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京兆尹瞧这样子,心中就动摇了,如今这事情定然是要禀报皇帝的,可若是什么都不查也不好禀报,总不能说纳兰烨华他觉得自己的冤枉的,让纳兰静过来替他伸冤,然后我们就不查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他就想与平尚书商量一下,可以先查刑部,查谁来看看幕后的人是谁,然后再做定论!
  “两位大人,三皇子殿下到!”正思讨不定的时候,下头便有人过来禀报了,那外头的百姓一听,赶紧的让出路来,京兆尹与平尚书都动座位上站了起来,迎接三皇子!
  “见过三皇子殿下!”瞧这三皇子进来,众人赶紧的行礼,如今三皇子已经并非以前的那个三皇子,不谙世事,如今他已经被封了博翰王,母妃又掌管后宫,谁敢小瞧了去,就连平尚书这个三皇子的外祖父不还得乖乖的行礼啊!
  “免礼!”三皇子仿佛是永远一袭白衣,他轻轻的咳了声,被人扶着,手中拿着一方帕子轻轻的掩着嘴!众人听了三皇子的话,赶紧的起身谢礼!
  “我听说你出事了,所以特意出来看看!”平尚书作为三皇子的外祖父,本来想着起来后便询问一下三皇子的身子,怎么听着还这么咳的厉害,可没想到,三皇子却是连平尚书瞧都不没瞧一眼,脸就转到了纳兰静那边,原本因为身子一直不好,三皇子说话的声音便有点小,现在硬生生的还多几分的问声细语的味道!
  “我无碍!”纳兰静点了点头,瞧着三皇子的面上,许是因为出了些个细汗,更是白的厉害,她不悦的皱了皱眉,此事她一个人其实可以应付的,她不愿意欠三皇子的人情!
  可三皇子不管,瞧着纳兰静说没事,才让人扶着他坐下,等三皇子坐下了,他们几个人才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你们该如何便如何,不用管我,我今日也算不得旁听,只是过来瞧瞧!”三皇子说这几一串话下来,又是一阵咳嗽,许是急急忙忙的从宫里头出来,中了暑气!
  今日他听到纳兰烨华已经死了的消息,心知不妙,有人估计是要对付纳兰静了,再加上刑部尚书亲自进宫,他就想这赶紧的出来,至少要赶在二皇子过来之前来瞧瞧纳兰静!而且,他过来,说出去也无可厚非,毕竟纳兰静是被赐婚给他,已经定下婚期的人,在谁跟前也站的住脚!
  不过,上头这两人脸色便不怎么好看,这三皇子说的轻巧,什么叫该干嘛干嘛,就仿佛当他不存在一般,可是能吗,且不说这么大一个人,就那亲王的名号放出来,谁不掂量掂量行事啊!
  三皇子说完自己的话,连瞧都不瞧他们一眼,仿佛真的没他什么事,那方白白净净的帕子,挡住了他大半个脸,更是让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不过,三皇子今日前来,倒是可以笃定皇帝那边是不会将他如何的,他那么的在乎二皇子,正会让二皇子少一个帮手呢!
  不过,他却不知道,他这么急急忙忙的赶来,其实是中了二皇子的计,纳兰静虽然出事,什么都来不及吩咐,可她身边一直有二皇子的人啊,她一出门,这信就往皇宫那边传,二皇子这才故意透露了风声给三皇子,毕竟他现在是要为他与纳兰静的大婚所隐忍,要是现在忍不住,到时候计策失败,可是会从此与纳兰静擦肩啊!
  “启禀殿下,这纳兰烨华一事,其实另有隐情,纳兰烨华早就被人害了,如今韵贞郡主上的诉状,下官正要彻查此事,如今初步判定,纳兰烨华这次中毒,是在刑部内便被人下了药,如今正打算前往刑部大牢瞧瞧!”京兆尹想了想,还是禀报了三皇子,这皇室的人哪个不是人精,你若是不跟他说,怎么派人去查啊!
  “大人客气了,今日不过是听说韵贞贵郡主出了事,这才担心的过来瞧瞧,至于案子的事,你们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好不容易三皇子不咳了,他让人换了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滴,仿佛一脸不在乎的摸样,随口便说了句,这是在场的人谁听不出来,他是为了纳兰静才过来的,他们要是敢对纳兰静做什么,就是对三皇子不敬,“那便去刑部查吧!”三皇子想了想,才有甩出来一句话,这京兆尹不由的冒出些汗了,这三皇子说什么不管,这不还是他下的命令啊,唉,皇室的人就是善变!
  这三皇子都发了话,这些个人便赶紧的命令下头的人去查查,纳兰静做在那里,一脸的悠闲,刑部的办案能力她是瞧见过多次,容不得小窥,现在已经有了目标,相信过不了多久,刑部的人就会查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
  再说这刑部的人回了大牢里去后,自然是查纳兰烨华在出大牢的半柱香时间内若接触过的所有的东西,可现在唯一查到的就是他用一个木碗喝过水,不过,刑部的木碗都一样,谁知道哪个是纳兰烨华用过的,而且,木碗这东西,很快就能被人毁了去,那人既然能给纳兰烨华下毒,便也能销毁了证据,既然查不到东西,那便是查人!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瞧着刑部的人回来了,不过身边的却没有压什么人,“启禀大人,已经寻到下毒的人了,他是赵三,不过已经晚了,他已经服毒自尽了!”
  刑部尚书一听,脸色当场就变了,赵三可是老人了,也有些个功夫,而且,他相信他手底下的人,既然他们说赵三是自尽的,那肯定就是自尽的,这种人有个统称,叫做死士,他们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便选择自尽的方式,不让秘密泄露出来,而这中死士你怎么查也不会查出他的身上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其实,大庸的官员里头,谁的府上没有几个这样的人,为自己监视着被人,最让平尚书生气的就是这一定,竟然有人要打他的注意,而且,还让这个人在自己的跟前潜伏了这么久,平尚书咬着牙,一定要揪出幕后之人!
  纳兰静脸色冷的厉害,那人当真是狠毒,若非是自己想了这个办法,让刑部的人去查,不然,自己怎么也不会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好狠的心啊!
  “启禀三皇子殿下,这终究是刑部出事,下官责无旁贷,愿意亲自彻查此事!”平尚书一脸的怒容,他在三皇子面前抱了抱拳,还不等三皇子回答,便黑着脸离开!
  纳兰静掩嘴一笑,这便是人算不如天算么,她算计的再好又如何,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大抵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有平尚书出马,纳兰静自然是更加的放心了!
  京兆尹瞧着平尚书那急急忙忙的样子,瞧着三皇子干笑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这刑部丢了脸面,怕是除了皇帝在场,不然谁也无法阻止平尚书去查此事!
  这次却是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便瞧着平尚书一脸怒容的走了回来,瞧着三皇子便说,“原是孟凡德那个老匹夫!”这孟凡德便是当今的右相!
  “平大人可有证据?”京兆尹微微的摇了摇头,这个平尚书有时候就是才冲动了,就像现在,什么也没说,就骂右相,若是让有心的人听了去,指不定又做什么文章出来,他这话其实是在提醒平尚书,说话要三思!
  “自然是有!”平尚书微微的挑了挑眉,便让人呈了长来,不过是一张宣纸,上头写了些东西,不过,瞧着墨迹还没有干透了,想来也不会是说右相去写的吧!
  这平尚书才给众人一一的解释,原来这赵三虽然死了,可刑部尚书便带着众人去他的屋子里寻去,瞧着他的桌子上果然是有些个灰烬,然后刑部尚书便让人拿了一种水银宣纸,将这灰烬一点点小心的拼凑起来,过一会,这上头曾经的墨汁,便会显现在这水银纸上,然后再瞧着比划,一一的写出来,这便是这手抄好了一份,那上头有右相府的痕迹却是清楚的很!众人仿佛恍然大悟,这才想到,这纳兰烨华贵为左相,只要他出事了,那最得力的自然是右相,没想到他这么阴狠,出了这么多事,估计右相在纳兰烨华坐上左相的那个位置,就开始害纳兰烨华了!
  纳兰静心一惊,这刑部里头的东西实在是太厉害了,往后她倒是要小心了,原来她以为只要将信件烧毁了便无碍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东西,看来,以后这灰烬还得弄碎了,让人无法拼凑起来!
  不过,纳兰静其实不用担心,这种东西可是极为罕见了,就拼这么一份的话,都用了平尚书大半去,若非是刑部内部有人是奸细,平尚书才舍不得拿出来用的!
  “好狠的心啊,又是那个女人!”百姓们这才是听的真切,又是右相府出了幺蛾子,百姓们都气愤的紧,因为上次的事,百姓都对右相不满,“走,去右相府!”人群中有些个有血性的一喊,这百姓都跟去右相府了,一时间原本吵闹的地方,却清净了不少!
  “这,启禀殿下,此事兹事体大,容下官禀了皇上再做定论如何?”京兆尹一脸的笑意的询问三皇子,这动右相也不是他们有这个能力的!
  咳咳,三皇子也不说话,等咳完了才抬了抬眼,“据我所知,父皇说此事彻查,怎现在到了右相那就止步不前了?”三皇子不由的拉下了脸,如今证据确凿,分明就是他们故意推脱!
  “刚才听宫人们说三皇帝在这,不想真的在这大堂之上!”只听着一个男子懒懒的声音,众位抬头,却瞧见二皇子眯着那狭长的桃花眼,正一脸笑意的走过来,众人不由的一叹,赶紧的起身行礼!
  二皇子邪邪的一笑,让众人免礼,目光却是放在纳兰静的身上,纳兰静是他的女人,他自然是护着,自己不方便第一个出面,但也不会不过来瞧瞧!更何况三皇子对纳兰静本就有那种男女之情,在这方面二皇子可是小气的很,绝不想让!
  纳兰静瞧着二皇子的样子,不由的笑了一声,原本紧绷的心,却是不由的松了下来,三皇子过来的时候,她想到的便是不想欠三皇子的情,可二皇子过来,她心中的便是惊喜,便是感动!
  三皇子气的厉害,明明是自己先过来的,明明是自己先救的纳兰静,纳兰静看见自己的时候,便是一脸的愁容,如今瞧见二皇子,却是笑的这么开心,他的心自然是不甘的很,毕竟,他认为若没有他,等二皇子过来,纳兰静早就被欺负了去了!
  “本王过来的时候,便听说什么右相?”二皇子微微的挑了挑眉,身上不由的露了几分让人不敢直视的霸气!
  京兆尹瞧着平尚书脾气不好,不敢让平尚书先说,怕得罪了这个皇帝最喜爱的皇子,赶紧委婉的将刚才的事情出了一遍!
  “出了这般事情,好吧,本王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事,便随你们去右相府走一趟吧!”二皇子微微想了想,才勉为其难的说了句!
  可是,他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这京兆尹什么时候说要去寻右相了,分明就是二皇子自己说的,还一脸为难的样子,可是京兆尹又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一脸的为难的瞧着二皇子,“这,您看,是不是要先禀报了皇上?”京兆尹说的小心翼翼!
  “哦?”二皇子突然露出一副魅惑众生的笑意,“禀报父皇?大人是不是觉得父皇会任由他有一个小小的右相都陷害皇室金枝?还是你别有用心?”二皇子本来还笑眯眯的,说到别有用心,一下子冷了脸,这明明很热的天,却是让人不住的打颤!
  京兆尹赶紧跪下说不敢,这二皇子给人的压力,明显就是比三皇子要多,硬生生的将三皇子被比下去,可以这么说,二皇子一来,便没有人注意到三皇子了!
  京兆尹本来就向着纳兰静,他巴不得二皇子这么闹,他现在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为的是皇帝怪罪的时候,能有个理由说生不由己!
  这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去往右相府走去,这么多人自然是会引人注意,百姓们都相继打听,一听说是右相府,便都跟了上来,右相门口本就聚集了不少人,如今又来了些,把整个右相府都围了起来,不过众人瞧着官兵来了,是审问右相的,便都让开了路!
  只见得右相大门紧闭,有个官兵过去敲门,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二皇子冷了冷脸,“好大的架子啊,来人,给本王撞门!”这若是按道理来说,二皇子过来人家右相闭门不见,他也不该撞门,不过,可是现在是因为公事,刑部来调查,自然是另当别论了,而且你也不能说人家二皇子无理无脑,人家二皇子已经着人敲门了啊,是他右相不开门,撞门自然是不能怪二皇子了!
  这右相遇到二皇子,只能认倒霉,外面这么多百姓,这么吵,你有人敲门,谁能听见你说的什么,他肯定不知道官兵会来,所以,吩咐了不许开门!
  这百姓平时也敲门,有时候扔菜叶子,不过,终究是发泄着用的,没有杀伤力,可官府就不一样了啊,二皇子的命令一下,官差们不一回就抱了一个抬了一个大木桩来,那大约有十几尺那么长,宽更不用说了一个官兵都抱不过来,他们做好准备,一个人喊口号,便一下下的去撞门!
  “老爷,不好了,外头有人撞门了!”这厢,右相被这些人闹的一脸的烦躁,明明已经压下去了,怎么突然又闹了起来,于氏正在一旁开导,可瞧那家丁慌慌张张的进来,脸色都变了变,这些个百姓平日里爱怎么闹怎么闹,这撞门他也不能轻易的饶了去!
  右相便领着人去瞧瞧,刚到的时候,那大门便倒了,砸的那地面冒起些个尘土来,家丁们赶紧都护着右相和于氏,“大胆!”右相不由的怒吼了一声,平日里也就算了,今日竟然连门都给砸烂了,百姓又如何,断然不会轻易的饶了去!
  “放肆!”外头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尘土落定,只见二皇子三皇子,京兆尹,平尚书纳兰静她们带着一些个官兵站在这,而为首的就是二皇子!
  “见过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右相虽然恼怒的很,可是该走的礼数可不能少,赶紧的带着众人都跪了下来!
  “好大的架子!”二皇冷笑一声,踩着那已经被撞坏的大门,缓缓的走了下来,那青铜木门与大理石接触,发出刺耳的声音,不过,二皇子也是有分寸的,大门虽然烂了,但也没让那些个百姓进来,上官兵在门口守着!
  “不知二皇子今日带这么多人过来,所谓何事?”右相并没有被二皇子的气势吓倒,他本就不是个软弱的,微微的抬头,似乎猜到了什么,可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什么事都没做过,自然是不怕的!
  “何事?右相残害朝廷官员,如今事情败露,还要问本王何事,简直是可笑!”二皇子轻笑一声,他不本来不用亲自出面的,可是平尚书与京兆尹谁又是右相的对手,与其这般,倒不如自己先开口好了!
  第四十三章 倒看她如何的嫁人
  “二皇子殿下,凡事都讲究个凭证,二皇子这话下官可就不明白了!”右相冷着脸,他到底不是个软弱的,即便是二皇子身份高贵,他也不容许二皇子这么诬陷他,差点就说出,若是二皇子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就去请皇上评理!
  “凭证?右相想要凭证,不妨先瞧瞧这个,若非是水银纸帮忙,这烧毁的东西,怕是永见不得天日了!”平尚书哼了一声,将那手抄的那份宣纸放在了他的跟前,这上头写着要处死纳兰烨华,下头还有右相府的印章!
  右相眼皮一跳,他是在刑部安插了人,而且也与兵部尚书所说的人相符,可是他真的没有命令过那人去帮自己做这件事,右相有一丝的迷茫,可面上却是没有什么变化,不屑的哼了一声,“平尚书真真是厉害,连我右相府的印章的知道,当着让本相刮目相看!”右相冷冷的斜了平尚书一眼,心中是认定有人知道些了自己的秘密,故意要陷害自己!
  而旁边跪着的于氏,瞧着那上头的字迹后,脸色大变,手有些紧张的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头垂的很低,仿佛是害怕让人瞧出什么端倪来!
  “右相真是厉害啊!”平尚书冷笑了几声,心中怒意横烧,这水银纸那般的难得,怎么会出错,而且右相在自己的刑部安插人手,如今还百般抵赖,简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二皇子摆了摆手让刑部尚书不必多言,他弯下腰来,唇间挂着一丝冷然的笑意,他轻轻的附在右相的耳边,“听说,这赵三屋子里头,可是有一对白玉如意,本王瞧着面熟的很!”二皇子说完,瞧着右相的脸色猛的一变!
  紧紧的咬着牙,这白玉如玉是皇帝御赐,他自然是记得,如今听二皇子这般说,这对玉如意怕是已经被偷了,这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右相的眼角瞧着面无表情的纳兰静,心中若有所思,如今他没有做过对法纳兰烨华的事情,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如今遭人这般的陷害,定然是因为孟微之事!
  孟微夺了韵宁郡主的太子妃之位,纳兰静自然是要帮韵宁郡主的,而二皇子又那般的爱慕纳兰静,自然是会帮的,右相冷笑一声,也压低了声音对二皇子说,“殿下似乎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出面,韵贞贵郡主并非逍遥王妃,而是博翰王妃!”右相为官多年,话虽然平凡,可却是句句戳中要害,若非二皇子心中对皇帝赐婚一事,早就有了对策,换做寻常人,早就被右相这么一激给激的脸色大变了!
  二皇子突然笑了几声,不过是为了掩盖心中那股子的酸楚,即便是他一定会娶纳兰静,可现在挂着别人的未婚妻的名号,他的心里就不舒服的紧,看向右相的时候,眉眼中不由的带着几分的杀意,只是声音中的笑意却是更浓了,“右相倒是多虑了,这先进刑部帮韵贞贵郡主的是三皇弟,这来这右相府时,还是有三皇弟!”二皇子摇了摇头,话虽说到这般份上了,可始终没有从他的口中,说出纳兰静是三皇子未来的妻!
  “你!”右相猛的眯了眯眼,若是跟前这个人身份尊贵,他有岂能放任他在自己的右相府大放阙词!
  “右相既然不承认,那休怪本郡主不给右相脸面了,今日爹爹告诉本郡主,他心中怀疑之人便是右相,如今他细细的想来,却是能寻得个蛛丝马迹,若是爹爹记得不错,当初接五姨娘进府的时候,右相是送了一对送子观音!”纳兰静扬了扬声,“这对送子观音,成色贵重,无姨娘也一直供奉在自己的屋子里头,每每都要瞧瞧,不过后来五姨娘离开后,便再没有人去屋子里头瞧过了!”
  纳兰静说的简单,可是这里头各种缘由,倒是让人忍不住细想,这不过是接一个妾进府,而且还是一个娘家没有势力的庶女进府,即便是同僚之间会送些个东西,也没有必要送这么贵重的!
  不过现在左相府被查封,所有的值钱的东西都充了公,怕是想找也找不到了,而且,当年的事情,若没有个证据,想来右相也断然不会承认!
  “这么久的事情,本相怎会记得!”果然,右相听完纳兰静的说,赶紧的推脱,现在他已经是瞧出来了,这些个人不将他置于死地,就都不会罢休,与其这样,倒不如来个死不承认,他当时是送的东西有些贵重,那不过是因为他纳妾的时候,纳兰烨华送的东西也不少!
  “不过,当初娘的身子一直不好,这些个东西都是二姨娘帮忙记着的,然后再告知母亲,所以这礼单相信的很,而且也都锁在大库房,虽说现在这东西都充公了,想来这礼单还是在的!”纳兰静轻轻的抿着嘴,却是将右相的后路堵的死死的,若是这礼单上头真的记着是右相送的,而且,这送子观音上再有什么东西,右相便真是跳进黄河也不洗不清了!
  “那便去瞧瞧吧!”二皇子轻轻的转动手上的扳指,面上带着些许的笑意,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慵懒,他身子微微的倚在门上,仿佛是懒得站了,不由的打了个哈切!
  右相瞧着二皇子这样,可真是气人,他们给二皇子行礼,二皇子也没有说让他们起来,现在是什么,右相与于氏顶着这个太阳跪着,二皇子在阴凉处无聊的大哈切,这种差距,着实让人心里上火的紧!
  平尚书本想说此举不妥,毕竟这左相府已经被封了的,可是瞧着右相那仿佛是要吃人的眼睛,心中便不由的升起分怒火来,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自然是派人去左相府瞧瞧!
  纳兰静瞧着二皇子这般的摸样,不由的一叹,他是气不死人,不作罢,如今瞧着右相快气的冒出火来了一般,他到越发的随意了起来!至于平尚书去查,纳兰静倒也不担心,五姨娘当初离开府的时候,她曾经怀疑五姨娘是故意离开的,便去查过,这松子观音里头有麝香,想来是五姨娘自己弄的,毕竟他心中有人,自然是不愿意怀纳兰烨华的孩子,可是喝药却是怕旁人知晓,只得用这个办法,一般人是不会发现的!
  纳兰静在去刑部的路上,便已经想到用这一招了,即便是没有二皇子的帮助,右相也休想轻易的脱身,毕竟这么久了,谁能那么早就料到今日的事情,而且,左相府已经封了,这观音在上交国库了,更不是纳兰静有能力来安排的!
  纳兰静本是因为心中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来,心中便放松了起来,瞧着二皇子的样子,才不由的勾了勾嘴角,可落在三皇子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滋味,这二皇子与纳兰静当着他的面,便时时的眉来眼去的,他才是纳兰静将来要嫁的夫,可现在他到是与外人一般了,心中有怨气,也有苦涩!
  这刑部的人到底办事极快的,不一会儿便将那落满灰尘的礼单给取来了,这上头可是清楚的记着,这右相是送了一对送子观音,而且,瞧着纸的颜色,还有墨迹,都是过了很久的,假不了,而且,这个东西去学士院,可是有不少人能看出来的!
  “不过,这送子观音却是已经上交国库了!”纳兰静面上带着一丝的愁容,毕竟这国库里头的东西,不是谁想看便能看的!
  “不过是小事,去寻户部尚书,带几个人过去寻寻,看看这送子观音里头到底是有些什么名堂!”二皇子挑了挑眉,瞧着纳兰静那假装苦恼的样子,就不由的暖了心,这国库外头有重兵把守,想要偷偷的进去比登天还难,所以必须要走户部这条路,若是别人,或许纳兰将还会担心,可户部尚书是谁啊,那可是她外祖母的哥哥,是宫府的人,出了这事怎么能不帮忙,而且,这也不过是过去瞧瞧,不用国库里头的东西,自然也不必禀报皇帝!
  纳兰轩垂着眼,瞧着纳兰静笃定的样子,可心中到底是有些个担忧的,这事发突然,纳兰静又没有时间的安排,到底他心里头是没有底的!
  “纳兰大人真是好记性,这么都日子了还念念不忘这件事儿,不愧是左相!”依旧是清清脆脆的声音,只见孟瑶穿着一袭的白衣,轻轻的梳了一个堕马尾,摇曳的步伐,带着一丝的魅惑,可偏偏是衣服谪仙的面孔!
  纳兰静不由的瞧着三皇子,这同样是两个谪仙似的人,站一起倒是般配!
  众人听到这声音,不由的愣了一下,从未听过这般好听的声音,仿佛是涓涓流水,仿佛是黄鹂鸣唱,等孟瑶走近了,众人的眼睛一亮,什么叫倾国倾城,什么叫人间绝色,瞧见了孟瑶才真真的明白了,虽说以前韵宁郡主也是前年难遇的美人,可比起孟瑶来,却是硬生生的显出几分的庸俗!
  那些个官兵瞧着都挪不开眼了,便是连二皇子都有一刻的闪神,那日在远处瞧见过,可终究是离的太远了,都不清楚的紧,可现在,这个只在画中瞧见的容颜,突然走到自己的跟前,二皇子的心还是落了半拍!
  “你出来做什么?”右相沉了沉脸,声音带着几分的怒意,可是,这般却也是因为关心孟瑶,她的美貌,右相自然是清楚的紧,瞧着这些人贪婪的瞧着孟瑶,他做父亲的自然是不愿意的,而且,因为出了上次的事,右相怕孟瑶再做出什么事情来,便索性便将她关了起来,没有他的命令不许出来,至于上书皇帝,让皇帝收回成命,右相却也没有上书,这人都是有私心的,当时也不过是气话罢了,他难道还真希望孟瑶一辈子都不嫁人!
  “微儿听说府上出事,自然是担忧爹爹与娘亲的!”孟微低着头,一脸委屈的瞧着右相,这倒是让不少人心软了去!
  “父亲原是不记得了,细想多日才察觉不妥!”纳兰静面上微微的一笑,对面孟瑶其实她们早就交过手,上次孟瑶之事,除了孟微出的主意,纳兰静也不相信,凭孟瑶一个人还能想出那般的计策,不过纳兰静的眼神却是撇了一眼二皇子,她自然是知道孟微与宫贵妃长的像似,二皇子这般的表情实属正常,可心里却是忍不住不高兴!
  “哦?”孟微挑了挑眉,却没有急着多言,给众人福了福,才盯着纳兰静说了句,“到底是深思多日,还是谋算多时,怕是郡主心中有数吧!”孟瑶到底是不简单,这句话却是将目标又转移到纳兰静的身上,她或许不怀疑纳兰烨华,可纳兰静到底也是有嫌疑的,说不定她就是这弑父的凶手,然后又出了这么些个手段嫁祸给别人!
  “若是说谋算,怕是谁也不及右相吧!”纳兰静丝毫不示弱,她轻轻的往前迈了一步,便是这一举一动中都带着一股子让人不敢直视的傲气,“听说孟姑娘当年的脸上可是有一片可怕的胎记,而且,这也是孟姑娘都过了适婚的年岁!”纳兰静这话却也是极为狠毒的,什么样的女子,这么大了还没有嫁出去,要么是有病,要么就是性情不好,“不过,我倒是忘记了,若是孟姑娘早早的许出去,哪里还能做得了太子妃呢!”若是以为纳兰静那般的说便完了的话,便是是错了,纳兰静的这句话才是具有杀伤力的!
  的确,对于孟微说是纳兰静谋算,那一切都是凭空想象的罢了,这孟微的事可是事实摆在这了,她不仅脸上没有什么胎记,还长的美,这么大的不许人的,的确可疑,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右相留着这个貌美的女儿,为的便是送进宫去!
  “贱人,打死这个贱人!”外面的百姓虽然瞧不见里头的情形,可是却是能听见的,这人虽然喜欢美好的事物,刚刚听了孟微的声音,骂声便小了些,可纳兰静的话再次的挑起了百姓的愤怒,声音再美又如何,长了一颗肮脏的心,便就是最丑的!
  孟微紧紧的皱着眉头,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纳兰静,怪不得孟瑶与安影雅都败在了她的手上,却是有些个手段,在孟微审视纳兰静的时候,纳兰静也在审视孟微,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激战了起来,倒是让二皇子不由的感叹,他的静儿不仅人聪明,气势上也不差,即便是与孟微站在一起,那也能平分秋色!
  “啊!”突然,二皇子伸手拉住了孟微,手紧紧的扣着孟微的手腕,让孟微着他的手臂倒了下来,孟微忍不住的大叫了一声,她的身子与二皇子的身子靠的很近,二皇子的手臂放在她的腰上,孟微不由的往下仰着,二皇子的脸不由的往下垂了垂,离着孟微的面上很近,孟微仿佛都能感受到二皇子将气喘到他的脸上,瞧着越来越近的二皇子,孟瑶不由的闭上眼睛,她虽然发誓要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二皇子的慵懒,却也让她着迷!
  右相瞧着二皇子竟然出手轻薄自己的女儿,老脸气的发颤,想要说什么,却见得二皇子突然腾出一只手来,粗鲁的在孟微的脸上,仿佛是在寻找什么,可微微的皱眉,瞧着似乎有些个失望,摇了摇头,猛的松了手,却是不暗中用了力道,孟微没有防备,在空中转了几个圈,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刚刚掉下了的尘土,却是再次飞扬,这一切快得让人都还没有反应,便瞧着这孟微狼狈的扒在地上,样子也极为的丑陋!
  “唉,孟微姑娘与母妃长的极像,本王思母心切,一时失态,还忘右相见谅!”二皇子一脸无辜的瞧着右相,这孟微与宫贵妃长的像,众人也都知道,想来二皇子是想瞧瞧这是不是真的是他的母妃,这般孩子气儿的举动,倒是让人同情!
  右相想生气却又不敢表现以来,一直冷着脸,“微儿丑陋,怎能与先皇后相提并论呢!”右相到底是不甘心,言语之中却也不说是在不在意,可是这话里头却是说孟微与宫贵妃不像,倒是显得二皇子故意寻事一般!
  孟微吃痛,却是不能说什么,狼狈的起来,她的身上哪里还有刚刚那副的美态,脸上沾了不少的灰尘,二皇子瞧着孟微这般的摸样倒是顺眼了许多!
  纳兰静微微的叹了一口,二皇子倒是个小心眼,估计是记恨孟微刚刚是那么的咄咄逼人,不过纳兰静的心里到底很感动的,二皇子连与自己母妃相似的女人都能为自己下手,以后自己还有什么不敢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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