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兔包_分卷阅读_10
宁可放下手,语重心长地对阮天心说:“亲爱的,这种话以后千万不要随便跟男的说。”多危险啊!
阮天心:“知道了,可是你又不是男孩子,我就要对着你说。”
“行吧行吧,”宁可忍不住去捏她的脸颊,“我巴不得你多说点,夸自己的话谁不爱听!”
宁可因为明天的相亲还有点低落,阮天心想让她开心一点,就变着法夸,千变万化地夸。她骂人的词汇量特别少,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但是夸人就特别灵光,恨不得把宁可夸出一朵花来。宁可听得不由满脸笑容。
“好了好了,再夸下去我都要饱了。”宁可说,“宝贝,跟你商量个事情行不行?”
阮天心把玩着喝咖啡的吸管,想把它弯成各种形状,“好呀,你说。”
宁可道:“白天我在微信上跟那个相亲男聊了,他约我明天晚上一起吃饭,还带了一个朋友。”
阮天心抬头,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不是他和你两个人相亲吗?相亲又不是上厕所,要人陪才可以的。”
宁可也觉得无语至极,“是啊!”她一拍大腿,“我那时候一听我就不想相了,结果我妈把我耳朵拧了整整半圈,差点没把我喷死。”
“后来没办法,我问这男的什么意思,他说没什么意思,就是他朋友也是单身,说我这里如果有朋友也是单身,可以一起,组个四人相亲。”
阮天心小脸纠结成一团,“可是……可是这个又不是打麻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是没办法了,我要是不去,我妈肯定叨叨我半年。”宁可生无可恋地往桌上一趴,“就是亲爱的,明天相亲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啊?”
怕阮天心觉得不舒服,宁可又赶紧说:“放心吧!到时候情况不对咱们马上撤,绝对不多留一分钟!”
阮天心被她逗笑,说:“好吧。”说着,她的手伸过去,柔柔地握了一下宁可的手背,“你不要害怕。”
宁可眼眶发热,感觉眼泪差点要流出来:她确实是怕,人生中第一次相亲哎!可是她不想表现得那么怂,故意装得很成熟、很不屑,但是还是紧张啊!
阮天心一向是最懂她的人,这次也没有例外地看出了她的心思。如果让人害怕的场合有她在,那真的再好不过了。
……
星期天晚上,宁可开车来捎阮天心。阮天心一点妆也没化,雪白干净的一张小脸,头发密密地散着,看上去比平常年纪更小。还有点困。
宁可说:“不打扮一下吗?万一那个相亲男他朋友很帅呢?”
阮天心一听就笑了,“不要,我今天只想当你的绿叶。”
昨天吃饭的时候,宁可给她看过那个相亲男生的基本情况。是公务员、人长得很端正,家庭条件也不错。除了“四人相亲”的发言有点让人困惑之外,其他硬件都很好,阮天心自觉调低自己作为电灯泡的亮度,甘当宁可的绿叶。
至于另外一个男生帅不帅……老实说,阮天心并不怎么在意。她就是走过场来的,何况前段时间在见过谢观真人之后,走在大街上都只感觉众生失色。
谢观美貌误我!
她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又忍不住跟宁可交流一遍:“谢观真的好帅啊,星屿明明跟他一点也不像,那些营销号乱讲。”
正在工作的陆星屿打了个喷嚏:?
宁可也:?,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会想到谢观的,但这个不是重点:“恭喜你入坑谢观!我们哥哥特别好!人美低调还敬业!”
阮天心听着她热情洋溢的彩虹屁,也连连点头,深以为然。她主动问宁可:“那谢观最近有没有什么工作安排啊?”
上次跟谢观建议演喜剧,总感觉太莽撞了。人家是专业演员,挑什么剧本有自己的考量,而且总感觉谢观的气质和喜剧不太相符。是她想的天真了,不知道有没有给谢观带来困扰。
没想到宁可一听到她问,就放连珠炮似的回答:“说到这个我就奇了怪了!你没听说吗?谢观要去参加《百变喜剧王》第五期的录制!超话里姐妹们差点没发癫!帅哥为何又接这种毫无含金量的沙比综艺!是不是公司暗箱操作黑他资源啊!”
阮天心:“……”
她心虚地盯着马路前方:“我想,应该不会吧……”
宁可还在犹自气愤,“靠!是不是经纪人?谢美香简直没有心!”
没有心的谢美香:?
阮天心往副驾驶座上缩了缩,揪紧了安全带。
“可可,你开慢点……”她底气不足地说。
阮天心不敢主动向宁可承认,是她这只小蝴蝶扇了扇翅膀,导致了谢观粉丝圈的这场风暴。趁宁可没注意,她扭了扭身子,侧面背着宁可,做贼一样给谢观发微信:
“你要上《百变喜剧王》吗?”
其实阮天心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管怎么说,谢观演的《请神》还是深深地刻在她脑海里了。她不是演员,也不能理解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在镜头前这么多变,所以暂时还没法想象谢观演喜剧的样子。
当时的她只是简单地想让谢观开心。
谢观很快就回了。他看上去答非所问:“近期没有看到好的喜剧本子。”所以退而求其次,参加了喜剧节目。
阮天心想“天啊”,她有点为谢观担心,就像担心北极熊去了南极怎么生活一样。“加油!不要紧张,毕竟你是演员不是专业喜剧人,玩得开心就好!”
谢观没有再答话。片刻后传来一条语音。
阮天心把手机凑到耳边。谢观的声音不大,沉而润,像巴松管奏响。
“嗯,”他含着一点笑音,“你开心就好。”
第11章
阮天心很霸道总裁地打下:“我不要我觉得开心,我要你觉得开心。”一行字,点击发送。
她和谢观两个人在那边“开心”来“开心”去,把宁可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宁可看了她一眼,随意地问:“跟谁聊天呢?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
阮天心顿时一惊,像被敲打的冬眠动物一样,小心翼翼地去摸嘴角。摸完之后,很心虚地说:“你不要乱讲。”
“行行行,我乱讲。”
阮天心放下手机,“可可,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你一定要冷静,行吗?”
宁可手握方向盘,嗤笑一声,“我连相亲都忍了,还有什么好让我不冷静的?”
“这个不一样。”阮天心在心里高唱忐忑,“那我说了哦……这个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个演员,他长得特别帅,人品也特好,他还有个姐姐,同时也是他的经纪人……”
“这个经纪人姐姐生了个小孩,小孩现在读一年级……”
她起了个特别特别长的头。宁可打断说:“行了行了,一听就知道是我们谢观。然后呢?谢美香生了个孩子,那孩子在读小学,难不成还在你班里啊?”
阮天心慢慢地,点了点头,“是啊。”
“什么――!”宁可吓了一跳,差点从红灯路口一脚油门飚出去,“简直近水楼台啊!姐妹,想不到你还是这样的金大腿!”
阮天心说:“我也不知道啊,”她不混饭圈,自然不知道“谢美香”是谁,“这个不是重点。事情还要从一次家访说起……”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宁可以为阮天心已经站在楼台上了,没想到她不仅站在楼台上,还架了个梯子,已经把月亮摘到手里搓扁揉圆了!
当听到“做饭”的时候,宁可倒吸一口冷气;听到“礼物”的时候,宁可默默打方向盘靠到路边;听到“加微信”的时候,宁可停了车,坐在位子上一脸麻木。
她平复了一下呼吸,缓缓道:“所以,你建议谢观去演喜剧。”
阮天心缩在副驾驶座上,满脸羞愧地低着头:“对不起,你骂我吧。”
“我骂你干嘛啊,”宁可太阳穴上的青筋跳了一下,很勉强地笑了两声,“哈哈哈!再怎么说谢观也是个成年人了,他自己肯定有数,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哈哈哈。”
阮天心明显松了口气,又小声说了一遍“对不起”,“下次我再也不乱插嘴了,我也不是专业的。”
宁可默默地看着她,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事到临头,演不演喜剧是重点吗?重点是谢观……不是,姓谢的这男的,他想泡你啊!这实在是、实在是――
罪大恶极!
偶像是偶像,阮天心是阮天心,一码归一码。宁可和阮天心从初中开始就在一个学校了,平时干什么都一起,阮天心对于她的意义,比陪一个小女孩长大的泰迪熊珍贵多了!
谢观这个男狐狸精,又是送礼又是聊微信,一看就居心不良。一个风头正劲的男明星,竟如此风骚,不知检点!真是气煞我也!
宁可在心里批判一通,气得差点脱饭,但看阮天心一副状况外的无知样,又觉得松了口气。阮天心没谈过恋爱,宁可也从来不知道,她居然在这方面迟钝得像只树懒,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宁可重新发动车子,若无其事状,“过两天节目应该就要录制了,谢观应该很忙吧。”
“是哦,”阮天心赶紧跟谢观说“再见”,“他这么忙,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谢观:“……”
……
今天和宁可相亲的男人,叫程功,是个公务员。阮天心当时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肃然起敬:“真气派啊!”
“气派什么,”宁可叭叭开起地图炮,“以我多年的观察经验,名字里带‘静’的基本话多,名字里带“俊”的多半普通。”
“所以啊,这个程功,到底是不是个成功人士还有待商榷咯。”
在来的路上,宁可一直企图跟阮天心打赌:“如果这位程先生跟照片上一样帅,我输你一块钱。如果是个照骗,你给我一块。”
阮天心迅速抓住重点:“看来你看照片觉得他很帅喔。”
“……”宁可脸上浮起微微的红色,拧了一下她胳膊,“要死啦你!不要说那么大声。”
“盼着点好嘛,”阮天心好像对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抱有热忱和信心,“用美颜拍照的男孩子毕竟只是少数。”
到了相亲地点,宁可临阵怯场,两股战战,几欲先走。阮天心把她拖着,好说歹说,勉强劝她开了包厢门。
打开门,一个端端正正的男人坐在那里,打扮也很清爽。正是程功。
程先生抬头的那一刹那,阮天心在心里轻呼出一声“yes”,手指头绕过背后戳了戳宁可。宁可笑对帅哥,愿赌服输,幸福而快活地把一枚硬币塞进她手里。
程先生招呼她们坐,二十好几的大男人显得特别腼腆,招呼完了之后不知道该做什么,很可怜地站在那里。
阮天心很理解地心想,啊!这样看这位先生要求四人相亲的举动也不算奇怪,可能想找个兄弟给他壮胆。
歪打正着,宁可正好吃小男人这套,满面春风地邀请程功坐下,很快便反客为主。程功很不好意思地对两个女孩子说:“稍等,稍等,还有一位去洗手间了。”
是说那个和程功一起来的男人。
显然,宁可的注意力一直在程功这边,虽然有点害羞,但直爽的性格让她很容易就和程功聊了起来,一时倒把阮天心晾在了一边。
阮天心本来就是来打酱油的,现在乐得清闲,躲在旁边喝饮料,吸溜溜。
但是过了一会儿,包厢门又被打开,一个男声说着:“不好意思”,便坐到了阮天心旁边。
阮天心喝着橙汁,无意地抬头一看,一时凝固住了。
宁可原本欢欢喜喜地在跟程功说话,一转头,也傻了。
在这一瞬间,两个女生都石化成静默的雕像。
刚坐下的男人剃着短短的头发,看上去很利落;身材修长,眉眼带点痞。看阮天心和宁可都在看他,他挑着嘴角一笑:“怎么,不认识了?”
阮天心没有接他的话茬。她突然感觉室内在变冷,忍不住用双手抱紧胳膊。
宁可皮笑肉不笑地冲他打了声招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郑异维啊。”
郑异维可以说是宁可和阮天心的老同学了,几个人初中的时候是一个班,上高中又是同校。大学的时候听说出国留学,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