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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马福钢愕然,不过随即别有深意的笑了起来:“你以为这是港台片吗?”笑声过后,马福钢的声音倏地冷了下来:“这是战场!虽然打的不过是橡皮子弹,但是别忘了,这和实战没什么不同,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就在我的面前嚣张,小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在你的头上来一枪。”
  一时间,空气变的凝固了。马福钢的话说的很认真,陈阳也相信马福钢会毫不留情的开枪。不过陈阳笑了,只是那笑容有些扭曲:“来啊,有种你就开枪啊,你犹豫什么?开枪吧!”
  马福钢也笑了,笑的更加诡异,只是随着笑容,马福钢的身子向旁边一闪,随后两声声枪响,几十米外一个人影倏然倒地。整了整衣襟上沾的蒿草,将手枪收好,马福钢笑眯眯的看着一脸愕然的陈阳道:“小子,别以为你那点小心眼我看不出来,我老早就发现那小子了,你们这套路子都是我玩剩下的了……”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的陈阳忽然猛的扑了过来,那流畅的动作浑然看不出一丝的问题,拳脚带起的风声更是撼人心魄。一时间手忙脚乱的马福钢连中了几下,这才稳住了陈阳的攻势。不过随后他就发现,陈阳完全是在硬撑,看似流畅的动作中漏洞百出,抓住一个空挡,马福钢狠狠的一记过肩摔,将陈阳摔倒在地。
  看着在地上痛苦翻滚的陈阳,马福钢啐了一口,唾液中带着淡淡的咸味,很明显是口腔中的某个位置流血了。恨恨的在陈阳的身上踢了一脚,马福钢骂道:“小子,你***没完了是不是,我看你就是皮痒……”
  “陈阳!你***给我爬起来!”就在这时,一声震耳的怒吼响起:“孙二炮要不行了!”
  第二集 试训 第三十八节 怒火中烧
  “不可能!”这是马福钢的第一反应,因为他十分清楚,虽然橡皮子弹在三百米内的距离是完全可以射进人体的,但是他开枪的时候明显的避开了孙二炮的要害,如果说孙二炮受伤,或者是重点的伤,马福钢都能接受,可是喊话的这人明明在喊孙二炮要不行了,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不过他还来不及仔细询问,摔倒在地上的陈阳已经发了疯一般的冲了上来,这一次,陈阳的击打方式彻底的改变了,而他的腿似乎也完全没有了问题,异常凶狠的肘击,疯狂的膝撞,完全不给马福钢任何的反抗机会。
  在这一刻,号称世界上最凶悍的拳术发挥的淋漓尽致,而这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陈阳仿佛修炼了金刚罩铁布衫,马福钢反击落在陈阳的身上竟然让陈阳一点反应都没有。
  五分钟后,林烈锋拉住了红着眼睛的陈阳:“别打了,再打他就要死了,孙二炮真的要不行了,阳子,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把他送回去吧。”
  返回孙二炮中枪的地方,陈阳的眼睛红了,孙二炮的眼睛瞪的塞灯泡,手指狠狠的**了身下的地里,陈阳努力的将孙二炮的手从地里拔出,却发现孙二炮的手已经抽搐成一团,就像被卤过的鸡爪子。
  啪嗒!一颗眼泪落在了孙二炮那混合着泥土与血液的手背上,激起了银亮亮的浪花。孙二炮,铁打一般的汉子,虽然有些鲁,但他是陈阳的兄弟!前一刻还活蹦乱跳,后一刻,连说话都成问题,这让陈阳怎么接受?
  怒吼着将孙二炮那接近200斤的身体抗了起来,随后顺着小路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向前奔去,神色焦急的林烈锋跟在陈阳的身后,经过马福钢倒地的地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然将马福钢背在了身上,连同的还有马福钢的装备。
  陈阳没管,他现在的心思很简单,马上赶到任务结束的地方,任务已经不重要了,既然要让他们交任务,那么在那里一定有人,现在的情况想要送孙二炮找地方治疗,那么唯一的希望就在这里,如果想按照来路返回,那根本就来不及了。
  渐渐的,孙二炮的身子变的越来越沉重了,陈阳喘着粗气,通红的眼睛瞪着前方,不去想任何事情,只是在心中不停的说,坚持住,就差几步了。就这样,四个人,四条腿,一步步的接近被遗弃的村落。
  身后,远远的有枪声传来,不过陈阳对这些事情已经毫不关心,他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孙二炮,他的兄弟,他的战友,生命就掌握在他的手中,没有眼泪,没有愧疚,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陈阳满腔的热血与愤怒,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医生,他不能允许自己的战友就这样倒下。
  渐渐的,小村在银色的月光下显现了出来,残破的土屋,零散的几根篱笆,没有灯光,没有想象中迎接他们的人,陈阳急了,怒吼道:“有没有人!有没有大夫!”冲进了小村,陈阳不顾一切的向前冲,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村子中央的屋子,那里,是任务结束的地点。
  此时,小村中央的那座土屋里,烟气弥漫,一盏昏黄的油灯,一张勉强拼凑起来的长桌,如果不是桌子前围坐的这些人身上的军装,只怕所有人都会认为已经回到了革命圣地延安,而年代,当然是几十年前。
  脸色已经变的极度难看的何队就坐在最外面的一个位置上,坐在他对面的则是一副胜券在握表情的梁队,而他们,不过是小角色,桌子的正座上。一名看起来年纪四十几岁的中年少将则是主角。
  没有人说话,白面无须,看起来有些富态的少将闭目养神,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所处的环境,其他几位校官则是一副十分不满的表情。梁队与何队都十分的清楚,军区的这些同僚对这次的演练都十分的不满,首先,演练的过程在山里,为了不打扰战士们,这些专门为了参观学习的“上司”们什么都没有看到,最后在少将的要求下,何队与梁队只好带着他们来到了这里等待结果,只是让他们郁闷的是,原本预计六个小时内就能够完成的演练居然拖到了现在。
  屋子里静静的,只剩下何队与梁队两个人脸上跑眉毛,挤眉弄眼的互相通信。终于,他们听到了声音,那喊声他们听的十分清楚,是陈阳!何队立刻就从声线里判断了出来,不过他只能强迫自己压下冲出去的想法,因为在他的面前,几乎没一个都是他的上司,作为军人,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动的好。
  门嘭的一声被踢开了,陈阳出现在门口,那满是血丝的眼睛扫过在坐的每一个人,却没有一丝的敬意:“你们都聋了吗!我喊的话你们都没听见吗?有人要死了!”何队的眼角抽动了起来,他已经发现了陈阳身后瘫倒的孙二炮。不过不等他动,坐在他对面的梁队已经先抢了出去,来到陈阳的身后仔细的检查孙二炮,不到两分钟,梁队抬起头来,对屋子里的人做了一个没有生命危险的手势。
  何队吊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名大校冷冷的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让你带来的东西呢?”
  陈阳身子未动,但脸却转向了这名说话的大校,那冷冷的眼神竟然让大校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陈阳仿佛不解的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有人要死了!有没有大夫?军医!军医!”
  嘶吼的声音瞬间充斥在这个小小的土屋里,震的房顶的沙土簌簌下落,只怕陈阳的声音再大一点,这古董房屋就会坍塌。
  气氛立刻变的有些古怪了,满屋子的校官,将官,却被一个小兵吼,这个场景要是说出去,只怕没有人会相信,大校愣了,随后狂怒而起,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堂堂一名大校,竟然在同僚的面前被一个小兵吼,而更可恨的则是,这个小兵的眼神。
  竟然令他有些害怕了。
  “我再问你一次!让你带来的东西呢!”大校的脖子上,青筋突突直蹦。
  陈阳没理他,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何队:“队长,有没有大夫,孙二炮要不行了!”
  何队的心像针扎一样,可他们的这次演练完全是按照实战安排的,尤其是军区的领导们到来后,原本安排好的军医也取消了,包括各种防范措施,可现在让他怎么和一脸希翼的陈阳说,难道要他和陈阳说,没有,我们根本就是想看一场你们到底谁能活下来的比赛……
  他说不出口。
  而这时大校的怒火已经冲上了头顶,大步的走向了陈阳,道:“我在问你话!东西呢?”
  陈阳似乎有些懂了,茫然的点了点头,不在看何队,而是回身去看地上的孙二炮。这时大校声音又冲进了他的耳朵:“我命令你回答我!东西呢!”霎时间,陈阳的眼睛闪过一道怒火,那炙热的眼神看得何队心中一惊。
  第二集 试训 第三十九节 我申请退伍
  可何队已经没有机会了,陈阳的身子猛的转了过来,借着身子的扭动,一只手肘狠狠的击在了大校的脸上。嘭!一声闷哼,大校踉跄着撞倒了桌子,站在屋子周围的警卫员冲了过来,在拉动枪机的响声中,黑黝黝的枪口指向了面目狰狞的陈阳。
  “别动!陈阳你冷静点!”何队的心跳飙升了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倘若陈阳再一次做出要危害军官的事情,这些警卫员会毫不犹豫的开枪,而陈阳就算是死也是白死,而且还要背上一口大黑锅。
  陈阳笑了,一言不发的从在场的每一个人面上望过去,不知为什么,每个人都无法对视陈阳的目光。指了指身后地上的孙二炮,陈阳笑道:“好,很好。”从身上掏出一个被塑料纸紧紧包裹的小包,陈阳缓缓的蹲了下来,将包放在了地上,然后道:“我申请退伍。”说罢,陈阳不顾指着他的枪口,咬着牙将地上的孙二炮又一次抗到了肩头。
  粗暴的推开用枪口指着他的一名战士,陈阳艰难的挪动着脚步。被推开的战士有些茫然,竟然不知道去挡陈阳,而站在陈阳身后的校官们,面上的表情更是复杂到了极点。陈阳错了吗?是的,陈阳错了,作为一名军人,任务永远凌驾与个人的得失之上。但是陈阳真的错了吗?那份为了战友不顾一切的作为足以让他获得在场所有人的尊敬!
  “站住”一名警卫员最先回过神来,用枪顶了顶陈阳。没想到陈阳的眼睛立刻就竖了起来,何队一看不好,连忙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陈阳,道:“别动!老实点,孙二炮没事儿。”身子刚好将那名警卫员隔开,一边道:“大家都别动,误会,只是误会。”
  警卫员一时间有些犹豫。
  而有些晕头昏脑的大校已经爬起身来,怒吼着直奔陈阳,作为一名军队中的将领,军令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切,而陈阳的作为足以令他疯狂。掏出手枪,大校将枪顶上了陈阳的额头,怒吼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
  陈阳的目光变得更冷了,何队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急忙道:“陈阳,我命令你马上道歉!”一边将身子挡向了暴怒中的大校。大校怒吼道:“没你的事,何春光你***给我躲开!”何队急忙挡在了陈阳与大校之前,急道:“王利国!他只是一时情急,有些冲动……“
  “冲动!”大校的火更盛了:“何春光!咱们私下的交情不谈,现在就是论事,你躲开!这就是你带的兵?视军令于无物,他眼里还有军令这个词吗?如果战争真的打起来,就他这样的兵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你不知道吗?你不懂吗?你这一辈子的兵是白当了,护犊子,你就***知道护犊子……”
  何队的目光不知怎么渐渐的变了,语气竟然有些强硬了起来:“王利国!你听好了!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老山前线!别忘了,当年要不是老班长护着你,你早***就死了,你看看这是什么时代!这是什么年代!他,陈阳,不过是个十几二十岁的大孩子!你还想他怎么做?像你一样吗!枪毙!你***就知道枪毙,踩着死人的骨头爬起来的滋味好受吗?你自己拍拍良心,你儿子,你儿子现在在做什么?你儿子和他的年纪差不多大吧,你***有种回家用枪指着你儿子的脑袋去!”
  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大校怒吼道:“何春光!你***放什么屁!既然选择了军营,就需要绝对的服从!”
  何队额头的青筋直蹦,一步不让的回吼道:“军人也是人!”一时间,何队与大校的目光在空中交集,使人有一种爆燃的错觉。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少将嚯的站起身来,叫道:“立正!所有人都有了!”
  不理会一群愕然的校官与警卫员,少将走到了陈阳的身边,打量了一下陈阳,道:“放下他,如果你信的过我,让我看看他怎么样?”陈阳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位少将军官,白面无须,身子稍显富态,那张略显谦和的脸给人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陈阳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将身后沉重的孙二炮放了下来,少将一边查看昏迷不醒的孙二炮,一边和陈阳说道:“他是你的好朋友吗?”
  陈阳没说话。
  少将的继续检查孙二炮的身体,同时又道:“放松点,把我当成邻居的叔叔就好,我想问你,在你的眼里到底什么最重要?朋友吗?”不等陈阳回答,少将又道:“我能理解你这样的心情,不过你想到没有,如果这是真正战争,你这样做会贻误军情,那就会死很多人,很多,多到你想象不到,不单单是你的朋友,你的亲人,你的同胞,甚至包括你自己都有可能死。”
  陈阳依旧不吭声,只是紧紧的盯住地上的孙二炮。少将没听见陈阳的回答,不由得望了陈阳一眼,笑道:“这孩子,怎么不知道说话,你好好的想一想,如果在送情报和救战友上做选择,你会选哪一个,是救你的战友,还是先送情报救更多的人?而且在战斗的时候,拖上这样的一个累赘,你认为你能救的了他吗?结果只会把你自己搭进去……”
  少将的话有些像拉家常,将气氛缓和了许多,大校与何队还在一边瞪眼,但是所有人都不出声,的确,少将的话说的没错,如果真的上了战场,抗战这么一座小山似的废人,就算是铁金刚,只怕也只能把自己搭进去,可是,谁又能说将战友抛下呢?
  等了片刻,已经将孙二炮的身体检查好的少将皱着眉,脸色十分的难看,而地上的孙二炮已经抽搐的像一只火炉上的大虾,口中不停的吐着白沫。陈阳有些冷漠的看了看少将,一看到他的这副表情就知道,只怕孙二炮的情况已经十分的危急。一时间脑子里不停的转了起来,而少将见陈阳没答话,随后转过头去望着陈阳:“怎么样,你想没想好答案?”
  陈阳却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道:“你们是怎么来到这的?”
  少将愕然,随后道:“当然是开车。”
  第二集 试训 第四十节 疯狂
  少将的话一出口,对陈阳有些了解的何队就暗叫不好。果然,陈阳的手诡异的拔出了一把手枪,瞬间打开了保险,直直的指在了少将的头上,然后身子猛的贴了上去,拉起少将,冷声道:“起来!别和我讲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我的战友要死了,现在我要车,给我车!”
  伴随着陈阳的怒吼,所有的警卫员,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事发突然,全部的经过不足两秒,一时间空气压缩到了极点。陈阳挟持的人质是什么人,少将!如果出了问题,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推卸责任,而那些警卫员已经红了眼,一时间拉响枪机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何队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陈阳,你想做什么?放开他,马上,听我说,你别紧张,孙二炮不会有事儿的……”
  陈阳摇了摇头,手中的枪用力的顶了顶少将的头,吼道:“给我车!现在就要!不然孙二炮死了我就要他偿命!”被陈阳用枪指着头的少将笑了,不过那笑容只绽放在众位校官已经警卫员的眼中,他忽然道:“你叫陈阳对吗?”
  咬着牙,拖着少将一步步向村子里退去,陈阳没理会少将的问话,只是将身子紧紧的隐藏在少将的身后,就连握枪的手臂,也尽量的隐藏起来,因为他很清楚,在场的这些人有相当大的一部分都是特种部队出身,只要自己露出一点点破绽,他相信马上就会有一颗子弹将自己击毙。
  可陈阳知道,人体只有一个地方被破坏才会使得瞬间即时死亡,这就是大脑的运动反射神经区(心脏中枪者仍可存活8-12秒的时间),人的头部算是比较大的目标,直径大约有20-25公分,但能够真正使得瞬间即时死亡的部分其实非常小,脑部控制运动反射神经的地方位于眼睛后面,大小不足6公分,所以不论是狙击手也好,还是神枪手也好,要想一枪瞬间毙命他实际所能瞄准的目标只有6公分而不是20-25公分。
  所以,他只要确保自己不给别人击中自己脑部控制运动反射神经区的机会,那么有这位少将在手,就绝对不会有人轻易的开枪。少将又道:“陈阳,你想清楚事情的后果,现在你放开我,这件事情就算没有发生过。”
  陈阳咬着牙道:“闭嘴!我说过,我不懂这些,我只知道我的战友现在需要车,需要医生。”
  而这瞬息间的变化已经让王利国大校手足无措,叫道:“刚呆乃来,不库呆一乃来,也布松公叶,松宽红毒兵内!”(举起手来,举着手不许动,缴枪不杀,优待俘虏)随即他就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老山前线了,咬着牙叫道:“放下枪,你已经被包围了,徒劳的反抗是没用的……”
  很显然,这句话一定是他常挂在嘴边上的话,一转眼十几二十年过去了,一旦遇到突发的事件,他还是本能会喊出来,在场的人想笑,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笑的出来。
  少将悄悄的用手示意其他人不要继续靠近,一边道:“好的,别紧张,王利国!给他车。”
  不提少将的口令,现在的情况他们根本就无法不给陈阳车。时间不大,一辆国产的军用吉普车开了过来,在陈阳的示意下,两名战士将倒在地上的孙二炮塞上了车。
  少将忽然道:“陈阳,这下子你该满意了吧,不过你似乎还缺少个司机,怎么样,我做你的司机吧。”
  陈阳愕然,不过转瞬便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逼开身边的战士,陈阳正在为如何让少将上车伤脑筋,而远远的林烈锋出现了,相比扛着体重93公斤孙二炮的陈阳,他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刚刚跑过来的林烈锋很显然并没有主意到现在紧张的气氛,一眼看到那吉普车旁的陈阳便叫道:“等一等,这个人也不行了……”
  而他还没有跑到陈阳的身边,就被实枪荷弹的警卫员拦了下来。不明情况的林烈锋急了:“别挡着我,这人要不行了,军医呢?军医在哪?”而当林烈锋背着这个人出现,面无表情的梁队冲过来了。
  简单的看了一下,梁队也急了。
  少将很明显已经看到了梁队的表情,不由得道:“陈阳,既然你要送你的战友去医院,干脆多带一个吧。”说着也不顾及陈阳的想法,叫道:“放他过来。”不过林烈锋的行动被制止了,过来的人是梁队,他将马福钢的身体小心的放进吉普车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这让小心戒备的陈阳有些意外,不过现在他已经来不及多想,将少将小心翼翼的挡在身前,陈阳倒退着上了车,随后挪动到副驾驶的位置。少将上了车也不废话,驾驶着这两吉普车冲出了这个废弃的村落。
  看着在地平线上跳跃的吉普车,王利国咬着牙道:“听口令!警卫连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枫林少将救出来,如果陈阳试图反抗就地击毙……”不过他的话没等说完,就被何队打断了,何队说:“放弃你的命令,陈阳是带的兵,出了问题我负责,如果少将真的出了问题,我把脑袋自己摘下来。”
  而一直不语的梁队也道:“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们特种大队吧,我可以以身上的这身军装保证,少将没事。”
  王利国大校咬着牙道:“你们负责?你们负责的起吗?”说罢,不理会身边的二人,不由分说的将警卫连派了出去。望着急驰而去,紧紧的跟在陈阳身后的几辆军车,何队急了:“姓梁的!现在怎么办!你直接告诉陈阳孙二炮没事不就好了!”
  梁队斜了何队一眼,骂道:“你***少往我身上摸黑,谁***知道你带的兵这个德行,我都没听说过,下命令难道还要给战士解释清楚?是陈阳自己傻,要是孙二炮真的有问题,这些人谁能站在一旁看着。”
  何队的脸黑的发亮:“我不管,我要陈阳活着!”
  梁队狠狠的啐了一口,随后叫过一名战士吩咐道:“通知队里所有小组,在最快的时间内,堵截一辆开往102国道的军用吉普车,在保证人质的安全下,将陈阳制服,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暴力手段,麻醉剂,催泪弹,只要不伤及性命的武器随便用,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必须要赶在警卫连出手前将陈阳制服,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以带走他。”
  战士一溜烟的消失在何队与梁队的面前,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梁队忽然转过头来道:“老何,你说这陈阳像不像咱们的老排长?”何队一挑眉:“滚蛋,没你什么事儿,是像我的老班长!”
  第二集 试训 第四十一节 故事
  摇摇晃晃的军用吉普车里,陈阳紧张的从镜子中看着倒在后面的孙二炮,此时孙二炮抽搐已经停止了,似乎在熟睡,而靠在孙二炮身边的人正是那个射了孙二炮一枪的罪魁祸首。
  车子颠簸了大约十五分钟,拐上了一条依旧有些颠簸的柏油马路,车子平稳了起来,虽然路上的弯道比较多,使车速无法提升太快,但是对于陈阳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颤抖的马达声中,开车的少将对着不停望镜子的陈阳道:“小子,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吗?”
  陈阳谨慎的用枪指了指少将:“快点开,废话少说。”
  少将笑了,道:“别急,我也在车上,难道你还怕我飞了不成?不过看起来你对你做的事情后果有多严重并不清楚啊,也好,既然你不清楚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不过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要做这么激烈的行动?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们会不管战士的死活吗?”
  陈阳不理。
  少将又道:“你可以放心,我担保你的朋友没事,前面不到三十公里就有一个小镇,我们可以直接去医院,不过我很好奇,就算你不清楚你做的时候会造成多大的后果,但是基本的常识你还是应该有吧,你这么做值得吗?”
  吉普车的灯光在黑夜里射的很远,护路树后是一块块旱田。看着前方被车灯照的惨白的路,陈阳的眼神暗淡了下来,沉默了良久,陈阳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出神的问道:“你说,人死了到底有没有天堂?”
  少将愕然。
  这个问题实在是让少将难以回答,而陈阳的眼神反而让少将变的更加迷茫。陈阳道:“其实我知道我这么做的后果。”“那你为什么还这样做?”少将的好奇心更重了。沉默的陈阳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少将的问话,眼神反而紧紧的盯上了路边那一块块旱田,仿佛自语般的道:“他说过,要带我去他的老家玩,带我上山去抓野兔,去小河边烤苞米……”
  少将有些疑惑的从镜子里看了看倒在后面的孙二炮,不过他很理智的没有打断陈阳的话,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打断陈阳的话,或许陈阳就再也不会说了。果然,又沉默了片刻的陈阳似乎回过了神来,对少将挤出一抹笑意,只是那笑容实在是难看:“也好,和你讲讲也好,只怕再不讲就没人能够知道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当兵吗?”
  少将顺口说道:“为什么?”
  陈阳道:“因为我爸爸怕我去杀人。”陈阳的这句话一出口,少将差点将车子开进路边的壕沟,这叫什么理由,怕他杀人就把他送进军队?陈阳看了看倒在后面的孙二炮,回过头来道:“我以前在学校很厉害的。真的,真的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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