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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无良_分卷阅读_222

  然后下令,泼水,冰箭,方法没错,原样奉行。
  然后这天他人却难得一脸笑意回府来,让武梁单独陪着用饭。饭中还没甚正经的直夸武梁,说什么有她陪在身边,看着也让人下饭。什么日里夜里都服侍得好,今儿爷多吃两碗……
  武梁挑眉无语,寻思这人无故欢什么欢。
  程向腾见她面有郁色,干脆把人扯在怀里,于是成了坐大腿那种陪饭法。
  他拍拍抚抚的,说妩儿你知道吗,今儿一早北辰来偷袭,咱们全用的冰箭,竟挡住了他们的攻势啊……然后摸着她的小脑袋,说咱妩儿就是聪明,上次说算你一功的,还没行赏呢,今儿爷赏你。
  然后就赏了武梁四粒璀璨的金刚石打磨的珠子。
  这珠子据说很稀有很值钱,具体值多少钱武梁也说不清,反正外面无价无市。之前放着没有赏她,大约是这东西过于贵重,她又不好拿来做首饰穿戴在身上的缘故。
  没想到却现在舍得赏她了。
  不熟的将领们遇到武梁也不再提起守城的事儿,武梁于是拦了廖恩凡问。她总觉得程向腾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和她有关的事儿发生似的。就象她当众提议,而他却私下行赏,事儿不对啊。
  廖恩凡挠着头皮吞吞吐吐的,对着武梁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最后道:“营中有兵胡呲,抱怨城头灰重,嗨,那起子瓜娃子们……”
  武梁明白了,肯定也抱怨她来着。
  尼妹。
  所以男人赐珠,倒是怕她不开心哄她呢?嗯,这手段不错,她喜欢。
  便是不为了替自己挽回影响,能出的力她也会出的。她这么远来了,难道还真是为了侍候男人的不成。
  这天武梁就又上了城墙。
  守城将领过来意思意思告知一下说将军不让上去,但却并未真的拦着,只不过转身就命人飞速报程向腾去了。
  城墙下几乎看不到明火,只是黑烟滚滚升起。飘飘的各种灰絮一会儿就落了满身。
  谁在那儿守着,谁也会不爽的。问了守城的士兵,那小子红着个眼睛,说北辰那些鬼孙子们哪有真烧啊,用湿草木不说,但凡火苗露头,就用碎沫渣渍捂压,故意只出烟不放火的啊。
  唉,还真别说,这么一样的能把城墙慢慢捂热,至少让它结不了冰去。
  再有上面不时的有水浇下来,所以那烟越发滚得很消魂。
  城墙上的能见度确实很低,但往远处看,却也不是完全看不清。不远处的敌营也或多或少不能幸免,不过笼在相对淡很多的烟雾里罢了。
  武梁就想起诸葛先生借东风来。这大冬天的,总是刮北风,所以充州城才成了重灾区,若是能借来南风刮那么一刮,北辰兵营才更倒霉呢。
  也就那么一想,没人家诸葛先生的本事,说这有什么用。不过么,烟雾缭绕的,倒可以草船借箭啊。
  程向腾正带着将领们巡查呢,听到报信儿就过来了这边。心里是真气呀,给她说过的话她根本不听嘛。这地方,敌人随时从浓烟里冒出头来一点儿也不假。并且如果有流矢飞来也瞧不见,你探头出去可能就是个正着呀。
  那股恼火劲儿,很想把这女人直接揪回去一顿打算了。
  不过等他看到武梁,就完全是另一种感觉了。
  女人包得严严实实的,只个小脸儿露在外面了,就这样她还微缩着腰和脖子,相当的不顾形象。分明十分怕冷,却还上这高处来,大约也是心里郁燥的吧。
  肯定不知道谁,把那些废话传她耳朵里去了。也不知道男人家,怎么也那么多嘴碎的。
  而此时,她正面色沉静,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显然也不是纯因为想散心敞快才跑上来的。
  程向腾把人往远离城墙的内侧拉了拉,声调还算柔和地道:“你上来作甚?”
  近处看她,只见她白静面颊上已落了绒绒细灰,甚至眼睫毛上也沾惹上黑色的星点,几缕碎发跑出兜帽外,在那里随风飘荡着,人显得就没有那么神采奕奕了。
  程向腾伸手把碎发给她塞耳朵后面,低声交待她:“快回去,好好泡个热水澡去。”
  武梁却眨眨眼睛,看着他忽然有了精神,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借箭,侯爷和各位将军看可不可行。”
  这么浓烟掩映,我看不清你,你也看不清我呀。咱得时刻警惕防备着,对方未必不是呀。于是咱摆浩荡声势佯装夜袭,对方不知虚实也不敢直接杀过来吧,于是他们也得上箭呐,咱们稻草人接箭……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
  将领们现场围圈讨论,神色兴奋,最后一致觉得:这个可以有。
  事不宜迟,紧锣密敲的一番准备后,这天晚上乘着天黑雾浓,城墙上新一轮雨水浇过,将城墙下估记连火势带温度都给降了降之后,无数的吊篮垂下去,无数的稻草人上阵,然后兵士们躲在密密码码的稻草人后,接着就锣敲宣天喊杀阵阵,城上城下齐声喊杀。
  北辰人睡梦中仓慌应战,不知大汤人弄什么玄虚,果然不敢冲过来,只远远的放箭放箭。当然他们就算想上前也不能够,因为但有靠近射程,城墙上就冰箭齐发……
  折腾到快天明,人家那箭射得也是铺天盖地乌泱乌泱的……
  这一场,收获不小。到了第二天晚上,怕被北辰人识破,人直接冲过来就不好了,于是兵不下去,直接上吊篮,全部的稻草人上阵……到第三天晚上亦然。
  北辰果然恼了,终于盾牌高举不管不顾冲到了城下,结果,城墙上还是浇水伺侯,北辰士兵心说多久了啊,只此一招,十分小瞧。结果忽然发现不对啊,水冷就冷呗,怎么还粘粘乎乎的?分明是桐油啊!
  知道也晚了,火箭接着破空而来,沾上油的北辰人被烧得哭爹喊娘。
  再然后,还有什么夜半开城,骑兵冲营之类的不同演绎,因着浓烟,真真假假发生了多起偷袭与反偷袭事件。
  虽然并没伤着大元气,但北辰人到底吃亏不小。于是他们自觉得先停了火熏,北辰方面也逐渐地停了水浇。
  这些于武梁来说都无关,反正借来了箭,她就“功成名就”了。并且这一功,实实在在的物证堆积,谁也不能再说三道四不认帐去。
  草人借箭之后,武梁就老实了。于她来说,这么点儿功劳应该就可以了,只要善加讨要就好。
  有些事,适可而止过犹不及,她这半瓶子,若真弄得跟个狗头军师似的,只怕还没地方盛得下她了呢。
  并且冰箭也好,借箭也好,都不过是耍点小聪明罢了。有了讨些便宜,没这些也不见得就能多不得了。真正决定战局的计谋,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噢,当然私下里,她还是有什么小能处都向程向腾坦白的。
  那天,她本正在热水里泡得慵懒舒坦,谁知正遇上程向腾忽然回府,半路闯入了。
  武梁一下就沉到了水里。
  程向腾在那儿森森地笑,“你这样就能躲过了?”抄起旁边大棉袍展开站在那里,等着某人自投罗网,“再不出来,我往里甩鼻涕吐口水了啊。”
  尼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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