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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节

  秦菜喝了点水,身体的麻木慢慢的就褪去了。再吃东西就有了味觉。她开心得不得了,抱住谈笑狠狠亲了一口,又转投沙鹰的怀抱,狠狠拱了一下。
  她们这边正在庆祝,那边吕裂石就有点惨。白芨那一剑伤他不轻,但这都是小事,当初白河挖出异眼,可是休养了一年多才痊愈呢。
  可更憋屈的是,他还不能跟燕重欢他们说。不然人家到时候一问――什么?白芨抢了你的异眼?你哪来的异眼?
  他怎么回答?
  他是恨白芨,也恨秦菜,恨得咬牙切齿。但是能怎么办?动用秩序的力量,誓必就要说出异眼的来龙去脉。单凭自己的力量吧――凭白芨和秦菜伏击他的能力,他上去纯粹找死。是以这个亏,他可也只有强咽了。
  当务之急,自然只能闭关养伤了。
  第二天,太阳六点钟就探出了脸。秦菜站在窗前,又想试又不敢,颇有些紧张。
  沙鹰站在她身后,伸出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的手,最后慢慢伸到阳光之下。朝阳的温度从他手背隐隐传来,没有以前的灼热。秦菜缓缓把手伸到阳光之下,见并无异样,她把落地窗的窗帘缓缓拉开。
  阳光有些刺眼,她侧过脸,沙鹰搂住她的腰,秦菜用手捧起阳光,像玩水一样缓缓张开五指,看着它们倾泄而下。
  就在灿烂的阳光中,她一头略略发黄的头发慢慢发生了变化。沙鹰一把将她拉回黑暗里,双手捧着她的脸。秦菜还不解:“怎么了?”
  她很快也发现了这种变化――她的头发开始只是变灰,最后慢慢地变成了牛奶一样的白。秦菜也发现了,她也受了点惊吓,沙鹰不停地安她魂魄,最后将她按在怀里。等了几分钟,秦菜拍拍他:“我好像没事。”
  沙鹰摸了摸她的额头,转而又将脸贴过去感受她脸颊的温度:“痛不痛?”
  秦菜摇摇头,抬起手看了看:“仙灵之气也是纯阳之气,可能是和阳光一激,身体有些受不住。”
  沙鹰这才放了心,随后他撩撩秦菜的白发,又轻松起来:“嗯,这发色也很好看。先前那个颜色太土了,正打算着什么时候带你去染个色呢。”
  秦菜将头凑过去:“喜欢就多摸摸。”
  两个人似乎都很轻松,过了一会儿,沙鹰却突然问:“刚才怕不怕?”
  秦菜微滞,然后她望定沙鹰的眼睛,他眼里倒映着旭日朝霞:“怕。我以为我会像电影里的僵尸一样,砰地一声炸开,碎成渣渣。然后屏幕上再显示出一个‘全剧终’。就算是gameover了。”
  沙鹰失笑,又抱了她一阵。外面谈笑叫几个人吃早饭,他今天心情不错,早餐很丰盛。沙大人很满意,就差没给几个小费以示表扬了。
  桑骨泥人也过来,那面镜子画着圈圈乱照,还特意给秦菜照了几个特写,并且借着阳光打了个高光。几个人围着餐桌坐好,久违的香味在鼻端飘飘浮浮,秦菜不禁食指大动。连带桑骨泥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喝了一蛊骨头汤。
  一到六楼的窗帘第一次全部被拉开,金色的阳光铺了一地,看得人心里也暖融融的。
  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呢。
  谈笑带着秦菜去剪了个头发,秦菜把马尾辫改成了齐耳短发,那头发末端被打得极薄,她看上去,终于没有了先前那种淳朴亲和。白发,让人觉得阴冷而且邪气。
  但这也是能够理解的,玄术师,谁又没有几分煞气呢?
  秦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有些几分陌生。谈笑左右看了一下,也觉得这发型太冷了,他向发型师指指流海:“前面再垫一些,看起来小一些,可爱一些。”
  最后秦菜的流海终于做好了,她转头看发型师:“我怎么感觉这头型像那个什么狗夜叉一样。”
  谈笑帮她补充:“犬夜叉。”
  秦菜不满:“有区别吗?”
  谈笑耸肩,发型师淡笑――秦菜的衣着,再加上谈笑对她的态度,他对这位顾客可没有半点轻视之意。
  最后秦菜就顶着这个可爱的蓬蓬头走出发型设计沙龙,谈笑牵着她,边走边看边笑。秦菜气鼓鼓的,像个高中生。他突然也揉了揉她的头发:“也挺可爱的,哈哈。”
  秦菜打掉他的手,他也不恼,还买了盒冰淇淋给她。
  晚上沙鹰回来的时候就崩溃了,他跟谈笑可以说是两个极端,谈笑喜欢清纯小女生,他就喜欢成熟御姐。这时候一见秦菜这个蓬蓬头,他几乎是喷出一口老血:“谈笑!!这种发型,你让人怎么相信她是一流玄术师啊?!”
  谈笑摊手:“她有那么多身体,这有什么关系?要不你看上哪个有大师气质的?直接买来不就行了。”
  沙鹰绝望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又勾起秦菜那些发丝看了看,最后也只能无奈叹气――剪成这么短,要再换发型也只有等头发长起来再说了。
  晚上本来三个人说好了一起庆祝秦菜重生的,谈笑都安排好了烟火晚会,不料正准备出发的时候,白芨突然打来电话。
  目的很明确――他报了一个酒店房间号。
  秦菜不想扫他们的兴,但这也没办法,她只得笑着道:“你们替我庆祝吧。”
  说罢,下到负一楼换上了白芨“用惯”了的那具身体。几个人都有点扫兴,谈笑都忍不住问:“这么晚了还有工作?”
  和白芨的事,秦菜也没跟他细说,只是点点头。沙鹰把秦菜送到门口,突然开口:“一定要这样吗?”
  秦菜欲言又止,沙鹰突然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女人做这种事,完全无能为力,实在是让人……感觉到屈辱啊。”秦菜垂下头,他拍拍她的肩,突然又道:“算了,以前我睡人家女人,现在……真是报应。”
  秦菜反被他逗笑了,他这才吻了吻秦菜的脸颊:“每个男人体内都有潜藏的兽-性,总统套房、音乐会什么的纵然是有情调,但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情调。他需要的只是情-趣。”
  秦菜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还在想这句话,自己接近白芨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做不到和别的女人完全不同的**,她这样的自轻自贱又有什么用?
  想罢,她立刻在旁边开了个三十块钱一晚的房间,然后给白芨打电话:“江明酒店对面,三画招待所302。”
  白芨对秦菜私自更换地点的行为自然不满,他是个掌控欲非常强的人,对于不在自己控制之内的事物,习惯性排斥。
  而等他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更是不能理解――这地方又旧又破,别说电梯了,楼道里快餐盒什么的随处可见。外面连停车的地方都没有,还不如汽车旅馆。
  他这样的人一进去,简直就是个异类。可惜就是目光不带善意的冰冷,让女孩们不敢靠近。
  他很快找到了三零二,这实在是个很简陋的房间,厕所与卧室就隔着一个布帘。而且厕所之窄小,刚够秦菜伸出一只手臂的空间。
  那个时候秦菜已经坐在床上了,这房里也就够摆一张床,也没有窗,木板门他一拳就可以打成碎片的样子。
  他把包随手扔在床上,心里难免又出现了那种轻蔑――她这种出身的女人,真的上不得台面。
  房间里的灯是节能灯,瓦数很低。奶白色的光线令视线都蒙上了暗色,好像戴了副墨镜的感觉。秦菜就这么懒洋洋地翻看着一本医院宣扬无痛人流的三流刊物――她就是喜欢看最后几页的那几个小笑话。
  白芨先去到那个狭小的厕所,简单冲了一下,也算是洗了个澡。这对他来说也算是长了见识,他习惯了那种在房间里发现一个碎纸片也可以投诉的环境,突然来到这里,看见水笼头上还丢着前入住人用过的套套。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作何感想。
  那天秦菜穿的是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宽大的裙摆盛开着大朵大朵的木棉花,这也是仿的月苋的妆扮。像是场梦,这个就是他一直爱恋的那个女人,而他只用索取他需要的东西,不必有任何负担。
  他抓住秦菜的手,夺掉那本薄杂志扔在地上,长腿一跨,翻身而上。
  他撕开她的裙子,在这样廉价的地方,仿佛欲-望也变得廉价无比,可以随意挥霍。他毫不怜惜地侵占她,做尽所有他想做,却又完全不可能在月苋身上做出来的事。
  秦菜一直没说话,有时候会无意识地呻-吟什么。在这样的环境里,似乎一层表皮被撕开。什么绅士风度、什么长辈晚辈?什么人间判官长的形象?全都这么扔掉了。
  他在她身上挥汗如雨,而身下的女人低吟浅唱。他像一个**一样用尽各种方法让她疼痛或者飘飘然,然后从那张精致的美人脸上看到各种各样自己想要的表情。
  他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控制不住。情-欲就像吸毒,一旦上了瘾,就会蚀心噬骨地痒。他只有更用力地去止痒,然后更用力地轻贱身下的这个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并没有向情-欲妥协,他还在抵抗。
  这番缠绵之后,他试尽了十八般姿式,最后起身,虽然厕所条件简陋,他还是细心清洗了一遍。最后穿上衣服,仿佛有了遮挡,他又道貌岸然了。
  他收拾完毕,看也没看秦菜一眼,转身出了门。那时候正是盛夏,房间里连风扇都没有,热得不像话。而秦菜这具身体在没有过多摄入水份的情况下是不会出汗的。
  裙子已经壮烈牺牲了,听着外面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她只是懊恼没有带一套换洗的衣服。
  这时候也打电话给沙鹰,他见到这样的她,难免会心情不好。谈笑他们就更不能了。她有些为难,最后突然脑子里产生了一个想法――布料五行属木,如果能够摸清楚这种能量的构造,不就可以自己弄出一块布来了吗?
  在玄门之中,有一个常识。就是天地之间的任何东西,都分阴阳属性,且皆是由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组成的。而布料以木纤维居多,当然主属性是属木的。这个主要构造嘛……完全可以照着被撕烂的裙子复制啊!!
  随后,她努力了四个小时,对着一根床柱想要把它转化成木头。结果是床柱变成了一个古古怪怪、石不像石、木不像木的东西。
  而秦菜身体的阳气终于快不够了。
  她一脸黑线地把长裙丢出窗外,然后把自己洗干净,内衣穿好,头发梳好,还化了一个漂亮的妆,这才打电话给沙鹰。
  “沙鹰,我在招待所,裙子被该死的小偷给偷走了。”她精神抖擞地打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前段时间身体频出状况,于是改变了作息时间。最近按时睡觉,发现居然没时间码第二章了,我了个去。这样下去不行呀……
  下一章晚上八点左右更新哈~爱你们~=3=
  ☆、156、6月28日b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6月28日b章
  回到天庐湾,秦菜开始学开车。这次谈笑也没拒绝,没事的时候就带她在别墅的盘山公路上绕几圈。她的领悟力很快,没两天上路已经完全没问题了。然后谈笑才发现――她居然没有身份证。
  但这对秦菜来说还是小菜一碟――通阳子负一楼存的很多身体都是有身份证的,很多时候秦菜都用的她们的。
  可是这样的身份证,毕竟不是她的,一般情况下可能蒙过去,如果办护照什么的一审查,肯定会穿帮的。
  “你老家在哪里,帮你办一个留着备用吧。”谈笑心里也有数,刚刚见到秦菜的时候,她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没有身份证很正常。
  秦菜却面露难色:“不能不办吗?”
  谈笑这才发觉有异――是了,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家人。
  他双手搭在秦菜肩上,很久才问:“连我你也信不过吗?”
  他只以为秦菜是有意隐瞒。秦菜摇摇头,最后终于坦白:“我爸他们,和我关系不是很好。上次我二哥毕业,想让我找工作,我没帮忙,他很不满。”
  谈笑长吁一口气:“我以为什么事,你把地址给我,我替你搞定。”
  秦菜摇头,谈笑又安慰她:“只是用个户口本,我会把你的户口迁出来。而且你要去考驾照,也不能用别的身体的证件吧?”
  第二天中午,谈笑开着车,和秦菜一起回了一趟朱阳镇。
  那个小镇宁静而安详,在这个丰收的季节里,骄阳似火。一路行来,随处可见晾晒的玉米粒,一片金黄。秦菜嗅着空气中熟悉的甜香,心中原本的不快也略略搁置了。
  这就是故乡,它承载了太多的回忆,从来不言不语,却一直安静守望。它也许不够繁荣,也许不够秀美,却拥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足以洗涤灵魂深处的浮躁与沧桑。
  车停在大院子门口,立刻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今天谈笑开的是一辆银色雪佛兰volt,但这并不是大家围观的原因――在朱阳镇这个地方,能把这车认出来的有几个啊……
  他们围观的原因只是――哇,私家车!!
  在淳朴的民众眼里,能够有小车的就是有钱人。所以这时候自然对从车上下来的人暗暗留意了。秦菜也下了车,带着谈笑往院子里走。
  院子旁边养着一条大黄狗,也是生得高大威猛。但这会儿一见到秦菜,立刻呜呜了两声,两只前爪刨了刨,半天不敢上前。
  秦菜转头看了它一眼,四目相对,它居然缓缓退到墙角,将头埋在旁边堆放的玉米杆里,好半天才哼哼两声。
  最先看到秦菜的是在做暑假作业的秦小贵,他一见秦菜,先是一愣,随后立马跳了起来:“四姐!!”
  对于这个五弟,秦菜还是很疼爱的。家里大姐、二哥、三姐年纪都偏大,只有秦菜几乎是和秦小贵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关系自然又不同。
  秦菜拍了拍抱住自己腰的小弟,突然想起没买什么东西,而秦小贵已经看见了跟在秦菜身后的谈笑。
  他仰起头,好奇地打量了谈笑一下,然后他好像就懂了什么……==
  他拉着秦菜进屋,大声嚷:“妈,妈!四姐回来了!”
  秦菜心下一宽,看来秦老二并不在家。
  秦妈妈很快就从猪圈那边走过来,手里还提着喂猪食的桶。一见秦菜,她眼圈立马就红了。当下桶也不要了,随手扔在一边,就上来握住了秦菜的手。
  她手上还沾着猪食,这时候玉米糊和草浆糊了秦菜一手。秦菜浑然不觉,只是说:“我去喂吧。”
  她拎了桶,熟练地舀了猪食去喂猪。那动作依然熟练无比,哪怕是她戴着卡地亚的耳环、穿着一身香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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