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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节

  然而,一切的猜疑在看到从外走入大殿的人影时,所有人傻了!竟然是他…。夏侯玦弈…
  他是皇上的儿子?他是新皇?这不可能…。这太让人震惊了,也太不可思议了,他是伯爵府的世子,他怎么会是皇上的儿子,这…。让人无法相信,一时也觉得无法接受,更感心惊胆战…。
  然,他身上那身彰显身份的明黄,却不容置疑的宣召了他现在的身份,他就是皓月的新的皇上,就是以后掌控他们生死,命运的人…。
  心中明了的同时,有些事就迅速涌上心头,如果夏侯玦弈成了他们都的主子!那…。刚想,脸色骤然大变,浑身瞬时冒出冷汗,双腿发软,整个人差点儿瘫坐在地上。这一转变真是太要命了…。
  南宫凌看着完好出现在眼前的夏侯玦弈,脸上的喜色早已消失无踪,脸色紧绷的厉害,夏侯玦弈没死,还在这最后的关头出现在了这里,而本残弱的看起来马上就要死去的父皇,此时却看起来精神奕奕,而他早已准备好的圣旨,此时甚至上却变成了南宫弈的名字。
  到了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这个大皇子,被自己的父皇和夏侯玦弈两个人联手给算计了。
  夏侯玦弈根本就不是突然的出现,而是早就已经蛰伏在暗处了吧!为的就是在今天这个时候出现,给他一个迎头痛击。把他推到最高点,然后再让看着他狠狠的摔下了。让他承受着致命的落差,他才会无比的满意吧!
  而自己的父皇,那虚浮病重,含糊不清,意识不明的样子,也是做给自己看到吧!是一种降低自己戒心的障眼法罢了!当自己觉得万事托定,一切都已胜券在握,而自鸣得意的时候,他们一定在暗中狠狠的嘲笑着自己吧!
  为自己的无知,为自己的愚昧,还有他自以为了不起,自以为是。明明被人玩在股掌间的人,却还觉得自己掌控了所以,那个样子在他们的眼里肯定就跟跳梁小丑一样可笑吧!
  南宫凌想着,神色越发的难看,几欲吐血!为以前的愚昧,为即将到来的凄惨。
  在皇宫这个地方,输了就等于是命丢了!根本就没有躲过,还能再翻身一说,特别是在这夺位之争中,失败了就是死!凄惨而死…。
  南宫弈一步一步的缓步踏上那个代表最高位置的地方,神色不见一丝激动,更不见多少喜色,还是如以往一样的清冷,淡漠。
  大殿之上那金灿的位置,那个在所有眼里代表,最高权势,无比尊崇,至高无上,掌控千千万万人生死命运,让人只能仰望,叩拜,敬畏的位置。
  权,财,色,坐上它就拥有一切的位置。
  那个能让人为其成魔,为其为鬼,是最能诱惑人心,且让人甘愿为它生为它死的位置。
  可,这代表了一切的位置,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要不然神色为何还会如此的淡然,平淡!
  或许是因为还未知道它的美好!或许只是在单纯的压制着心里的欢心,开怀!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探究这个的时间,还是现想着如何保命要紧。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皇继位,肯定是要先树立一下自己的威信,他们可不想成为让新帝最先开刀,用来杀鸡儆猴的人。
  只是,他们不想就能多的掉吗?
  南宫凌紧紧的攥着发颤的拳头,可身体却是抑制不住的在发抖,咽下喉头涌现的猩甜。看着夏侯玦弈冷笑道:“夏侯世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呀!不过,夏侯世子穿怕是很不合适吧!明黄,那是皇家才能穿的颜色,你就算是世子,就算父皇宠信于你,你也是不能穿的。还是说,夏侯世子这是明目张胆的想要谋反呢?”
  “现在父皇病重,很多时候都有些意识不清了。连人有时都会不认得,现在把夏侯世子不知道是认了做了谁,就那么随意的叫了一声,夏侯世子你可是不能接此就顺势,把自己给推到了这个位置上,你这可是明目张胆的谋逆呀!”
  “不过,看到夏侯世子,本殿忽然记起夏侯世子也是一位医理的行家,对于用药可是懂的很!如此本殿不知觉的要怀疑了。夏侯世子你明明就没有死,可为何要弄出一个假死的消息出来?当然,或许不是你弄出来的,可当初父皇在知道你死了的时候,可是受到了很大打击,也是因为如此,一向身体康健的父皇才会突然病倒。”
  “这件事,想必整个皓月的人都知道,夏侯世子你没理由会不知道才是!毕竟你还活着不是吗?可,既然知道为何不显身呢?这是早有预谋的吗?你就等着父皇病了,然后,顺势在暗中对父皇做了什么手脚?所以,父皇的身体才会一直怎么都医治不好。”
  南宫凌说着历声道:“夏侯玦弈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吧!你要抢夺我南宫家的江山吗?”南宫凌戾声,质问道:“说,你到底给父皇下了什么药物?用什么控制了父皇的神智?”
  南宫弈淡漠的看着叫器的南宫凌,连辩驳的意思都没有!那完全无视的模样,令南宫凌心里火气更炙。怎么现在就觉得自己已经是帝王了吗?就可以完全无视了吗?
  南宫胤冷冷的看着南宫凌,沉冷道:“南宫凌,到了现在还要垂死挣扎吗?”
  听了南宫胤的话,南宫凌心里满是冷凝之气,可面上却满是担忧,焦灼,“父皇,看来你是真的被夏侯玦弈给控制了。”南宫凌凝重道:“父皇,他是夏侯玦弈,他不是我们皇家之人,更不是你的儿子,他现在控制了你意图夺取我南宫家的江山。”
  “父皇,你可不能再被他给迷惑了,要不然,我们南宫家的江山可就真的要落入外性人的手里了,父皇,你可是要清醒过来呀!父皇,把南宫家的江山拱手让给他人,这实在是有辱父皇的睿智之名,等到父皇清醒过来之后,一定会难以承受的。”
  听着南宫凌那字字真言,句句真语,心痛疾首的模样,南宫胤冷笑道:“南宫凌,朕清醒的很。更是从来没有糊涂过。你这段日子做的事情,朕件件都看在眼里,更记在了心里。”
  “倒是你,如果忘记了,不记得了,朕可以把你做的那些好事儿,都拿出来给众人看看,给天下的百姓看看,让他们都知道,你这个好儿子,是如何的弑父夺位,是如何的联合异国之人,截杀新帝的。”
  南宫胤话出,下面的众臣心里均是一震。皇家之事,他们看到的不多,知道的也不多,可却很清楚里面那残忍,血腥。只是现在摊开说出,还是不免让人惊骇万分。
  弑父?这真的是眼前这温文如玉的大皇子做出来的吗?
  南宫凌听了,神色却并无太大的变化,只是更加沉痛道:“父皇儿子知道你被夏侯玦弈所控制,说出的话都不是你的本意,儿臣不会当真的。”
  南宫凌说着看向夏侯玦弈,沉怒道:“夏侯玦弈你真是太狠了,妄父皇以往对你们那么信赖,宠信,可没想到你是如此狼子野心的人。控制了父皇,现在更是想利用父皇神智不清的情况下,给我按上一个弑父的罪名,想让被世人难容,借此名正言顺的除掉我这个威胁吗?你是想把我南宫皇家之人全部一举都除掉吧!这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高枕无忧的坐上这个皇位了吧!”
  “夏侯玦弈的谋划的可真是周全,算计的可真是天衣无缝呀!不过,我是不会让你如意的,更不会让你就此取代我南宫家的江山。”南宫凌掷地有声,脸上带着绝不妥协的决绝,看着下面的众大臣,大声道:“各位大臣,现在有人意图夺取我皓月江山,且用心毒辣,狠毒!现在是你们站出来为皓月出力,保我皓月江山的时候了。”
  “一个不是我皇族之人,却想理所当然的继承我皓的江山,如果让他得逞的话,那可真是我南宫家的耻辱,亦是各位大人的耻辱吧!本殿想,诸位应该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才是,让夏侯性的人来做皓月的皇上,你们能容忍吗?你们觉得有这样冷血之人来继承皓月,对皓月是好事儿吗?对各位大人亦是好事儿吗?”
  南宫凌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是意味深长,某种警示之意明显。
  大殿中站着的那个不是人精,南宫凌的意思他们如何不明白!如果夏侯玦弈真的顺利继位的话。那,对他们这些曾经帮着南宫凌之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更别提其中他们的家眷还帮着大皇子妃去伯爵府挑衅,欺辱顾清苑。
  凭着夏侯玦弈对顾清苑的宠爱,现在他回来了,如何会放过他们。消失的韦家可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可是不想被灭族,更不想死。
  一部分大臣想着,表情变幻不定,要不要再赌一次呢?皇上真的是清醒的吗?夏侯玦弈是用药高手这是事实,或许皇上是真的被夏侯玦弈给控制呢?而且,夏侯玦弈真的皇子吗?这如何能证明呢?如果没有有力的证据,关系皇家子嗣,那可是无法被接受的。
  想此,有人已经站了出来,第一个站出来就是洪家人。
  “皇上,皇家子嗣不容混肴,更不能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就让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人,继承了我皓月的江山呀!所以,如果皇上要夏侯世子继承的话,请给我一个依据,一个让我们信服的依据。”洪海说着,对着南宫胤跪下,“皇上请以皓月江山为重呀!不要被夏侯玦弈给蒙蔽了呀!”
  看洪海站出来,那些本还在犹豫的人,也不由的跟着站了出来,跪下,齐声道:“请皇上慎重,三思!”
  南宫胤看着跪下的臣子,冷声道:“朕还未退位,这些臣子就已经认了新的主子了。用朕的恩赐来的权贵,暗中却已效忠了他人,果然不愧是对朕中总心耿耿的好臣子呀!”
  南宫胤话出,让心里一颤。
  这一站就被皇上所不容了吗?如此,他们是真的没有后退之路了,就算是夏侯玦弈不能继位,皇上也会先废了他们吧!果然还是太沉不住气了,难道真的要做出极端之事放手一搏吗?
  可就凭着他们能做什么?是注定的死路,想到那血淋淋的结果,跪在地上浑身开始轻颤抖,冷汗淋漓。今天注定是他们的死期吗?
  南宫凌看着下面请青白交错的几个大臣,赶紧道:“父皇,儿臣觉得他们没说错,他们这也是想要一个清楚,让夏侯玦弈来继承我皓月的江山,总是要给个说法?”
  “好!既然你们要,那朕就给你们。”南宫胤面色刚冷道。
  “龙影。”
  南宫胤开口,一人闪显在众人面前,“主子。”
  “去拿皇家族谱。”
  “是。”
  “喜公公。”
  “老奴在。”
  “宣伯爵府老侯爷,五皇子南宫珉觐见。”
  南宫胤令出,喜公公高声大喊:“皇上有旨,宣伯爵府老侯爷,五皇子上殿觐见。”
  喜公公声音落,老侯爷和南宫珉二人出现在大殿,弯腰,跪下,“老臣(儿臣)叩见皇上(父皇)。”
  “平身。”
  “谢皇上(父皇)。”
  两人起身,南宫胤开口道:“夏侯觐,你养育新皇二十多年,这其中的缘由是何你都很清楚,今日就给众位大臣说说吧!”
  “是,皇上!”老侯爷领命,正色道:“老臣是奉已先逝太后和皇上之命,奉养的新帝。其原因就是,新皇母妃早逝,太后怜惜新皇年幼,无依,又感皇宫无人能照顾好一个幼孙,就责令臣下来抚养新皇。太后之令,本是等到新皇长大成人就回皇家,只是世事难料,波折不断,所以,新皇才会拖到今日才认祖归宗。”
  “皇上,未见太后诏令,更是未曾见过皇上的身侧有那样一位妃子出现,这样空口白话实在难以令人信服呀!”洪海正色道。
  “皇后的诏令一会儿就会让你看到。至于,新皇的母妃,已入了皇家族谱,只因她八字弱,未敢太早昭告天下,只等就劫数过了,就宣告!可怎奈最后她还是未能熬过去。”南宫胤沉重道。
  南宫胤话出,众臣心神不定,难道真的有那么个人存在吗?
  南宫凌脸色越发的难看,看来,他们为了今天的这个局,已经布了二十多年了。如果一切都存在,那么也就是说,夏侯玦弈是早就内定的储君,而他只是一个笑话。
  南宫珉这个时候适时的开口,看着上位上之人,面色沉重,复杂道:“大皇兄,新帝是我们的手足,这一事实你很早不是就已经知道了吗?现在为何还要明知,却故作不知的追根究底的阻碍新皇的登基呢?”
  “大皇兄就为了你心里的那些不甘,非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弑父,弑手足,蛊惑大臣,残杀新皇那还未出世的血脉、大皇兄那个位置在你的心里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为了坐上它,你要不惜一切的杀了所有的人呢吗?”
  南宫珉痛心,沉重的看着南宫凌,道:“大皇兄,真的值得吗?”
  南宫珉一席话出,所有大臣的脸色都变了。南宫凌的尤为难看,狠狠的看着南宫珉,果然不该留着他,该早些除掉他的。
  这是最后的对持,可却改变不了早就已经定下的结局。夏侯玦弈面色淡漠的听着那些事实而非的言辞,眼睛紧紧的看着那个大殿外不远处软轿里的人儿,好想抱抱她…。
  大殿外,顾清苑静静的坐在软轿里,看着那个站在大殿上的男人——她的夫君!他就要成为这皓月最为尊贵的人,他就要站在这最高处,她应该感到与有荣焉的,该为自己因他而即将得到的尊崇感到开心才是。
  在这古老的王朝,她一个穿越女,成了这里最为尊贵的女人,受万万人的跪拜,拥有无上的权利,享受不尽的荣华,数不尽的富贵。只要这世间有的,只要她想要,或许都有可能得到。
  她应该是站到人生的最高点儿了吧!一辈子过着这样的生活,应该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吧!要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了这无上的富贵,权势而争的头破血流,为了权,财连性命都不要了。
  而她不是也喜欢那些黄白之物吗?以后那些黄白之物,她会有很多,她该开心的。是呀!为何不呢?
  顾清苑想着,嘴角溢出一丝淡笑,只是她或许没有机会花那些黄白之物了,因为恐怕没人敢收吧!呵呵…吃霸王餐都不用给钱了,挺好不是吗?
  而,夏侯玦弈很有可能会成为皓月的皇上,这是最开始的时候她就曾预想过的,现在成真了,她该为自己的预知能力感到高兴,感到骄傲才是!可,为何她现在如此的失落,为何总是感觉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且永远都再无法回来东西…。
  顾清苑垂下眼帘,失去的是什么呢?是这头上四方天,脚下四块地,是这金银翡翠之屋以外的东西吗?是无拘无束,遨游四方的自由自在和洒脱吗?
  顾清苑想着,叹息,人不该如此贪心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拥有了最好,总是要失去些的,不该贪心,不该的,她应该能适应,毕竟这并不难,应该很容易,反正她也不是勤快之人,懒懒的呆在一个地方,也是她喜欢的,她会习惯的,她会的…。
  凌韵,凌菲,麒肆,麒一几人守在顾清苑的身侧,脸上均是带着笑意,眼里满是骄傲,自豪,果然那个位置还是他们主子的。也只有他们的主子才适合坐上那个位置。
  凌韵带着笑意,转头看向顾清苑,本以为会看到顾清苑和他们一样的神色,或许比他们更加高兴的样子。然,让她意外的是,她竟然看到顾清苑落寞的样子。
  凌韵笑容隐没,眼里染上担忧,俯身,低声道:“主子,可是身体不适吗?”
  凌韵话出,麒肆,麒一,凌菲三人急忙低头,紧张的看向顾清苑。
  “主子,哪里不舒服吗?”
  “奴婢给你把把脉。”
  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听着他们关心的话语,顾清苑抬眸,摇头,轻笑,“没有,我很好,就是有些累了。”
  听言,四人松了口气,主子现在怀有身孕,又加上发生那么多事儿,会感觉疲惫也是一定的。
  “主子,要回去吗?”凌韵轻声道。
  “再等一会儿吧!”顾清苑看着大殿内,好似越来越动荡的气氛,应该快结束了吧!
  太后诏令在,族谱上有南宫弈,还有一个女子的名字,林柔!名号——皇子妃!这应该是皇上还是皇子时的封位吧!
  如此来看,夏侯玦弈真的就是皓月名正言顺的太子,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
  众位大臣看着手里那精贵的族谱,脑门上汗如雨下,心里只有一个感觉,皇家秘事害死人,害死人呀!
  南宫胤看着众大臣面色灰白的样子,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柔儿!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儿子要坐上我的位置了,而你,朕也可以昭告太下了,你是朕的皇后,朕认定的皇后…。
  大皇子府
  洪欣眼里满是戾气的看着眼前的暗卫,脸色惨白,无法置信怒吼道:“你刚才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皇子妃,新皇已经继位,不过不是主子,是夏侯玦弈,不是南宫弈。”飞虎脸上满是苦涩,或许他根本没必要跟洪欣说这些,可在这个时候,除了她,他不知道该向谁说。
  “南宫弈?你说的是夏侯玦弈?他不是死了吗?而且,他只是世子,如何能继承皇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洪欣嘶吼道。
  “他没有死,而且,还成了皇上的儿子,现在的皇上,我们被他算计了。”飞影无力,带着绝望道。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洪欣使劲儿的摇着头,无法接受,夏侯玦弈继位对她意味着什么,不用深究都能想的到,那是死,还是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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