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不自衿_分卷阅读_81
而他们共同的孩子,也因为命运的巧合,回到了父亲的身边……
那晚之事于水卿卿而言,是难言的耻辱。对梅子衿而言,同样如此。
所以,那晚过后,他并没有回头去寻找与自己一夜情缘的女子,很快就回到了京城,并勒令知晓当晚之事的三石等人,不许将此事说出去……
如今事隔一年之久,三石突然听到梅子衿要再回头去找那晚的女子,不由惊诧不解。
看着三石神情间的疑惑,梅子衿沉声道:“你也知道,是‘盛瑜’替我解的寒痹之毒。而此毒,正是来自西漠……”
“我今日逼问她许久,她却一直不肯告诉我她是谁。如此,我只能自己查了。”
心思慎密的梅子衿,冥冥之中,总感觉水卿卿与那晚庵堂厢房里的那个女子有关联,所以,也如金嬷嬷一样,决定派人回西漠调查。
三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神情越发的震惊不已。
“爷竟是怀疑……怀疑表小姐就是那晚……那晚庵堂厢房里的那个女子么?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梅子衿也觉得自己这个念头太过荒谬,单凭两人身上相同的薄荷香味,还有她会解来源于西漠的寒痹之毒,就怀疑她与那晚的女子是同一人,实在太过牵强。
可是,梅子衿心里莫名的就觉得,水卿卿与那晚那个女人之间,必定会有联系……
“不论是查那晚的那个女人,还是查她,都是来自西漠。所以,你立刻让人去西漠细细调查。”
“另外,派人看着白家与白薇院,特别是金嬷嬷,小心她的一举一动。”
三石知道,因为上次金嬷嬷差点害死水卿卿,自家主子是怕她再对听笙院使阴招。
恭敬领命,三石正要退下,梅子衿又沉声嘱咐道:“还有,三皇子李宥最近的举动也让人小心看着,特别是他与她私下接触的事,一定让人监视清楚。”
再次一怔,三石虽然心里疑惑,却知道有些事不能再问,连忙领命退下。
三石走后,屋内恢复平静,梅子衿负手站在窗下,眸光清明的看着冬日残月,心里一片冷然。
方才,他让三石去盯着李宥,并不是担心他与水卿卿之间发生什么关系,而是以他对三皇子李宥的了解,他对水卿卿的刻意接近,并不是像外人所看到的那么简单,直觉,梅子衿认为,三皇子李宥接受水卿卿,一定是有他目的。
可是,令梅子衿一直想不明白的是,水卿卿无权无势,身后更无强大的势力,李宥到底想在她身上图什么?
蓦然,梅子衿突然想到了水卿卿那个陈旧的黄金胭脂盒。
那个胭脂盒,正是二十年前,李宥的母后陈皇后送出去的东西。
难道,李宥故意与她走近,是因为胭脂盒的关系?
梅子衿眉头越蹙越紧,脑子里有许多亮光闪过,却又捉不住,似乎真相就在眼前,却还是隔了一层厚厚的迷雾,让他越发的困惑……
他想,一切真相,只怕都得从水卿卿的身世入手!
如此,梅子衿却是与杨氏金嬷嬷,同时派人赶赴西漠,两队人马同时去寻找水卿卿的身份之迷……
第50章 武宁公主
第二日天不亮,水卿卿就起床梳妆,换上了昨日老夫人为她准备的衣裙,让小喜给她简单描了妆,就去世安院向老夫人请安禀示。
小喜昨晚还因为今天要陪水卿卿去三皇子府赴宴,高兴得活蹦乱跳的,可今天早上起来,神情一直恹恹的,似乎没睡好,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梳头时,水卿卿从镜子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关心问道:“你怎么了?今天早上话也少了,也没见过你笑过,可是病了?”
小喜神情微微一滞,朝她笑道:“我没生病,不过是想着呆会要去皇子府上赴宴,心里好紧张。”
其实,从昨晚发现水卿卿与面具刺客见面后,小喜的心里诸般不是滋味。
因为她发现,眼前这个自己跟了小半年的新主子,并不像她之前自己说的那般,落水失忆,忘记了之前的一切。
相反,她身上藏了好多秘密,甚至都有了孩子。
而她嫁进侯府,也不像她说的那般,是报盛家对她的救命之恩,更多的却是为了她自己的目的……
所以,她对她、以及整个盛家都撒了谎。
那么,她代替自家小姐嫁进侯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小喜并不傻,她之前就一直不解,水卿卿为什么要对敌人白凌薇的儿子那么好。如今听到面具人同水卿卿提起孩子,小喜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昀儿。
心里一片震惊,难道,新主子进侯府的目的的就是白姨娘的儿子——侯府世子么?
小喜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继而想到自家老爷与夫人对自己的吩咐,所以愁闷了整晚,不知道要不要将自己的发现回盛府禀告?
水卿卿自己也心神不宁,所以并没有再去注意小喜,从而忽略了小喜眼神间看向自己的变化……
一切妆扮好后,水卿卿带上陆霖给她的晕车药丸,小喜像往常一样,将她的胭脂盒一并拿给她,水卿卿在接过胭脂盒时,却迟疑了。
梅子衿告诉她,这个盒子,是二十年前东宫太子妃、如今的陈皇后的御赐之物,而能进入东宫赴宴,并得到皇后亲赏之人,只怕是这天下最最贵胄的人家。
既是这样的人家,当初为什么要将尚在襁褓中的自己,独自扔在荒漠之上?
之前在西漠时,水卿卿曾跟着养父四处做工,见过许多贫穷到食不裹腹、衣不遮体的人家,可即便饭都吃不上,父母还是会护着自己的孩子,那怕乞讨,也要将孩子养大……
可是,她的亲生父母呢,明明是能进出天家的最盛贵胄,却不肯养她长大,留她一命……
越是知道真相,越是伤人!
看着手中陪伴了十九年之久的陈旧盒子,水卿卿心里不禁生出恨意以及……悲凉来!
十九年前,自己尚是一事不知的婴孩,他们都无情的将自己抛弃。而如今,自己满身疮痍,嫁给痴儿,打种生子,替嫁成新寡……桩桩种种,已让她离她那个未知的权贵出身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