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这幅明朝仕女图被展出来后,尤文就将目光投向了张文仲,见他的脸上流露出惊诧的表情,连忙是好奇并期待的问道:“怎么了,这幅佚名的仕女图难道还是件珍品不成?”说话之间,他的眼神不住的往那幅仕女图上瞄。虽然他对古画没什么兴趣,可他的妹妹尤晴却喜欢。只要张文仲点头说这幅佚名古画是珍品,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其买下来。
此刻,不仅是尤文,就连吴恺和卓青莲同样也是满心的惊讶。
吴恺暗自揣测道:“之前张先生在发现稀世珍宝羊脂白玉老寿星的时候,都显得是镇定自若、未曾流露出半点的惊诧表情。为何此刻在见到了这幅佚名的仕女图时,却是露出了惊容呢?难道说,这幅佚名仕女图的价值,竟然是比羊脂白玉老寿星还要珍贵不成?”
但很快他又摇头推翻了自己的这个揣测:“由宋以来,类似的佚名古画多不胜数。如果画上有名人的题字拓印,这画的价值或许是能够高点儿,但是这幅仕女图,虽然画中女子栩栩如生,可是除了画之外没有半点儿的文字存在,价值可就低了许多。别说是和羊脂白玉老寿星,就算是和一般的古玩玉器比,也是难以企及的。可它如果不是稀世珍宝的话,张先生又为何会为它而面露惊诧呢?”
与吴恺不同,卓青莲则是通过张文仲的惊诧表情,推测这幅佚名的仕女图应该是件法宝!
虽然在她看来,张文仲是一个没有半点灵力的凡夫俗子。但是有一点,却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偏偏却又敬佩万分的——那就是张文仲的眼力!
据她推测,张文仲的眼力不仅是比她高,甚至还比她的师傅赤霞道长都还要高!
这样的眼力,出现在一个修真高手的身上或许不奇怪,可出现在一个凡夫俗子身上,却是令人倍感震惊的。她和赤霞道长也曾就此事讨论过,最后一致认定,张文仲能够被那个丹鼎大派给选为凡俗间的代理人,并获得较高的地位和权力,多半就是靠着这高超的眼力所致!
此刻张文仲面露惊诧,是不是就说明这幅佚名仕女图乃是一件法宝,而且品级还不低呢?
越想,卓青莲就越觉得有此可能。
所以,她在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的神识伸展到了这幅佚名仕女图上,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可是在用神识检查了一番后,卓青莲却是大感失望。因为这幅佚名的仕女图上,没有半点儿的灵气波动,这根本就是一件凡物,而并非是什么法宝。
“难道这次是张先生看走了眼?”吴恺和卓青莲都猜不出其中的原委,只能是眼巴巴的望着张文仲,等待他给出答案。
张文仲并没有向他们解答,而是迈步走向了展台上的这幅佚名仕女图。
展台上,已经围了好几个对这幅佚名仕女图感兴趣的人,正拿着放大镜凑近了细看。
而张文仲,则是在展台上随意的打量了几眼便作罢,显得很是业余。
可就是这几眼,却足以让张文仲肯定,这幅佚名的仕女图并不是什么稀世珍品,也不是什么法宝,而是他当年的一幅画作。
画中的女子,就是那位鼎鼎大名,做出了‘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人是男儿’一诗的花蕊夫人。当年,花蕊夫人在还没有成为李煜妃子的时候,张文仲曾在蜀中都江堰与她有过数面之缘,挥毫做了此画以留纪念。
但若仅是如此的话,张文仲虽然会被它给吸引注意力,但却绝对不会感觉惊诧。而此刻,他之所以会惊诧,是因为他当初在经历九九无归灭魂大天劫的时候,这幅画也恰巧是带在身边的!
“在那场惊天地动鬼神的天劫中,就连我天仙的肉身都已经被摧毁了,为何这幅画却还是完好无损的呢?另外,在天劫中保存下来的仅仅只是这幅画吗?其它的那些法宝物件是否同样也保存了下来呢?它们是完好的呢,还是受损了的?现在又散落在了何方呢?……”
一时之间,看着这幅花蕊夫人画,张文仲陷入了沉思,连串的问题涌现在了他的脑袋里。
五分钟的鉴赏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张文仲却犹自是站在展台上面一脸的沉思。不得已,担当拍卖师的邱大宝只能是腆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道:“张先生,鉴宝的时间已经过了,您看,是否先回座位,让拍卖会能够顺利进行下去?”
张文仲这才回过神来,没有为难邱大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刚刚才坐下,尤文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张哥,瞧你这满腹心思的表情,难道这幅佚名的仕女图真是宝贝不成?”
张文仲自然不会将实话全盘托出,只是笑着说道:“宝贝算不上,它就是一幅普通的佚名古画而已。只是这画法画技我比较欣赏,刚刚只顾着揣摩它的画法画技,一时竟忘记自己是在展台上了,倒是让你们瞧了笑话。”
尤文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这是一个好宝贝呢。”一听说这幅佚名仕女图不是宝贝,他顿时就没了兴趣。
卓青莲虽然是对张文仲的解释有些半信半疑,可是眼前这情况却又由不得她不信。
就在这说话的功夫里,对这幅仕女图的拍卖也正式的开始了。因为这幅仕女图是佚名的缘故,所以参与竞拍的人并不多,而且底价也并不高,仅有三万五千块。
“四万!”之前在展台上面拿着放大镜细看者中,有人叫价。
“五万!”
“五万五!”
很快就有人跟价,但是在喊到了六万的时候,就没有人在跟价了。显然,在大部分人的眼中,这幅佚名的仕女图,也就只值六万块钱。
“七万!”张文仲在这个时候喊价。
“七万,这位先生出价七万,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钱?”邱大宝在喊了几声之后,就待敲槌将这幅仕女图拍给张文仲。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戴着眼镜、满脸书卷儒雅气息的中年男子,却是开口喊出了一个让拍卖会中众人大吃一惊的价钱:“三十万!”
一时之间,拍卖会里的众人忍不住是窃窃私语了起来。
“花三十万买一幅佚名的仕女图?”
“这人该不会是疯了吧?”
“我观这幅画,很可能不是宋朝的,而是明清时期的。这样的佚名古画多不胜数,也就值个几万块钱……三十万?这人还真是个冤大头呢。”
张文仲看了那人一眼,却是轻笑了起来,摇头暗道:“没想到,却是在这里碰到了行家。”
他所画的这幅仕女图虽然是佚名,但是画法画技极为高超,将花蕊夫人的精神气尽显无疑,艺术价值是极高的。别说是三十万,就算是三百万,那也是物有所值的。就好比是他当初给尤老爷子写的万寿图、画的肖像画一般,虽说没有落款,但是凭借那高超的画法画技,就足以让其列为珍品。这幅仕女图,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这次的拍卖会并非是书画专场,所以前来竞拍的人里,懂得书画艺术的人并不多,没有看出这幅仕女图的精妙所在,也就不是什么怪事。
此刻竞价的中年男子,应该也是一位书画名家。
“五十万!”张文仲没有犹豫,立刻又报出了一个价来。
“八十万!”中年男子也没有犹豫,再度加价。
“一百万!”张文仲又报出了一个价来。
中年男子开始有些犹豫了,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是咬牙报价:“一百五十万!”
这次他一举将价钱提高五十万,为的就是能够吓退张文仲这个竞价者。可惜的是,张文仲对这幅仕女图,却是势在必得的!
“两百万!”
张文仲开出的这个价钱,让中年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最终放弃了继续跟价。
饶是如此,却也足以让参加拍卖会的人震惊了。一幅在他们看来,只值几万块钱的佚名古画,最终竟然是拍得了两百万的高价。他们在面面相觑之余,也忍不住感慨这不识货的暴发户实在是太多了。
只是他们显然没有想到,这不识货的人,却并不是张文仲和中年男子,而是他们。
对张文仲花高价拍下这幅仕女图,尤文也很是不解:“张哥,既然这画不是宝贝,你又何必要买它呢?”
张文仲买下这幅仕女图的目地,就是想要研究一下它为何在那场天劫中安然无事。当然,这样的事情,他暂时还不能够透露给尤文。更何况,此刻在这里,不仅是有尤文在,还有卓青莲和吴恺这两个外人在。
微微一笑,张文仲回答道:“这幅画虽然不是什么宝贝,可它的画法画技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我买下它,就是想要研究一下它的这种画法画技。而且,这幅画虽然不是宝贝,却也值这个价,我也不亏。”
对他的这个回答,尤文三人都没有产生怀疑。因为他们都知道,张文仲在书画一道上的造诣,并不比他在医术上的造诣弱多少。他既然说这幅画值这个价,那就真值这个价。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此刻张文仲却在心头苦笑:自己画的画,最终还得自己花钱买回……这算个什么事呀?
拍卖会继续的进行着,展拍物品的价值也在逐渐的提升。
在张文仲的指点下,尤文以低价拍下了好几件被低估了的古玩字画,吴恺也是跟着沾光,捡了好几个漏,这两人笑得都快要合不拢嘴了。至于卓青莲,对这些古玩字画没什么兴趣。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竞拍,仅仅只是陪坐在张文仲的身旁,进入了一种老僧入定的状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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