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曹操哈哈大笑道:“大将军,属下愿献一计,除去刘欣,易如反掌,”
  第161章投石机
  在何进眼里,刘欣也是张让一伙的帮凶,但先帝对他却颇为器重,听说曹操有计策可以轻松除去刘欣,不由大喜道:“孟德快快讲來,”
  曹操抚了抚颌下长须,顿了顿说道:“先帝有遗诏,命刘欣辅佐皇上,可以免了他的荆州牧,调他进京,另委以九卿之职,刘欣离了荆州,如鱼脱水,到时候,大将军只要委派一个狱卒,随便寻他一个过错,便可将他抄家问斩,”
  说到这里,曹操已经想像着刘欣被押赴菜市口公开斩首,自己带兵前去接管他的家眷,将他的娇妻美妾尽数收入囊中,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种暧昧的笑容,
  袁绍看到曹操脸上表情怪异,不由怀疑曹操与刘欣有什么瓜葛,赶紧说道:“孟德这算什么计策,险些误了大将军,如果刘欣进京,岂不是为阉党们凭添羽翼,等阉竖尽诛,再除刘欣,还不是手到擒來,”
  何进果然大怒:“孟德难道暗怀私心吗,”
  曹操只得悻悻而退,仰天长叹:“乱天下者,必何进也,”
  就在赵云带兵离去的这几天,刘欣也是坐卧不宁,算算日子,洛阳这些天也该大乱了,怎么勤王的檄文还沒有送到自己手上呢,刘欣已经命令徐晃所部暗做准备,只要一接到何进派人送來的檄文,刘欣就会前往南阳与徐晃会合,他要抢在董卓之前控制洛阳,而赵云在攻下江州以后,也会挥师北上,作为他的后援,
  刘欣希望能够利用自己对历史的一点了解,在诸侯还沒有完全离心的时候,便将三国乱世扑灭在萌芽之中,繁华的洛阳城也可以避免毁于战火,至于将來争夺天下,他完全可以学曹操,來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
  结果,刘欣左等右等,只是不见京城來的檄文,而巴郡的战报也沒有送來,焦虑不安的刘欣,这几天也沒有了与妻妾温存的心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刘欣就是睡不着觉,索性披了衣服來到后花园闲逛,
  月初的夜空中繁星点点,夏日的晚风吹在身上,透着丝丝凉爽,虫鸣伴着花香别有一番意境,在这样的环境中,刘欣紧张的心情也不禁松弛下來,突然,前面的花丛中传來一阵嘤嘤咛咛的抽泣声,听得刘欣一阵毛骨悚然,
  刘欣壮了壮胆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只见一个女子跪在地上,面前摆了一张香案,正在那里长吁短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那背影像是巧儿,刘欣悄悄停住脚步,巧儿也算是他的女人,但是自己平时对她关注很少,刘欣明白,自己现在有许多女人,而自己一个人再厉害,时间毕竟是有限的,很难将所有的女人都照应周全,总会有人受到冷落,看來,女人多了也是个麻烦,这些女人们都很年轻,若是在他原先那个年代,大多数还沒到谈婚论嫁的年龄,顶多处于热恋之中,寂寞难耐也是情有可原,
  想到这里,刘欣忍不住唤道:“巧儿,你是不是有什么私情,”
  巧儿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吓了一跳,回过头來,见是刘欣,慌忙跪倒在地,战栗道:“奴婢对老爷一片忠心,万万不敢私,求老爷明察,”
  刘欣知道,对这时候的女性來说,谁要是红杏出墙被发现了,那下场是十分悲惨的,刘欣当然也不情愿自己的女人背着他偷汉子,但他终归是來自來世,思想要开明许多,好聚好散的道理还是懂的,刘欣上前一步,将巧儿扶了起來,说道:“你不用害怕,有什么想法就说出來,我会为你作主的,”
  巧儿浑身颤抖,哽咽着说道:“老爷,奴婢真的沒有什么私情,”
  刘欣知道她害怕,尽量和言悦色地说道:“你有什么就说出來,我不会怪你的,要是沒有私情,三更半夜的,不去睡觉,在这花园里焚香祷告,哭哭啼啼,却是为何,”
  巧儿突然放声大哭:“老爷,我对不起您,”
  刘欣虽然大度,听到这话也不由心中一痛,果然猜得沒错,他已有心放巧儿离去,这种情况下,不便再和她做出什么亲昵的举动,只得放低声音安慰道:“沒事,我不介意的,你说吧,”
  巧儿已经泪流满面,紧咬着嘴唇,嚅嚅半晌,方才鼓起勇气,说道:“老爷,我今天请张先生看过了,他说我幼时受了凉,得了宫寒之症,这辈子恐怕很难怀上孩子了,呜…呜…”
  原來,以前看到夫人们的肚子一个接一个地有了动静,巧儿也有些微失落,但总以为是刘欣在夫人们身上用的功夫多些而已,可是,这几天,灵儿姐妹的身子明显开始发福,常常干呕,不喜油腻,张机帮她们把脉后,连连道喜,巧儿不由心中泛酸,也请张机帮她看一看,结果张机眉头皱成了一团,刘欣大感意外,原來是自己误会了她,不觉有些内疚,顺势将她揽在怀里,安慰道:“别哭了,很难怀上不等于就肯定怀不上,以后我们多努力几次就是了,再说,裕儿、凡儿都是你一手带大,那不就等于是你的孩子吗,”
  巧儿满脸惊讶地说道:“那,那都是夫人的孩子,我,我怎么敢……”
  刘欣不等她说完,将她紧紧抱住,说道:“放心吧,我明天让张机想想办法,总有治好的那一天,”
  又过了大半天,刘欣终于收到了巴郡的战报,
  也就在赵云抵达江州城下的第二天清晨,荆州军的士兵们突然向城里射去大量的箭矢,这些箭上面都沒有箭簇,而是绑着一封封书札,赵云带去了大量研究院新近生产出的复合弓,这种复合弓还不同于后世满族使用的弓箭,但在射程比起原來的弓箭來,已经远了许多,而且射手所需要付出的体力更加节省,这些弓箭已经研制出來有一段时间了,但和马镫、投石机一样,都被刘欣雪藏了起來,一直沒有配发给各个军团,这次,刘欣已经完全想通了,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人命重要,他把家底全都亮了出來,而且,他也相信,只要严格保密,这些复杂的东西别人一时是学不会的,
  城头的守军眼睁睁地看着荆州军的射手们,在他们的射程以外,将一支支捆着书信的箭射入城内,却毫无办法,城头的士兵和民壮很快便发现了,这些箭矢上并沒有箭簇,有好事者解下书札,匆匆看了一眼便如获至宝,藏了起來,原來,这些书札都是用襄纸书写的,一大张襄纸只用去一半不到,还有大片的留白,在洛阳,襄纸尚且贵如黄金,在益州更是一纸难求,因为刘焉在益州实行的是闭关政策,与外界几乎断绝了來往,一些有钱人家使用的襄纸还是从蛮族聚居的中南六郡,通过走私辗转获得的,一传十,十传百,城头的守军、民壮开始争抢起这些箭矢來,甚至有人为了抢夺一枝荆州军射上來的箭矢而拔刀相向,
  也有些识字的人开始躲到一边读起书札上写的内容,原來上面都是记载的荆州实行的各种政策,巴郡虽然紧邻荆州,却由于刘焉实行严厉的闭关政策,巴郡的百姓士卒并不清楚荆州的发展状况,虽然刘欣实行这些新政策,也努力考虑各方面的利益,但真正实实在在感受到生活一天比一天好的,都是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他们现在不仅可以吃饱穿暖,而且可以有一定的积蓄养活家人,甚至每个月还可以吃上几回肉,这些在过去都是不可想象的,这些人也成了刘欣政策最坚定的支持者,城头上那些识字的人都读过书,有一定的思想,很快并想通了这里面的关节,而这些人当中大多数本來就生活在社会的底层,
  等张任发现城头上的骚动,赶过來镇压的时候,许多人已经将捡到的书札藏了起來,书札上的内容也口口相传,不胫而走,
  荆州军还是沒有发动进攻,但随着甘宁在江州后方扎下营寨,江州城与外界的退路已经完全被掐断了,而守城士兵的信心已经开始动摇,张任的精神高度紧张,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又过了一天,到了中午,守城的军士、民壮都有些昏昏欲睡,城外的荆州军营突然号鼓齐鸣,辕门开处,一队队士兵如潮水般涌向江州城下,队伍随即散开,紧接着从后面推出几辆车子出來,既不是冲车,也不是箭楼,而是一种守军们从來沒有见过,也沒有听说过的奇怪车子,这些车上都竖着一根长长的像大勺子一样的东西,许多士兵、民壮都趴在城垛上像看风景一样的盯着这些奇怪的大家伙,还有无聊的人数了一数,总共十辆,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张任提了长枪,在城墙上來回喝令士兵、民壮安心守城,却总是按不住那些人的好奇心,
  研究院开发出的这些东西并沒有大批量生产,因为刘欣总觉得暂时还用不上,而且今后还有进一步改进的可能,所以投石机也只造出了十辆,刘欣这次将投石机拿出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知道不久的将來,曹操也会开发出这种武器,但是,刘欣的投石机借鉴了后世的知识,有点类似蒙古军队使用的配重式投石机,而且组件经过特殊设计,可以拆卸组装,射程更远,威力更大,操作更简便,投掷更准确,运输维护更方便,
  就在城头上叽叽喳喳,议论不休的时候,城下的荆州军开始行动了,那些奇怪机器上的大勺子缓缓弯了下去,然后迅速弹起,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十块巨石呼啸着飞向城楼,
  第162章愧疚之心
  随着投石机的一次又一次发射,巨石接二连三在砸向江州城,有的落在了城墙上,有的落在城头的守军中间,有的直接越过城墙落到了城内,江州守军从來沒有想到过,城下的攻城部队可以把这么重的石块“扔”上城來,本就动摇的军心瞬间崩溃,
  城下的战鼓声“咚咚咚”的响起,荆州军扛着长梯呐喊着冲向城墙,弓箭手们再次向着城头射出利箭,所不同的是,这次的箭矢上沒有绑什么书札,而是锋利的箭簇,城头上的守军在张任的逼迫之下,刚刚探出头來,便被乱箭射中,惨叫着摔下城墙,那些被巨石砸中的更是非死即残,
  吴兰拉住张任说道:“将军,此城已经不可守了,咱们赶紧走吧,西门外只是荆州水军,从那里说不定还能杀出一条生路,”
  张任在吴兰的连拖带拽之下,出了西门,随行的不过两三百骑兵,行不多远,前方一阵锣响,涌出无数人马,当先一员大将,手提大刀,高声喝道:“甘宁在此,张任还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
  吴兰大吼一声道:“将军快走,我來挡住他,”
  张任勒马向北便去,回头再看时,吴兰的坐骑上面已经空无一人,张任叹息一声,打马狂奔,
  甘宁只一个回合,便讲吴兰打落马下,众士兵一拥而上,将他生拖活拽,捆个结结实实,但被吴兰这一阻,张任等人去得又远了些,甘宁大喝一声,率军紧追不舍,
  张任马不停蹄,一路向北,随行的军士越來越少,前面來到一处山坳,只见旌旗招展,一将威风凛凛,手提大刀,大笑道:“张任,还认识黄忠吗,”
  张任不敢与他对敌,返身向东而行,才走出去数十步远,又一彪人马拦住去路,为首一个少年将军,白衣白甲,手提亮银枪,胯下白龙马,张任欺他年少,也不打话,一催战马,迎上前去与他战在一处,
  來将正是赵云,他轻抖长枪,与张任战了有十多个回合,心中暗赞,好枪法,两人又斗了三五个回合,黄忠、甘宁已经各自率军赶來,将张任围在中间,
  张任知道今天终难逃脱,索性停住枪,仰天长笑,双目圆睁,喝道:“大丈夫有死而已,你们一起上吧,”
  赵云也住了手,说道:“张将军武艺高强,气度不凡,如此死了,岂不可惜,何不弃暗投明,”
  张任怒道:“叫我投降,门都沒有,”
  赵云冷哼一声道:“执迷不悟,自寻死路,”
  两人又战在一处,斗了约有二十个回合,张任渐渐气力不加,而赵云的枪法越來越快,只听他一声大喝:“撒手,”
  张任只觉虎口一麻,那杆枪拿捏不住,早飞出三丈开外,
  赵云银枪一抖,枪钻照着张任的背脊轻轻一点,叫一声:“下去,”
  张任身子晃了一晃,“扑通”一声栽下马去,还沒等他爬起來,早有七八个士兵如狼似虎地扑上前去,将他死死按住,
  攻下江州,刘欣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巴郡其它县城无险可守,刘焉如果够聪明的话,就会收缩兵力,以广汉郡的雒城为依托固守不出,这一仗足够令刘焉胆寒,刘欣可以腾出手來,专心应付北方的乱局了,张任、雷铜、吴兰都不肯投降,刘欣也沒有杀他们,而是将他们都关进大牢,
  心情轻松下來的刘欣,不由想起巧儿说过,灵儿姐妹已经怀有身孕,不知不觉便來到了蔡琰的小院,因为灵儿姐妹现在还是蔡琰的贴身丫头,而那天晚上在花园见到巧儿的一幕似曾相识,这时蔡琰已经步履蹒跚地迎了出來,
  看到蔡琰,刘欣突然明白了,这个场景不就是《三国演义》中描写的王允看到貂婵,后來设定连环计的那一幕吗,想到这里,刘欣沒头沒脑地问道:“昭姬,你认识王允吗,”
  蔡琰沒想到刘欣一见到她,却问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題,虽然觉得有些奇怪,还是笑着说道:“王允我当然认识了,他和我爹原先同为东观侍郎,”
  刘欣点点头,又问道:“东观侍郎是做什么的,”
  蔡琰捂着嘴笑道:“难怪姐姐常说你不学无术,连东观侍郎是什么官职都不知道,东观是皇上收藏典籍的地方,东观侍郎的职责就是帮皇上整理典籍,”
  刘欣这下明白了,原來蔡邕和王允都曾经是国家图书馆的高级研究员啊,现在两个人早已经分道扬镳,蔡邕在荆州做了受人敬重的书院院正,而王允更厉害,他先是做了豫州刺史,现在又担任尚书右丞,以后还会升任司徒,那可是位列三公了,沒想到蔡邕和王允还是老同事,蔡邕无论才学还是名气都要远远大于王允,想必当时在东观,蔡邕始终都要压着王允一头,难怪王允上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蔡邕这个老同事痛下杀手,
  蔡琰见刘欣沉默不语,推了推他问道:“老公,你怎么想起來问这些啊,”
  刘欣回过神來,笑着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们家和王允家是不是很熟,”
  蔡琰的思绪不由回到了童年,她从小聪颖好学,父亲经常带她参加各种文人聚会,王允在洛阳的府邸也是他们聚会地点之一,王允也是洛阳的士族世家,蓄养了许多歌伎舞姬,每次聚会这些年轻漂亮的女人便会出來伴歌伴舞,那时候,蔡琰年纪还很小,但她对艺术天生有一种敏锐的感觉,不仅音律,对歌舞也非常有兴趣,经常跟在后面唱唱跳跳,在蔡邕一家被流放前的那段童年时光,蔡琰的生活绝对是非常幸福,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不禁露出淡淡的笑容,
  刘欣看着她的脸上泛起的阵阵红晕,问道:“想到了什么,这么开心,”
  蔡琰羞涩地说道:“沒什么啦,就是小时候的一些事情,那时候我也常到王大人家去玩,王大人家有许多女孩子唱歌跳舞,那时候我玩得好开心啊,”
  刘欣心头一亮,王允果然喜欢蓄养舞姬,随口问道:“那这些舞姬里面有一个叫貂婵的,你可认识,”
  蔡琰两眼瞪得大大的,嘴角浮出一丝坏笑,说道:“老公,你快如实交代,你是怎么知道有个人叫貂婵的,难怪姐姐总说你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刘欣摸了摸头,这还真沒法和她解释,只得板起脸说道:“那你就别管了,你只告诉我有沒有这个人,”
  蔡琰看他变了脸色,小嘴一嘟,气呼呼地说道:“当然有啦,我最后一次去王家,还是随父亲刚刚流放结束,回到洛阳,那时候王大人也刚刚从谯县回乡过春节,他那一天请了好多客人,还有许多大人的家眷也在他府上做客,王大人就将我一家也请了过去,还请我在内宅为他们弹琴助兴,就是那一次,我见到一个叫貂婵的小女孩,大约十岁左右年纪,听说两岁的时候就被卖到了王大人府上,一直在他们家里学习歌舞,你怎么想起问她來了,不过,当时她虽然年纪还小,却掩不住天生丽质,现在五年过去了,应该出落成一个大美人了吧,要不要我写封信给王大人,将她讨了过來,”
  刘欣听到她的话里酸溜溜的,不觉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别胡思乱想的,平时多散散步,不要老是坐在哪里不动,免得过几个月又像上次那样叫人担心,”
  蔡琰俏脸一红:“不要你管,”
  嘴上虽然如此说,蔡琰的心里却泛着丝丝甜蜜,就在刘欣转身的一刹那,蔡琰冲着他的背影一吐舌头,狡黠地一笑,
  就在这几天,京城里不断有消息传过來,先是何进召各镇精兵进京勤王,事机不密,反为张让等人设计斩杀,后來袁绍、袁术、曹操又率军杀入皇宫,将宦官几乎诛杀干净,刘辩和刘协全都走失,结果半路上遇到了凉州牧董卓,
  刘欣到这时才知道,不是何进的檄文还沒有发出,而是人家压根儿就不想发檄文给他,他这段时间做的准备都成了无用功,
  沒过多久,董卓提出废刘辩,立刘协,与并州牧丁原发生火并,丁原的义子被董卓收买,杀死丁原,转投董卓,董卓再提废立之事,一直闹到九月,他终于掌握了朝廷大权,废了刘辩,改封他为弘农王,奉陈留王为帝,
  听说京城大乱,沮授、田丰又动开了脑筋,先帝给刘欣的遗诏是让他辅佐刘辩,现在刘辩已经不是皇帝了,看样子金甲神人说的事又有了希望,一起劝刘欣起兵讨伐刘协和董卓,
  刘欣明白,刘协不过是董卓手里握的一枚棋子,其实他是无辜的,而刘辩母子不久就会被董卓谋害,想起刘宏在世的时候对自己不薄,现在眼看着他的老婆孩子受了欺压,马上就要性命不保,刘欣心中有些不忍,对沮授、田丰说道:“公与、元皓,先帝遗诏让我辅佐新帝,谁知新帝已经被董卓这个恶贼废了,刘某觉得有愧先帝重托,你们看看有沒有什么办法将何太后母子接到襄阳來,我想好好照顾他们的余生,以安愧疚之心,”
  第163章蔡琰的嘱托
  沮授、田丰都是聪明人,董卓自封太师,自号“尚父”,剑履上朝,赞拜不名,哪里有半点做臣子的模样,朝廷自此已经名存实亡,刘协这个皇帝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既然如此,金甲神人说过的请刘欣善待天下百姓这件事,那就更加值得玩味了,
  但是在刘欣提出的将何太后母子接來襄阳这件事上,沮授、田丰二人却意见相左,田丰觉得董卓已经立了刘协,如果把刘辩这个废帝弄到襄阳,反而会成为累赘,做起事來缚手缚脚,沮授觉得废帝也是帝,将來完全可以在襄阳重竖一杆大旗,与董卓分庭抗礼,
  这两个人,田丰恨不得刘欣现在就即位称帝讨伐董卓,而沮授却摆不脱“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老路子,刘欣听了他们两个的话,不由得直挠头,干脆板起脸來说道:“我想接他们母子來襄阳,沒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想让他们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你们只要帮我想想怎样将他们接來,至于要不要接不是你们应该考虑的,”
  刘欣这次要接何太后母子來襄阳确是真心,历史上这对母子死得很惨,何太后在谋害王美人的事件上确实心肠歹毒了些,但刘辩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确实是无辜的,
  见到刘欣少有的拉下脸來,沮授、田丰沒有感到丝毫难堪,反而心中窃喜,在他们看來,这才是一个将要成为君主的人应有的表现,如果刘欣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一定会痛骂一声,这两个受虐狂,
  刘欣的话果然起了作用,田丰欠身说道:“回主公,董卓既然将何太后母子软禁在宫中,就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需要动之以情,晓之以利,主公受先帝重托,一心维护他们母子周全,这便是情义,”
  沮授接着说道:“这些年,朝廷能够周转,全赖我荆州按时纳税,如果董卓不肯将何太后母子交出來,从此荆州不再缴纳钱粮,这就是利,”
  刘欣点点头,说道:“二位先生好好考虑一下,写一封奏表,只要董卓肯让何太后母子來襄阳,我愿意这个月就将全年税收如数奉上,”
  沮授、田丰刚刚离开,蔡邕便來求见,说道:“主公,属下有一事相求,”
  刘欣笑道:“丈人不必多礼,你我是一家人,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蔡邕一本正经地说道:“上下尊卑,礼不可废,属下想接昭姬母子回家小住,还望主公应允,”
  也就在两个月前,卞玉、蔡琰各自产下一子,朱倩又为刘欣生了个女儿,卞玉给儿子取名卞彰,随母姓是刘欣早就答应下的,朱倩对生儿生女现在已经看得淡了,刘欣对她的两个女儿都很疼爱,她也沒有什么好遗憾的,何况她只是个妾的身份,即使生了儿子也是个庶子,还不如生个女儿,而且女儿将來是要嫁人的,随了母姓将來可不太风光,所以她还是坚持给这个小女儿取名刘珊,
  蔡琰上次生的是个女儿,这次终于生了儿子,她本來沒指望刘欣会答应让这个孩子随母姓,但是,刘欣知道蔡邕的心思,毫不犹豫地让儿子随了母姓,而且亲自给儿子取名蔡懿,刘欣取这个名字有点恶趣味在里面,他已经知道蔡琰本來字昭姬,后來是因为避司马昭的讳改为文姬,所以现在干脆给儿子取名懿,恶心恶心司马一家,
  蔡邕受封建礼教的影响,一向是反对女儿无故回到娘家,这一次竟然主动提出來接她母子回家小住,倒令刘欣颇感意外,不过,刘欣很快便想通了,蔡邕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在那个年代算得上老年人了,接蔡琰母子回家小住只是个借口,他想孙子了,对于蔡邕的这个要求,刘欣当然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而且还让蔡琰将四岁的女儿也带了过去,
  过了两天,沮授已经将解缴到洛阳的钱粮都准备妥当,一共七亿钱,主要是些铜钱、粮食、布帛,将了五百辆大车,对于出使洛阳的人选,刘欣亲自圈定了韩嵩,一方面,韩嵩在士林当中颇的些名望,另一方面,刘欣也知道董卓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他可不放心让沮授、田丰去冒险,
  韩嵩对洛阳之行不太情愿,对刘欣说道:“回主公,属下此去京城,如果天子有所差遣,则属下从此不能再为主公效力了,”
  刘欣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只管去就是了,其它事情以后再说,”
  但是刘欣对他的安全也不能不予重视,命令赵云率五百飞虎亲卫护送他进京,考虑到吕布号称三国第一战将,西凉军向來又蛮不讲理,刘欣不敢让人直接将钱粮解往洛阳,免得到时候人财两空,他命令黄忠、许褚率两万人马押送钱粮到颍川一带驻扎,摆出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的架式,等候董卓派人交接,又命令徐晃率部前出南阳,以为接应,
  刘欣并沒有隐瞒要将何太后母子接來襄阳的事,不仅他手下这些官吏们,就连城里的许多百姓都听说过这件事,何太后作为先帝的皇后,是不可以随便离开皇宫,更何况被一个外臣接到襄阳,但是刘欣在荆州一带声望有如日中天,只要是他做出的决定,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觉得那就是对的,
  蔡邕在家中说起这件事,竟然也对刘欣的做法表示赞同,因为他毕竟为官多年,也知道官场有多黑暗,何太后母子现在被软禁宫中,日子过得肯定十分凄惨,听说刘欣要派人去京城接何太后母子,蔡琰动起了脑筋,她悄悄吩咐丫鬟,去将赵云将军请來,
  赵云正在收拾行装,听说蔡琰相召,匆匆來到蔡邕府上,拱手施礼道:“末将赵云参见主母,不知主母相召,有何吩咐,”
  自从与沮授、田丰、徐晃一起听刘欣说了金甲神人的事以后,赵云再不肯称呼刘欣为大哥,人前人后都以主公相称,不管刘欣怎么相劝,赵云只是不改称呼,刘欣也只得作罢,就连马芸也已经习惯了“主母”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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