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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论失宠是如何练成的_第22章

  “子青,我许你可随意出宫回府探望母亲的特权,如何?”
  第19章
  19.
  “……你是说真的?”
  赢粲许下的东西从来都出人意外,前世如此,今生也一样。就如那副王羲之的字,或是生辰上那昙花一现的虚假温柔。柏子青一下竟还没反应过来,他以一种僵硬的转身动作愣在原地,“随意出宫?”
  “是。”赢粲从怀里将那块翠绿的冬青佩取出来,“我会明旨,从今以后但凡你拿着这块玉佩,便可随意出入宫门,但条件是,不允许过夜。”赢粲那几个字咬的重,脸上也是严肃的模样,他起身朝柏子青走去,在他身前停住,将玉佩直直递过去。
  柏子青看着玉佩上的纹饰,没有接,“……只有这一个条件吗?”
  赢粲的手微微一动,“还有一个。”他看着柏子青,“不论是什么时候,身边都要带着人,像这次这样连服侍人都不带,不行。”
  柏子青的心忽然重重跳了一下,他攥紧了拳,又松开。他伸手从赢粲的手心拿过玉佩,许是他的手太冰,竟觉得手中握着一块炙热的火炭,要沿着神经脉络一直烧到心里去。
  柏子青立刻将玉佩收到袖口去了,他有些掩不住与心跳不同步的呼吸,只能移开眼,“很晚了,早些睡吧。”
  赢粲直直地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弯弯,“好。”
  自从在甘露殿被强抱回床、上以后,柏子青看赢粲还算有规有矩,便不再拒绝和他分开睡。现在外面的天气还算清爽,但一到夜间的气温骤降,是极易使人生病的。
  甘露殿有两床被子,柏子青靠里睡,刻意贴着最沿边不愿与赢粲又任何肢体接触,盖一床棉被还算暖和。但在柏府,他自己的房间,可是常年只有一床被子,而且这床的比例……连甘露殿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大概是前世留下的习惯,柏子青重生后便不再愿意让人贴身伺候着做一些事情。例如洗漱和换衣服,在宫里有小九这个前世今生的熟人,还不算太别扭,在柏府时,连素问都是不必做这些事的。
  柏子青心里被赢粲一连串的“诡异”举动弄的乱糟糟的,他大脑难得混乱,直到换了衣服扑上床,习惯性地往墙里缩时,才发觉这两个枕头的距离有多近。除非他整夜都侧身背对着外面睡,否则,只要他一翻身,就必定会贴着赢粲。
  “……我再让人拿一床被子过来。”比起距离,柏子青更介意的是【与赢粲同盖一床被子】这样听起来就可怕的事。
  屋里正好秦公公也在,他服侍赢粲换了衣服,问了柏子青一句,“这种事儿就交给奴才吧,公子是觉得这晚上冷吗?”
  “……没有……不……有点吧。”柏子青有些窘,在宫里他肆无忌惮的不在乎,到了家里,却这样犹豫起来。
  长平公主暂且不说,这一连几次的事情,已经让柏舒有些起疑心甚至找了他谈话了。要是给他知道,还指不定要怎么想。
  “算了算了,又不起风,不用了。”
  柏子青翻身躺下,侧身向里又仰面躺平,他再度确认了一下关于距离的问题,才又再重新回到侧身被朝外的姿势。
  其实不论哪种,这些都是避不开的。嫁给赢粲也是,做某些事……也是一样的。
  柏子青闭上眼,叹了口气。
  “再拿一床薄一些的被子过来,子青怕冷。”
  赢粲着一身素白的单衣朝床榻走来,却在秦公公退出去前,还是让他再拿一床过来。
  那种不按节拍的心跳又开始作乱,柏子青没有睁眼,却能感到身后的动静。赢粲掀开杯子的一角,躺了进来。
  背后的温度一寸寸升高了,柏子青却又觉得那不全是赢粲的温度,也有他自己的。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呼吸声。床头的蜡烛未灭,二人这样的僵直持续了似乎一个很是漫长的过程。柏子青左等右等等不到那多一床的薄被,又实在受不了,遂翻身坐起。他这一转身,这才发现原来赢粲也没有睡,正一手撑着后脑勺,笑得无声,却肆无忌惮的。
  “你笑什么?看我做甚?”
  “我在等你回头。”赢粲道,“我在猜你什么时候会回头,什么时候会问我‘为什么’。”
  “……你在说绕口令吗?”柏子青清了清嗓子,“我是在等被子。”
  “是我的被子。”
  “什么?”
  “你说了不用,是我让人多拿一床的。”
  “那拿我怕冷当理由的不是你吗?”
  “是啊。”赢粲老神在在的,仿佛有一百个理由,“那也是我要的,不给你。”
  “给我也不要!”柏子青那些什么心神意乱啊,脑中空白啊统统都烟消云散了。他裹着被子躺下来,闭着眼睛硬睡。或许是今天太累,不知不觉居然就睡着了,翌日还是赢粲推醒的他。
  即使是睡前两人拌嘴,那床薄被还是盖在柏子青的身上。他睡觉向来比较安稳,但睡得迷迷糊糊时主动往赢粲那边靠也有。
  柏子青揉着眼睛伸懒腰,在秋风中鼓足了好大的勇气,这才起了身去给长平公主请安。
  早饭时分,柏府的人都知道柏子青得了“特权”的事了。其中最高兴的要数柏念,她欢呼了一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被二夫人呵斥了一句。
  虽然过程与结果都有些意外,但到底,与崔道融和素问见面的事情圆满解决了。柏子青上了马车,与家人挥手告别。
  柏子青却未能松口气,这天赢粲虽然没有早朝,但未必不会找一些涉案的相关人员到宫里来进行查问。会试已过,这两日就是出榜张贴名单的时候,柏子青更担心的会是某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对张珣等人不利。人证的安全,也成了至关重要的事。
  柏子青在路上也就此事有意无意问了问赢粲的想法,虽说是后宫不得干政,但赢粲却连一丝避讳也没有,大大方方地答疑解惑。
  “也就是说,张珣等人可以拥有人证以及考生的两重身份,再进入殿试?”柏子青皱着眉,“如果将这几人全部放进宫,会不会被人说是有所偏袒?”
  “会。”赢粲道,“但事实是,这六人确有进入殿试的资格,只是在这过程中,被人无辜夺去了名额罢了。”
  “他们都是自幼刻苦读书的人,都从挺远的地方过来,家不在京城,更无人依附……”柏子青的声音渐低,这句话前半段与这六人都吻合,最后一个,唯有张珣不同。“……张珣机缘巧合地与我见了一面,大概是听了我会在初二这日回府的消息,才带着其余的人等在门前,这个勇气与魄力,实在难得。”
  赢粲的指尖在软塌上敲了敲,“子青这是在为自己的朋友吹枕边风吗?”
  “……”柏子青被他噎住,“什么枕边风?再说,我只与他见过两面,还是加上了这一次,根本不能算朋友。”
  “那你为何对这个张珣这么关注?”
  “我刚才说了啊,因为他有信念,也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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