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权臣表叔盯上后(重生)_分卷阅读_26
就在这时,春枝将早膳拿了回来,正一一摆放出来。
宋清姿下意识反胃。
卿九思见了,忙问:“你怎么了?哪里不适?”
宋清姿也奇怪,不解,摆了摆手。却又忍不住反胃,一下又一下,边上的贴身丫鬟忙上前搀扶着。
卿九思眉头微微一蹙,看了宋清姿好一会儿,这个样子,怕、不会是——
有身孕了吧。
她对这方面很敏感,毕竟上一世求子疯狂。宋清姿这反应十有八.九是孕吐。
若真的,那可就有意思了。卿九思唇角一勾,随即忙吩咐人送茶水来,又扶宋清姿坐下,轻声问:“清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地看着这般严重,要不传太医过来看一下吧。”
宋清姿脸色苍白,勉强笑了笑,回:“不用了。”
其实她内心也有几分不安,月事迟迟未来,想到这,宋清姿又是一阵恐慌。抬头看着卿九思说,“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回去了。”说着就起身,急匆匆出了望安居,像是后面有人追她似的。
秋雨不解的问:“郡主,这宋小姐怎么了?”
卿九思没回,而是稳重可靠的春枝叫进内室,一脸严肃的说:“春枝,你这就跟着去看看宋清姿下一步是做什么?”
“是请太医还是去找皇后,盯紧了。”
春枝是个会审时度势的,回:“奴婢省得。”
春枝退下。
卿九思出去慢条斯理的用早膳,脸上的笑都兜不住。
直到晌午,春枝回来了,回:“郡主,宋小姐回了寝宫后一直没出来,后来问了一宫女,才知道宋小姐直接回府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卿九思眼里的笑意越发浓郁。
她猜得没错。
宋清姿那么聪明的人儿肯定也猜到了。
正因为聪明,宋清姿才没有差人去请太医,也没有去告知皇后,而是要出宫回府确定身孕这个消息属实再做打算。
卿九思想,那么聪明的宋清姿一定舍不得打掉孩子。
*
一晃到了十月十,晌午的阳光暖烘烘,皇后倚在罗汉榻上,磕着眼假寐,忽地想到什么,蓦地睁开,问边上的一小宫女,“苟嬷嬷去哪了?”
宫女低垂着头,“回皇后娘娘,嬷嬷出去了。”
“去找来。”
“是。”宫女福了福身,退出去。
一刻钟后,苟嬷嬷来了,脸上堆着笑,上前询问:“娘娘,你找老奴?”
皇后微微直起身子,皱了下眉,又很快松开,沉声问:“清姿那丫头怎么回事?怎么还没进宫。”
明知道近来会有动作,回府里去待着做什么。皇后眉宇间染上不耐,太没眼力劲了,这样的人如何做好太子的贤内助。
她乃元盛皇后,六宫之主,有些事儿不太适合出面,只好由宋清姿代替。
苟嬷嬷弓着背,一脸恭敬,道:“回娘娘,许是表小姐有什么事给耽误了,老奴这就去催一催。”
“嗯。”皇后又重新靠了回去。
次日一早,宋清姿便急匆匆进宫来了,一贯喜艳丽颜色的她这次倒破天荒着了一身深青暗花云锦罗裙,一步一步很稳妥的入了坤宁宫。
见其装扮,皇后也忍不住诧异,询问,“今儿个怎么穿这一身?”
宋清姿抿了抿唇,扬笑问,“姑母觉得不好看吗?”
“也不是,你穿深色倒是少见。”
“这深色衣裳,看着不上眼,没想到还挺上身,我觉得还不错,姑母要是不喜欢,我这就去换了。”宋清姿眸似秋水,柔声道。
“那倒不用。”话落,皇后端起茶盏呷了一口,问:“上一次怎么匆匆忙忙就回去了,可是府中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因媚姨娘又将母亲当着下人的面训了一顿,一点面没留,媚姨娘得意得很,每日挺着个肚子在府中耀武扬威,我担心母亲,便回去看看。”宋清姿敛着眸子,想了半天才说了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事出来。
皇后:“你是个聪明的,好生劝劝你母亲,那孩子不管从谁肚子里钻出来,不都要叫她一声母亲,任她拿捏。”
“莫得想岔了,害了自个。”
“姑母说得是。”宋清姿乖巧附和道。
两人一来一回几句后,皇后步入正题,沉声说:“十五皇上在清风阁设宴,宴请百官。你可有想法?”
宋清姿没想法,这几日脑子里都被一件事占着。
“要毁掉一个人,是毁,不是打了杀了。”默了会儿,皇后看着宋清姿忍不住点拨两句。
宋清姿又不是皇后肚子里的蛔虫,哪里能猜到她究竟是何想法,是何计划。
皇后拧眉。
这孩子怎么回事,近来不是脑子不够用,就是心不在焉。隔了会儿,她话语里含着不快,低声道:“宴会人多,来来往往,若是名誉毁了,便天下人皆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来看呀~
第25章 梁王
一晃到了十月十五, 宫中宴请百官,这天天公作美,晴空万里。卿九思也早早起来去太后那守着。
前两日太后得了风寒, 年纪渐长,不似年轻人好得快, 脸色苍白,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卿九思眼里含着担忧, 握着太后的手问:“太后娘娘,可有好些了?”
“哀家老了。”太后在卿九思轻拍了几下, 似抚慰,又说:“这人啊,几十年一光景,老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娘娘别这样说。”卿九思记起来了,上辈子太后的身子也就是这两年开始不是这儿不舒服, 就是那儿不舒服,到后来起床都困难。一想到这儿, 她鼻子一酸, 说:“娘娘只是得了小小的风寒罢了,过几日就会好, 这话说得臣女都被您吓到了。”
这时,桂嬷嬷拿着汤药进来,笑着说:“娘娘,今儿个这药啊, 一点都不苦,老奴特地问了的,趁热快喝吧。”
太后闭嘴不言。
见状,桂嬷嬷放软了声音又说:“娘娘,这身子不舒服啊,不喝药怎么能行。得喝,必须得喝。”
太后张口不提药的事,轻咳了两声说:“这天好起来了,不似前几日,你吩咐人将屋子里的寒潮去去。”
桂嬷嬷一脸无奈,说:“娘娘,你赶紧把药喝了吧。您吩咐的老奴都记下了。”
几十年主仆情谊的两人你一句我一句。
卿九思总算听懂了,原来太后娘娘怕喝药啊,这倒是挺让她意外的,许是她上辈子一颗心挂在太子身上,点都没察觉到这些小事。
一旁的桂嬷嬷求救似的看着她,这慈宁宫谁不知道太后把卿九思当成宝,就连嫡亲孙子孙女都比不上,说到这啊。
不得不提到另一件鲜少人知的事,太后当年还待字闺中时,那姿色,才情,在整个长安城来说都是佼佼者,美名远扬,偶然一次相见,先帝对其一见钟情。
可那时候太后早有意中人,不过那人是府中马奴的儿子,身份低贱卑微,两人情投意合却不敢声张,都知道不可能,可还是控制不住,最后一道立后的圣旨从天而降,太后当晚跑去马棚哭了整宿,却都没见到心上人。
那马奴的儿子便是卿九思的祖父,太后入宫后便去参军了,后面确实也闯了些名堂出来,在背后默默守着太后,也真正做到了对太后的承诺,非卿不娶。
后来太后受不住心里的折磨和愧疚,各种逼迫,甚至让先帝赐婚,他才娶了卿九思的祖母,生下了卿九思的父亲卿少淮,勉强将卿这个姓氏传承下来。
算起来,太后这一辈子都无忧无虑,出自归德侯府,打小就被娇宠着长大,及笄之年被先帝看上,十里红妆迎进中宫独宠,直到生下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
先帝一生后宫都没几个女人,专宠太后,当时也是一段流传了很久的佳话,后宫那几个寥寥无几的女人,根本不敢生其它心思找太后的麻烦,不仅有归德侯府作为后盾,那时候的马奴已经成为大将军,地位腾升,被封了爵位,明里暗里扶着。
加上太后早已生下太子,先帝独宠,没有那个女人敢去触霉头,讨好都来不及,毕竟跟太后关系好了,不定还能多得先帝看两眼。
当时那个林美人不就是么,小嘴跟抹了蜜似的,整日跟着太后转悠,后面不就转上了先帝的榻,命好生下了个男婴,也就是如今荒淫无度的梁王。
桂嬷嬷知道,太后跟先帝恩爱不假,可心头真正的那个人啊是那个地位卑微低贱的马奴,许是没得到,这一生都是遗憾。
太后这一生何其有幸,生下复杂的世家,入了更为复杂的中宫,却都没见过什么肮脏事,荣升为太后,皇帝孝顺,便更佛了,时不时就想起稚嫩年纪时的往事,一说一个遗憾,愧疚,心酸,向往……倒觉得如今这日子过得是索然无味了。
要不是卿九思两姐弟为寄托,桂嬷嬷真不知道太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老是说,先帝走了这么多年,‘他’也走了这么多年。
只有她这个坏透的人越活越长。当然了,不喝药的其中一个原因确实是太后真怕痛怕苦,当年还待字闺中便是如此。
卿九思怎么会不明白桂嬷嬷的意思,不疾不徐将药碗接过去,舀了一勺递到太后嘴边,轻声哄道,“太后娘娘,你尝尝,不苦的,一点都不苦,臣女这儿有蜜饯呢。”
太后勉强喝了一口,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却又说不出那句‘不喝了’的话。毕竟她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在孩子面前更孩子,像个什么样。
眼看着药碗见底,桂嬷嬷眼里的笑意越发浓郁,心里想,还是郡主好使,比蜜饯都好。下次要太后喝药啊,看来得先把郡主给请过来。
卿九思这头喂完了药,又给太后蜜饯去嘴里的苦味,同时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说:“太后娘娘,今儿个皇上在清风阁设宴,您要过去吗?”
“哀家就不了。你啊喜热闹就过去吧。”太后本就不喜那些个场合,是能不出就不出。
不一会儿,皇帝过来看望太后,事无巨细的询问了一番,又关切了一番才匆匆走了。卿九思也不太想去清风阁,不料皇后那边差人来请了。
卿九思不去也说不过去
。
宴席上的东西自然是好的,不过卿九思没什么胃口,时不时盯着宋清姿看,眉宇间蕴着一抹愁绪,穿了她从来不爱的深色衣裳,下意识又小心翼翼护着肚子的动作太明显了,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殿中的梁王。
卿九思奇怪。
宋清姿去看梁王做什么。
这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梁王荒淫无度,如今府中的女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夜夜笙歌,好不快活。再看那脸色泛青,眼窝深陷,那眼神里带着一丝狡猾和贪婪,一一去扫在场的贵女,怕是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在这一点上,梁王是贪,不过也有分寸,绝对不会因为女人闹大,更不会闹到皇帝跟前。所以皇帝和太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清姿还真是不怕。不过想想也是,梁王再怎么样也不敢去招惹宋清姿,丞相嫡女,皇后侄女,他一个空有‘王爷’称号的还贪不起。
卿九思想不通。
不知什么时候安宁凑过来了,推了卿九思一把,“九思,你想什么啊,这么入神,我都叫你好几声了。”
“什么啊。”卿九思反应过来。
安宁又问:“你刚想什么呢?”
卿九思抿了下唇,“没、没想什么。”
安宁又一脸苦恼,压低声音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谢凛了,他受伤了,很严重。弄得我一整宿都没睡,眼睛还疼着。今儿个谢凛没来,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不会的。”卿九思安慰道:“你就别乱想了,梦都是反的,谢凛肯定好好的,有什么事耽误了才没有进宫。”
“我也想他好好的。”安宁忧心的嘟嚷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