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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雀屋的杀人舞台剧_分卷阅读_124

  当那个女人以为就要得到一切的时候,他却发现除了钱之外,自己什么也没有得到。
  真的,我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兴龙的父母都是淳朴善良的人,也许一开始那个女人的阿谀奉承起了一点作用。
  但是在长久的相处之中,他们很快就看到了她的本质。在她与兴龙结婚不久之后,伯父伯母就不愿意她再到他们家里去了。
  可是他们却一直像一开始一样喜欢我去做客。
  因为我会帮助他们一起养花,会帮助伯母做各种各样好吃的菜肴,会说让他们真正开心的话语,还会带一些虽然并不贵重,但却深入人心的小礼物。
  在愧疚和弥补的心情之下,兴龙也似乎在时时刻刻关注着我的感受,只要我有一点不开心,他就会很担心,我想也许是在担心我什么时候会离开他吧。
  所以我尽可能在兴龙面前表现得每天都很开心。而且,他这样我真的很受用。
  谁不想自己的爱人关注自己,时刻在意自己呢?
  每天每天忙碌的工作,也会让我暂时忘记一部分的烦恼,尤其是忘记他们不得不每天在同一张床上睡觉的事实。
  妒忌?不,不是的,妒忌的应该是那个女人才对。而我,应该是心酸,酸到想要大口吞下一整瓶蜂蜜。
  老师总是安慰我,“不行就不要他呗!好男人多的是,老师给你介绍!”
  对于这样的安慰,我只能报以摇头苦笑,怎么可能爱了这么多年的人,轻易放得下哟。
  放不下就只能自己苦挨呗!
  自从那次从白色小屋回来之后,他几乎天天要出差,听说是准备开发海外市场。
  不过我有点怀疑,照那个女人挥金如土的秉性,他能有进军海外市场的资金吗?从结婚到现在,那个女人可已经花了他好几千万了。
  我的那点积蓄根本不够填补他那么大的窟窿。唉!真的很担心这件事,希望他这次的计划顺利一点。
  不过我有一点很奇怪,他为什么在金钱上那样纵容那个女人呢?自愿的?绝对不可能!
  那他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那个女人手里呢?我又百思不得其解。
  每次谈及这样的话题,他都千方百计地回避我,看来他是铁了心不想让我知道了。
  那就省点儿心吧!我能做的只有在陪伴他的时候,多顺着点他吧,让他尽可能开心一点。
  还有,不能让老师知道他的老婆是谁,老师和那个女人可是多年以前的仇家呢!
  算了,一个人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也没用,我努力理了理思绪,继续一个人在下班的路上闲逛。
  下班了,我不喜欢回家,也不喜欢开车。
  不喜欢开车,当然是因为我有轻微的晕车。
  不喜欢回家是因为一个人的家是那么孤独和寂寞,我会害怕和无助。
  夜晚的天空是那样宁静,它让我的心也变得宁静,我非常喜欢这种微风习习的感觉。
  吹拂在脸上,仿佛会吹掉一生的辛劳,还有无尽的烦恼。
  大叔这段时间老是找我的茬,也许是他看不惯老师对我太好了,但以前不也是这样吗?到现在才来看不惯有什么意思。
  反正我不明白。
  也许他发现了我上次看到他的事情,如果是因为这件事的话,那他肯定害怕我会跟老师打小报告。
  一个男人攒私房钱又没有什么可羞耻的,他干嘛要这么躲躲藏藏的?太不像个男子汉了。
  我在心里暗自诽腹着,男子汉啊…说起来我也不像个男子汉呢。总是为了感情问题反反复复的烦恼。
  想想看,在兴龙的眼里,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呢?温柔?通情达理?还是容易拥抱?
  反正都和男子汉挂不上钩,我不自觉地撅起嘴唇,感觉有些生气了。
  一个人散步就只有这一个缺点,容易胡思乱想,让本来很好的心情变得不那么好。
  什么时候,我一定要做一件真正男子汉做的事情,让兴龙对我刮目相看。
  对了,还有那个被他的粉丝称为‘赤眸鬼神’的自负的家伙,他到底要什么时候向姐姐开口解释多年以前的那件事呢?
  在这一点上我觉得他和兴龙一样,根本就是个懦夫,一直让我帮着偷偷摸摸去看儿子,却不敢面对姐姐的指责。
  太差劲了,他们两个才不像真正的男子汉呢!
  哎!骂完这句话我的心情突然之间又好了很多,看来以后不能太好了,要时刻骂一骂他们两个,谁让他们老是做缩头乌龟。
  下次找个理由,再去看看姐姐和妈妈吧,多带点儿钱去,让那个什么不像男子汉的‘鬼神’先生拿出来,反正他也有的是钱。
  ——
  一个人的思绪,一个人的夜晚,一个人烦恼着,也快乐着。
  梁泳心就这样在大街上走了很久很久,直到路灯完全亮起,直到路过家门之后又走了很远很远。
  他觉得自己今天的思绪特别的多,不想停下来,想要一直走下去。
  仿佛走到尽头,老天爷就会为他打开一扇不一样的门扉,让他忘记一切的门扉。
  他记得自己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火照花,也就是红色曼陀罗花是唯一种自愿留在地狱里的花朵。
  白色曼陀罗花代表天空的纯净,红色曼陀罗花则代表地狱的阴暗。
  用红色曼陀罗花铺就的通往地狱的道路,叫做火照之路。
  也许,我只要这样一直走下去,就会到达火照之路,给自己的生命画上一个句号。
  ‘但是这个句号我真的有勇气画的下去吗?’梁泳心一边走一边问着自己。
  他舍不得姐姐,舍不得蒋兴龙,舍不得老师,也舍不得罗意凡。
  反正对他好的人他都舍不得,那要怎么办呢?梁泳心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好想好想直接睡过去……
  就在恍惚迷茫之间,身边传来紧急刹车的声音。
  回过漂亮的脸庞,梁泳心此刻的表情带着一些呆滞和迷茫。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汽车里走出来,并没有多说话,一件温暖的大衣就披上了他的肩头。
  然后,梁泳心的身体投入到一个宽广的怀抱之中。
  突然之间感觉身体里的水分似乎全部都涌到了眼眶之中,这么多水,眼眶怎么能够承载得下?
  于是,他索性把它们全部都释放了出来。
  在夜晚寂静空旷的大街之上,一个男人背靠着白色汽车的车门,而他怀里,黑色的呢绒大衣包裹着一个看不清是男是女的人。
  这个人紧紧趴在他的胸前,不停的颤抖,抽泣的声音虽然轻微,但却让听到的人觉得肝肠寸断。
  在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那两个人所在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只有一地寒夜留下的冰霜兀自闪烁着泛白的光芒……
  第一百五十八章 海风藤的推理剧场第四幕:
  悬崖下隐藏山洞里的尸体早已经被挪走,恽夜遥也无从猜测更多的细节。
  但是他的担忧,尤其是对罗雀屋内情况的担忧,确实是越来越深重了。
  这栋屋子,靠得越近,就越能从中感受到血腥的气息,恐怖似乎从它周围浓浓地散发出来,无休无止。
  恽夜遥敏感的直觉,让他感觉自己即将要临近地狱的走廊。
  眉头越皱越紧,代表他在短暂犹豫。可是身边的谢云蒙却不曾犹豫。
  小遥说刚才那个山洞里可能放着一具尸体,从他坚定的神情还自信的话语中,谢云蒙觉得这并不是完完全全的直觉,小遥一定有什么根据才会这么说的。
  多年以来的互相了解,让他至少可以判断出恽夜遥对自己的话语有多大的确定性和自信。
  毫不犹豫大踏步走到刚才自己攀爬上北面崖壁的地方,这里正如恽夜遥所猜测的那样,是可以顺利攀登上罗雀屋所在山头的‘岩石阶梯’。
  一只手猛地一拉还在沉思中的恽夜遥,说:“没有时间犹豫了,看来今天晚上的雨不会小,我们要赶紧行动。”
  “好!”
  简单回答,恽夜遥迅速放下自己的思绪,他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
  两个人目前体力还算充足,很快攀登上了大片月季花田和树林交界的地方。
  刚刚在平地上站稳,恽夜遥就示意谢云蒙,他们两个人需要时刻小心注意周围可能存在的目光。
  他们可以利用高大的月季花丛和树林边缘的灌木丛掩护身形,向罗雀屋侧面前进。
  “虽然从正门进去也许会遭到里面人的阻拦,但是你看正面二楼有很大的阳台和窗户,我可以带着你利用那个进去,没有必要特意绕到屋后。”谢云蒙提出质疑。
  恽夜遥说出的话却让他震惊:“罗雀屋里面已经不可能有人了!”
  “为什么?”
  “因为这个,和那个!”恽夜遥用手一指近前,又伸出手臂一指远方,谢云蒙瞬间明白了一半。
  这一半的含义是:近前所指的一半他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并且大致理解恽夜遥的意思。
  远处所指的一半他完全看不清楚,甚至不知道恽夜遥在指房子的哪一个点上。
  先不管远处,谢云蒙走了几步,蹲到一棵大树的树根底下,这也就是恽夜遥所指的近处的地方,说:“这里一大片草都被压塌了,说明肯定有人坐在这里过,还有草丛里的这几片带有血迹的纱布碎片,说明这个人受了伤,也许是从罗雀屋里面逃出来的。”
  “但他绝不可能是边本颐夫妇,因为那对夫妇二人并没有受伤,小遥,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谢云蒙把地上的纱布收入口袋里,然后抬起头来看向恽夜遥问。
  “对了一半儿,”恽夜遥蹲到他边上说:“你看这褐色的树干上,是不是还粘着什么东西?”
  “……”谢云蒙凑上去仔细观察,片刻之后,他的手里居然捏上了几根细细的长头发。
  “逃出来的是一个女人?”
  “逃出来的是两个人,同边本颐夫妇一样,一男一女。”恽夜遥说着,用手跨起了地上被压垮的草皮长度。
  随着他手的跨度,谢云蒙明白了为什么恽夜遥认为是一男一女的理由。
  地上草皮压垮的长度,应该是一个身高在一米七八到一米八左右的男人腿的长度。谢云蒙是刑警,不可能完全没有对犯罪嫌疑人外形判断的基础知识。
  “那么说,是这个男的受伤了,坐在这里,而边上的女人在用纱布替他包扎,头发是不小心粘在树干上的。”谢云蒙说。
  但这次依然没有得到认同,恽夜遥的意见和他正好相反,“是女人受伤了,当时天上肯定下着大雨,在找不到出路的情况下,男人抱着她躲在这棵大树下面避雨。”
  “你怎么看出来这些的?”谢云蒙有些惊讶。
  恽夜遥示意他往头顶上面看,然后说:“这棵大树的树冠非常浓密,而且巨大,在这周围这样的大树并不多,而且它的位置又在山谷边缘。”
  “说明有人,逃到这里之后,因为索桥被毁的关系,想不出任何办法可以离开,天上的雨又下得很大,是为了不至于同伴的伤口受到感染或者淋雨时间太长,才选择坐在这颗树底下暂时避一避。”
  “当然,我以上的说法猜测成分居多。不过,你看这附近,从屋子方向过来的草皮上是不是有一些明显的脚印。而且这坐着的痕迹边缘,也有一些,脚尖划过地面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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