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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妈文里当女配[七零] 第93节

  9527认真说道:“是这样的。珍惜粮食,人人有责!”
  “是啊,以前我还不知道,现在可真是领悟到了那句诗里头所说的‘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是啥意思了。”苏秋月跟着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所以等中午的时候我还得再多吃两碗饭,坚决不浪费一点粮食!”
  说着,苏秋月就9527小声叨叨着的“宿主再吃就控制不住体型”话中,开始准备“汗滴禾下土”地进行新一轮的施肥了。
  至于长胖啥的,苏秋月表示,自己可还正在长身体呢!
  哪像9527那都已经是大龄儿童的,脸蛋子还肥得一批。
  更别说,她又不是光吃不运动……苏秋月这样想着,继续挥洒着汗水给她的宝贝麦田施着自己调好的肥料,心里头期待着秋天的丰收。
  …
  六月二十号,是地区中学联考考试的时间。
  从1973年的9月,一直到如今1975年的六月,不到两年的时间里,苏秋月的名字可谓是传遍了整个省城地区,及下边所有的县城。
  自打在小升初那一年地区联考一举出名以后,苏秋月更是在之后就读县初中的两年里,以一直稳居第一名的宝座而越发被人们关注,同时也彻底坐稳了“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口,是每逢考试,家长必然会跟自家孩子提到的存在。
  然而在这一次考试中,所有聚集在考场的家长,和学生们却都亲眼目睹了为他们所知道的这位天才学生的异样表现。
  ——她似乎遭遇了一些很棘手的事情。
  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了,苏秋月是如何自信满满,昂首挺胸地走进考场的,又是如何面色苍白,神色匆匆地从考场离开的。
  但,能让一个无往而不利的天才感到棘手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在离开了考场以后,只见苏秋月一脸恍惚地跟着苏有粮和田凤娟回到了家里,只说了一句“我困了”,就直接回屋床上躺着去了,可看她那表情,又哪里是困了,那明明就是要哭了!
  这下子可是急坏了苏有粮和田凤娟,又想进屋去看看苏秋月是啥情况,又怕贸然进去会造成她心理上的压力。思来想去,最后两个人也就只能站在门口干着急。
  焦急万分的苏有粮蹲在窗户那儿小声地对里面喊着:“闺女你没事吧?爸去给你买了只烤鸭回来咋样,不管发生了啥,咱也得先把饭吃了再说别的啊!”
  田凤娟也跟着扒拉着门缝问道:“是啊闺女,你头两天不是还说想吃红豆鸡蛋卷了吗,妈等会儿就给你做去,你出来帮妈磕俩鸡蛋呗?平时你不是最喜欢上厨房帮我磕鸡蛋、打鸡蛋了嘛。”
  屋子里没有半点动静。
  都没能得到苏秋月回应的两口子小心地趴在门上,又担心会在里面听见来自女儿的哭泣声,又害怕她什么动静都没有。
  听来听去,这屋里是又没有哭声,也没有别的动静,只能隐隐听见苏秋月平稳的呼吸。
  好像,是真的,睡着了?
  这个情况让两口子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过了好一会儿,田凤娟拉了拉苏有粮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先回正屋。
  回到屋里,苏有粮问道:“媳妇儿,你给我过来是要说啥呀?”
  看着仍不放心苏秋月,坐立难安的男人,田凤娟认真说道:“她爸,咱闺女再过几个月也有15了,这遇到问题也是需要一点独处时间的,所以我觉得咱俩还是先在这边等一会,等她想明白了自己出来以后再说别的,不能总守在门口给她制造压力。”
  “我知道。可你说咱闺女这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我就是想告诉她,这不以成绩论英雄,她考成啥样,不也都是咱闺女嘛。”
  “你担心闺女我清楚,我也担心!但你也得想啊,咱闺女一直都是第一名,这一回考试不说结果,就看她从考场时出来的表现就能猜出来,她自己就已经不看好这一次成绩结果了。”田凤娟因为在妇联工作的原因,说起话俩也是一套一套的了。“她爸你设身处地想一想,这要是换成是你,天天这衣服都能卖出去一百件,可突然有一天就卖不到这个数量了,你心里头着急不着急,难受不难受?”
  “……着急,也难受。”
  “那在你又着急又难受回了家以后,我和闺女因为担心你,一个劲儿地追问你发生了啥,你又不想说的时候,我们俩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压力大?”
  “……会觉得。”
  “那不就得了,现在还不赶紧出去给闺女买烤鸭去?”
  “……哦。”
  苏有粮被田凤娟说得整个人是都晕头转向的,没咋反应过来呢,人就已经出了院子了。
  “不是,明明说的是闺女的事儿,咋最后就给我轰出来呢?”苏有粮一脸委屈,觉得媳妇儿这自从去了妇联工作以后,是越来越厉害,咋说咋有理了。
  而就在苏有粮担心苏秋月又委屈于自己又让田凤娟给忽悠了,而默默出门买烤鸭,和田凤娟正自己磕鸡蛋准备做红豆鸡蛋卷的时候,从回来以后,就钻进屋子里说困了的苏秋月到底是发生了啥呢?
  …
  系统空间里。
  只见苏秋月难得不顾人设,一屁股坐在土地上,打着滚儿哭着说道:“呜呜呜呜9527你个狗系统我就不应该相信你!我辛辛苦苦种了两年多,从撒种到育苗,从浇灌到施肥,全都是我一个人一点点种出来的宝贝庄稼就在还有几个月就要收获的时候,你竟然告诉我,它们就这样被这群蝗虫吃了?!”
  9527被苏秋月这撒泼打滚儿的架势吓得有些结巴:“……请、请宿主冷静,蝗虫的存在是、是从古至今就有的,实况教室这样做……也、也是为了模拟最真实的种植情况。”
  然而,这样的解释对于苏秋月而言,就等于是屁话。
  她好不容易开荒种出来的粮食在即将就要收获的时候被这该死的实况教室模拟出来的蝗虫全都给吃光了,这对于在两年时间里已经这片土地和长出来的粮食当做是自己所有物的苏秋月而言,无异于是她这一路顺风顺水几年时光里,所遭遇过的,最沉重的打击!
  这么大一片地,连个麦穗都没给她剩下,就这样全让蝗虫给吃了,谁见了谁能受得了?!
  在得知这件事儿的时候,苏秋月刚刚完成最后一门考试,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提前交卷维持一下13格的时候,她就听见了“叮”的一声,来自系统空间自动发出来的通知消息:
  [您的麦田正在遭遇蝗虫的侵袭……]
  [您的麦田已经遭遇蝗虫的蚕食……]
  [您的麦田已经被蝗虫给吃光了……]
  尽管苏秋月已经在看到第一条通知的时候,就已经火速提交了试卷,并第一次抵挡住了自己天然不认路的特性,独自一人从考场中走了出来,并在第一时间赶回了家里,进入到了系统空间……可她还是晚了。
  或者说,哪怕她能在得到通知的第一时间来到实况教室里,苏秋月也无法抵抗蝗虫这一至今为止从来没能被人类打败的生物。
  更无法,保住她的麦田。
  “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努力学习,如果我不努力学习,我就不会考过综合考试,如果不考过综合考试,也就不会开发出新功能,如果不是新功能,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伤心——1”苏秋月这边是哇啦哇啦地哭着,只觉得心里悲痛莫名。
  对土地的热爱,似乎是深深刻在每一个华夏人骨子的。
  没有人能抵抗住对种田的深爱,没有人!
  而现在,这片被苏秋月细心呵护了快两年,重视且深爱着的田地,就这样被蝗虫给吃光了,还吃得一点都不剩——可想而知,她该是有多痛苦。
  就在9527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宿主的时候,就见苏秋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攥紧了拳头,目光炯炯地看向自己失去的土地,怒吼道:“我发誓,一定要消灭蝗虫!不搞死这群吃我庄稼、毁我田地的害虫,我苏秋月就——”
  9527:“不搞死蝗虫,就誓不为人?”
  苏秋月:“倒也不必发这么毒的誓。”
  “那宿主你是……”
  “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一定要消灭蝗虫就行了!”
  ——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
  尤其是一个失去了宝贵土地的女人。
  于是,在这一天,这样一个所有人都在为苏秋月考场时的失态表现而众说纷纭的一天,苏秋月却全然没有受到影响地,开始了她人生第一次,带着强烈求知欲望的,科学研究。
  —
  七月中旬,县城里的小苏家院子。
  苏有粮吃着一根冰棍,蹲在正屋门口,看着正跟院子那一小块自留地里不知道研究什么的苏秋月喊道:“闺女,这两天你们学校的范校长是一趟一趟来咱家跟你絮叨省城那几个高中的情况,看样子是都已经认定你又能考出地区第一了。不过你想好没去省城哪所高中啊,我听来听去,总觉得给出来的条件都差不多,还是得看你的喜好。”
  正在尝试给家里头自留地里种的黄瓜进行人工授粉的苏秋月手里的动作不停地说道:“我也觉得这几所学校都差不多,具体选哪个学校还是看看咱家这二年攒出来的钱够在省城哪儿买房,再根据就近原则,选个离家近的学校吧。”
  听到这话,苏有粮忍不住嘿嘿笑着说道:“说起来,头些日子的地区考试时,闺女你可真是吓了我跟你妈一大跳。毕竟我们之前也都跟其他人一样以为你这次考试要完,当时都想好了你要是考试失败就想辙,我跟你妈就不管是托关系找人,还是塞钱送礼地,都给你送去省城念高中呢。可谁想到……嘿嘿!”
  苏有粮的笑声里充满了幸灾乐祸,只要一想起考试成绩出来以后,那些原本就羡慕嫉妒自家闺女的那些人在听到这一消息后,仿佛打翻了颜料盘一样的表情,他就觉得解气!
  要知道,随着这两年时间里,苏秋月这个天才学生的出名,固然是得到了来自许多人称赞、夸奖与羡慕、崇拜的态度,但随之而来的,却也不乏许多质疑、嫉妒的声音出来。
  像是去年也是为了孩子学习而搬到苏有粮一家隔壁的那户就是。因为自家孩子学习不给力,嫉妒他们,天天搁胡同口说风凉话不说,有的时候还会故意半夜弄出动静来,显然是想以此影响苏秋月的睡眠质量,让她睡不好觉、学不好习。
  当然了,后来在田凤娟跟他家门口耍了半天杀猪刀以后,他们倒是老实了不少,也不再瞎弄出动静来了。只是这人心坏啊,是咋吓唬也好不起来。
  这一家子是不背后搞小动作了,可在一听说苏秋月在考场中如何如何出来,肯定是要滑铁卢以后,这一家子是恨不得载歌载舞,就跟遇到啥好事儿了一样。还天天跑来跟苏优良语重心长的说让他别走心,话里却是一句一句地扎心啊。
  面对苏有粮和田凤娟的漠视,这家子就跟认定了他们心虚一样,是天天不落趟,跟上班似的过来“慰问”,卑鄙无耻得是不要不要的。
  而苏有粮一直没搭理他们,倒不是为别的,主要是担心会刺激到那阵子天天闷在屋里不出来,对啥都不感兴趣,全然一副行尸走肉样子的苏秋月,怕真吵起来他们再说点难听的话,影响到他。
  发成绩那天就是这户人家又过来说些有的没的话了,苏有粮正觉得心烦想避开的时候,还没找到借口,就看见胡同口那边一个人朝他跑了过来。
  定睛一看,才看出来这人是县初中的陶校长。
  那天,苏有粮在看出来这人是闺女学校的校长以后,便连忙迎了上去,也顺道将一直在自己旁边跟苍蝇似的讨厌邻居给甩在了身后,正打算寒暄几句的时候,却先被气喘吁吁的陶校长给抢先了一步。
  只见陶校长气还没喘瞬呢,就激动地握住了苏有粮的手,喊道:“第一名——这一次地区考试的第一名,还是苏秋月同学!”
  “真的?不可能吧!”苏有粮和身后也听到了这句话的讨厌邻居异口同声地喊道。
  “当然是真的!成绩单都出来了,县里教育局打的电话,过几天还要给苏同学举办庆功宴呢!”说着,陶校长就从怀里掏出了刚拿到手的成绩单出来,挥舞着说道:“苏秋月同学考出了满分最高分!地区第二名比她的分数低了足足十分呢!!省城那几所高中的校长都给学校办公室的电话给打占线了,全都想要让苏同学去他们学校读高中呢!”
  …
  “闺女你不知道,当时隔壁那家的两口子是气得鼻子都歪了,连话都没说,就灰溜溜地离开了。到现在,已经半个月了,还天天都跟咱家门口绕着走呢。你可真是给爸露脸争气,也给我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啊!”回想起那天的事儿,苏有粮现在都还是忍不住咧着嘴笑了起来,直接一口将剩下的冰棍都给吃进嘴里去了。
  看着苏有粮这刚还幸灾乐祸的笑着,现在就又被冰棍给凉得直抽冷气的样子,苏秋月故作老成地说道:“爸你还是注意点形象吧。庆功会上,县书记特意跟我说来着,说七月份左右,等小学、初中和高中都考完试以后,省城报社那边会安排个记者过来咱家采访,到时候和小学地区第一,以及高中的第一一起做个专栏,你们俩到时候也得跟着入境呢。”
  “嗐,这事儿你不是之前就说过了嘛。放心吧,你爸妈这长相、这气质、这形象,是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我都已经准备好衣服了,你妈也都洗好、熨好给放进柜子里了,只要这记者一来,我们俩马上就换上衣服准备采访,连你闺女你那一套衣服,不也都在柜子里放着呢嘛。”
  说着,苏有粮又道:“说起来,你这回考试又考出了全地区第一的消息出来以后,我跟你妈也都惊讶得不得了,险些以为是同名同姓呢!谁能想到,闺女你那天都那样神不守舍地出来了,还是提前交卷的,最后竟然还是全地区第一呢!”
  对此,苏秋月在完成了人工授粉以后,放下手里拿着粘着雄花花粉的棉花签,解释道:“爸,那天我是真的突然觉得很困,再加上试卷都考完了,就想赶紧回家躺下睡一觉,所以才会显得很匆忙。所以,你跟我妈真的不用担心我是在为成绩担心,或则是咋了,我一点事儿都没有,你们就放宽心,等过完暑假、咱买了房子以后,跟我一块儿去省城陪读就行了。”
  “知道知道,我们不担心!不过说起买房子,我这些日子还真没啥在去省城的时候寻摸,但现在哪儿哪儿都房源紧,就看着县里头还有这么多正式工人还都在单位分房抢破脑袋就能知道,这房子啊是真的不好买。”苏有粮说着,将已经吃完最后一口的冰棍,直接一个远程投掷,扭身就给扔进了垃圾桶里了。
  苏秋月:“那你跟我妈是不打算去省城陪读了?”
  苏有粮:“哪能啊,爸的意思是说在选择高中这件事儿上,还是得选个你觉得好的,等你选好了学校,咱再就近买房。”
  话音刚落,苏秋月转过头来,露出这两年越发长开的明艳面容,认真问道,“那咱家现在到底攒了多少钱?头两天哥哥过来的时候说打听到了一所就在省城第一高中的房子,听起来还不错,就是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卖呢,但他也说,那房子是相当不错的一处,估计得不便宜呢。”
  ”咱家现在手里头已经有三千多块……不对,林七那小子啥时候来的,咋我不知道?!”苏有粮突然抓住了重点问道。
  “就前几天爸你去省城捣腾衣服的时候过来的啊,妈也知道的。”
  “这臭小子……”
  没能及时感受到苏有粮这“吾家有女初长成”心酸情绪的苏秋月也没能听到他嘀嘀咕咕的话,只继续说道:“我觉得要是哥哥那边能把他说的那房子问清楚,咱们可以先去看看情况,要是看着不错,家里头钱也够的话,到时候我就直接去省第一高中念书。”
  苏秋月说着,终于还是将自己刚刚还文艺得不得了的形象甩开,将财迷本性暴露了出来,嘿嘿笑了笑:“说起来,省城这几所高中给出来的条件比较起来,还得说是省第一高中最大方,不光给免了学杂费,还说好了会给我奖学金呢!”
  “……啊,那挺好的。”苏有粮略显敷衍地回了一句,心里头却还在嘀咕着林七头两天趁自己不在时来家里跟苏秋月献媚的事儿呢。
  要知道,虽然苏秋月的生日在十月,没过生日以前她还算是14岁,是苏有粮和田凤娟眼里永远不会长大的闺女,可要是按农村算岁数按虚岁算来看,苏秋月这可就是已经15、6岁的大姑娘了,要是没有读书,下边儿又有弟妹的话,那就已经是能够说亲的岁数了!
  苏有粮小声嘀咕道:“虽然早就知道这小子有点没安好心,但以前他也一直都没开窍儿,懵懵懂懂的起码不至于让人防备,可这才刚两年他咋突然就……”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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