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素问脸热心跳,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可他纹丝不动,甚至咬住了她的指尖。素问下意识的缩了缩指尖,这可爱的反应看得陆铮眼底一阵阵涟漪,待她再次推搡他时,紧绷着的胸口忽然一松——
  他用牙齿咬开了她旗袍的盘扣。
  眼看他要低下头去咬第二颗,素问慌了,连声线也抖起:“你不会要在这……”
  话还没完就已没了声息,陆铮的手已经顺着旗袍高叉腿的开叉伸进去,于她的腿,臀,腰之间游走,慢悠悠的,慢悠悠的,抵达她双腿之间,往更深处撩拨。
  在男人似触非触的指尖下,素问止不住的颤抖,酥麻一阵一阵荡入心尖。
  陆铮及时的吻了吻她的鼻尖,然后是唇,安抚似的轻点了两下,随即探入她口中,勾走了她全部的深思。
  口腔中濡湿的纠缠,无处不在的撩拨……素问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几乎眩晕,等他终于离开她的唇,转而吮着她的耳垂时,她几乎快要忘记了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有什么东西在抓挠,令人痒到了极致。
  “绷得这么紧能有什么趣味?现在可没有镜头在拍你。”
  男人呢低沉的声音悠悠传来,如魔怔,勾出蛰伏在身体里的欲望,叫嚣着释放。素问微仰着身,这样的带着臣服的视角,太容易让人动情。
  她几乎要沉溺。
  紧随而来“嘶——”的一声,底裤被他粗鲁的扯破,那声音犹如适时敲响的警钟,将素问丢失的神志又揪了回来。
  动作微一停顿,她蜷紧了身子坐在那里,而他,站在她两腿之间,此刻身高的差距刚够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手,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力度,滚烫的掌心沿着她的锁骨,抚触下去。
  旗袍胸口的盘扣被解到一半,素问的胸衣形同虚设地挂在她胸前,此刻随着她隐忍的呼吸而一下一下的微微晃着。而下面,开叉的下摆也被高高捋起,他的手指,正在肆无忌惮。
  素问终是抑制不住,发出一声无意识的申银。
  他却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在这漆黑而安静的氛围中,她的视线也受限,呼吸也急促,这种局促的紧绷和刺激,让她联想到了《色,戒》里的一幕,她用枕头压住薛绍峰的头脸。
  原来是这样的刺激。
  感官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他的每一个动作,指尖的每一处变化。
  为了转移注意力,素问用力揽住他的颈项,从口中伸出香舌,沿着他的掌心,细细的舔(谐)舐。
  掌心的温软乱了他的节奏,他突然间撤掉手掌,俯下来用力吻她。唇舌的纠缠,愈发激烈,使他原本和缓的手指,突然间变了力度。
  素问全身一僵,神经都被人拉紧了似的,用力的向后仰起了身子,皮肤自内而外透出一种粉泽来,浸着薄薄的香汗,如同一只煮透的虾子。
  他的手指离开,她下意识的缩成一团。
  陆铮眸光一暗,双手分开她的膝盖。
  旗袍被撩高,再撩高,直到整条嫩生生的大腿都露在空气中。陆铮捧起她的臀,西装裤下,某种凶兽蓄势待发。
  素问的手按在他的胸前,是阻止还是等待,谁都分不清。陆铮提起她的一只脚腕,要她一条腿曲起在他的侧腰处,同时拉开了裤链。
  蟹,蟹,蟹,蟹,蟹……
  他还想念她嘴唇的味道,吻得几乎蛮横了,舔(谐)舐着她的上颚,吮(谐)吸着她的舌头,直至深喉。
  这样汹涌的激情,如同当头一个巨浪,素问快要在这从未体验过的激烈中溃不成军了,她拧着眉,气喘吁吁,因为他给予她的痛苦的欢愉。
  陆铮的动作不停,在震颤与颠簸中,唯一撼然不动的,是他坚毅的目光。看着这个被自己提着膝弯的女人,看着她张开的双腿垂落在他壁垒分明的腰身的两侧。
  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唇舌纠缠的声音,持续不断的溺在彼此耳边回响。
  陆铮抓着她的手往桌面上随手一抹,素问就触到湿漉漉的一片。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瞥见他双唇间暧昧的轻笑,素问把他的手一把拍开,一脸的嗔。
  这样的景象诱惑着男人更深的占有,素问被他的吻含吮着,舌头像是发酥,又像是要就此融化。
  意乱情迷的时刻,全然感受不到他已将她抱起,从冷硬的桌边回到休息室内柔软的床上。
  这一路,她倚在他胸口,双腿搭在他臂上,全身的重量全随他承担着,他每走一步,她就软弱无力的哼着,像是早已无力承受。
  背脊一经触碰到床垫,身体里就感受到一阵极致的扭曲和紧缩,他拉起她的一只腿,用力的扳直,她虽然练过芭蕾,也经不住他在这当口这样折磨她,只觉得一根根韧带都要被拉扯断裂开了,迷蒙中咬紧了牙关,发出破碎的痛呼:“疼……好疼……”
  他的掌心扣着她的后腰,身体已经紧紧的贴上来:“我是个锱铢必较的人。说吧,回形针是怎么摆的?”
  他的目光在她光溜溜的身体四处寻找,若有所思的,好像真的在研究那个姿势的可行性。
  那一刻,所有的旖旎都在脑中消散了,只剩下不寒而栗。
  上次在他办公室,只是被他咬了一口小惩大诫,她以为他早就忘了。没想到……
  今天,他先是让她穿旗袍,然后又……原来是早有预谋!
  这个信号很危险,可不等素问条件反射作出些什么,他已经朝她俯低了身体。
  “慢着——”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出于自救本能,素问用力抵住了他。
  开玩笑,拍戏时那个回形针,导演不知道摆了多久,两个主演更不知道笑场多少次,最后还是导演发怒,把他俩震住了,才认认真真入戏。更何况那是假做,那啥又不用连在一起,当然想怎么摆就怎么摆,现在搭载着他的重型武器,稍微一动,都随时能要了她的小命。
  要这么逆来顺受,除非她活腻了!
  “陆导——”甜腻腻的声音,能腻歪死个人。
  陆铮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糖衣炮弹打了个措手不及,暂时休整,喘息着,等待她的反应。
  “陆大导演,回形针有什么意思,咱们先拍别的好不好?”说着,她已经自下而上翻身而起,扑过去主动的狠狠吻他。
  陆铮被她扑了个猝不及防,险些跌撞向床头架,一贯思维敏捷的他下一秒已反应过来,用手肘撑住床面,另一手圈住她的腰,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素问骑跨在他腰上,纷至沓来的吻伴随着她捧起他脸颊的动作,令陆铮陷入疫苗的失神。
  “就拍那天你在办公室看的那段好不好?”
  挠人心肝的小猫叫,素问比他方才吻得更深,更辗转缠绵,彼此乱了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再难分解。
  她甚少这么的主动,这么的……奔放。虽然陆铮要一尝回形针的夙愿落空了,不过眼下似乎……也不错?
  回过神来的陆铮更加凶狠的回应,双手牢牢的锁住她的腰身,双唇的厮磨热辣到发疼。素问空出双手麻利的扯下他的领带。
  领带,西装,马甲,衬衣,终被一一丢落在地,她身上那件有似于无的旗袍也终于报废在他手上,随着“哧啦——”一声布料碎裂的声音,有什么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素问推他的双肩,将他摁倒在床上,自己仍跨坐于他小腹。
  陆铮扬起的下巴是孤傲的弧度,欲继续这个热吻,素问却躲开,改而吻他的喉结,咬他的锁骨,在他结识的胸膛流连片刻,一路埋头向下,要打破这个男人高高在上的面具。
  你不是锱铢必较么?你不是要原景再现么?不好意思,本姑娘也是锱铢必较!
  憋死你,就憋死你!
  皮带被解开,西装裤早就半挂不挂在他腿上,素问轻巧的握住。
  陆铮“嘶——”的倒抽了一口凉气,猛的扯过她的手臂,就要夺回主权,将她压回身下。
  “怎么?就受不了了?”素问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
  陆铮从没见过这女人现在这副样子,挑衅中带着极致媚态,如酒心巧克力中的酒精,甜,更醉人,又如烧刀子一口灌下去,麻辣到了心头——
  “你忘了戏里我也是在上头的?”她戳戳陆铮坚硬如铁的手臂,继续撩拨着男人最后一丝底线。
  陆铮微微一笑:“你喜欢在上面也可以。”
  说着,再无需怜惜,就着自下而上的角度,一入到底,尽情享受这一场蓄谋已久的欲壑难填。
  这种挖个坑给自己跳的情形是怎么一回事?
  陆铮用实际行动又给她上了一课,就算男人在下面,也无碍于他们重整雄风,大杀四方。
  突如其来的容纳令素问呼吸一滞,本能的弓起身体,破碎的旗袍只剩残余的布料凌乱的覆在她身上,该遮的地方一点没遮着,却比不着寸缕更教人难耐。
  素问干渴的舔了舔下唇,死死扯住盘扣的领子。
  陆铮却转眼就把她的手扯开,他一手扶住她的腰,另一手顺着她的后背向下,托起她的臀,就着她闪躲的身子,重重的抬起,再放下。
  素问终是忍不住叫出了声,又被他用力压下脖子吻住,只剩近似呜咽的哼声。
  陆铮托起这张泛着红晕的脸,看着这双大眼睛里残存的那一丝桀骜难驯的光:“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一分钟前,还从她嘴里得意洋洋说出的话,现在被他原数奉还。
  如他所说,这个男人在某些事上,真的是锱铢必较。
  素问也憋了股狠劲,咬着牙要夺回主动,然而抬起的身体还没脱离他,就被他掐住了腰,狠狠的按下去。
  猛的空虚后再度被填满,素问冲口而出的尖叫又被他堵住——
  这简直是逼人的折磨!
  素问不满的咬他。
  他在床上折腾她,她总有小心思能变着法子讨回来。上回是在耳朵后面留了个牙印,这回……?
  她的手指甲还没划过他那张招人的妖孽脸,就被他一把抓住了:“小坏蛋,又想使什么坏?”
  报复计划难产,还没等她作声,接踵而来的狠戾动作简直要她失控。素问只觉得腹部的某一根神经突然绷紧了似的他仍,疼得她不由瞪他。
  他只是笑。
  素问还来不及看清他的笑意,已被他坐起搂住,他的胸口紧贴着她的,肩颈相依,几乎要缠为一体。
  他的手按着她的小腹,引导她的动作,这一刻,这个男人身上滋生某种那个贪婪的魅力,仿佛要一手遮天,独吞天下,已溃不成军的素问陷入一片浑噩,欲回吻,却被他避开。直到欣赏够了她在失控无助的折磨中挣扎的样子,才无声一笑,重新贴近了吻她。
  他的吻依旧潮湿而温柔,他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仿佛要将他的每一寸都刻入她的骨血中。
  在接踵而来的汹涌中,素问无力的想:这个男人可真狠。
  他是要她一辈子也离不了他。
  *
  夜微凉,灯微暗,欲望散尽。
  陆铮已经起身去冲洗。休息室里有连着的盥洗间。
  素问坐在床上发呆许久,掀开被子赤足下床,看到地上那件被扯坏的内裤,有点烦躁。把它踢到床底下,裹着薄被去敲浴室的门。
  哗哗的水花声停下。门开了条缝,蒸腾的雾气噗的溢出,在团团的白雾散去后,露出陆铮沾满水珠的脸。
  他身上湿漉漉的还挂着泡沫,当然什么也没穿。
  素问没想到他这样就来开门——
  明晃晃的毫无遮掩的男色就在眼前,她终于不自在起来,扭过头,抱怨似的问:“我穿什么?”
  陆铮似乎了然,又笑了笑,不无失望的说:“我还以为你敲门是为了跟我一起洗。”
  她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也不管他穿没穿了,面红耳赤瞪着他。
  他用占着泡沫的手拍拍她的头:“先等等,我洗好了下去帮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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