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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

  四目相对,百般缠蜷。
  “命你亲率三千兵马接应太原与西山粮草,专司肃清粮道保障后勤。”楚天涯说道,“令行禁止,即刻动身!”
  “是!”萧玲珑应诺。
  “且慢!”焦文通急忙站出来,“主公,此等粗重之事,还是属下来办吧。主公与郡主阔别多时……”
  “你去押粮,谁堪大将?”楚天涯双眉一沉,“我令已下,休得多言!”
  第249章 达成共识
  小苍山,开打了。
  金国的先头部队在薛玉的阵前搦阵多时,楚天涯下达严令不许出击。于是女真人不老实了,他们派出数股游骑,化整为零往小苍山营盘各处渗透,实行骚扰打击与探营踩点。
  这是两军相遇的第一战,楚天涯让白诩来亲自指挥。
  各营各阵的义军将士依靠地理优势,主要用弓弩来对金国的骑兵进行包围切割或是夹击歼灭。在各个布满实木拒鹿的山道之间,河东义军的青云斩步兵穿梭于山林与荒草之间,宛如幽灵的神出鬼没,用游击战与麻雀战的形式,对金国的骑兵进行打击。
  金国骑兵总共派出了一万余骑,分成了十几二十股,想要用一个水银泄地无孔不入的方式,刺破小苍山的防御体系,最不济也能完全摸清这里的门道。岂料他们就像是钻进了布袋子的野兔,除了遭遇迎头痛击,实在是难有任何建树。
  白诩修建的九宫八卦之大营盘,防御的确是滴水不漏,最大程度的发挥了山地的地理优势。虽是一场小仗,但是大获全胜,斩落金国骑兵一千余,获得战马数百,另外还俘虏了一批活口。
  剩下的金国人马大概是意识到情况不妙,趁早撒腿溜之大吉。小苍山义军也不追赶,见好就收即时收兵回营,继续固守。
  就在小苍山四面八方都在打响局部战役的时候,刘子羽率领一旅轻骑摸到了金国前锋的侧翼。他并没有急于动手扰敌,而是派出了精细的斥候,依仗对此间地理的熟悉潜伏接近,将金国先头部队的情况摸了个清楚。
  事实证明,楚天涯与白诩的猜测是正确的。金国的先头部队人数约在三万左右,他们用骑兵构成了一道铜墙铁壁、并以攻代守吸引小苍山的注意力与兵力,目的就是为了给他们身后的大批民夫赢取时间与便利——他们在筑营!
  摸清这些底细之后,刘子羽会心而笑:岂能让你如愿!
  “弟兄们先下马歇息,好生潜伏,等待天黑!”刘子羽下了令。
  与此同时,玄武和勾阵领衔的青卫出动了。他们先摸到了刘子羽的营地,与他接洽商谈妥当让他们负责接应与适时动手。然后,七名青卫就如同七个暗夜中的幽灵,悄然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河东义军卧虎藏龙”刘子羽暗暗的惊叹,“就是这几个人,主导了真定一役的成功。兵不在多而在于运用得法……不简单哪!”
  次日辰时,刚刚打了一场小仗的金国前哨营地里,正在救治伤兵、埋锅造饭。后方工事上的民夫已经忙活了一早晨,个个饥肠辘辘。不久后饭食煮熟众军进食,过了没多久,大批的人开始有了腹疼、呕吐的病状,轻的浑身发软不适,则重口吐白沫浑身抽筋。
  谋主时立爱也吃了一些饭食,腹中绞痛恶心难当,他心中叫苦:不好,南军居然如此卑鄙无耻,在我们的饮水之中投毒!!
  金人的军医这下忙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忙配制解药来解毒。好在他们发现毒物已被大量稀释大抵不会夺人性命,但是病来如山倒,大部分的军士都有了疾症,整支部队的战斗力瞬间大打折扣。万一这时候有敌军来袭,岂不是束手待毙?
  时立爱的反应也算是够快,他急忙派快马通知了后方的完颜宗翰,请他派一支生力军来稳住阵角,并多多准备洗胃解毒之药。
  这么一闹,后方的民夫中毒的也不少。他们可是全靠体力来干活的,一但中毒站都难以站稳,又如何做事?
  因此,金国前锋的工事进展,一度陷入瘫痪。时立爱叫军士多备箭弩严加戒备,以防南军趁乱劫营。有他居中主持金国的营盘倒是没乱,但是已经弥漫起一股恐慌。很多军士碍于军令必须死守岗位严阵以待,但是跑肚拉稀却是怎么也忍不住,因此个个痛苦不堪的往来奔波于阵线与茅房之间,时立爱看了既是愤恼也是无奈:楚天涯这厮,简直就是个市井泼皮,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也敢使!
  当天夜晚,前去投毒的青云去而复返全身而退,一个不少的回来与刘子羽再次碰头。他们把金国骑兵后侧的民夫工事情况摸了个清楚,将情报一一汇报给刘子羽知道,就连绕道过去的山道都做了标记。只等刘子羽这拨人马摸过去,就如同虎入羊群的大砍大斫一番!
  “青卫,了不起!”刘子羽总算是亲眼见识到了青卫的厉害之处。上一次的真定之役,他只是耳闻青卫的壮举,从此将信将疑。但是打从今天起,他对青卫绝对是肃然起敬!
  然后,他带着五百虎贲与五百契丹骑兵,绕道东转走上了太行山间的密林山道,直捣金国先锋部队身后的民夫工事驻地!
  此时时刻,楚天涯正在营帐之中连夜突审金国的俘虏。
  不得不说,这些女真人的骨头还是很硬的,嘴巴更硬。但是他们落在了楚天涯的手上,可就没有什么“礼仪之邦优待俘虏”的待遇了。威逼利诱使诈吓唬,能用的酷刑一律用上,再不行,还在几个女真人的面前,活剐了他们的一个同袍——杀鸡儆猴!
  然后,俘虏终于开口了。楚天涯对此前南侵的金军,终于有了一个直面的认识。
  主帅完颜宗翰,谋主时立爱,和去年一样的“完败组合”。但是这一次,他们手下的兵力足足有三十七万,加上民夫杂役人接近五十万之巨。目前在先锋营地上坐镇的,就是谋主时立爱。他的目的,就是要阻挡南军的第一波冲击,拉下营寨站稳脚跟,为后续部队的集结与粮草的转运,赢得充分的时间。此外,时立爱还要摸清小苍山防御体系的真实面目,还有后勤的供给与粮道的情况,乃至于太原的虚实与楚天涯等一些首要人物的真实所在。
  “五十万!”听到这个字眼,一同秘密监审女真俘虏的楚天涯与白诩,都在心里直吸凉气。
  再者,时立爱的意图很明确,他的一双贼眼就像去年的楚天涯与孟德一样,死死的盯着小苍山后方的粮道补给线——那是十万义军的咽喉!
  如此说来,在后方主持后勤的孟德、张孝纯与萧玲珑,必须严加防范提高警惕。时立爱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鬼知道他的人马会从哪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钻出来,比如说借道西夏或是绕走黄龙谷,万一让他切断了粮道,十万大军就要不战自溃了!
  “敬谦,等完颜宗翰的五十万人马集结完毕,只消他们排好了队列整齐的踏过来,小苍山就要被夷为一片平地。”楚天涯对白诩道,“你有何想法?”
  白诩的表情前所有未的严峻,“小生不知……”
  “你可是军师,是我们十万弟兄的智囊……”楚天涯认真的看着他,“你究竟是不知,还是不想说?”
  “主公,战事未起,岂能萌生退意?如此,会惑乱军心、不战自溃!”白诩说道。
  “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难道就不想跟我说一说心底话?”楚天涯问道。
  白诩轻叹了一声,“小生早已矢志死守太原!尽人事,听天命!……若能将这一腔血魂捐与江山,小生宁死不悔!”
  “是,大丈夫轻生死、重大义,高尚!”楚天涯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就这样一死了之,剩下的事情谁来做?”
  “什么事?”
  “杀金狗、救黎民!”楚天涯眉宇一沉,“我等生逢乱世,死容易,活着才不容易!要想活得有价值、有意义,更不容易!——十万义军能有今日之气象,容易么?要是就这样在一战之中毁于一旦,真的就是你想要的么?”
  白诩眉头紧拧,“主公以为,应该如何?”
  “暂时死守小苍山,严密侦察河北战况。”楚天涯说道,“河北真定的大战场,其实才是两国之兴衰存亡的转折点;金国若胜,则两翼合围对河东成包卷之势,到时候我们插翅难飞,死路一条;反之,如果大宋侥幸守住或是得胜,则小苍山死守到底。哪怕杀到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放弃。”
  白诩听后沉默了半晌,终于是缓缓的点了点头,“主公所言,颇为合理。就如同一条行海之船,我等所在的船厢舱板虽然完好,但如果另一处舱版破裂,那也是难逃覆灭——可问题就在于,万一天要灭宋真定败亡,我等又该去往何处?”
  “战事未起之时,太原知府张孝纯已经下令将河东一带百姓尽行迁走。有了去年的太原之战,百姓都不用劝说,纷纷举家逃亡。”楚天涯说道,“也就是说,现在的河东除了我们河东义军,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这里已经是一片焦土战场。如果我们决定撤走,只有两个方向可有走,一是进入西夏国,二是南撤越过黄河,要么去东京汇合王师,要么西进虎牢关直取洛阳长安!”
  白诩恍然一惊,“主公是说,要去夺取大宋的城池?”
  “当然不是。”楚天涯正色道,“你难道忘了我,我好歹是大宋朝廷钦封的‘上将军’,我们算起来也是朝廷的人马!不管是去东京还是去关中,我们都不能干那种流寇匪盗之事。归根到底,我们只是为了保境安民!”
  “去东京,自是投效朝廷,听从官家与朝廷的节度;那么,去关中呢?……”白诩打破沙锅问到底。
  “投靠西军。”楚天涯早是成竹在胸,果断答道,“你难道忘了,太原还有一个姚古?他可是出身西军将门,在那边门生帮吏极多;还有种师中,也与我有故交。我们带兵带马的去投靠,西军还能拒我于千里之外么?”
  “呼……”白诩长吁了一口气,“原来主公,早就想好了退路。那么小生,再无多言。就依主公所言,真定若胜,则誓死坚定;真定若败,则两路取其一,我军南撤!”
  “好,一言为定!”楚天涯重重的说道。
  终于和白诩达成了意见的一致,楚天涯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
  第250章 兵败如山倒
  黄河,舟棹如鲫,二十万禁军昼夜不停开赴真定战场。
  燕山,战马如蝗,三十万金国铁骑枕戈待旦,东路军主帅完颜宗望志在必得。
  宋金两国之间的战争,终于全面爆发。起因,就是楚天涯端掉了金国的桥头堡,将真定打下。
  现在,大宋朝廷命康王赵构为河北军元帅,主持这一场旷世之战。但是朝廷派来的援军统领却是出了名的投降派领袖吴敏与唐恪。二十万北援禁军心里都在打鼓——跟着这两个人出去打仗,能有结果?
  得知援军领袖的名字后,康王赵构的心里也凉了半截——这两个人分明就是来添乱的!
  真定之战还未开打,河东小苍山这里的局面却是剑拔弩张。
  完颜宗翰的大军在陆续集结,三十七万金国能战之师,呈泰山压顶之势朝弹丸之地小苍山扑来。
  最初,楚天涯等人有意隐瞒金国敌情,不想让手下的将士心生惶恐。可是敌方阵营里的巨大声势,却是想藏也藏不住的。如山如海的人马,站在小苍山上登高望去茫茫涯涯没有边际;百里营盘宛如城池星罗棋布,别说是杀光那其中的兵马,就是拆光那些营寨都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十万河东义军,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这显然已经不是同一级别的较量了。以往金兵虽强,但他们很少采用人海战术,通常都是以少攻多。这次不同了,金兵的兵力数倍如我——如果说以前南军面对金军有如羊如虎口,现在,就是一匹羊站在了一群虎的面前!
  楚天涯派出了青卫率领斥候,前往河北打探军情。三天之内飞鸽传书不停,说两国兵马共计将近七十万,正在陆续向真定进发。战事一触即发,金兵来势如洪,宋军军心惶恐未战先怯,康王每日买醉痛不欲生,手下将领各自为阵只求私利,局势极为不妙——请主公早做打算!
  虽然尚未正式开打,但形势万分危急。
  楚天涯不想等了,他不能让十万弟兄做无畏的牺牲。他密派青卫将后方的张孝纯与姚古请了来,避开白诩暗中商议撤逃计划。
  “上将军要撤逃?”听说楚天涯的计划,张孝纯与姚古都大吃一惊。
  “败局已定,留在这里只是无畏的伤亡。”楚天涯说道,“河北康王麾下虽有三十多万大军,但是一盘散沙,肯定扛不住完颜宗望的攻击。真定若败河北陷落,则河东必然被孤立,而且面临夹击。河东河北是大宋的两扇国门,但现在是大山崩塌、洪流来袭,光凭这两扇破门挡不住的!”
  “不能撤啊!”张孝纯宛如急火攻心,“上将军,去年的时候你无兵无将却敢与金国死拼到底;如今你麾下十万雄师,为何未战就退?”
  “今时不同往日。正因为我手下有了十万弟兄,我才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我要保存实力留下火种,以图他日东山再起。”楚天涯说道,“我知道如果我撤退将意味着什么,但是,我宁愿背负这样的骂名,也不能让十万弟兄为我的一己虚名去陪葬!”
  姚古双眉紧拧,“上将军,你最好三思!你若撤逃,河东门户大开,金兵长驱直入直捣中原。到时候,河东全境生灵涂炭,东京若有闪失,亡国之罪你难以推脱!——大宋仕人会把你当作卖国之贼!”
  “我知道。如果我率十万弟兄战死河东,那或许会在青史上留下漂亮的一笔。”楚天涯冷笑一声,说道,“但楚某人要的不是这种一文不值的东西。我要带着我的弟兄去寻条活路,只有活下来,才能干出一点实事。那些气节、虚名,就让读书人去折腾吧!——姚经略,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
  姚古一怔,“为什么?——姚某是朝廷委派的封疆大吏,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我不能走!”
  “因为我想率领军队入关,据河洛、联西军、保东京!”楚天涯直言道,“河东是肯定守不住了,必须放弃。十万弟兄必须有落脚之处,我思来想去,唯有进入关中。站稳脚根保存实力,才能有力量保卫东京!”
  张孝纯与姚古恍然一惊,“原来上将军别有后图?”
  “当然!”楚天涯道,“如果楚某贪生怕死,早在去年就逃走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是不会为了一些虚名而去做无畏牺牲的。我的十万弟兄,是方今乱世之中难得的敢战能战之士,岂能这样白白的殉葬?——我要留下这颗火种,让它在关中重新燃起,保留大宋最后的希望!”
  “最后的希望?”张孝纯眉头紧拧表情十分严峻,“上将军直接就把率领河北三十万大军的康王,视如无物了么?”
  “他早晚必败。”楚天涯斩钉截铁的道,“朝廷派谴二十万禁军北援,但是率军之人却是投降派的吴敏与唐恪。他们会尽心尽力帮助康王御敌么?就算会,他们有这能耐么?康王赵构的身边,哪怕是能拿出一个能战敢战之帅,我也会对他抱上三分希望。问题就是,他没有。他的身边只有一群连阉人都没有的、吓破了胆的腐儒。他们打仗只为了升官发财,金兵一来直接尿裤子逃跑。张知府,河北没救了!已经没救了!!——河北若失,河东就将落入金国东西两路军的夹击。七十万金兵、宗望与宗翰两名金国最狠的统帅,再加上太原背腹受敌外无援军内无粮草,你告诉我,你能支撑几天?”
  张孝纯的脸皮紧紧绷起,一片灰白,脖子僵硬的都无法摇动。
  “姚经略,你呢?”楚天涯说道,“我把十万义军交给你统领,加上太原禁军一共十五万左右——你能支撑几天?”
  “最多……半个月。”姚古在不停的吸凉气。
  “半个月之后,十万五人马全军覆没,河东尽失太原沦陷。”楚天涯说道,“因为我们殊死抵抗,金兵所到之处必然屠城。就为了‘气节’二字虚名,摊上几十万条性命、赔上最后的希望,值么?”
  “姚某不知道……”姚古深深的吸气,“姚某只知道,朝廷命我驻守太原,我就必须守在这里。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死容易,活着才难。”楚天涯说道,“你要做英雄,我不反对。但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值得你去做,那就是,帮我联系西军。西军的主要将领,都出自种姚二家。如果河东义军能与西军融为一体,据河洛而出虎牢驰援东京,大有作为。总比现在我们死守小苍山都白白牺牲了要强!——张知府、姚经略,你们的脑子敢不敢活泛一点?!”
  楚天涯有一点恼怒了,话说得很难听。张、姚二人的脸色都变了一变。
  在他们的思想境界里,弃城而逃这种事情,那是足以和欺君枉上相提并论的大罪,是要被诛族刨祖坟的!——简而言之,他们宁愿战死太原!
  白诩,心中何尝又不是这么想?
  他们都生在大宋、长在大宋,思想行为早就被这个时代的封建教条束缚得死死的。楚天涯要说服他们,难上加难。
  “总之……这是大逆不道!”姚古的语气变得有些严厉,“上将军,你就不能回想一下你令师王老令公?他当初为何不弃城而走?——反观之,想要弃城而走的童贯,正是死在上将军手里!”
  “此一时,彼一时!”楚天涯苦口婆心的道,“当时金国准备并不充分,我军出奇不易有胜算。而且那时候,我们没有背腹受敌之患,身后还有元气未伤的大宋朝廷。现在不同了,现在是大势已去败局已定,朝廷都从内部烂透了,我们能有什么本事力挽狂澜?——好,就算楚某和您二位堪称神奇守住了太原,守得一年、两年,河北陷落了金兵或来包围我军,或者长驱直入直捣东京,东京守住得么?——东京守不住、大宋都灭国了,我们还守着一个太原有什么意思?那就不如弃一城一池之地,退守关中别作后图。当东京受敌之时,如果有一旅劲师东出虎牢在中原的腹地与孤军深入的金军作战,远比死守太原一介孤城要有意思得多!!!”
  张孝纯与姚古沉默不语。他们心中心里清楚,楚天涯的话即是有道理。相比于东京和存亡与大宋王朝的存亡,太原之地得失的重要性当然不提不值。但是,他们受了几十年的熏陶与教化,心中的理念与执着,又岂是楚天涯三言两语能够感化转变的?
  “我问你们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你们不许思考,以最快的速度回答我!”楚天涯将桌子一拍,沉声道,“太原、东京,二者取其一,你们要哪个?”
  “东京!!”二人异口同声的道。
  “那还商量个屁!!”楚天涯急了,“撤——”
  张孝纯和姚古的眼睛都直了,怔怔的看着楚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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