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权臣的乖白甜_分卷阅读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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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偏执权臣的乖白甜
作者:闲乔
文案:
上辈子,宁汐一个放逐在外十六载不受欢迎的嫡女,被捧成了嚣张跋扈的蠢货。
这次,她不争不抢,只想报答那个临死前为她落泪的男子。
宁汐千方百计对他好,亲近他。可是……
男人露出隐藏已久的獠牙:“我想要的只有你,仅此而已。”
对于萧然来说,既然宁汐命定要嫁入皇家,那他就不能再是个与世无争的废物。
注:男主前期伪堂兄,没有血缘关系,非堂兄妹关系没有揭露之前,女主不会对男主产生不正当想法。堂兄妹关系存续期间,名义上不会有其它感情。
制度风俗取自明朝。苏文qwq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汐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大权臣的掌中宝
立意:缘分让兜兜转转的彼此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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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灼泪
安乐三十七年,大寒时节。
伯府二小姐宁汐勾引安阳王世子未遂,经伯府发现,被拘到柴房来,被下毒秘密处决致死。
喝下的鹤顶红尚在胸口焚烧,鲜血自美人朱唇汨汨流出,宁汐靠着湿冷的墙壁,按着疼痛剧烈的心脏处,一张扭曲的脸嵌着双哀伤悔恨的眸,像一只凄绝美艳的女鬼。
嘴边的血气和着冷雾飘出窗,引得外面的秃鹫兴奋扑翅。
顺着新鲜的血味儿,秃鹫俯冲进来。
大鸟尖喙如刀,扑腾攻击着嗅到将死味道的人儿,宁汐害怕脆弱的护着脑袋:“不要啄我。”
蓦的,咻的一声利箭破风气流轻轻响起,大黑鸟中箭坠落,宁汐松口气的同时,看到一个更为令她恐惧的东西:“你不要过来……”
她竖臂挡着,骇然往墙角里缩,眼泪簌簌。
家里人都不喜欢她,无论她多么努力,是沉默,是作妖,他们都对一个放逐在外十六年的人毫无感情。
而现在向她过来的人,偏还是她欺负最厉害、得罪得最凶的一个。
他一定是趁机来侮辱她、嘲笑她、践踏她的。
不远处传来动静,宁汐打开一丝眼缝偷瞄,觉得讶异。那个穿华衣锦袍、美若谪仙的男子向来坐着他那台黑檀木轮椅,炎炎夏日时,头顶还会撑一把缀流苏的华盖宝伞,矮人一截的他不见残废的颓靡,轮椅能坐出坐皇位的裨睨天下的气势。
可他现在,似仓惶的滑落神位,跌入脏乱的地面,朝她而来。
宁汐瑟缩膀子,紧闭双目的一瞬,落入个熏有淡淡龙涎香的宽厚怀抱:“我来了。”
将死的她做了一回明白人,敏锐的感受到善意和温暖。
灼烫的泪滴坠在她脸上,宁汐进气多出气少,意外而贪恋的注视着他脸上的疼惜:“二哥……”
她满腹疑惑没力气问出口了,问他为何抱她那么紧,为何嘶哭声那么悲戚,为什么不恨她以前对他的冷嘲热讽所作所为。
那时,她进府不久,被口蜜腹剑的大姐宁鸾撺掇,被张扬跋扈的三妹宁妙带坏,老是欺负这个双腿废掉的二哥。
有一日,她往他院子里放菜花蛇吓唬人,结果有一条小蛇从篓子里游出来,钻进了她的靴子里,她当场被咬伤吓晕。后来是二哥抱她进屋子里休息。
还有一次,她看上萧然院子池中养的两朵奇大睡莲,便顽皮爬下去摘,却意外的落了水。没想到萧然赶来,竟也噗通往里跳,将她稳稳驮在肩上。
宁汐遗憾叹息,可惜她识人不清,去听信那些口蜜腹剑的人,而忽略这个不苟言笑却是对她最好的人……
听闻人儿的唉声叹气,萧然骨节分明的手游弋到她已是气若游丝的纤细脖颈,他狭长的凤眸微眯:“到死都很讨厌我,是吗?”
说这话时,他眼神没有温度的打量她脆嫩的天鹅颈,一下一下抚挲寻找其上的锁骨和气管位置。
只要那么轻轻一下,他就可以推波助澜,助她脱离痛苦,早登极乐世界。
幸而女子摇头了,仰望他的眼睛溢满想要弥补的无限亲昵:“不、不,二哥。”她温柔的唤他。
蠢蠢欲动的手自她命悬一线的脖子上撤离,萧然丢开射鸟的箭弩,木轮椅也被弃置一旁,他拂开宽大的艳紫外袍如盖,披上了自己和宁汐。
也算生同衾、死同穴了。
没想到最后一点温暖是个被自己有眼无珠欺负讨厌的亲人带来的,宁汐微弯唇,往他温暖的头边靠了靠。
萧然掰转过她的脑袋,自玉腻的额面下扫,落到嫣红的圆润唇珠上。
他凑近,伸出舌头,卷席附着在上面的腥甜。
什么温热滑腻的东西扫过,宁汐抿了抿唇,逐渐混沌的意识回光返照的清醒了一下,她看到萧然将血舔吃了下去,悲怆摇头“二哥,不要,有毒。”
她也没料到来不及提醒,二哥好好的突然舔她嘴巴做什么。
萧然唇上染上了和她一样有毒的暗红,他抚摸她的发丝:“其实,我手下能人无数,有办法救你。他们在处决你时,我就在附近。”
宁汐瞪大眼睛。
他眼底波荡着毁灭的疯狂,用极其温柔的语调似乎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但你对安阳王世子有意,如此,还是死了的好。别怕,我陪你。”
他的轻柔抚触、他的眷恋眼神,让她感到他是爱她的。
可又要她死,这是为什么?
没等宁汐理清楚,一丝吊着的气息陨落,意识彻底陷入了无边无尽的黑暗。
“汐丫头,你还不承认花瓶是你打碎的,要把鸾姐儿冤枉死吗。”隆冬方至,寒风呼啸,老夫人坐在上首处手抱暖炉,像一尊庄严宝相的罗刹审问着。
脑子铮的一下抽疼,宁汐还没从二哥阴阳怪气的声调中回神,眼前画面郝然变换,她呆呆看着一群兴师问罪的人。
她进府拢共三个月,所经历的事历历在目。看着面前打碎的兰花盆栽,她很快记得,这是她进府一个月的时候发生的事。
她……重生了?
亦或是过后两个月发生的惨象,只是她做的一场预警的梦魇。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宁鸾跪下,主动承认错误:“祖母,不要怪二妹,都是我的不是,同她起了争执,打碎母亲心爱的翡翠兰。我是姐姐,要罚罚我吧。”
宁汐掐紧手指,冷眼看着惺惺作态的宁鸾。
她是在被毒死的时候,才听到宁鸾在她耳边吐露真相。
“大姐,救我。”
宁鸾一根一寸根掰开揪紧自己裙摆求救的手指,笑得眼泪直流:“二妹,你到死都相信我,姐姐真是惭愧极了。你以为我真的欢迎你回家吗,别傻了,从父亲说要接你回来起我就心神不宁,我一直害怕你回来威胁我的地位,毕竟你是亲生的,若你和他们相处得好,迟早会把我这个养女挤得没有一锥之地。还记得你和管事婆子的女儿起争执吗,你把人家抓破了相,是我站出来替你顶包,当时你还对我感激涕零呢呵呵。可事后,我却另找了证人向祖母他们澄清了真相。诸如此类的事件,你这个蠢货一丁点都没察觉到。所以祖母她们越来越憎恶你,越来越喜欢我。”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一个人的出身,不能决定他的全部未来。宁鸾便是一个典型,她其实是一个得脸的管事婆子留下的遗孤,凑巧被徐氏看中养在膝下,慢慢收拢人心,竟成为伯府堂堂嫡小姐的泥腿子,跟伯府无血缘关系。宁汐才是伯府真正的千金。
在宁汐三岁时,宁家老夫人得了一场重病,宁家将巫、医都请来瞧。后来,巫觋指认宁汐是祸害老夫人的根源,说她命中带煞,刑克六亲,十六岁以前邪祟未除,需得远离乡祖。伯府人将信将疑,那时她娘徐氏生有一长子,一幼子,中间得她唯一一个女儿,还是很宝贝的,没有听信巫觋的谗言,可后来没多久,幼子也病了,爱子如命的徐氏就不得不信了。家里人便将她送去农家安置,远离伯府。
十六年后,是永宁伯爹爹亲自去接的宁汐,拉她的小手,带她回了府邸。永宁伯待她还算不错,曾经逢年过节去农家探望她。但他毕竟是男人,贵为伯爷,还兼任刑部侍郎,公务繁忙,把宁汐带回家后,就把她放心交给了亲娘徐氏。
起初,宁汐是胆怯而谨慎的,可是在宁鸾伏低做小,外加怂恿下,一步步滋长她的气焰,让她变得嚣张而不自知。打骂丫鬟、欺上罔下,还欺辱了最不该最爱她的二哥。
小时候,在宁汐被送往农家后不久,宁鸾便徐氏被抱来养育,既成全了对老管家的主仆之情,又寥解徐氏失女的痛楚,还让幼子有了年龄相当的玩伴。
待宁鸾长大,为人得体端庄,跟金陵贵女们交好,又仗着外表出色,让一些勋贵公子家争相说亲,地位越发的不可动摇。
勋贵家族养女儿,一是为了结秦晋之好,二便是为了供奉那口香火。宁鸾自幼成了孤儿,被徐氏养大,以后不供奉她供奉谁。这两点条件都符合,血缘问题就不大,家里人都愿把她当亲生的栽培疼爱。
回神到现世。
宁汐看着满屋子偏向宁鸾的人,怔然片刻,随即,她不辩一词的叩首认错:“祖母,母亲,我错了。我争夺兰花是为了治疗母亲的病,但应提前跟您商量,是我鲁莽,是我的不对,下次…没有下次了。”
花盆是在她和宁鸾两个人争执下失手摔碎的,按说两个人都有责任。前世的这个时候,她会争得面红耳赤、头破血流,拉宁鸾一块下水。但后果是,家人都信宁鸾不信她,损坏兰花的事情非但未洗清,还添了个诬陷姐妹的罪名。
她不想再强要不属于她的感情,但愿此次息事宁人,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刹那,满屋人诧异的注视向宁汐,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给我治病?”徐氏怪异的挑眉:“奇了,入府一个月连个安都没来请,你有这么好心吗。”
老夫人:“别打马虎眼,治病?我还炼丹呢。哪学来的油腔滑调。”
宁汐叹息,不认错不是,认错也不是,到底该怎样呢?
老天何不再发发慈悲,让她重生到在田园,跟郎中师父学医无忧无虑的时候,那…那样就遇不见二哥了呀!
老夫人说得口干舌燥,还不过瘾:“你们先都退下,我跟汐丫头好好谈谈。这都十六岁了,很快就要议亲,嫁出去后在婆家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咱们伯府的颜面,不把这鸡鸣狗盗、满嘴跑骆驼的性子抻正过来,叫我如何心安。”
二房、三房的媳妇小姐福身:“儿媳(孙女)告退。”
神游天外的宁汐跟着站起来,随大流的微蹲僵冷的身子。
“孙女告退。”
“你给我回来!”老夫人拍桌。这孩子东风过马耳怎么着,气人!
作者有话要说: qaq忐忐忑忑开文了,别的不敢保证,不会弃坑就是啦~是个没有权谋了的小甜文
第2章 礼物
训斥了一通宁汐后,老夫人心里舒坦多了。
这丫头态度比往常端正得多,当然,跟自小养在膝下的鸾丫头没得比。这就叫,宁娶大家奴,不娶小家女,对女子来说,教养和品德最重要。
训完后,老夫人就由丫鬟搀着去了倒座房。她要去吩咐那些下人别乱嚼舌头根,砸花盆的事儿就此揭过。
花盆好端端为什么碎,逛园子时,宁鸾也在场,即使不是她的,她怎么不拦着宁汐?桩桩件件,老夫人心里其实明镜儿似的。这个她私底下敲打下鸾丫头就得了,不能声张,传出不好的名声。至于汐丫头把祸事担了,那有什么关系,她闯的祸还少吗,多担一件少担一件有什么区别,这叫弃车保帅,反正家里人也不指望宁汐能麻雀变凤凰。
留宁汐一个人在花厅,她思忖片刻,将地砖上散碎的兰花叶捞起来,拍拍土壤,揣进袖兜里,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