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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奸雄_分卷阅读_97

  一笼子冬枣糕蒸好, 苏阮与陆朝宗已不知吃了多少兜子桂花蜜了。
  苏阮撑在木桌上,唇瓣上粉嫩嫩的沾着香甜的桂花蜜, 水润润的看上去有些微肿, 她的眼中含着暖色,水光流转之间浸润出一股媚意。
  “可好吃?”陆朝宗低头, 看着面前的苏阮低笑, 双眸轻眯起,狭长的眼尾上挑, 显出一股邪肆。
  苏阮偏头,不仅一张白瓷小脸红的厉害, 就连那对耳朵都染上了绯红。“都被你吃了, 我怎知道。”
  “不知?那再吃些?”陆朝宗俯身, 把苏阮圈进怀里。
  苏阮仰头,伸手推开面前的陆朝宗,然后狠掐了他一眼道:“才不吃了。”
  陆朝宗的脸上漫上笑意, 他伸手握住苏阮的手腕子,那手腕子纤细白皙, 经络分明,一双素手像初生的茅茎一样柔嫩纤小,搭在陆朝宗的指骨处。
  勾着苏阮的手指, 陆朝宗一双眼定定的瞧着她的唇瓣,“你瞧,这吃了蜜,怎么说话也没甜上几分呢?定是吃的不够。”
  “一坛子都要被你吃完了, 牙都甜掉了还不够。”苏阮瞪眼,鼻息间满满都是那浓郁的桂花蜜和冬枣糕的味道。
  “既然甜够了,那阿阮不若说些好话来给我听听?”陆朝宗掂着苏阮的手腕子,颀长身子斜斜的靠在木桌上,“若是不说,那定是没吃够了?”
  听出陆朝宗的言外之意,苏阮瞪眼,使劲的掰开了他箍着自个儿手腕子的手。
  “你想听什么?”站到那小木凳上,苏阮却还是与他差了一截,她仰头,使劲的盯着这厮瞧。
  “我有一小名,阿阮可知?”
  “什么小名?”苏阮歪头,她确是不知这厮竟然还有个小名。
  “我的小名,唤相公。”贴在苏阮的耳畔处,陆朝宗缓慢吐出这句话,毫无意外的看到苏阮那瞬时便红透了的面颊。
  苏阮扭头,半天后才憋红着脸憋出一句话道:“依我看,是叫老家贼。”
  “老家贼?我也不是很老吧。”陆朝宗笑着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俊挺的下颚处有微清浅的胡渣痕迹,不细看看不着,只上手抚时才能觉得几分。
  “你与我差了一轮。”苏阮伸出手指,朝着陆朝宗点了点,“哪里还不是个老男人了?若是放在平常人家,家里头的娃娃都能落地说话了。”
  “哦?”陆朝宗挑眉,“阿阮这是要与我生娃娃了?”
  “你,你莫胡言乱语。”苏阮手忙脚乱的捂住陆朝宗的嘴,面色涨红。毕竟还是个姑娘家,被陆朝宗这般调戏,苏阮只觉臊的慌。
  抬手把苏阮的手从自己唇上拿下来,陆朝宗笑道:“害臊了?那这日后可如何是好?”
  “日后的事,日后再说。”苏阮转身,却是忘了自个儿脚下还踩着木凳子,幸亏陆朝宗眼疾手快的把人给托住了。
  “呼呼……吓死我了。”双手死死的抱住陆朝宗的脖颈,苏阮颤巍巍的落地。
  “是吓死我了。”蹭了蹭苏阮的面颊,陆朝宗不着痕迹的轻吐出一口气。
  “你还会被吓到?”在苏阮的印象中,陆朝宗一向都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从没有失态的时候。
  “傻阿阮,只要是人,便会有弱点。”伸手勾了勾苏阮的鼻尖,陆朝宗的嘴角擒着一抹笑道:“你便是我的死穴。”
  苏阮觉得,这厮惯会说好话来讨好自个儿,但是也奇怪,自己明明知道这厮是在对着自己说好话,却还是开心的紧。
  捏着手里的绣帕,苏阮面色臊红的提着裙裾转身,往那蒸笼的方向走去道:“是不是熟了?”因为心绪极好,所以苏阮走路时都感觉自个儿有些飘。
  “熟了,别动。”按住苏阮正要触碰那蒸笼的手,陆朝宗拿出湿帕子覆在那蒸笼上,“烫的紧。”
  说完,陆朝宗微一用力,就将那蒸笼搬了出来。蒸笼一出,铺天盖地的热气腾空而起,将小小一方厨房笼罩其中,颇有一股腾云驾雾之感。
  苏阮掩鼻,往后退了一步躲到陆朝宗身后,觉得自己的脸上被那蒸汽扑的热热的有些烫人。
  蒸笼被掀开,露出里面色泽枣红的冬枣糕,苏阮探头看了看,觉得这冬枣糕做的真是不错。
  “你怎么会做这冬枣糕的?”牵着陆朝宗的宽袖,苏阮翕动着小巧的鼻翼,不断嗅着那冬枣糕香甜的味道。
  “这种东西,不是自然就会做了吗?”执起玉箸给苏阮夹了一块冬枣糕,陆朝宗给她递到唇边道:“咬一点,烫嘴。”
  “呼呼……”苏阮就着那冬枣糕吹了几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上嘴咬了一小口。
  “好吃吗?”就着苏阮的咬痕咬了一口冬枣糕,陆朝宗缓慢点了点头。
  苏阮咽下嘴里香甜可口的冬枣糕,使劲点着小脑袋。“唔,软滑细腻,很好吃。”
  “好吃就好。”陆朝宗点头,去一旁的水盆去净了手,然后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到苏阮的面前道:“午膳让人做,我今晚上就不回来了。”
  “你要走了?”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仰头,神色有一瞬停顿。
  这是苏阮从来没尝到过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心口在陆朝宗说完那句话后,便细密密的渗出一点酸涩感,就像是有只小手拉扯着她的心脏一样。
  她觉得,她有点舍不得这个人。
  “明日来接你。”揉了揉苏阮梳着发髻的脑袋,陆朝宗的指尖轻滑过她的耳垂道:“你的嫁衣,我可还没让人做好呢。”
  苏阮低着小脑袋,声音闷闷道:“明日大致还会下雨。”
  “下雨也来。”陆朝宗俯身,动作轻缓的在苏阮的面颊上落下一吻,“只要是阿阮在的地方,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都是要闯进来的。”
  低哑的声音带着绵长而均匀的呼吸,打在苏阮的面颊上,带着冬枣的清甜和桂花蜜的香甜。
  苏阮仰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陆朝宗,抿了抿唇,却是什么都没说,只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面颊。
  陆朝宗含笑拢袖,朝着小厨房一侧的窗户看去,那里已经有船只在等着了。
  “哎,你带点冬枣糕去吃。”伸手扯住陆朝宗的宽袖,苏阮去捧了一块冬枣糕来。那冬枣糕刚刚出蒸笼,苏阮被烫的一个机灵,赶紧把它甩给了陆朝宗。
  陆朝宗单手托着那冬枣糕,好似完全感觉不到它的热度似得,只又淡淡的说了一句,“明日来接你。”说罢,他托着手里的冬枣糕去了。
  苏阮抬眸,看着陆朝宗登上船只的颀长身影,不自觉的暗紧了紧自己的手。
  细嫩的手掌心处被冬枣糕烫红了一些,带着一点刺痛。苏阮蹙眉,觉得这厮走的这么利落,好似一点都不在意她似得。
  闷闷的转身走到冬枣糕前,苏阮伸手拿起那玉箸,小心翼翼的夹了一块入口。
  枣糕味道香甜,透着一股浓郁的桂花蜜,咬在口中还能吃到被蒸的浑烂的冬枣肉。
  透过小厨房的窗子,苏阮看到船只慢慢滑远,那颀长身影隐在船舱内,看不真切。
  小厨房门口传来沉沉的脚步声,老媪撑着手里的纸伞,脚步蹒跚的进到厨房。
  “姑娘。”老媪抬头,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出一抹难色。
  “婆婆,怎么了?”看到这副模样的老媪,苏阮神色奇怪道。
  “姑娘,虽素不相识,但老妪知姑娘是个心善之人,老妪想求姑娘一件事,不知姑娘可否答应?”
  苏阮心中犹豫片刻,然后朝着那老媪点了点头道:“婆婆您说,若是帮的上忙我定帮,不过若是那伤天害理之事……”
  “不是不是。”老媪赶紧摆手,急匆匆的小步挪到苏阮的面前,“是月牙儿的事。”
  “月牙儿?”
  “姑娘您看,老妪年老,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可怜月牙儿日后一人呆在这处,老妪求姑娘明日去的时候,带上月牙儿。”
  “这……”苏阮面露犹豫神色。
  “姑娘,老妪求您了。”年老的老媪伏地,朝着苏阮叩拜。
  苏阮无奈,只得将人先从地上搀起,“婆婆,您让月牙儿随我去,她可想随我去?”
  “想的想的,月牙儿一直念叨着要出去瞧瞧呢。”老媪使劲朝着苏阮点头。
  苏阮放开自己扶着那老媪的手,“婆婆,我可以带月牙儿出去,但却不是让她跟着我。”
  听到苏阮的话,老媪面色一滞,然后赶紧用力点头道:“只要姑娘能带月牙儿出去便好。”
  “婆婆,你为何一定要送月牙儿出去?”苏阮拧眉。
  “这,唉。”老媪摇头,不知想到什么,瞬时潸然泪下,一双眼红通通的浸着血丝,“月牙儿年纪还小,她不能一直陪着我这个老婆子。老妪知道,此次主子一去,怕是不会再来了。若是此次不能将月牙儿带出去,怕是一辈子都要老死在这处了。”
  “老妪一个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头的人倒是没什么,就是可怜了月牙儿,那般鲜活的一个人,要被埋在这一方水地里。”
  苏阮揪着手里的绣帕,看着面前老泪纵横的老媪,不自禁的叹出一口气道:“既是如此小事,明日我便与你们主子去说,只是这成与不成,便不是我能夸口的了。”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老媪面露喜色,赶紧又要朝着苏阮叩拜。
  “不必跪了,这事还没定型呢,成不成尚不知。”苏阮赶紧扶住人。
  “姑娘开口,哪里有不成的事。”老媪笑着,露出那半口牙齿道:“老妪一眼就瞧出来了,主子对姑娘那是百依百顺的紧。像主子这般的人,哪里有人能让他轻易低头,只有姑娘,才能让主子低头。”
  苏阮面色微红,觉得这话自己应不好,不应也不好。好在那老媪也不再多话,只笑眯眯的道:“姑娘要吃什么,老妪给姑娘做。”
  “唔……樱桃肉,会做吗?”苏阮略思片刻后道。
  “会会,刚才新鲜送来的食材,定然是主子知晓姑娘要吃,特意让人送的,老妪这就给姑娘做。”老媪点头,赶紧喜滋滋的去给苏阮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苏二二:不开森 ̄へ ̄
  小宗宗:来来来,吃根香蕉加冬枣
  ☆、112独发
  翌日, 天色依旧不大好,外头细绵绵的飘着小雨。
  苏阮站在绮窗处瞧着那水面, 秀眉微蹙。说好的今日要来, 这都要晌午了,也没见着个人影。
  “姑娘, 婆婆给你做了樱桃肉。”月牙儿端着漆盘进来, 身上的裙衫被外头的雨水打湿,显出纤瘦干瘪的身形, 她低头,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樱桃肉放到圆桌上。
  昨日里苏阮吃过那老媪做的樱桃肉后, 觉得十分美味, 今日嘴馋, 便又点了一份。
  提着裙裾坐到圆桌前,苏阮喊住月牙儿道:“月牙儿,今日若是你主子同意, 我便带你出去,你觉得如何?”
  “真的吗?姑娘愿意带我出去?”听到苏阮的话, 月牙儿的脸上显出一抹兴奋神色。
  “是,不过出去了,这日后怕是回不来了。”苏阮伸手执起玉箸, 夹了一块樱桃肉入口。
  “不能回来?”月牙儿的脸上显出一抹惊惶神色,她咬着唇瓣,眼中露出难色。
  “待你主子来之前,你都能改变主意。”苏阮端起手旁的一碗杏仁茶抿了一口。
  “……是。”月牙儿垂着脑袋应了一声, 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外头天渐变,天际处压出一层黑云,以压顶之势席卷而来,悬在半空之中,看着尤其吓人。
  不远处飘飘荡荡的驶过来一艘船只,细密的雨滴白玉珠子般的乱入船舱内,打湿了前头的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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