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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裂变

  而周莉嫚呢?其实她口中所谓的“利益”,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只要她开口,作为十几年闺蜜一定会全力助她完成,甚至赋予。
  而不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密谋着,怎么把自己的好姐妹和无辜的龚琪珊,商业排行榜上第四第五名的宝贝女儿送给这个家世不足,艳俗中打滚的花花公子挑选。
  误人误己,也害人害己。
  什么“父母之命商业联姻”?她自己要遵从,接受命运安排,凭什么认为别人也应该和她一样呢?
  无论爱或不爱,性格一不一样?感性还是理性?三观同不同?能不能互相尊重包容?待人待事宽容还是严谨?食物口味一不一样?生活习性一不一样?兴趣爱好一不一样?
  受了多少委屈?生是夫家人死是夫家鬼吗?
  气愤,羞辱?不,没有的事。这已经不是气愤羞辱的问题了。
  谢淩深深叹口气——唉!不知道怎么搞的,哪里出了问题?怎么这些事情冥冥中,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她恨周莉嫚和余东瑞!恨得明明白白。但还不至于到鱼死网破的地步。要说真正裂变,当属夜谈之后第三天早上。也是这次野外生存挑战的第二十八天。
  海岸边上浓烟滚滚,连烤着鱼的余东瑞都懵了,他并没有在那个位置搭建过临时烽火架呀!更没有点燃过。因为他从起床到现在一直没离开,都在烤鱼。
  细辩,那个位置,不正是范久宇制作木筏的地方吗?吵吵嚷嚷。
  谢淩看见了也听见了,连忙窜出树林来到安置帐篷的地方与大家汇合。
  怎知才一露面,周莉嫚的指头已经戳了过来,面目狰狞恶狠狠地喊着:“谢淩!贱人,你为什么要烧毁我老公的木筏?!”
  不断挣扎扭曲的身体,凶相毕露。要不是有余东瑞拼命拦着,恐怕早就跳上来把谢淩给揍了。
  前一天,范久宇经过连续数日不眠不休,终于在三十日期满以前做好了个长三米,宽一米五的双层木筏。
  找了许多被海水冲到崖缝中的人类垃圾,把泡沫放在中间夹层以增加浮力,用塑料袋子和瓶子经过特殊方式捆绑后固定在木筏前、后、左、右和中间,每处两个充当碰垫。以稳固其平衡力。
  配备好了两支船桨,能够让一至两人同时操作。不过还没装上用来支撑舵柄的架子。他说那个比较简单,等要用时再弄。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第二天和大家一起出海试乘木筏。
  昨夜回来时他把这个消息一说出来,虽然大家已经不打算倚靠这个东西离开岛屿,但还都挺为他开心的。
  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人都还没起床呢,妻子就摇醒了他。
  火光冲天,黑烟如柱,直窜云霄。
  当时他心想“完了”,白白做了几乎半个月的木筏,彻底完了。连滚带爬跑到岸边一看,礁石上已经陷入一片火海,那木筏烧得要多旺有多旺,气温很高,人根本无法靠近。
  但眼看着自己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无论如何也不甘心,不顾妻子阻拦,绕道从侧面下入浅海区,用手捧水泼灭。
  泡沫和碰垫尽数只剩填料,浮木焦黑碳化,油麻藤也烧没了。这让范久宇一度陷入失神。
  本想对妻子哭诉一下悲伤,求个安慰。抬起头来,却不见妻子身影,往远处一看,她正大步往回跑。
  她大概是知道了点儿什么,眼下要回去兴师问罪呢!可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极不友善。
  他得阻止她!
  于是,尽力呼喊着妻子的名字,脚下一步也不敢怠慢地追了去。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等他到场时,妻子的巴掌已经突破余东瑞阻拦,狠狠挥到谢淩脸上。
  谢淩紧咬着唇,眼中无限哀怨。但任凭周莉嫚如何谩骂,她似乎并不打算回应。
  挥舞着要来挠她的手越伸越长,她一退再退,最后连余东瑞都看不下去了,直叫周莉嫚冷静些。
  无用。好在看到范久宇也来了,如释重担,连忙喊道:“喂,和尚和尚,快来抓着你老婆。她怕是疯了!”
  唉,事情为什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谢淩也想知道。
  从周莉嫚咬牙切齿,怒不可歇的言语中大家大概听出了指责的三件事。也是她一口咬定就是谢淩焚毁木筏的真正原因。
  第一件事,谢淩从后半夜开始,悄悄离开帐篷到现在才回来。也就是说她有足够长的时间去焚烧木筏。
  第二件事,谢淩曾经以“帮助范久宇搭建木筏”为理由,实则悄悄损害过!她割断了其中一根绑好的油麻藤。
  第三件事,谢淩对前几天周莉嫚和余东瑞夜里悄悄见面的事情怀恨在心,认为是周莉嫚抢了她的未婚丈夫,或者怀疑两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故而拿范久宇的木筏出气。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两位同为“当局者”的男士很磕闲。
  谢淩一夜不归,她到底去哪儿了呢?所有人都很好奇。
  前面已经说过了,她的睡眠随着那次撞见夜谈后,一起丢了。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夜半无眠,闲来无事到处走走看看。她去了很多地方,但具体是哪些,没必要说得那么清楚。
  就当她在半山腰的哪块石头上坐了一夜,看了一夜海景和日出吧!反正都无关紧要。
  可她不说。因为但凡发问的人能够和气一点儿,你好好问,我好好答。皆大欢喜。如果非得张牙舞爪,连喊带嚷,那就没意思了。
  关于谢淩曾经割断油麻藤这件事,当然是范久宇告诉周莉嫚的。当时,他的出发点只当做一句普通闲聊。他说谢淩太调皮了,好好清理叶子就清理叶子,还鬼灵精地悄悄割坏好不容易绑好的藤子,还以为他不知道呢。害得他又得重新绑一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周莉嫚回想起自己每次提及老公的木筏,谢淩都一副冷嘲热讽,十分看不起。她笑不出来。
  所以她有立场认为是谢淩心起歹念,焚烧木筏绝对是故意而为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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