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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七零年代的心机女_分卷阅读_2

  “舅舅说了,恢复高考的文件虽然还没有下来,但这事是却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最多到明年就会广而告之,明远,你一向聪明书读的又好,只要好好复习,到时候,准能考上大学,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学生!”胡菲给他描绘的未来实在是太美妙了,美妙到纪明远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他是一个十分有志向和抱负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愿意一辈子都窝在这样一个小山村里面。
  “你、你为什么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激动之后,纪明远又有些惊疑了:“你不是一直都想把我留下来吗?”
  胡菲听了这话还带着些微水汽的双眼微微一垂,有些羞涩地说道:“明远说真的,我喜欢你,所以的确舍不得你走,因为我,我怕你走了以后就不要我了,可是我现在想明白了,我不能因为我的一己之私而挡了你的前程,你是个注定要干大事的男人,我我相信你……”
  美丽的女孩子一脸温柔的说着,她相信他的话,纪明远在这一刻,它的心脏是重重跳了一下的。
  这种感觉来的太突然,突然到让他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胡菲知道时机成熟了,遂柔声道:“明远,要不你先搬回来吧!一来,你总在知青点住着时间长了别人容易说闲话,二来,我已经给舅舅去了信,让他邮一些高考的资料回来,家里清净也方便你复习。”似乎是怕男人反对,胡菲紧接着表示道:“里屋有个小隔间,放张书桌和小床尽够了。”
  胡菲事事都替他想到了,又是这么温柔可人的与他说话,纪明远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拒绝。
  “你咋让他走了呢?”胡妈看着女婿远去的背影,一脸着急的狠拽了女儿一下。
  胡菲却嘴角一翘,漫不经心地说道:“回去收拾东西了,明儿就家来。”
  胡妈听了这话乐了,连声道:“这就对了,夫妻哪有隔夜仇,男人嘛,都是那么回事,你多哄着他些,时间长了,这心不是你的也是你的了!”
  第3章 看孩子
  胡菲不是原主自然不会对纪明远有什么撕心裂肺的激烈感情,相反,她是一个很现实的女人。胡菲清楚的知道,在这样一个封闭的时代,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会面临着怎样的环境压力,所以如果可能,胡菲是想要缓和与纪明远的关系的,最起码,这能给她留下一定的应对时间。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胡菲早早起床做了早饭,一家人吃了饭食后,一起去上工。胡菲的活计的确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大约是全村最轻松的一个了,她只需要管住村里的一些五六七岁的小孩子,不让他们乱跑去给大人捣乱就行。
  于是,在晒谷场的一颗柳树下就出现了以下的场面。一个美丽的女子坐在块镜子般光滑的大石头上,她的四周围绕着一群半大的小孩子,一个个的正一脸激动紧张的听着故事。
  “从前有一位老爷爷在山上采药,无意间进入了一个山洞,在洞中他救下了一只穿山甲,这只穿山甲告诉他,自己无意间穿破了葫芦山,放出了蛇蝎二精,这两只妖精可坏了,他们兴风做雨,无恶不作,被放出来后,一定会为祸人间的。穿山甲请求老爷爷取出能降服妖魔的宝葫芦籽……”
  “老爷爷回到家种下了葫芦籽,几日之后,那籽便生根抽条,不久藤条上就结出了七只颜色不同的葫芦。,蛇蝎二妖听说了这件事情后,派人捉走了老爷爷,为了救爷爷,七只葫芦娃里的大老,红葫芦娃降生了,他是个几寸的小娃娃,但本领却极其厉害能够自由的变大变小,大时如巨人能轻易举起岩石,小时如蝼蚁,可钻进缝隙之中……”清风徐徐下,女子的声音极有感染力的传来让一旁正忙着晒谷子的大人们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这个神奇的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故事。连大人们都听的劲劲儿的,就更不用说这些正处与童真之龄的小萝卜头们了,那一个个的眼睛瞪的溜溜圆,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还会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听的那叫一个全身心投入啊。
  “大娃被可恶的妖精抓住后,为了救出爷爷和兄弟,只听一声咔嚓的闪电巨响后,二娃出世了,二娃的本领与大娃不一样,他有着千里眼和顺风耳……”小朋友们如痴如醉地听着葫芦兄弟们是怎样勇斗妖怪的一直到代表午休的钟声响起,还一脸急切的不肯离去。可惜,胡菲却是不肯继续下去了,只道:“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正沉浸在故事中的孩子们自然不干,胡菲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早晨现炒出来的喷香豆粒分给孩子们。如此,在神奇故事与小食品的双重威力下,胡菲带孩子的工作做的是如鱼得水在一天结束的时候,还得了好多村人感激笑脸。毕竟这个世界上,谁都喜欢对自己孩子充满善意的人。
  与昨天一样,胡菲先一步回家做饭,因为知道纪明远今日也回来,胡菲决定做的稍微丰盛一点,不管怎么说也是那个意思不是去村里唯一的豆腐坊买了两块白豆腐,胡菲又从自家小园子里摘了些青菜出来,当然后厨房梁上拴着的干肉也是少不了的。豆腐切成薄厚适中的方片,裹上些白面粉,锅里的油烧热,雪白的豆腐放进去直到炸成金黄色,捞出晾晒,再用花椒大料红碎辣椒勾芡挂浆淋在豆腐片上,最后胡菲又切了把小葱往上一盖,一道喷香的菜肴便出炉了。
  就在胡菲有条不紊的忙碌时,外面的胡爹胡妈进门了,照例的,看见王梅骂了两声败家闺女之类的,胡爹却是高兴,这累了一天了谁不想吃点好的啊!“这香啊!”胡爹可劲儿砸吧两下嘴,自言自语道:“好菜可得配好酒!”说罢,转身就走,整的胡妈在后面又骂了一声。胡爹去打酒了,没想到回来的时候,遇见了正往这边来的纪明远,对这个老丈人,纪明远显然还是很尊重的,翁婿两个在路上说了会儿话,便一起往着家来了。
  拎着玻璃瓶子,胡爹显然十分高兴。纪明远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说不上是什么,反正特别特别的勾人。胡菲端着个盘子正往桌子上放,见了两人进来,抿着嘴笑了笑,说道:“爹,明远,你们回来了!”十八岁的小姑娘那可正是青春无敌的时候,就算长得平常的女孩子,在这个时段都有一种特殊的朝气,就更不用说胡菲这种本来就漂亮的,粉红色的碎花圆领小衫,下面是条素色的裤子,一条垂腰的辫子也不知道是怎么编的,一点都不死板,反而有种俏皮轻灵的好看。
  ******
  胡菲不喜欢家里厨房的阴暗,所以做主把方桌挪到了胡爹胡妈的屋里,就在炕上放个小桌,脱了鞋上炕就能吃。
  “先去洗手!”胡菲特意说了一句。
  王梅轻瞪了女儿一眼,嘟囔道:“就你事多!”
  洗了手,摆下碗筷,胡爹胡妈坐一边,胡菲和着纪明远坐在对面,能够看得出来胡爹对于纪明远的回来,是真高兴,便是王梅也没再当面撂什么脸色,油淋豆腐,炒鸡蛋,红烧萝卜,蘸酱菜,外加一海碗鲜菇汤,一家【四口】吃的那叫一个香甜尽兴,便是纪明远也在知道这段饭菜是胡菲做的后,脸上露出了惊讶与称赞的表情。胡菲全当没看见,只低头吃饭,一小口一小口,斯斯文文的与对面胡吃海喝的父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美味的食物能够使人心情舒畅,特别是在几杯酒下肚后,桌上的气氛更是前所未有的好,一顿晚饭结束,不擅酒量的胡爹彻底喝高了,被拉着硬喝了几杯的纪明远看着也是满脸通红的样子。
  胡菲扶着人回了东屋,倒了盆热水用毛巾给男人擦了下脸。纪明远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虽然看起来有点不自在的样子,但的确已经没了初见时的满眼厌恶。
  “我自己来!”纪明远说道。
  胡菲干脆利落的松了手,对着纪明远轻声道:“里屋我已经给你收拾出来了,去看看吧!”胡菲这个屋在最里面有个隔间,不大也就十平米左右,不过靠着扇窗户,所以也还算亮堂。纪明远看了胡菲一眼,点点头,果然向着里头去了。很明显,小屋已经被人彻底收拾了一遍,屋子里面一尘不染,墙壁上破败的地方仔细用画报挡住了,靠窗户的位置上是一张长方形的小桌,桌上是一盏小油灯和一只小巧的书架,桌子前则是一把藤椅,上面还放置了一只极厚实的蓝色坐垫,单人床是竖着搁的,无论是枕头还是被褥都和坐垫一样是藏蓝色的,这让整个屋子看起来都特别的干净整齐。
  “简陋了一些,你别介意。”胡菲对着男人笑了一下:“我已经给舅舅去信了,他应该很快就能邮回一些书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你先复习着,等到时候高考恢复的文件正式下达了,咱们在想办法弄资料。”纪明远虽然上过高中且学习成绩不错,但很显然,他毕竟放下书本远离课堂这么多年了,想要在捡起来,还是得花些时间的。
  纪明远不是那种不知道好坏的男人,他看着站在门口的胡菲,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跟她说道:“谢谢。”
  胡菲腼腆的笑了笑,没说话。
  第二天清晨,胡菲准时睁开眼睛,窗户外面传来些微的动静,胡菲爬过去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见了正在劈柴的男人也不知道他劈了多久,反正身边的柴薪已经磊的老高了。胡菲挑了挑眉头,在勤快和高自尊后面,再次打了钩。自从胡菲露了自个做菜的手段后,家里厨房的大权不知不觉的就落在她手里了,今天的早饭同样如此,碗玉米面和着些白面粉混合着发酵好的面团是昨天晚上就准备好了的,胡菲只需要把其抻出细条状,再切成若干等分备用就是。卤子则是泡发的咸菜切碎用着家里的大酱和着瘦猪肉丁爆炒得来的,做法虽然简单,但胜在抻面劲道光滑,卤子鲜香十足。果然,今早的面条大受欢迎,便是胡妈这个总在嘴上抱怨自家闺女败家的也连着吃了两大碗才撂下筷子。
  吃完了早饭,一家人都出去上工了。胡菲照例在晒谷场的大石头上给小萝卜头们讲故事,顺便的还教两首儿歌什么的,她简直就成了孩子们中最受欢迎的人,被这些小萝卜头们一口一个菲菲姐姐的叫着,可是愉快呢!“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胡菲挥挥手。
  小萝卜头们不依了,他们刚听到紫娃被妖精夺去了的情节,正为紫娃担心呢,怎么可能就此作罢,于是在一阵阵地滋哇乱叫中,胡菲再一次淡定的掏出了【小零食】。
  “只给听话的乖孩子哦!”
  小萝卜头们/(ㄒoㄒ)/~~在零食和故事之间尊的很难选择啊!
  终于暂时打发走了这些可爱却又难缠的小家伙们,胡菲拿出饭盒也准备吃午饭了,就在这个时候,她听道有人从后面叫了一声:“菲菲。”
  第4章 亲戚与信
  来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跟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农村女孩子一样,灰扑扑地衣服灰扑扑的脸色,她长得远不如胡菲好看,不过两人在血缘关系上倒是很近,她是胡菲二叔家的姑娘,看见她脸的一瞬间,胡菲自然而然地把:“胡玲”两个字脱口而出。
  在这里不得不介绍一下胡家的亲缘关系。胡菲爷奶很多年前就已经没了,老胡家胡爹是老大,底下只有一个弟弟,胡爹和这个弟弟的感情很亲近,有问题的其实是胡妈和胡菲的二伯母,也就是胡玲她妈,这两妯娌早年间也不知道生了什么样的龌龊,反正这关系弄得特别僵,几乎整个黄岗子村都知道胡家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不对付的事情。
  自然地,胡菲和二伯家的孩子感情也不能说的上一个好字了。
  胡灵上下看了胡菲一眼,眼睛微微眯起,语气里带着点不怀好意地耳语道:“听说你前阵子跟纪明远干仗被打了?咋样啊,身体好了吗?”
  “我被打了?你听谁胡说八道的啊!”胡菲嘲讽一笑:“我和我们家明远好着呢!”
  胡玲明显不相信胡菲的说辞,十分怀疑地说道:“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胡菲知道村子里的有些人是很想要看自己笑话的,胡菲怎么可能给她们这个机会,就见她娇美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笑着说道:“今儿早上还是明远送我出门的呢!”胡玲看她这样高兴满意,嘴上不说,心里头却哼哼地特别不爽起来胡玲上头有两个哥哥,她妈就她一个老闺女,按理说也该疼宠疼宠吧,可偏偏她妈钟玉凤是个极其重男轻女的,胡玲没觉得自己是块宝就觉得自己是根草来着。特别是在跟胡菲放在一起比较后,她这种不平就更加深刻了,简直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她常常想着要是自己是胡爹胡妈的闺女就好了,那胡菲现在享受到的一切,不就都是她的,同样是老胡家的闺女,待遇上却是天上地下两个极端,胡玲一直觉得命运对她非常的不公平。
  胡菲没再理会看起来是就一脸怨气的胡玲,她随手打开自己的饭缸子,准备开始吃午饭。
  依然是早晨抻的面条,胡菲用带来的白开水浇开了,拌上卤子,她还特意往里面卧了两个鸡蛋,现在虽是秋天,但气温依然高的很,这么吃胃也不会觉得难受。胡玲看着胡菲在那里又是面条又是鸡蛋的吃着,嘴巴里的口水就有点忍不住的往外冒,再想想,她娘给她带的黑漆漆硬邦邦的馒头,嫉妒的眼睛都快赤红了起来。恨恨地一跺脚,胡玲不甘不愿的转身走了。胡菲小口咬了下鸡蛋,恩,还是糖心的呢!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小半个月就过去了,黄岗子村一年中最忙碌的秋收也终于顺利结束,收上来的粮食成山一样的堆积在村公社的广场上。 “唉!今年的粮食比去年收上来的还要少……”胡爹是大队书记,对这些自然是心知肚明:“这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正在记账的村会计闻言也是叹了口气,其实这里面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除去年景不好时的天灾,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个人主观能动性上的懈怠,地都是公家的,你干多干少得到的东西都是那些,如此这般,自然有人会偷奸耍滑。纪明远在一旁听着心里也是若有所感,就在大家暗自感怀时,有人在大门口大叫了一声:“纪明远在不?”纪明远一愣,放下手里的活计就出去了。大约是几分钟之后,屋里的众人见看见纪明远一脸兴奋的拿着一摞子书籍回来了。
  “咂弄这么多的本子?” 村会计一脸啧啧地看着最上层的那册新版毛语,脸上露出佩服地表情说道:“真不愧是知青同志,这思想觉悟就是高!”不用说,这一摞子书,就是胡菲求她城里的舅舅给邮回来的,他舅舅素来十分疼爱这个外甥女,凡有所求,很少有不应的,这次自然同样也是如此。恢复高考的文件毕竟没有正式下达,纪明远也不会多说什么,闻言就只是笑笑,可那一张坚毅的脸上却充满了一种全所未有的光辉。
  当天晚上,纪明远在小屋里迫不及待的就一头钻进了知识的海洋中。这一次,胡菲她舅舅按照胡菲的要求,把从小学到高中的能够找来的教材都带过来了,其中数学、语文、政治、这三科尤其的多。胡菲沏了杯山里采的野茶,轻轻地敲了敲门,直到里面穿来一声:“进来。”方才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书桌前连头都舍不得抬,显得十分如饥似渴的纪明远,胡菲笑了笑,轻声道:“都看了一晚上了,也歇歇吧!”
  恋恋不舍的把眼睛从书本上抬起来,纪明远难得的对着胡菲笑了下,脸上挂了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太久没接触这些东西了,好多都已经记不住了。”
  胡菲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他,笑着说道:“慢慢都能捡起来,你还有很多的时间呢!”
  纪明远摇了摇头,一只手却轻柔而珍爱的摸了一下桌上摊开的书页。胡菲见状心里面也是有些感慨,这个时代的人们对知识的渴望,实在不是后世那些视上学为洪水猛兽之人能够理解的。
  “那就不打扰你了。”胡菲轻柔而不失关心的嘱咐道:“早点睡。”纪明远点了下头,带着苦味的茶水顺着食道流进胃部带来了一丝丝的温暖男人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的他,很快的,又再一次沉浸在了知识的海洋中。秋去冬来,在黄冈村今年第一场大雪下来时,胡菲的肚子终于隆了起来,上辈子她从来没有做过妈妈,这辈子却是捡了个现成的,对于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胡菲是打心眼里有期盼和欢心之感的。
  男人冒着风雪进屋的时候,一抬眼就看见了正坐在炕上穿针引线的女人,她盘腿坐在炕上,乌黑的头发慵懒的挽了髻垂在身后,穿了件海蓝色的娃娃领棉袄,下半身盖了条被子,正低着头,一脸认真的做着件一看就是小孩儿穿的衣裳。听见动静,胡菲抬起头,看着男人手上拎着的东西,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怎么还抓了只兔子回来?”虽然半死不拉活地,可看着倒是挺肥美的样子。
  “前两日和赵亮进山下了点套子,今天去搜了下,就在坑里看着它了。” 纪明远摘下头上带的皮帽子对胡菲道:“一会儿我给它杀了,你晚上炖肉吃吧!”
  “好呀!正好加菜了。”胡菲笑眯眯地说道:“晚上把亮子也叫来,这东西是你们两一起弄得,咱可不能吃独食!”纪明远知道胡菲和以前不一样了,对自己好兄弟赵亮的态度那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家里但凡是有什么好吃的,也从不忘让他给赵亮带一份,弄得现在赵亮在纪明远面前那是有事没事的就说胡菲的好话。纪明远自然不会拒绝,哎了一声后,干脆利落地就去收拾兔子了。再然后,当天晚上时,胡菲就用这兔子做了两道硬菜,一道是山珍炖兔肉另一道就是辣炒兔肉丝,辅助的小菜则是清炒黄豆芽,以及大酱拌豆腐,赵亮来的时候还拎了一玻璃瓶白酒,于是,胡爹就更高兴了。就着这顿饭,男人们一直喝到了晚上九点多,胡爹是彻底喝高了,赵亮也不太清醒走路一晃一晃的,胡菲见状便让纪明远送他回去。
  踩着半迟高的积雪,两个男人跌跌撞撞地往着知情点去了。
  “哥!我的哥!”赵亮醉眼惺忪,稀里糊涂地大声道:“嫂子真和以前不同了,她变、变的太多了……变的太好了,你,你以后就和她好好过日子,别,别辜负她!”纪明远知道赵亮这是喝高了也不理他只使劲儿拽着他往前走着,赵亮却醉后闹人不依不饶说出的话也是越来越颠三倒四没个顺序,等好容易把人弄回知青点后,纪明远也累出了满头大汗。
  赵亮死狗一样的倒在炕上,纪明远则是给自己倒了缸冷水,咕噜噜地喝往下喝。
  “哥!!”突然地炕上的赵亮嚎了一嗓子,吓得纪明远差点没呛了水。赵亮哥、哥地叫了好几声,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稀里糊涂就吵吵着:“……哥,黄菡给你来信了,可、可我看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我怕你和嫂子因为这事再干仗,不、不敢给你啊!”纪明远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赵亮竟然瞒着自己这个事,赵亮说完这些话后就像是解脱了一样,乎乎地睡了过去。纪明远沉吟了一下,脱了鞋,爬到了坑里面,在缺了一大块墙皮的角落里,手一伸,果然就摸出了一封黄色的信皮来。
  第5章 二叔
  七几年的冬天那真是冷的吓人,胡菲现在是一点屋都不敢出,整天就猫在家里面,当然她可不是无所事事的,正相反,她每天都十分的忙碌,除了一日三餐的工作外,有点小龟毛和小洁癖的胡菲还趁着这难得的农闲时期,指挥着家里的男人们继续【干活】。头一件就是修厕所,胡菲实在受不了现在的如厕方式,说什么都得弄个出来。第二件则是厨房的采光问题,太黑了,而且完全不通风弄得厨房里面各种味道特别大特别难闻,看着闺女一脸撒娇央求的样子,胡爹撸了撸袖子,啥也别说接续干吧,最后把厨房的一面墙硬是给掏出了扇大窗户,又费老鼻子劲儿弄来了几块玻璃镶上这才算完。还别说,这么一弄整个厨房真是敞亮多了。
  胡菲不但折腾爹,那妈也没让她忘了,胡菲的舅妈在县城里的一家大纺织厂上班,对别人来说很难弄到的丝线布匹棉花啥的,对她来说可是容易多了。所以胡菲就拿着好话央了她妈一天,愣是让她走了一趟县城,弄回了一大包胡菲点名需要的东西回来。于是小半个月在之后,你就能看见整个胡家都有了许多变化,无论是绣着青山碧水美鸳鸯的门帘,还是粉红色的还带着妃边的窗帘,又或者是用碎布头拼成菱形块的厚实坐垫,总而言之,家里多了许多的精致,看着更有过日子的模样了。
  “明远,歇歇吧!看你满头大汗的样子,快擦擦!”胡菲递过去一块毛巾。她折腾爹折腾妈,纪明远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她也不能放过,笑话,这可是个主要劳动力呢!纪明远闻言放下手里的家伙事,接过了毛巾:“你看看,这个大小成不?”自从知道纪明远有一手木匠活后,胡菲就打上了人家的主意,在这个家里比上厕所更困难的事情是洗澡,就这么说,打从她穿过来开始算起,胡菲还没洗过一回澡呢,弄得她总觉得自己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嗖味。半人高的有点椭圆形的大木桶,看着就特别的给力,胡菲伸手一摸几乎都摸不出什么缝隙来。
  “明远,你太棒了!”胡菲的脸上露出高高兴兴的神色,毫不吝啬的猛烈夸奖着:“你这手艺太出色了,我看你以后就是不上大学,做个木匠也能养活一家老小。”劳动成果受到表扬,谁都会感到高兴,纪明远也不例外,就见他抿唇一笑,摇头道:“我这手艺算不得什么,就是小的时候看我爹做的多了,学了点皮毛罢了!”纪明远他爹当年就是个木匠,胡菲还知道,她老公公六几年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老婆婆倒是还活着,哦!听说好像还有个姑姐,不过胡菲都没有见过罢了!“这里面有毛刺,还得再蜡几遍才行。”纪明远说着把毛巾往脖子上一系又干起活来,胡菲就拖了把凳子过来,坐在那边看着他干活,两人时不时的还说点话,气氛看着居然还有点温馨。
  大浴桶做好了三天,经过充分的晾晒后,才被允许使用。胡菲现在怀着孕,也不能做什么重活,所以这往桶里到热水的差事指定就落在了纪明远身上,大概也是知道胡菲一会儿会脱光了进到里面去,纪明远怎么看似乎都有点难为情的样子,当然,正一心一意等着泡澡的某人就算发现了她也会当做——没发现的。这场天堂般的热水澡足足泡了一个小时,胡菲才舍得从里面出来。“麻烦你了!”脸蛋粉嫩嫩浑身似乎都在散发着热气的女孩子眯起湿漉漉的眼睛笑着对他说道。纪明远没说话,他只是一趟趟的把水倒了出去,又拿着拖把,把屋地给拖了。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转眼间,就到了七六年的年底。今天是公社杀猪的日子,几乎全村的人都去公社领猪肉了,借着胡爹的光,胡家除了自己应得的那份外,还在胡菲的要求下拿回来了一大盆猪下水。猪肺,猪肝,猪肠,猪血,胡菲在厨房一连忙活了好几日,都准备留着过年吃。捞了颗酸菜切了块五花三层的肉,胡菲又割了把自己闲来无事在屋里面栽的蒜苗配上鸡蛋炒了一碟子,主食则是玉米面蒸的发糕特别的金黄宣软胡爹就是不吃菜也能造进去三大个。一家人围着桌边热热闹闹的正吃着,谁想到临到快完事的时候,院子外面竟传来了砸门声,听那动静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是如此,来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长得干巴瘦,满脸的着急,一进门就大喊道:“大爷你快去看看吧,我爹摔着了,现在躺在炕上都不能动态了!”胡爹一听这话,二声没有,抬屁股就走,纪明远见状立刻走上前扶了老丈人一把,翁婿两个一块匆匆往外面走去,胡妈倒是没有动态,只见她眉头皱的紧紧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还轻轻地哼了一声。胡爹和纪明远这一去,竟是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胡菲也是第二天早上才得知,她那二叔被连夜送往了县医院。
  “小腿骨摔断了,大夫给做了手术。”胡爹坐在炕延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一夜没睡,老头的眼睛里头布满了血丝。
  胡妈虎着脸,显得十分无动于衷,只问道:“做手术花了多少钱,谁给的?”
  胡爹拿着旱烟袋的手一抖,脸上立刻就露出了颤颤地表情,低着头说道:“也。也没多少,建国他们着急上医院,兜里也没带够钱,我就朝者名林借了些,先垫上了。”名林全名王名林,就是胡菲那个在县里当官的舅舅。胡爹这话刚一落,那边的胡妈就炸锅了
  :“你不是不是虎啊,老二一家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啊?我告诉你,这钱他们是绝对不会还的,人家就等着你这虎逼玩意儿掏钱呢!”胡菲站在门口停着里面爹娘的吵吵声,微微挑了挑眉头,决定现在还是不出现微妙,去厨房做了碗热汤面,胡菲回了动屋。纪明远跟着在医院熬了一宿,看起来也满是疲惫的样子。“先把面吃了,再好好睡一觉。”胡菲稍微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为了他们家亲戚才挨的这份累。
  “我二叔伤的怎么样?很重吗?”胡菲问道。
  “大夫说骨面断的还算光滑,做完手术后,好好养着,应该不会落下什么残疾。”纪明远一边吃着面条一边说道:“建国在医院守着呢,我和爸就先回来了。”胡菲她这个二叔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跟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农民一样,没啥大能耐,但胜在人老实心眼不坏,只可惜娶的老婆是个极厉害的,在家里也没啥话语权。事情的发展果然就照着胡妈说的那话去了,钟玉凤满口的感激,但一提要钱,就开始哭天抹泪的说【没有】。胡妈简直都要气疯了,两妯娌在屋里面就吵吵开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场面堪称火爆。老一辈的事情胡菲也不愿意参合,只在家里安心养胎,只等到她二叔从县医院被拉回来,胡菲和纪明远一起去看望了下。
  胡菲二叔家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两个男的一个叫胡建国,一个叫胡建业,闺女就是那个胡玲。胡建国和胡建业都已经结婚了现在更是连孩子都有了,全家老小都算起了总共十几口人,比之大房的小猫两三只,可算上是人丁兴旺了,当然,在生活水平上他家就跟人口数呈反比了,毕竟这么多张嘴,都是要吃饭的呢!胡菲他二叔躺在炕头上,身上盖着埋了吧态的被子,脸有点苍白,看着没什么精神头的样子。
  胡菲走上前去,叫了声:“二叔。”
  老头对着她笑了笑,张张嘴,用着嘶哑地声音说道:“菲菲来了。”
  胡菲对着他笑了笑,用着愉快地声音道:“今儿家里杀了只鸡,我拿半只给二叔做了鸡汤,从今儿早上就开始熬得,可烂糊了呢!”家里就五只鸡,胡菲还做主杀了一只,差点没把她娘给气晕过去。
  “杀啥鸡啊……”老头露出一脸羞愧的表情,唉声叹气道:“因为我这事,就没少让你们破费了。”
  “看您说的,您现在啊,就安心养病。”胡菲柔声细语地安慰道:“只要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老头闻言眼睛都有些湿润起来,自他摔伤了后,媳妇和孩子都是满嘴的埋怨,还没有一个这么和气的安慰他的呢。看望了病人,胡菲也没多呆,这屋里面味道特别不好,胡菲坐了一会儿就觉得脑袋疼。
  “那二叔,二婶,我和明远走了。”出门前胡菲打了声招呼。
  钟玉凤大概是看着她带来的那罐鸡汤的份上,抬头道:“玲,去送送你姐。”
  钟灵嘟着嘴巴,张口就道:“我给小光几个洗衣裳呢。”
  “你这死丫头……”
  胡菲看都没看那边开始吵起来的娘两,对着纪明远柔声道:“咱们回去吧!”
  她最近因为妊娠的关系,双腿肿的厉害,连走路都有点费劲,纪明远听了,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慢着点。”
  “哎!”
  钟铃捂着冰凉的手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那对小夫妻手挽着离开的背影。
  她咬了咬嘴唇,狠狠地哼了一声。
  第6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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