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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_分卷阅读_64

  他提着甜点递给她:“先垫垫肚子,一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顾茗三两口把甜点吃了,再喝一杯红茶解腻,双目放光:“什么好吃的?”
  章启越推她进卧室:“打扮的漂亮一点,今天带你去见一个人。”
  顾茗:“见谁?”
  “保密!”
  他的一句保密逼着顾茗特意打扮了一番,不过她衣橱里的旗袍颜色都比较淡雅,外面加一件薄呢大衣,头发散下来,倒是难得的描眉画唇,整个人顿时感觉就不一样了。
  平日素颜习惯的人,若是乍然间打扮起来,不但瞧着分外精神,熟悉的人还有种惊艳的感觉。
  章启越拉着她的手看个不停,不住夸赞:“阿茗,你怎么样都漂亮,稍微打扮一点就漂亮的跟仙女儿似的。”
  顾茗摸摸他英俊的脸蛋:“我知道你嘴巴甜,启越,我就喜欢你嘴巴甜!”
  章启越失笑:“我哪里是嘴巴甜,明明说的是心里话!”
  她美滋滋摸摸自己的脸:“心里话说的这么甜,我今天都不必吃糖了。你老实交待,今天带我去见的人是不是特别重要?”
  章启越认真起来:“当然重要啊,带你去见我父亲好不好?”
  顾茗的笑脸垮了下来:“启越,不要吓唬我好不好?!”两个人谈恋爱,用得着见家长吗?
  章启越很认真:“没有吓唬你,我父亲也不凶,我向你保证,他一点都不凶!他很好奇我喜欢的女孩子是什么样儿的,我答应了带你去见他。等我离开沪上,万一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可以直接找我父亲,不然我总是不放心!”
  “阿茗,答应我好不好?我怕自己离开你,照顾不到你!让我父亲照顾我,我总算能安心一些!”
  顾茗愁眉苦脸,一脸惊吓:“不不!我能自己照顾自己,见你父亲太可怕了,你父亲不凶,可是我凶啊!再说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她咬死了不同意!
  第91章
  冯瞿昏昏沉沉睡到下午,从衣柜里拉出衬衫长裤套起来,再套件大长大衣,戴一顶帽子,压低了帽檐,出了卧房才发现胖佣人在外面客厅守着。
  “先生要出门?”
  冯瞿:“……”章启越这是在他身边放了座门神吗?
  胖佣人絮絮叨叨:“先生伤势很重,需要静养,怎可以出门?”
  冯瞿:“……”
  胖佣人嘴巴不停,说的冯瞿头疼,到底他这些年少帅不是白当的,冷下脸来说一句:“有事儿须出去。”还有意无意撩了下风衣,顺便亮出了腰间的枪,胖佣人才住了嘴。
  冯瞿耳边清静了,忍着伤处的巨痛出门,在外面找了个咖啡馆,借了电话一用,往约定的联络地点打个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唐平,听到他的声音激动的站了起来,差点哭出声来:“少帅,您在哪儿?可急死属下了!”
  他此次前来沪上,乃是接到线报,为着一名军械师而来,带着两名护卫按照地址摸上门去,谁知道却中了埋伏,两名护卫护着他撤退已经牺牲。
  本来是秘密行动,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唐平等一众护卫还在国际饭店待命,哪知道事出突然,他一夜未归,且半夜还有人闯进国际饭店,差点将唐平等人堵在602。
  亏得冯瞿一向为人谨慎,在外围布防用心,才及时通知唐平等人撤退及时。
  他在沪上还建有几个秘密联络点,用的都是自己的心腹,连冯伯祥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别人,才有唐平在联系点苦候之事。
  冯瞿将昨晚发生之事讲了一遍:“父亲身边恐怕有奸细,要么此次的线报是假的,那名军械师根本就没有出现,要么……便是我此行走漏了风声,无论哪种,都是想置我于死地,你带人重新去查那名军械师,并且向容城传信,就说……就说我重伤失踪,不知生死。”
  唐平听的惊心动魄,也知道冯伯祥对大儿子的看重,假传消息将来可不得被冯大帅给扒了皮:“少帅,属下一定去查此事少帅遇袭事件,只是……真的要告诉大帅吗?”
  冯瞿:“你派个可靠的人跑一趟容城,要显的惊惶失措,并且让父亲保密,对身边的人也要有防备之心。”
  容城筹建军工厂乃是秘事,知道的高层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而且无论是选址还是寻访人才都是秘密进行。指望中央调配军火那就是笑话,不过是蚊子腿上二两肉,有总比没有的强,各地军政府都在自救,要么筹建军工厂,要么就跟外国人做生意。
  但这些年外国人也学聪明了,将军火价格抬的极高,与各地军政府都有生意往来,赚的是盆满钵满。
  唐平得了命令,当天就派一名叫向志福的护卫前往容城跑一趟,他带人亲自去查军械师之事。
  他倒是想劝冯瞿回来,没想到冯瞿根本不想现身:“我现在很是安全,不现身最好,不然将来若是让父亲知道了,你可是要吃不着兜着走。做戏做全套,总要让许多人都知道我失踪了,才能引鱼上钩。”
  唐平哪里说得动冯瞿,自来就是听命于他的。
  冯瞿安排完了这些事体,出了咖啡馆坐了黄包车回永安酒店,到了楼下餐厅才觉得肚子饿,便直接闪身进了餐厅。
  他如今身陷危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吃饭便专往隐蔽处坐,到得角落一处位子坐下,中间隔着几盆绿植,侍者过来点菜,他点了清淡的汤饭,喝一口热水,便听到隔壁的声音。
  那是章启越的声音,错不了。
  他说:“父亲,这位就是我的女朋友,顾茗。”
  顾茗:“章伯父好!”
  冯瞿脑袋都炸了,不由自主就往绿植那边瞧过去,恨不得扒开绿植的叶子瞧个清楚。
  原来那胖佣人说的一点不差,章启越今日要带顾茗来见父亲,不过听声音似乎只带了父亲,并没有带母亲过来。
  章泉生意做多了,眼神毒辣,心里多少想法面上浑然不见,亲切笑笑:“顾小姐不必客气,如果不是阿越此次要去北平航校读书,恐怕我都没机会见到顾小姐。”
  顾茗心头打鼓,暗自揣测他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调侃还是别的意图?
  章启越很少在一件事情上与顾茗有不同的意见,并且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动摇。
  也许是两个人很少触及现实,那些生活之中枝枝蔓蔓的微小的快乐都是情侣之间的小乐趣,都处于享受的状态。
  但唯独在见他父亲一事上坚持己见,不肯退步,难得显露也固执的一面,逼的顾茗实在没了法子:“见过了你父亲,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可别后悔!”
  章启越:“……要是不去我才后悔呢,万一将来你在沪上被人欺负都无人照顾,我远在北平,不知道多心焦,怎么能够专心学习飞行?”
  他拳拳之意,顾茗简直推拒不得,到底还是随他来了。
  她此刻面对章泉的话,微微一笑:“章伯父说笑了。”
  章泉原本还怕儿子迷恋上欢场女子,他在外做生意不知道经见过多少,许多富家子弟最怕被这类女人勾引,最后败坏了祖业,自己也堕落下去,整日往赌场里去吆五喝六,烟馆里去吞云吐雾,生怕天性纯善的章启越误入泥障。
  但见到顾茗的第一眼,心里便暗自下了定论,眼前的女子漂亮是漂亮,但更为难得的是身上落落大方的气质,绝非欢场女子所有,反倒是有股书卷气,便好奇道:“敢问顾小姐可是在哪所学校教书?或者……还未毕业?”看着年纪倒还小。
  顾茗最怕人家盘问她家世背景,不过职业倒不在其例。
  “我已经毕业了,在报纸上写写文章度日,或者……给电影公司写写剧本。”
  章泉眼里露出赞赏之意:“原来顾小姐竟是位作家,失敬失敬。”
  再问起她在哪家报纸写文章,章启越嫌他啰嗦,直接报了笔名:“阿茗的笔名是容城公子,不知道父亲听过没有?”
  章泉:“……”
  这个名字他还真听过,听说是很火的一名女作家,章家虽然不是书商,但各处生意场上的应酬总也能遇上做这方面的朋友,大家言谈之间便会提起现在畅销书作家,容城公子便在其列。
  有了章启越这紧紧回护的姿态,外加顾茗的谈吐气度,章泉竟是不再过问她的出身来历,想来能够读书读到写文章出书,家境必然也在富裕之列。
  一顿饭吃的很是融洽。
  顾茗是个风趣开朗的性子,没有被追究身份来历,且章泉言谈之间很是豁达通透,她便不再拘谨,与他言谈之间便放开许多,还问及海外许多风俗民情,及国内的民生。
  章泉主做百货业,民生与生意休戚相关,这方面最是有研究,而顾茗以一名作家的身份也关注着民生百态,且她写小说为着素材也肯走街串巷,碰上章泉这样的百事通更是如获至宝,竟然相谈甚欢,等侍者撤上桌上碗碟餐具,竟然从包里拿出素材本来要记,直看呆了章泉。
  章启越忍俊不禁:“父亲别见怪,阿茗便是有这点子痴气,她自己要写文章,但对于自己未知之事又不会轻易下笔,先前为了写小说还打扮个小丫头模样去往各弄堂里找老阿嬷聊些陈年旧事,今日见到父亲这样见识广博的,可不得多多请教一二?”
  他难得还有拍自己父亲马屁的时候,引的章泉抚须笑起来:“真没想到容城公子竟是这样的人物。”暗想这顿饭吃的值,不但见识到了畅销书作家容城公子的真容,还见到了拍马屁的儿子,当真意外之极。
  隔着一排绿植,冯瞿听到隔壁餐桌上热火朝天的聊天,只觉桌上饭菜难吃的紧,也不知道是他受伤没胃口,还是别人的热闹恰反衬出了他的冷清。
  他听到顾茗妙语如珠,章泉笑容慈爱,章启越那小子没头没脑得意的样子,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又想回房去歇着,又怕漏听了这三人谈天内容,当真进退不得。
  隔壁聊天迟迟不散,他这边饭菜早都没有一丝儿热呼气儿了,他忽然生起气来,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他这里生死一线,却在此为着不相干的事情呆坐着,岂不可笑?
  招手让侍者过来结帐,他捂着伤处回房去了,才进房门便被胖佣人一顿数落,端着水跟药送到了眼前,还有厨房送来的鸡汤跟晚饭。
  冯瞿安静吃了药,又喝了一碗鸡汤,回卧房躺倒,原本以为一定是一场好睡,哪知道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总能涌上章启越那张傻笑的脸,反倒是越躺越清醒,恨不得爬起来直奔楼下餐厅,将那一场见面会给搅局了事。
  世上之事,大约如此,得到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其可贵之处。
  他又恨恨的想:这个女人绝情之极,明明知道他身负重伤,却还跟章启越去见家长,对他当真是一丝儿情意也无,他又何必牵肠挂肚的想她?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冒出来,他便呆住了……原来不知不觉间,他早已经忘不掉她了。
  第92章
  见过了章泉,回去的路上,顾茗罕见的沉默了。
  她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况且今日在餐桌之上妙语如珠,连章泉识人无数,也颇为喜欢她。章启越的目光今日就未曾离开过她的脸孔,满心满怀都溢满了对她的爱,胸臆中充斥着无数想要赞美的话,以及离别的惆思,想要一诉衷肠。
  两个人牵着手,也不要坐车,沿着沪上的街道缓缓而行,两旁是熟悉的风景,晚归的人们,路过司德来公园,顾茗说:“进去走走吧。”
  章启越也有满腹的话要说,又见顾茗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并肩走进公园,一路走了许久,避过游园的人,沿着一条小径往前走,章启越思虑良久,终于忍不住道歉:“对不起阿茗,我今天不应该强迫你与我父亲见面,但请你原谅我,不能照顾你已经令我很难过。”
  到了此时此刻,顾茗挣开了他的手,终于说:“我本来以为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算是自己的事情,能不能走到最后,谁也说不准,有些事情便不必跟你交待。不过今天见过了章伯父之后,我改了主意,觉得有必要你坦白一件事情。”
  章启越惊恐起来:“阿茗,你不会订婚了吧?或者……结婚了?告诉我他是谁,我去与他谈!”
  实在是她的神情太过郑重,不由自主便让他心里发慌,往最糟糕的地方去想。
  顾茗:“启越,你对我认识多少呢?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迷茫的很,好像在做梦一样。”
  章启越听她这些话觉得不详,生怕她说出什么要分手之类的话,想要去拉她的手,却被她躲过了,不由自就就喊了一声:“阿茗——”
  顾茗静静看着他,眸子里是说不出的忧伤:“启越,我从来也没告诉过你我家里的事情。”
  章启越心有点谎,她孑然一身在沪上生活,也不见父母亲人,兄弟姐妹,无论是逃婚还是与家中决裂,或者别的什么缘故,她如今的态度倒好像是要分手。
  “阿茗,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容城公子,至于别的事情,你如果想说,我洗耳恭听,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都不要紧。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
  顾茗却不想再瞒下去了:“我家在容城,母亲早逝,父亲在政府做个小官,一心想要往上爬。后来还娶了个继母,还有了别的孩子,我当然……是最多余的那一个。”
  章启越一脸心疼。
  “这个故事太耳熟,是不是?很多市井故事里的继母都是刻薄狠毒的,我继母也不能出列,对我当然也是各种克扣,对她的儿女很是疼爱。我从小就酷爱读书,不过继母并不情愿我读书,还好我父亲脑子还算清楚,知道女儿多读点书才能卖个好价钱,而且我成绩还很不错,他还没糊涂到让我做个大字不识的文盲。”
  顾茗自嘲一笑:“启越你不必如此,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呢,严格说起来简直再普通不过。我在女子师范学堂快毕业的最后一年,我父亲想要升官,于是……软硬兼施,将我送去给权贵做姨太太。后来我讨权贵欢心,说服他供我继续读书,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终于光明正大的离开他,然后来沪上生活,不过我身无长物,只能卖文为生,这才有了容城公子。你看是不是很大众?”
  她笑的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甚至也不去看章启越的脸色,讲完之后转身:“启越,那个权贵你也认识,就是冯瞿,容城少帅。”
  “我们分手吧。”
  她头也不回往前走去,一如当初头也不回的离开容城,前往沪上。
  人在红尘里打滚,难免沾上泥泞,可是能怎么办呢?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哭诉命运的不公?还是面无表情拍拍身上的泥土,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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