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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敌她绝代千娇 第76节

  “杰克大叔和我哥哥可能要晚点来,我担心雪客姐来早了见不到人,就先过来等了。”
  “雪客姐在和我等一下,说不定他们马上就来了。”
  “好。”可是正当时葑话音才刚落时,便感觉到了浓重的不安之色,就连身旁的骡子也不安的刨着脚下的泥土。
  “我先走在前面,等下你们速度快点应该能赶上我。”随着话落,时葑想也没有多想的转身上了骡子,并且面色凝重的离开此地。
  独留下扎克安握着手上的大饼不知所措,更反思他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才会惹得雪客姐不开心了?
  很快,在时葑刚离开没多久,城门内外都离开变得守卫森严起来,就连进出的一只苍蝇都要被人给仔细盘问,这周围离金阳城最近的几个村落都无一幸免。
  当扎克安吃完了手上的芝麻烧饼和葱香羊肉大饼后,杰克大叔同扎克尔等人方才姗姗来迟,其余几人皆是面色凝重,就跟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杰克大叔,哥,你们怎么那么晚才来。”
  “你还说,也不知道里头的哪位达官贵人发了什么疯病,说是他府里昨晚上出现了一贼人,那贼人还是他国奸细,现在正在满城通缉中。”脸色不佳的扎克尔说完,看了眼他嘴角边还沾着的芝麻粒,不由泛出了几分狐疑之色。
  同时他的心里更是升腾起了一个大胆,并且认为不可能的事实,可是却又是那么的贴切。
  之前被称为李伯的呼延将军在昨夜时葑离开后,方扯下了脸上贴着的那张人|皮面具,就连原先佝偻瘦小的身形也在一点点的变得高大,魁梧,哪里还有半分初见之态。
  当他走进屋子里时,里面还有另一个,面上覆着一张纯银面具的男人等候许久,见人来时,方才微掀下眼。
  “是那孩子来了吗。”话里带着一丝连他都没有注意到的柔情。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反倒是你为什么不去见她。”呼延哩蹙眉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觉得过了那么久,他仍是看不懂他半分,一如当年一样。
  “该见面的时候总会见到,何况她和她母亲长得太像了。”男人幽幽吐出一口气,紧握着手中用暖玉雕刻而成的茶杯。
  “可我倒是觉得她和那人长得比较像。”呼延哩想到那人掩藏在面具下的脸时,下意识脱口而出。
  第91章 九十一、烧死她      “何来的……
  “何来的像, 不知是这性子还是脸。”
  “二者皆有。”呼延哩看了眼带着面具的男人许久,方才再次出声。
  “那孩子也挺可怜的。”
  “她可怜还是婉婉可怜,要不是她, 当年的婉婉怎么会那么早离开我们, 那孩子就是一个孽种, 本不应该存于人世的孽种。”
  一说到当年之事, 呼延哩罕见的沉默下来,亦连刚对那孩子升起的少许怜悯之情都转化为浓浓的厌恶。
  毕竟若非因她之故, 当年的婉婉怎么会走。
  并不知当年往事的时葑正骑着骡子, 拿着手上的简易地图朝阳城关出发,同时她的速度并未因着等人的缘故而有所减慢。
  她知道, 在天黑之前, 他们定然是赶上她的,只是谁曾想, 这一次的路途中还多了不少意外之客。
  而杰克大叔与扎克尔怎么都没有想到,现已成了三王子侧妃,并被传出早已身死的时葑会再一次的出现在他们队伍中。
  并且看这模样, 还忘记了不少事, 却无一人点破。
  燃着篝火的岩石堆旁, 扎克安将烤好的羊肉腿抹上少许蜂蜜后,这才递了过去。
  “雪客姐先吃点东西先, 我前面见你都没有怎么吃。”
  “谢谢。”原先正望向不远处发呆的时葑接过那吃食,在道了谢后才继续眺望着远方。
  “雪客姐是在看什么?”扎克安在她身边坐下,并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可是他看见的,只有那无边无际的黑案与天上的璀璨繁星。
  “我在看星星,沙漠里的星星可真是漂亮,你看, 那颗星是不是很亮。”眼眸弯弯的时葑担心少年看不见,还特意伸出手指点了点。
  “很亮。”
  “我也觉得。”正在抬眸看星中的时葑稍不知,她在看星,而人在看她。
  这一幕,却正巧被刚从帐篷中出来的扎克尔给看见了。
  少年脚步停在原地许久,唇瓣紧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半垂的眼睫中则遮住了那抹漆黑森冷。
  等天色渐晚,扎克安这才同人依依不舍告别,只是未曾想到在刚一进入帐篷时,便见到了那早已等候许久,面色阴沉的扎克尔。
  “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收敛起脸上笑意的扎克安,继而有些不安道: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问你,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扎克尔锐利眼眸半眯,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之味。
  “哥你是在说雪客姐吗。”说到这个,连带着扎克安都有几分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在与之对视,手指无措的相互揉搓着。
  “你可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人!你就敢继续带着她!是不是嫌我们这一支商队的人活得太久,想要陪着那个女人一起陪葬。”
  扎克尔即便强忍着滔天怒意,可是这音量仍是不受控制的微微拔高,于这深夜之中,多了几分尖利的讽刺感。
  “扎克安,我就想问问你,那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值得你那么对她!那个女人又有什么好的!”
  “雪客姐很好,还有她才不是像你说的那种人,再说了,现在外面早就传遍了那个三王子侧妃身死的消息,我现在带走的又不是那个三王子侧妃,而是林雪客。”紧抿着唇的少年,倔强的抬起执拗的眼与其对视。
  “好,我看你倒是翅膀硬了想飞了,你可知道之前我们出来的时候,为什么突然开始满城通缉了不。”
  即使扎克安心里隐隐能猜出是因为什么,嘴上仍是嘴硬着不肯承认,只是那被攥得泛着青紫的掌心泄露出了他的不安。
  “我告诉你,因为城里出了奸细,那个叫林雪客的女人就是奸细,要不然怎么可能一见到三王子殿下就急不可耐的跑去勾引人家,在不到两个月就暴毙身亡,还有不久前闹得满城沸沸扬扬的剥皮事件,这一桩桩一件件,你敢说同那个叫林雪客的女人没有半分关系!”
  “可是这些都不过是大哥你的猜测,口说无凭的话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还有我知道的是,雪客姐她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
  到了后面,扎克安许是不愿再从他嘴里听到任何贬低她的话,兀自掀帘走了出去。
  可谁曾想,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一个,他最不想让其听到对话的人,一时之间,人愣愣得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皎洁的银灰色月光下,朦胧的光芒洒在这片陷入宁静的沙漠中,似给之镀上了一层带着清冷之意的银光。
  “雪客姐,我哥刚才说的那些话,还希望雪客姐不要放在心上才好,我哥这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
  见着刚才话题讨论中的主人公出现在这里时,即便他刚才没有说过任何一句她不好的扎克安,仍是不知要如何面对她。
  何况刚才在里头同他争论的不是他人,正是他的亲哥哥,试问若是听见之人换成了你,你又会如何做想。
  “我不过就是路过。”脸上一片平静之色的时葑顿了下,继而红唇微扬道:
  “还有你哥哥说得很对,若是我在继续留在你们这支队伍里,难保会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
  最重要的是,若是她在不走,谁知道那个叫扎克尔的少年会对她使出什么下作手段,有时候不怕君子和无赖,最怕的是那等令人防不胜防的小人。
  “扎克安记得早点睡,别忘记了明日还需得早起。”
  “可是雪客姐………”
  “晚安,扎克安。”正当少年还想再说些什么时,时葑则先一步道了晚安,并往睡着的帐篷中走去,使得他原先想说的话都只能重新咽回了嗓子眼。
  同时他内心深处更升腾起一抹极为强烈的不安感,好像在过不久之后,就会发生什么不好之事。
  等第二日,翻来覆去一夜未曾安睡的扎克安带着两个黑眼圈掀开帐篷帘子出来的时候,营地中哪里还见那人的身影,以至于,他的心情一时之间复杂到了极点。
  可是他要恨要怨的又应是何人,与其说怨和恨对方,不如痛恨自己来得为好。
  等他们一行人简单的吃过早饭后便重新上了路,只是在半路的时候,扎克安总忍不住在附近搜索那人的身影,或是期待着在某一处看见一个小黑点。
  可是他们行走了三天,他都仍不见那人,越是这样,他心里越发不安,生怕她会遭遇什么不测。
  “杰克大叔,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原先行走中的商队,此时正因着其中一人而停下了脚步。
  “我这罗盘检测到前面可能会发生沙尘暴,我们现在得要尽快走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才行。”
  手上正拿着一样式古朴罗盘的杰克大叔满面凝重,显然这一次的情况在他三十多年生涯中是从未遇过的棘手。
  “不过这一次却是透着几分古怪。”
  “哪里古怪了,还有我瞧着这罗盘的样子还是好好的啊,就连这上面的指针都是分毫没有转动。”扎克尔嘴上虽是随意一问,可他却没有忘记杰克大叔吩咐的事。
  很快,队伍停了下来,并且和之前一样躲在了离他们最近的石窟中,带来的商品货物则是放在了骆驼围起来的中间,还有些人则是躲在了骆驼身下,其中每个人脑海里的那根弦都在高度紧绷着。
  可是这一次,他们等了许久也未见沙尘暴的来临,反倒是之前有不少躲在骆驼身下的人皆是被热得出了一身汗,更有少许被烫出了伤口。
  久了,连带着杰克大叔也心泛狐疑,会不会是这罗盘出了问题?
  可是转念一想,应该是不会的,只因这老伙计可是从他太爷爷的那一代传下来的,唯一的可能是………
  “沙尘暴来了,你们快躲起来。”
  正当杰克大叔想到一个近乎不可能的可能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音,同时伴随的还有女子的大声呼救。
  而在女子的身后,则是那带着毁灭一切的龙卷风,底下则不知跑来了多少黑色的蝎子与沙鼠,远远看来,就像是有人在地上倒了一盆黑色石油。
  那道龙卷风来势凶猛,过往木石狂飞,狂吼而笑,顶上不知掺夹飞舞了多少动物尸体。
  在那带着毁灭一切的龙卷风面前,是一个身形渺小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彻底卷入漩涡中的女人。
  那女人,正是之前天还未亮,便离开了他们队伍的时葑。
  原先的时葑本打算在石头阴凉处歇一下脚,谁曾想还没等她一个屁股坐下来,耳畔旁先一步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极了之前。
  之前?之前是在哪里?还有之前又发生了什么?
  在这一瞬间,她已经顾不上思考其他,此时此刻脑海中只有那么一句,跑,跑得越远越好。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就那么巧的遇到了扎克安一行人,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
  “我说,我的运气应该不会那么糟糕吧,该死。”时葑看着这朝他们席卷而来的沙尘暴时,除了破口大骂后,便是在难以想出其他字眼。
  可这一次,还未等她带着骡子钻进他们的骆驼堆里时,那龙卷风先一步将她连带着骡子给吹得席卷而起,就像肆虐的火舌卷过柴禾,不留半分踪迹。
  可是,她却迟迟没有产生那种令人恶心到反胃的眩晕感,反倒是那混合着沙石的狂风吹得她脸颊生疼,穿在身上的白袍子已然成了那些碎片条挂在身上。
  同时,她能感觉到,在她即将被风吹出去的那一瞬间。有个人抓住了她的手,并且紧紧握着,不让她被狂风彻底吹走。
  强忍着风沙会进眼睛风险的时葑缓缓地睁开了眼中一条缝,见到的是那躲在骆驼底下,仍不忘伸手抓住她的扎克安。
  “雪客姐,你抓住我的手。”
  “你先顾好你自己先,还有你要是在不放手,说不定我们俩个都会一起被风给刮走。”
  同时,时葑也看见那躲在骆驼旁的扎克尔,此时他正满带恶意的注视着她,像极了那等躲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毒蛇。
  “雪客姐,你抓住我的手,不要放手,我拉你进来。”
  这一幕,总给时葑一种似曾相识之觉,好像在前不久,也是在这样的沙尘暴中,一个男人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并且要她不要松开。
  可每一次当她想要回想起对方长什么样时,脑袋中便传来了一阵如针扎般的疼,使得她无奈之下只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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