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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

  狮群眼见到口肥肉将要飞走,岂肯善罢甘休。母狮们发足狂奔,向虎丘三人追来。李虎丘提着两个人,身法速度自是大打折扣。刚跑到大漠边缘,身后便有一头母狮低啸咆嚎追至身后,跃起向三人后背扑到。李虎丘头也不回,突然顿住脚步,抬腿后踢,一脚蹬在母狮下颚上,将其踢飞出数米远。脚下加劲,三蹿两纵已至车边。而此时,追击的狮群也随后而至。李虎丘将兄妹二人信手一抛丢上后车厢顶部,回身一把抓住一头跳上来的母狮,抖手丢向另一头正扑击而至的母狮。随即转身一跃也跳上车厢顶部。
  那兄妹二人只道此次必死无疑,却不料救星从天而降,这人突然跳出来,拎起他们便跑。他的速度之快堪比猎豹,力量之大更超乎兄妹二人的想象。当第一头母狮追击上来时,他们只道这下子不可幸免了,却不料营救他们这人身手竟凭地了得,只一腿便将那头母狮踢飞。硬是从狮口中将他们救上车。此刻,三个人站在车顶,面面相觑,兄妹二人惊魂难定一时说不出话来。李虎丘言语不通只好冲他们微笑点头。
  车下,狮群迅速集结。听着车下的咆哮声,兄妹两个更紧张了。哆嗦在一起,均想,这车顶不过能解暂时燃眉之急,狮群集结后将车包围,时间长了自然便能想出跳上车的办法。不约而同的,兄妹二人都将目光投向救他们上车的大救星,这个身手厉害,来历神秘的东方人。
  李虎丘连日来消耗不小,刚才为救兄妹二人又增不少消耗。暗忖,眼下之局当求速战。群狮尖牙利爪凶猛无比,只需被围住了,任凭是何等人物都难以抵御。李虎丘心念电转,思忖退敌良策。身上倒是还有几把飞刀暗藏,但一来这是杀敌的杀手锏,每出一刀极耗心血,不到危急关头不可轻易使用,二来的确不想妄造杀孽。思忖良久,忽见车顶天窗在那里,心念一动,走过去一把拉掉。天窗下边只有一个不大的方孔,这兄妹二人哪一个都休想钻进去。
  正这时,那个哥哥兰杜尔忽然来到天窗口往下看,抬头稍作思索后,立即解下腰间裤带。李虎丘会几句简单的英语,见他举措似乎是打算从车厢里够出某件东西。遂连比划带说的问他是什么意思?兰杜尔也是连说带比划的叫着杠啊杠的,弄半天是在说枪。李虎丘终于恍然,示意他让开。来到天窗口,在兄妹二人瞠目结舌的表情下钻进车厢。果然在一堆杂物中找到一支猎枪。这也是组委会允许携带的,目的正是为了防范非洲原野上的猛兽。
  枪声响过之后,被唤醒沉痛记忆的狮群顿时慌乱奔逃。
  大漠上,白天四十度高温,到了夜晚却能降到零度以下。劫后余生的三个年轻人点起了篝火。这里的气候环境跟内蒙大漠差不多,物种也有近似之处,同样盛产地羊,李虎丘进草原抓了几只。用飞刀收拾干净,架在火上烤熟。饥肠辘辘的兄妹二人一开始惊悚着不敢吃,到后来顶不住那香味的诱惑,各自接过一只吃了起来。到最后反而比李虎丘吃的还多。
  先前共同经历的凶险和救命之恩拉近了三个人彼此间的距离。兄妹二人对虎丘已无戒心。虽然言语不通,但连说带比划的,也能闹明白一部分对方的意图。兰杜尔找出一身自己的赛车手服饰给李虎丘换上,让他以车手的身份随他一起走。三人围着火谈天说地凑合了一夜。至后半夜时,兄妹二人精神不济,躲进车里沉沉睡去。李虎丘则养气凝神在车顶静坐了一整夜。
  次日,组委会的搜索队找来,将三人一车营救回营地,兰杜尔兄妹才得知,前夜那场风暴过后,许多菜鸟车手都迷了路。组委会的几台营救直升机一直在忙碌。经过一番休整,兰杜尔和梅丽莎兄妹再上路。李虎丘这回可以大方的登上车,与之同上路。接下来的日子里又连着走了三天。一路上在李虎丘的帮助下,他们几乎没被沙堆困扰过。到了第四天头上竟已跻身卡车组前十名的位置。
  这一天,车队行进至尼日利亚一座不知名小城中安营扎寨,李虎丘刚走下车便看见一人,金发碧眼,雄壮如山,浑身穿着破旧的黑袍子,手里持着一根红黑二色的棍子。正是那个从教廷出来便一直对他紧追不舍的那人!
  李虎丘怪叫一声,连招呼都来不及跟兄妹二人打一个,撒腿便跑。这人不但浑身刀枪不入,而且手中还有奇门兵器,那根棍子暗藏机关,能从中间对折,只消两头接触便能爆发出雷火和不亚于惊雷的轰鸣声。李虎丘与之没有必见生死的仇恨,一开始被他盯上时,只想着凭自己的轻身功夫将他甩开便是了,却不料,这人跑的不快,却极神奇的追踪本领,任凭虎丘如何隐匿逃窜,到最后总能被这厮找到。想不到,跑到非洲来,躲避过了意大利警方铺天盖地的追捕,却还是不能避过这厮的追踪。
  李虎丘一口气跑出休息营地,不意外的,那人果然跟不上他的脚步。再回首时已经看不见人了。但根据经验,只要虎丘稍停片刻,那人便能衔尾而至。李虎丘在闹市区买了些干粮和净水,就停顿了一会儿的功夫,那人便又寻了过来。一声不吭,冲上来便要动手。李虎丘不想在此伤及无辜,照旧拔腿便跑。这次却在中途拦住了一辆颇富当地特色的出租车,刚要催促司机快开车,却一回头的功夫发现那位长的跟赛缪斯一模一样的家伙正登上一辆越野赛车。李虎丘暗道一声苦也,正打算下车时,忽听出租车司机操着流利的汉语,颇为兴奋的说道:“原来是您啊!”李虎丘转身一看,也颇为诧异的:“原来是你。”那司机问道:“您怎么看上去慌慌张张的?有人在追您吗?”身后的越野车狂牛似地冲向这边,李虎丘看的很清楚,忙说道:“快走,快走,有什么话咱们一会儿再说。”
  原来这司机正是李虎丘在劳伦斯地下城见过的那个要挑战白犀牛的华裔雇佣兵刘枫。只见他从容一笑,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追兵,语态轻松的:“没事儿,咱们边走边聊,您尽管放心,他们绝追不上咱们。”说话的工夫,但见他手脚并用,飞快的挂上挡,一轰油门,出租车如飞似箭冲了出去。
  本地路况极差,经济环境更不能媲美尼日利亚那些相对发达的大城市。城中的出租车多是走私来的各国报废越野车。到了这里经过改装后便又获得新生。刘枫的车是他亲手改装的。外观虽破败,但内在竟十分有料,跑起来迅猛无俦,尤其是他的驾驶技术更是堪称神乎其技。李虎丘之前见过车技最佳者非燕东阳莫属,刘枫的技术与之相比居然亦不遑伯仲。但见他,手足配合娴熟,换挡,加油毫不迟疑,任凭路面变化,转角陡急,始终飞奔不止,顷刻间便已拉开了跟后面车的距离。
  当后视镜中失去那辆车的踪影时,刘枫从容一笑,问道:“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后边追您的是什么人?”
  第419章 鸽子和圣女
  蔚蓝的天空下,破烂的越野吉普车在黄色的沙漠中留下两道沟壑。李虎丘探出头往外看了看,炙热的阳光烘烤着大漠,空气凝固了似地,一丝风都没有。此时此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辆车是活动的。偶尔路过的几只鸽子都让人感到几分生机。
  此地已是大漠深处,达喀尔线路上最后一段沙漠赛程。二人一路跑来连续超过了多名今早出发的参赛选手,看着那些专业车手被超越后的惊愕表情,李虎丘对刘枫的驾驶技术已钦佩的无以复加。此时此刻身后的追兵早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
  在一处高高的长满红柳的沙丘旁,刘枫将车停下,道:“进气不足,得修一下,这一路够颠的,您正好下来舒展一下筋骨。”
  李虎丘走下车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大漠上只有他们两个,但他心头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却依旧挥之不去。
  “你怎么跑到这里开起出租车了?”
  “在劳伦斯地下城沈先生给了我一笔钱,之后我妹妹的手术做完,我就不再干雇佣兵了,跟着她来到她的家乡,也就是这里,然后就是这样……”刘枫的语气恬淡自足。“李先生,我一直想要当面跟你说一声谢谢,可沈先生说您并不方便跟我见面,所以只好将这份谢意一直藏在心里,想不到这次能在这里遇上您。”
  李虎丘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这不是也帮了我大忙了吗?”
  刘枫问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追您?凭您的本事也对付不了吗?”
  李虎丘摇头道:“这人的确不容易对付,但也不至于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眼下还不想对付,我之前很可能杀了这人的兄弟,现在又要杀他,未免把事情做的太绝。另外,最近我又惹了些大麻烦,这人若是死在我手上,只怕我人在非洲这件事便要暴露,到时候会招来更多的追杀者。”
  刘枫不过是随口一问,闻言点点头没说什么。李虎丘问道:“你说的这个妹妹似乎不是你的亲妹妹?”
  刘枫面色微红,道:“不瞒您说,她是我一个兄弟的亲妹妹,她哥哥在阿富汗替我挡枪死了,临死前把她托付给我。”
  李虎丘赞道:“好汉子!言而有信,为一个不是亲妹妹的妹妹不惜以身犯险角斗犀牛,你这个朋友交得!”
  刘枫道:“如非为了照顾她,上次我已接受沈先生的挽留。”
  李虎丘道:“全始全终是对的,但你是不是可以考虑把她和家人接到华夏去?”
  刘枫叹道:“李先生说笑了,一来她和三个弟弟妹妹的国籍问题不好解决,二来我所以不惜背井离乡出来干雇佣兵,正是因为在家里惹了一些麻烦。”
  刘枫看来无意说自己惹了什么麻烦,他不说李虎丘便不问。虎丘笑道:“这一点咱们哥俩倒是一致,我在国内也惹了很多麻烦。”
  “同是天涯沦落人。”刘枫道。
  “相逢何必曾相知。”虎丘接道。
  二人相视一笑。
  李虎丘躺在沙地上,望着天空,随口道:“这地方别的鸟没看见几只,鸽子倒是不少。”
  刘枫正在清理滤清器中的尘土,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道:“那是几只安特卫普系鸽子,并非普通的鸽子,而是一种军鸽。”
  “军鸽?”李虎丘神情一动,“什么意思?”
  “军鸽是一种可以传递讯息的鸽子,通常有几种使用方法,最常见的是用来传递讯息的,队伍出发时带上几只军鸽,当有需要同基地联络时,便把带了信件的鸽子放飞。”
  “这不就是信鸽吗?”
  “意思差不多,但训练有素的军鸽还可以做更多事,而且无论是飞行旅程的长度还是抗干扰的能力,军鸽和家养的信鸽都有很大区别,最重要的区别是军鸽还可以用作侦查敌对重要目标的工具,只要在鸽子身上带一个微型发讯器,让鸽子认准要跟踪的目标,目标到哪里鸽子便跟着到哪里,只要追踪发讯器的信号就能很容易确定目标的位置。”
  这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李虎丘霍的一下跃起,原来是这么回事!还当狗日的会什么了得的追踪术呢。嘿嘿一笑问道:“你爱吃鸽子吗?”
  刘枫岂会不明其意,笑道:“爱吃,不过以前吃的都是肉鸽,这十八万美金一只的安特卫普系军鸽可没福气吃一回。”抬头望高天,又道:“鸽子的飞行高度很高,这种鸽子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咱们头顶大概有五只,你准备怎么把它们弄下来?”
  李虎丘微微一笑,“给它弹下来!”说着从后备箱里找出几颗螺丝帽,抬眼看天。心念一动,气血勃发,力道灌于指尖,耍了一招弹指惊龙。螺丝帽从指尖射出,发出锐利的破空声。李虎丘屈指连弹,眨眼的功夫,五只鸽子尽数落下。九十万美金,顷刻间化作五只死鸟。
  刘枫跑过去捡起,仔细一看,果然在鸽子腿部找到了微型的无线发讯装置。刘枫介绍道:“这玩意虽然很小巧,但对鸽子而言也是不小的负重,所以这些鸽子要用编队前进,轮流领飞以减少风阻,能把鸽子训练到这个水平,这个人很了不起。”
  李虎丘眨巴眨巴眼,从刘枫手上接过五个微型无线发讯器,若有所思道:“也许这玩意可以帮助我摆脱身后鸟人。”
  ※※※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在吃过很可能是全世界最昂贵的一顿烧烤后,刘枫将李虎丘送到最近的城镇,二人挥手告别。
  李虎丘乘大巴,经过大半天车程赶到尼日利亚首都阿布贾,找到华夏使馆,通过彭新华将军帮忙,伪造了护照和签证,搭乘飞往利雅得的航班。这一路上果然没再受到那人的追击。
  麦加,华夏宋朝时称之为麻嘉,为伊斯兰教第一圣城,沙特阿拉伯西部省省会。位于西部赛拉特山地中段易卜拉欣涸河的峡谷中。伊斯兰教创始人穆罕默德于公元570年诞生于此。以后成为伊斯兰教中心和商业中心。1925年归属沙特阿拉伯,几个世纪来一直由穆罕默德后裔管理。麦加很少扮演政治角力的舞台,而是一座虔信与学术的城市。如果说麦加是阿拉伯世界的中心所在,那么禁寺便是麦加的中心。故此,在伊斯兰世界里,禁寺又被尊为世界的中心。
  李虎丘漫步在禁寺广场上,来到巍峨的立方形圣殿克尔白前。贼王来到这里自然是为了农俊灵姐妹。虽然全世界到处是他的敌人,但虎丘却并未急于回去澄清那一晚发生的几件事,东阳将农俊灵和启示碑送到这里,李虎丘犹记得农俊灵之前说过的话,生和死之间,她宁愿死也不想永远留在这儿失去自由的活着。虎丘当时也答应她,不会让她们姐妹死也不会让她们失去自由。这件事的关键便是藏在这里的一件圣物,黑陨石。
  克尔白是阿拉伯文音译,意思是方形房屋。圣殿又称天房,相传是公元前18世纪先知易卜拉欣和他的儿子伊斯梅尔监建而成的。圣殿高14米,内三根顶柱昂然挺立,其东北侧装有两扇金门,离地约2米,高3米,宽2米,是用286公斤的赤金精工铸造的。天房自上而下终年用黑丝绸帷幔蒙罩,帷幔中腰和门帘上用金银线绣有《古兰经》文,帷幔每年更换一次,据说这一传统已延续了1300多年。
  天房外东南角,一米半高的墙上,镶嵌着一块30厘米长的带微红的褐色陨石,即有名的黑石,或称玄石,穆斯林视其为神物,相传当年穆罕默德曾亲吻过它。朝觐者游转天房经过此石时,都争先与之亲吻或举双手以示敬意。
  黑陨石下面,数日未见的农俊灵姐妹身穿传统阿拉伯服饰,脸上带着面纱,正等候在此。在她们身边,有五名黑袍阿訇,圣师苏鲁曼则稳坐在一块垫子上。他看着李虎丘,语气平和的说:“有时候我们自己觉得简单而平淡的生活在别人眼里可能显得高深,甚至不可思议,而我们眼里无法想象的日子,在某些人看来却再平常不过,李先生不是凡人,您有您的生活方式,而我们则有我们的生活方法,这两个女孩子是安拉选中的人,黑陨石愿意为她们浮在空中,这件事已不能更改。”
  李虎丘停住脚步,道:“苏鲁曼大师,您打算一直这样关着她们,让她们永远留在这里帮助您传播信仰吗?”
  苏鲁曼摇头道:“不是我要留下她们,而是安拉选中了她们,从现在起,只要她们不离开这里,她们便是神在人间的影子和意志,整个伊斯兰世界都要仰望她们,就算是我也要服从于她们,除了每天来这里做祷告外,她们将住进黄金的房子里,用渗渗泉的水洗浴,享受美食和虔诚信徒们的服侍,这有什么不好的吗?”
  李虎丘往前逼近了一步,道:“好还是不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件事还要问她们姐妹,但不知苏鲁曼大师是否允许我当面问她们一问?”
  苏鲁曼道:“李先生说笑了,我已跟您说清楚了,只要她们留在这里,一切事情都可以自行做主,甚至是我也要遵循她们的意志做事。”
  农俊灵忽然说道:“李虎丘,你要问什么我已知道,谢谢你,但我只能对你说抱歉了,我决定留在这里啦,当自己已经死了,那个喜欢过你的世俗生命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农俊灵只是安拉的女儿,与你与农家都再没有半点关系啦。”
  第420章 去留无意者怡然自得
  农俊灵对李虎丘说,她已下定决心留下来做安拉的女儿。李虎丘对于数日前还对生当如夏花之绚烂向往不已的农俊灵忽然间的变化一时半刻还难接受。苏鲁曼却为了安他的心,又请农俊琦也说几句。
  “有人只看到密林中翠竹清雅,却忽略了树叶下蛇吻隐现;有人只想到有林地间花瓣满地,却不知下面沼泽陷人;有人听细雨潺潺而心摇浮动,却不知惊雷将至,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选择是完全正确全然有利的。”农俊琦说:“李虎丘,麦加大清真寺里有香火飘渺,对我们而言这里便是生存的静土。”
  农俊灵接过话头续道:“而你有你的世界,属于你的生活很精彩,但那不是我们想要的,阿訇讲经时常说世间有两个字始终无人知道,那就是满足!没有人能拥有全世界,但每个人都能拥有完全的自我,做安拉的女儿便是我和小傻瓜想要的生活,我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除了随她们去外,李虎丘已无话可说。
  苏鲁曼道:“李先生,多谢您帮助安拉的女儿为伊斯兰世界迎回启示碑,安拉的光辉不只会照耀他的子民,还会关照伊斯兰世界的朋友,只要您不再强求安拉的女儿离开信众们,您希望在这里得到的一切便会有保障。”
  李虎丘终于决定默默离开。他可以不在乎那几位修行高深的护寺阿訇,更敢为红颜一笑入梵蒂冈地宫盗宝闯禁寺夺石,但他却无法动摇农俊灵姐妹的选择。
  武神格斗大赛开始在即,李虎丘惦记着尚楠,去留无意者怡然自得,有些事敢于拿起更要敢于放下。
  苏鲁曼命两名弟子‘护送’李虎丘抱憾离开。
  ※※※
  次日,李虎丘在两名黑袍阿訇的护送下秘密回到迪拜。见到尚楠,哥俩把这阵子各自身边所发生的事情相互介绍了一遍。
  尚楠向虎丘介绍了李天熙之死,以及最近很多人前来拜访,且意图不善的事情。着重提到两个人,一个便是海外形意八卦门的总门长李云霄,另一个则是个欧美人,叫达夫·格林,尚楠形容此人,气势咄咄逼人像一把出鞘利剑。
  船帆酒店。
  苏菲一脸懊丧出现在李虎丘面前。送她至此的人居然是谢松坡。
  寒暄已毕,分宾主落座后,谢松坡开门见山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彼此间存在的秘密已不多,李先生,老祖想请问你一件事。”
  李虎丘笑道:“我也有事情想问他。”
  谢松坡道:“临行前,老祖对我交代,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无不可对李先生说的。”
  李虎丘问道:“摩柯母子可还好?”
  谢松坡道:“座师一直惦记着你,小师弟也很好。”
  李虎丘道:“他似乎已知道黄金被我偷出来了?”
  谢松坡道:“自由社是很了不起的江湖组织,但长势再好的大树也难免会生几只虫子,眼下老祖就想知道黄金现在藏于何处。”又补充道:“可以肯定的是黄金一直没离开迪拜,如果你们走海路绝不可能运走那么大一批黄金。”
  参与黄金劫案的人太多,只要是人就很难完全守住秘密,所以李虎丘才特别想了个只有张永宝和自己知道的隐藏黄金的办法。就算是马车厂的那些手工匠人也不知道其中的秘密。李虎丘笑道:“他利用我摆了这么大个局,肯定不只是为了这点黄金,只要你能告诉他的真实目的,这八百吨黄金我便当做聘礼送他又有何妨?”
  “老祖所料果然不差,对不起,这件事我也不清楚。”谢松坡看了一眼一旁的苏菲,起身告辞道:“老祖说不希望因为这个女人被你记恨,但他不希望这个女人再次出现在美国领土上,这是最后一次。”
  谢松坡离开,房间里只剩下虎丘兄弟和苏菲。尚楠说,“我上楼顶去练功。”摔门而去。
  只剩下李虎丘和苏菲两个人了,是男人和女人还是贼王与特工?
  苏菲把手一摊,不忿道:“你现在一定很得意是吧?瞧,全让你说中了,我被你玩弄于股掌间,然后又被史密斯那个该死的叛国者利用,我以为自己可以拯救cia,可以挽回美国的利益,可实际上我刚下飞机就被我要拯救的人抓住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们根本不会让我活到现在。”
  苏菲越说越大声,李虎丘笑眯眯看着她。我们常说有些人只有在失去后才发现她是值得珍惜的,如农俊灵。然而任何事情都有两面,也有些人只有在失去后才会发现她并不重要,如面前的女子。她被聂啸林送回来,但李虎丘却宁愿希望聂啸林派人将她永远监禁。这个女人野心太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还是那句话,从今起跟着我,否则不保证你的安全。”
  ※※※
  劳伦斯地下角斗场。武神格斗大赛今日开赛。
  斗笼已被拆除,场中央是一块三十米乘三十米的场地,看台上的包厢也增加了许多。公开看台上坐满了各色肤色服饰的人。艾哈迈德的包厢内,李虎丘和谢松坡都在。吊在空中的四面电视播放器正滚动播放的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参赛者。
  艾哈迈德正在向李虎丘介绍大赛规则和参赛者们。
  全世界范围内,一共请到一百二十六位通过了参赛力量测试的武者。其中打击力最厉害的当属泰拳名家刚巴贡,他的膝撞达到了六千磅击打力,足以击碎一头犀牛的头骨。由谢松坡先生特别邀请的几位武者虽然没有参加打击力测试,但谢松坡先生保证,他们每一位都不逊色于泰拳大师。加上自由社的代表尚楠和谋门的代表谢松坡先生本人,这场武道大赛一共有128位选手捉对较量,只有最后的冠军才能获得武神的荣耀并独享三千万美金。
  艾哈迈德说这个规则是谢松坡先生提出的,虽然有些不公平,但如果选手只以冠军为目标的话,又何必在乎夺冠的过程中会遇上什么样的对手呢?
  李虎丘问:“拳脚无眼,打死人怎么算?”
  艾哈迈德说:“参赛选手必须签订一份生死协议,一切后果自己负责。”
  谢松坡说:“协议可分为生死两份,选手自由选择,如果不肯死战的遇上决心死战的,便无需动手直接判负。”
  李虎丘笑道:“这一招够坏的,这样一来,恐怕没有人会愿意签下点到即止的那份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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