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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节

  “好!我不多说话就是了!”
  好容易得了雪儿的承诺,雨薇还是不放心,赶忙让莲儿去请芸萱,也许有芸萱在,还能压得住她这个妹妹,即使压不住,多个人帮着圆场也是好的。这个雪儿啊,自小天不怕地不怕的,谁知这次又会弄出什么故事?不过,倒是意外又发现了个雪儿与漫修的共同点,就是打心底里不畏惧事情,同时,也都很不让人省心。
  漫修是换了件衣服才出门的。等他踏入前厅的那一刻,熟悉他的众人都是一愣,平时喜穿素色衣服的漫修,怎么今日故意挑了件华丽的绸缎装呢?本就清秀漂亮的脸庞在衣装的衬配下更显得风华绝代,随意梳理的头发更显出一种风流慵懒之气。若不是了解漫修,准会以为哪里来的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
  可随即,众人便收起了心中的疑惑,漫修的对手是只狡猾的狐狸,对付狐狸的方法自然不能真心相待,用恶魔对付恶魔,应该是个不错的故事。
  “漫修,来,这边的两位你应该没有见过吧?是你刘伯伯和兰婶婶。”姨母耐心的给他介绍着。
  来人正是刘喜和他的夫人兰儿。当二人看到漫修的一瞬间,就知道,这一定是那苏家的孽种。长得与苏家的原夫人赵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偏偏,他还是个男子!得到消息要来开封之前,刘喜便派出人手打听这个漫修的情况,据他所知,这个漫修应该境遇很惨才是,可是,今日所见,似乎并不像传闻那样,仿佛还是个很不好对付的角色呢!
  “刘伯伯?兰婶婶?”正当刘喜和兰儿准备以长辈的身份接受这个称呼时,没想却听到了漫修的下文,“姨母不是说过我爹是几代单传吗?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个兄弟?而且,我家姓苏,他姓刘,莫不是我爹也曾学人拜了把子,认了兄弟不成?”
  一番话下来,弄得刘喜和兰儿仿佛被强行灌下一盆脏水的感觉,想吐吐不出,想咽又太屈辱。
  “呵呵,少爷抬举了。我刘喜不过是一个管家出身而已,哪里敢跟老爷攀什么亲啊?”漫修听对方一口金华的口音,不禁想起了母亲,当即一愣神,可随即又风轻云淡地说道,“哦?管家?”
  “是。看来姨老爷和姨夫人还没对少爷说起……”
  “说过!刘管家嘛。我记性不太好,给忘了。”虽然漫修一副抱歉的表情,却让人更多感觉到的是戏谑,恨得刘喜直想冲上去把他给掐死。
  “刘管家好兴致啊,从金华到这里应该花费不少时间吧。”
  “是,我们先坐马车…….”刘喜虽然很反感别人称呼他为管家,但是为了面子,为了他要的对方的底,只得暂时忍气吞声了。
  “莲儿,怎么冲这么清淡的茶?去,给我换酒来!”
  漫修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话不给刘喜面子了。忍气吞声的感觉,不过是碟开胃的小菜罢了!
  第三百零一章 心思较量
  而看着丈夫说了一半的话被硬生生的堵了回去,一旁的兰儿忙打圆场,想打破这一尴尬局面。“哎呀,真是老天有眼!你说当初我们怎么就那么笨,不知见不到尸体,再去寻寻人吗?还好,有老爷夫人在天庇佑,姨老爷姨夫人也好人好报,少爷总算平安,还长得这般一表人才,实乃家门之幸啊!”
  “是啊,老天开眼,让我们遇见了漫修。妹妹妹夫在天有灵,也该安心了。”林夫人真心的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可真是缘分。是姨夫人遇到的少爷吗?怎么遇到的啊?”兰儿显然是想打听这位林夫人知道多少,如果是灵儿带苏漫修来认亲的话,可能性最大,可是,若是灵儿的话,那她肯定知道些什么,也会说些什么,按理说这林夫人现在也不会这么客气的对待害她妹妹的凶手啊?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不过说是缘分倒是真的,他们这两兄弟啊,居然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不是缘,又怎么解释的通呢?”
  这时,兰儿才把目光投向屋中的另一位年轻男子,看起来应该比苏漫修大几岁……“哟,这就是表少爷吧?儿时我随夫人一起去南京时还抱过你呢,现在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林雨清可比现在的漫修有修养的多,当即对对方点了点头,算是答礼。正座上的林义也说道,“恩,这就是小儿雨清,旁边坐的便是儿媳芸萱,这是芸萱的妹妹,雪儿。”
  “哦?是吗?一看少夫人就人物出众,表少爷好福气啊!”
  “哦,林伯父还少说了一点,我就是你们家少爷未来的夫人,杜雪儿。”雪儿倒是不避嫌,她这话一出口,除了漫修笑得更灿烂了之外,其他人都是一愣。
  一看这丫头,就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刘喜心中暗暗犯难。而兰儿正在尴尬的考虑要不要见过未来的少夫人时,林义给她解了围,“这丫头,倒不知羞。哪有还没下聘礼,就到处宣扬自己是人家未来娘子的道理?”
  “怕什么,都知道的事实。难不成林伯父还认为,那次宫宴之后,除了他,还有人敢娶我不成?”
  刘喜当即一愣,“宫宴?莫非小姐是……”
  “是,我爹就是兵部侍郎杜尚德,娘是人称和玉夫人的陈白玉,皇上管娘的伯父叫亚父,那她应该也算是皇上的一个妹妹了吧。姐姐,这个辈分我没说错吧?”
  “恩,没错。”芸萱在一旁儒雅的附和道。
  刘喜心中叫苦,这个该死的朱四!明明告诉他人已经死了,还坑了他好大一笔钱,那现在眼前这个又是谁!他未来的妻室背景如此之大,怎么能轻易动得?真是快被气死了!
  “哦,还有这个丫头,你们应该没见过的。雨薇,是我举家来东京后才产下的孩子。”林义把那个让刘喜夫妇懊恼的话题打断,又打出了亲情牌。
  “啊?是二小姐啊?长得如此亭亭玉立!姨老爷姨夫人可只等享福便了。只可惜,夫人连这都没瞧见,就……”说着,兰儿便抹了抹泪水。
  若不是之前看过案卷,知道是兰儿一口咬定赵氏通奸,眼前这个因为夫人没能看到外甥女就撒手西寰而流泪的女人一定能博得漫修的好感。可现在,漫修只想把眼前这两个人剁碎,扔到猪圈。
  这时,丫鬟莲儿已经将漫修的茶换成了酒,漫修倒上端起一杯便一饮而尽。“啊,好酒!兰夫人可是也要尝尝?”漫修分明就是把自己刚喝过的酒杯伸手递过去的,这下倒气的在一旁看戏的雪儿不轻,若不是芸萱给了她个眼色,她恨不得上去把整坛酒都倒在漫修身上。
  那诱惑的眼神,暧昧的动作,这算是公开调戏他的妻室吗?刘喜气得在心中连着深呼吸了几次,可表面上,还是保持着笑容,那虚假的笑容。
  “少爷玩笑了,妾身不懂饮酒的。”口上虽这么说,可兰儿的心却明显的一动。如此的人物,如此的风流,怎能让人不动心?
  漫修起身,在兰儿周围转了半圈,之后便半倚靠在兰儿所坐的椅子上,轻轻的道声,“哦?是吗?那可惜了。不懂饮酒,赏月总是会的吧?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正好在这儿留下吃个便饭,顺便赏赏天上之月如何?和,刘管家!”
  本来漫修说的话已挑战到刘喜的极限了,正准备他再说什么过分之词时借题发挥,甩手而去时,没想到漫修说的,竟然是让兰夫人和他刘喜一起赏月。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恨的刘喜直想杀人。
  看到刘喜因火气愤怒的站起,却又强忍着说了句,“多谢少爷关心。”漫修是心情大好,回到座位上,便又连饮了数杯。临了,还用手指擦了擦流在嘴边的残酒,而有些带有猩红的眼睛,则有些魅惑的看向了兰儿,惹得兰儿又是一阵心动。
  雪儿在旁边可把这些看得清清楚楚,从来,漫修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露出过一次这样的……魅态!现在,居然对那个女人!虽然,是演戏……
  “对了,少爷来林府住了多久了?”看到丈夫闷闷的样子,兰儿很聪明的把话头儿引到了她关注的话题上。
  “多谢兰夫人关心,来了有阵子了。”显然,漫修在与兰儿说话时是极其温柔的,这更让刘喜的胸口像被硬塞进了块儿大石头一样,闷得难受。
  “少爷是自己来的?”
  “哦?兰夫人怎会有如此一问?”漫修一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看兰儿。
  “哦,是这样。少爷离家时才不满周岁,怎么来到的东京,又是什么人抚养少爷成人的,我们远在金华时不知也就罢了,既来了,总得亲自去感谢一番。”
  “兰夫人有心了。只是,我的养父在我儿时便已过世,而养母……”漫修见兰儿的眼睛发光,显然是在集中精力听养母的事情,于是,故意顿了顿,才说道,“就在几日前也过世了。”
  明显,对方在听到“也过世了”这几个字的时候,大大的松了口气。没有威胁了是吗?漫修心中一阵冷笑,紧接着,便狠狠的将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掷,顿时,吓了在场的人一大跳。
  “那个该死的贼人,别让我抓到他,居然敢害我母亲!”
  兰儿和刘喜的心同时的一沉,怎么听这话都有双关的意思呢?还是,他们太敏感了?也许,漫修现在口中所指的母亲就是养母呢?虽然心中忐忑不安,可面儿上仍得显露出无限的焦急,“哪个贼人,敢如此大胆?天子脚下,还敢杀人?”
  “哦,忘了他到底叫猪什么了,只记得人家管他叫什么眨不眨的,很巧,他也是金华人氏呢!”
  刘喜暗暗叫苦,什么猪眨不眨的,那不就是朱不眨朱四吗?当初真该杀了他,一了百了,这家伙没办成事不说,居然还敢跑来东京,杀了他的养母!等等,该不会那养母就是……灵儿吧!
  “咦?刘管家没事吧?这还没到夏日,怎么竟出汗了呢?”
  “哦,没,没什么。天生就这体质,好出汗,好出汗……各位见笑了。”
  漫修难得的对刘喜报以了一个微笑,但在看的人眼中,很难讲那是不是个冷笑。
  “报官了吗?少爷的养母……”
  “姓孟,单字一个灵。报官了。”
  漫修干脆的回答让饶了几个弯儿的刘喜和兰儿顿时更加大汗淋漓,也顿时更加心安起来。灵儿是不是本家姓孟两人早就记不得了,但是,有个灵字啊。当初就是她设计假象抱走的漫修,不是她抚养,又会有谁!
  “到现在,那凶手,没,没什么线索吗?”
  “我见过他了,现在东京城封锁,料他也逃不出去,估计答复也就在这几日了。”漫修又恢复了他慵懒的状态,可细长的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他的对手。
  “是,但愿能将他早日归案,也好祭亡灵在天。只是,你……”刘喜显然注意到了漫修华丽的衣裳,即使是养母去世,他不披麻戴孝,也该穿的素淡些吧?怎么……
  漫修一愣,随即意识到了是衣服的事情。糟糕!刚才选这件华丽的绸缎装时纯是为了故意麻痹对方,故意气对方而用的,本来编好的母亲还在世,只是被朱四掳走的谎言,到现在却变成了照实说的母亲数日前才去世,只是因为突然想起刘喜有可能也安排了自己的暗线去查访。秦威是秦漫修的养父之事众人皆知,那孟灵与秦威合葬的墓穴一旦被暗线查到,今天所说的谎言就会被彻底拆穿,于是,只能随机应变,话中半真半假,只说朱四还活着,而母亲去了。好歹也给对方留下个心结。可是,目的是达到了,这衣服……
  “哦,这衣裳?是母亲亲手缝制与我的。说我是苏家单传的少爷,不能失了体面,尤其是在见苏家人的时候。不过,在答应母亲遗言的基础上,我又自己加上了一条,在见杀人凶手的时候,我也会穿。”
  刘喜和兰儿又是一阵心慌。灵儿显然告诉了他什么,可是,他为何没有向自己发难呢?不是没有实证,就是灵儿没多说什么。怎么看,前者的可能性都更大些呢?否则,这位少爷怎么说话处处与他作对,还常一语双关呢?又或者,真是他多心了呢?
  另外,什么?苏家人?在见苏家人的时候?还当他刘喜是苏家的管家吗?开玩笑!他辛辛苦苦经营,难道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裳的吗?还是这么个孽种!
  不就是个朱四嘛!有千万种方法可以让他闭嘴!哼,单凭这个人证,就想给苏齐夫妇翻案,做梦去吧!
  第三百零二章 戏后计划
  “哦,原来如此。”虽然对方好似仍有些半信半疑,但这一关,总归还是过了。
  漫修不再理会刘喜,只自顾自的喝起了酒。那带有几分醉意的眼神,那白里透红的细致脸庞,那融入酒中的柔情与豪气,却无一不散发着万种的风情。
  雪儿从来不知道,这个如兰一般的男子竟也有玫瑰似火的一面。不过,这一面,却不是对着她,而是那个什么兰夫人。
  同样身为女人,雪儿能很清晰的感觉到那个兰夫人对漫修是动心了,确切的说,动的是邪念。为此,雪儿很是不高兴,早先叶子廉提出要让漫修自做诱饵,引刘喜上钩时,她是担心漫修危险才一再拒绝,可如今,生命有没有危险她不知道,反正,人是有危险了,而且,还非常危险!
  “咳咳……”不知是真的喝茶呛到了,还是刘喜也觉察出了什么不对头,连着咳嗽了几声,而随着咳嗽声的响起,似乎兰儿也清醒了不少。
  “漫修,你少喝些酒。整日里说你也不听,年纪轻轻的,成天醉生梦死的,有什么好!”林义适时的指责了漫修几句。
  “呵呵,姨父又开始教训人了。”漫修说这话时已明显带着几分醉意了。“只是,这酒,我算是戒不了了。一天不喝啊,还真想得慌。”说着,突然,漫修一下子便卧倒在了桌旁,看来,是喝醉了。
  “漫修,漫修!”雪儿赶忙过去看他,可是,怎么叫他也便是不醒。
  “唉,都怪我无能,没有早日找到漫修,让他受这许多年的委屈,喝醉了,也好!”林义自责式的说道。
  对于漫修的事情,刘喜派人查访已经出了不少结果,例如,他曾经做过百花馆的男妓,曾经是别人家的贱奴。刘喜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在路上看到飞鸽传书上给他的消息后,他畅快的大笑了好久的场景,只是不知是气苏漫修真的没有死而笑,还是气自己被朱四耍弄而笑,亦或是又退了一步,庆幸漫修没有成长为一个出色、甚至正常的人而笑。
  不得不说,第一眼看到这个苏漫修的时候,他的心就在往下沉,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他这平平的相貌,再加上年龄,往上这么一比,简直是自惭形秽。而对方说话轻狂,又对自己的妻室不礼,这虽然让刘喜多加了层对对方的反感,却也安心不少。可是,牢记着杀害母亲的凶手,势要为母亲报仇的苏漫修,又让刘喜不敢完全放下心中的那根弦,生怕这个经历了若干苦难的孩子会打个漂亮的翻身仗,虽然出现这样结果的几率很是渺茫,但,仍不是没有。
  醉生梦死,可能就是百花馆,和众多苦难教给漫修的最好的解脱方式。只不过,在家里来客人的情况下,他却独自先喝醉了,若是常人,简直无礼至极,可是,他是苏齐的儿子。刘喜一想到苏齐那不通人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行事方式,便可以理解这个继承他血缘孩子的所作所为了。
  如果真是如此,倒也好办了。本来来时刘喜便做了全盘的打算。继续与林家假装亲近,却死咬定苏齐杀人,赵氏通奸,那样即使认回了苏漫修,他始终也是杀人犯和通奸犯的儿子,没有人会真心接纳这种人做当家人的。退一万步讲,就算这苏漫修真肯厚着脸皮跟他回金华,认祖归宗,哪里又有认他的祖宗?现在的刘府可都是他自己的亲信,谁会放着给钱的主儿不要,而去投靠一个杀人犯的儿子呢?还是个最下等的男妓或奴隶!只要这时,自己再装的大度些,收留他,或客气一下假装要将家财归还,那无论对方接不接受,自己都会白白赚个义气之名的。至于这位少爷,无论要或不要,他最后的结局都是一定的,那就是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毕竟,这是个祸根,他一天天年老,对方却在一天天年壮,留在金华自己的身边,终究,会威胁到他的。
  而他要是识相,留在东京,苏齐杀人一案再被开封府包大人定案没有误判的话,那倒是可以考虑饶他一条性命。因为,他留在东京,就代表着放弃金华的家财,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家财留给自己的儿子。可以达成目的,刘喜当然犯不着千里迢迢的雇佣杀手在天子脚下杀人,给自己寻麻烦。当然,在离开东京之前,这些都是要再确认的。
  只是,今日第一次来林家,最想确认的是这苏漫修的情况,还得了些意外的收获,例如,灵儿死了,而朱四还活着。
  关于苏齐和夫人赵氏的事情,林义夫妇也早就清楚,刘喜再说无意。加上漫修又醉,林义再三挽留,刘喜也只告还有他事,便与妻室兰儿匆匆的离了府上。
  刘喜离开的瞬间,漫修便睁开了眼睛。这点酒,在他的概念里不过是喝了几杯水,哪有这么容易醉。
  “你今日太莽撞了,若不是圆话儿圆的还可以,恐怕就连整个底都揭给刘喜了。”一直在偏厅的叶子廉此时也出现在了正厅。一出来,却首先责备上了漫修。毕竟,漫修根本连跟他们商量都没商量,就这样我行我素的行动了。
  “刘喜,真会是害我妹妹妹夫的凶手?”至今,林夫人都还不信刘喜会是那只幕后的黑手。
  “林夫人,我也只是猜测的。想来想去,只有他有充分的动机杀人,包括,追杀漫修。”
  “叶大人是说那些家财?”
  “是,谁都知道苏齐是金华赤松乡的首富,可是苏齐还未死时,怎么苏府就变更成了刘府呢?这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刘喜当时跟我说的可是,这是苏齐的遗愿。本来要留给自己子嗣的财产,连儿子都死了,也便没了念想,留给别人,倒还不如让熟悉的自己人打理。刘喜素来便是苏家的管家,对所有的事情都驾轻就熟,因此,才把家财都许诺了他。”
  “那今日,他既知苏漫修尚在人世,为何又对家财一事缄口不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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