两碗他便受不住冰中的寒气要生病。
  都说过他好几次了,却浑然不在意,今儿要不是他在这里,这人肯定吃上冰碗了,整个卫宅除了他没有人能阻止夏琝,对他的命令岂敢不听?
  “你明知道我不会治你的罪。”夏琝听卫乐这般一说,火气顿时如气球泄气一般扁了下去。
  “知道,你说这天下有谁能劝得了你?”
  卫乐手中扇子轻轻敲着手心,以为他愿意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吗?明知道对方身份尊贵,可要不是看在对方是他知交好友的份上,卫乐岂会干这种蠢事。
  “没有。”
  夏琝有自知之明,除了卫乐这天下人哪怕是老三亲来他也不见得会听。
  “那我是为你好吗?”
  “是。”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多吃冰冷食物?”
  “知道。”
  卫乐每问一个,夏琝脸上羞愧便增加一分。
  “那你为何还要让赵安给你上水果冰?明知道这样会让自己生病。”
  “我……”
  夏琝低头,喜爱水果冰的清冰,再加上水果冰十分好味,一天一碗在他看来实在太少了。
  “明明知道还这做,你究竟是伤害你自己还是想伤害在乎你的人?”
  卫乐难得用强硬口气对夏琝发火,夏琝被他说得都抬不起头来。
  ……
  沉默,这是他唯一能表过出来的意思。
  “你不愿意听,以后我不讲便是。”卫乐手中折扇放在桌上,愤然离开。
  “子乐。”
  见卫乐带着怒气离,夏琝心下愧疚急忙叫住。
  “还有什么事?”
  卫乐未转身,背对他问道。
  “我听你的便是,别生气。”
  如果换个人夏琝哪怕是错了也是对,他绝不可能道歉,更不会说听对方话之类的话出来。
  “你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从不这样想。前儿个说了不让你吃大油大劳之物,你偏爱吃火锅,居然趁我不在让小雪她们几个偷偷给你做了小锅在房中躲着吃,结果第二日大解不出,难受了才知道找卫凡讨药。你现在嘴上说得好听,转身便忘记了。我不想再和你讲,越讲越生气。”
  卫乐说罢迈步离开,留下夏琝在尝上尴尬非常。
  卫乐所讲之话完全属实,前两日才受了教训,今天又不忌嘴贪凉,实不怪卫乐恼他了。
  “主子。”赵安端着乌梅汤回来,发现主子和卫先生闹了矛盾,有些小心翼翼陪着。
  “唉~~端下去吧!”
  他现在也没有心情喝这乌梅汤了,即便是赵安端来了水果冰他也吃下不,惹得知交生气他现在羞愧不已,胃口已失。
  现在他要烦恼的是怎么和好友和好的问题,虽然他知道子乐生气只是一时,并不会真的和自己绝交,但他让好友担心,又把人给气着了,这是他的不是。既然平等相交,他就不该拿身份压人。
  他那句大胆想来是让子乐心里不舒服了,虽然平时子乐待人和善也不爱摆架子,但了解他的人便懂子乐是个极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受得了他那般斥喝。
  有心想去道歉,又怕卫乐不肯原谅他,夏琝端着茶费尽脑子想辙,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做才好,最后想来想去,让赵安把易锋叫来。
  做为卫乐的伴侣,由他去探口风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参见夏爷。”
  易锋一进来便拱手行礼,见伴侣不在大堂,再看夏琝面色有点为难,心下开始打鼓,不知道这夏爷找他来是所谓何事?
  “你坐。”
  难得对易锋平心静气,或者说是语气和蔼?
  易锋的心提得更高了,总觉得夏爷找他没好事。
  果然,随即夏琝便给他出了难题。
  “夏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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