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为正室_分卷阅读_71
说着却是转到桌子边上,顺手揭开了食盒盖子。顶上的一层摆了三个素菜,雪里蕻炒豆腐丁,合着一盘荠菜碎子,一盘辣炒白菜,却是一丝热气都无。傅恒面上便有几分不好看。再看了底下的,油汪汪的一碟子红烧肉,只见油花,却不见肥肉,都是些肉皮和煮得发柴的瘦肉丁子,同样也是冷冰冰的,不见热气。
傅恒攥紧了拳头,转过脸来眼睛都是红的,怒道,“你在家就吃这些?怎地从不曾与我说了?”
徐明薇笑道,“又不是吃不得的,厨房要做这么些人的吃食,总有一时想不周全的。再说也是婉容今天去的晚,这会儿天气也不冷,菜凉了也不碍事。”
傅恒心中越发窝火,厨房敢在吃食上做这样的文章,没得了他娘的首肯是断不可能的。徐明薇好歹是他亲自迎娶了进门的妻子,他娘就算心中再不平,也不该扫了他的脸面,不与他说一声,就使了这样拿不出手的路数。
这要是传回徐家去,他自己在外头吃香喝辣的,妻子在家守了冷饭冷菜……身为一个男人,却连自己的妻子都照看不好,原本在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受尽荣宠的,到他家却被养成了这副可怜样子。他还有什么脸面在外头行走?!他们傅家几时成了这样刻薄的人家?
原来他那句话说错了,不是他的妻子拿了刀子戳他的心窝子,他的母亲才是。傅恒心中不无失望,怒气渐渐消了,才对徐明薇说道,“这菜也不吃了。你若是饿,先垫碗汤。我让小六子去宏庆楼定个盒子来,今天咱们就吃外头馆子的。”
徐明薇淡声道,“也好,原也在头疼你这忽然回来,没个好菜备着,既是要叫了馆子的,让小六子再买两斤杏花糕来,有些日子没吃了,连着什么味儿都快忘了。”
见傅恒面上又是一紧,徐明薇心里叹道,吃了几天的冷菜,也总算是叫他碰上了。这后宅的软钉子,实在是叫人又受了委屈,又叫不得委屈。不提罢,那便等着继续吃冷饭;提罢,顶多罚厨房的几个月钱,王氏自然能推脱得一干二净,往后照样送了冷饭来,再说,却是她矫情气量小,做劲儿了折腾,落不了好名声,娘家也没有为着一碗饭寻上门来的道理。
但要叫她生受着?徐明薇眯了眼,看着傅恒召了小六子进门,撒银钱让他出门采买,心里便是一声冷哼,你要折腾了我,我便折腾你儿子,看谁折腾得过谁罢!
第二卷 第092章 纵使举案齐眉
傅恒打发走小六子,回头问道,“厨房这样送了几天了?”
徐明薇摇头,笑道,“其实真没几回,你自己掰着手指算算,拢共也没几天不在家的,能叫人慢待到哪里去了?饭菜冷了,拿回来热一热便是,左右也是吃得的。”
傅恒见她不肯说,心中越发觉得徐明薇识大体,他娘王氏这样做法上不得台面,拎起那食盒便要往外走。
徐明薇在后头急道,“这又是要往哪里去?”
傅恒回头看她,拦道,“你身子还没爽利,别起了。我去去便来。”
徐明薇连忙叫了莒南,嘱咐道,“你跟着爷去,要是真闹起来了,在边上劝着些。”
莒南听了吩咐跟了出门。却见男主子走得急,正阔步朝了厨房的方向走,连忙紧走几步跟上。
不一时便到了地方。莒南还没个准备,傅恒便直闯了进去,掀了案上摆着的食盒,里头几盘子菜做得清清爽爽的,全冒着热气。劈头就问边上的丫头,“这个是哪个屋里用的?”
那丫头被他喝住,吓得白了脸,吱唔道,“回大少爷,是二房太太屋里的,一会儿就来人拿的。”
傅恒便是一声冷哼,将手里的食盒往桌上一扔,顿时里头的菜汁油水泼了一地,唬得整个厨房瞬间静可闻针。
“是哪个奴才做的好菜?这可是份例上该上的?我还道怎地送来一丝热气都没,却原来是好的全紧着了别人送去了!惯大的奴才,看人下菜碟看到爷的头上来,今天你们不推个人出来,全别想着好了!”傅恒也不让人收拾了,手指了桌上的两个食盒,冷声说道,“这一个两个的,人来了也是拿不走,爷饿了肚子,旁人也别想饱了饭!”
傅家人都是知道他脾气的,连老爷子都降不住的小魔王,虽是好些日子没发作过了,如今动起真格的来,没一个不怕的。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哪里敢上前来劝,更没敢认的。
傅恒冷笑一声,“这会子的,你们倒是不敢说了?有胆子这样消遣了爷,却也要叫你们尝尝爷的脾气。许是有些日子没翻腾了,有些人都忘了爷的名号是怎么来的了!”
说罢,竟是抽了腰间的乌蛇鞭,第一下便抽飞了案上摆的两个食盒,听得一阵碗盘碎裂之声,合着丫头婆子们的惊叫,傅恒嘴角反露出个笑来,大叹一声,“痛快!”
鞭子就跟长了眼一般,躲了人将屋里的锅碗瓢盆都砸了个稀巴烂,连着生肉菜蔬等一应抽了个烂碎。吓得众人全抱头逃窜了出去,便有机灵的往主院逃去搬救兵。一时只听见厨房里头噼里啪啦作响,二房三房前来拿晚饭的也都缩头躲到了拱门后头,深怕自己被里头那个混世魔王给瞧见了,引火烧了身可就不妙了。
莒南虽是得了徐明薇吩咐的,但看傅恒如饿狼一般越发凶狠的眼神,再一想男主子也是为着替女主子出气,更不想上前阻了,只同旁人一样,站在外头看个热闹便好。
王氏那头得了消息,来得倒快,见了傅恒便是一声怒喝,“孽子!还不快快住了手,谁教的你这样拿东西置气?读的这么些年书,却都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傅恒这才收了鞭子,冷笑道,“奴才托大,敢只送了冷菜冷饭来,往旁人处却是尽好的,儿子这是在替您教训教训这些个不知大小的,再有下次,儿子还要掀了瓦,我屋里吃不上热菜,别屋的也别想有口热汤!”
王氏心里暗暗叫苦,怎地今天偏碰上了这个小煞星回家来!自己女儿动的那点手脚,自然是瞒不过她的。但想着女儿在家没几个月也就要出门了,又是禁了足吃苦的,能叫她心里平气些,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毕竟也就是几口冷饭菜,也不是真的虐待了徐明薇,这点委屈都吃不得,也不是做人媳妇的料了。想当初傅老太太那样出了名难伺候的,她还不是照样苦熬了出头。
第二卷 第093章 纵使举案齐眉
王氏气苦道,“我的儿,下人蠢钝,一时没有料理到也是有的。何苦做了这打杀之状,反惹人笑话?有什么不顺心意的,回头与娘说了也是不迟。如今倒好,好好一个厨房也教你全砸了,误了你伯伯婶婶屋里的,又叫长辈们如何看你?”
傅恒不做声,飒飒几下收卷了鞭子,又冷眼瞧了大厨房的婆子们,平声说道,“今日看在我娘的面上,暂且饶了这回。但有下次,谁来也没用,等着吃鞭子罢!”
众人教他目光扫过,均往后缩了缩,生怕一个不着,这霸王就甩了鞭子过来。
王氏见状,只好叹气道,“罢了,你与娘先回了院子。杵在这儿跟个阎罗似的,婆子们也没法收拾。”
傅恒这才跟着王氏离去。等人都走散了,严婆子才抚着胸口长叹了一声,劫后余生般说道,“我滴个乖乖,差点吓掉奴半条命!今儿是哪个天杀的门房,大少爷家来了也不通报一声!要是有个信儿,也不至于惹下这场祸事来!”
王婆子看她一眼,冷笑道,“要不是您眼馋那十两银子的赏钱,奴们也不至于。今儿是老姐妹们仗义,没将您老给供出来了。再有下回,奴们胆儿小,却是不敢再相瞒,老姐姐自己心里头合计合计,这亏阴德的银子还是少赚一两是一两。也是那大少(奶)奶仁慈,不与您计较。您也不掰着指头算算,大小姐在家里还有多少日子,大少(奶)奶又有多少日子?别看着狗尾巴花不是花,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
一席话说得严婆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险些要气歪了嘴。偏偏身边没一个替她说话的,全拿眼看了好戏,就等着看她笑话哩。
也怪严婆子不会做人。拿了银子,却不曾分了众人一杯羹,全自己偷偷占了。虽说大伙儿都没亲眼瞧见冉菊院那边使了银子收买严婆子,但她男人喝醉酒说的胡话也叫人传了个遍。不单单是之前在外头欠的六两赌帐一夜之间都还清了,连着严婆子头上新添的鎏金钗子都是大小姐特意赏了的。
这后宅里头,没个好处,谁敢明目张胆地在主子头上使坏?严婆子这天天守了消息,一趁着大少爷不在家,就故意放凉了饭菜才肯让大少(奶)奶屋子里的给领了去。这上下两处一合计,是谁故意要为难了大少(奶)奶,大伙儿是心知肚明。又是眼红严婆子得了这笔歪财,又是惧怕傅宁慧背后的王氏,才没人敢吱声说了闲话。
众人多少也是抱了看热闹的心思,但看这新来的(奶)奶如何招架,更有心思阴暗的恨不得严婆子能在这事上狠狠栽个跟头。却不想没招来徐明薇,招来了傅恒。那短短半炷香不到的时间,众人简直是肝胆俱裂,要再有一回,只怕都不能好了。
因此这会儿严婆子遭了王婆子的奚落,众人也只是冷笑着看了,并无人上次助了严婆子。
莒南躲在一旁听全了首尾,心里暗恨,原来都是这老不死的搞的鬼,但看她怎么收拾了她!
第二卷 第094章 纵使举案齐眉
却说傅恒跟着王氏回了主院,王氏见他仍是冷着脸,气便不往一处来,随手捏了个杯子便往他身上砸来。
傅恒估摸着被砸了也没什么紧要的,就站住了没躲,教那杯茶泼湿了一大片,衣摆上还沾着几片泡得舒卷了的茶叶,显得十分狼狈。
王氏恨声道,“这会儿倒是老实了!我看你也是越来越不知长进,都是你那媳妇儿教唆的罢?好些年了,眼看着你心性渐渐好转,也不曾如此发了脾气,还以为你改了。却原来还是这样不知轻重的性子!后宅是女人的事情,你一个大老爷们在里头瞎掺和什么?叫人传出去,为个食盒子就在家里大打出手,竟是个泼妇做派!”
傅恒回头笑道,“娘教训的是。这回也是儿子气得很了,才莽撞不知进退,惹了您生气。但这些个奴才也是可恶哩!给二房三房净送了好的,您是没瞧见我那屋里的,尽送些咸菜豆腐,差也差着吧,还是冷透了的。儿子在外头累了一天,回家就图能吃口热乎的。我那媳妇也是,三句问不出个响声来。叫我给气的,让她给弄些热的回来,手上攥着银子又不敢用。儿子实在忍不住,提耳骂了一通,这会儿还在屋里抹眼泪哩。这般不顶事,回头可得说与丈母娘听了,好生教教她规矩。这做内宅妇人的,连丈夫归家了都伺候不好,要了何用?娘,儿子心里这口气还是压不平,不如明天送了她归家,冷个她三五天的,叫她老实懂事了,再接回家来?”
王氏一听哪里敢接了话应下来,心里忙不迭叫苦,儿女果真是生来讨债的,一个一个的,竟换着法子地给她添乱。送了徐明薇回娘家,也真亏他想得出来的。一想到贺兰氏,王氏头痛又起,又怕傅恒真胡闹了,只好勉力支撑着,虚声道,“好端端地你又糟践你媳妇作甚?难得一个妥帖人,没叫你这霸王性子给唬住了,在家又是孝顺,你可莫要胡来,回头娘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你那丈母娘。”
傅恒肚里笑得打转,面上还要做了忿忿的神情,不解道,“不是娘您一开口便问是不是我那媳妇教唆的我,这要是平日在家乖顺的,您又何至于一开口就套着她说了?”
王氏一时语塞,片刻后才说道,“娘这不是一时着急,话赶着话才说错了嘴,你媳妇什么样的人儿,你天天处着,自己还不知道?”
傅恒这才点头道,“既如此,那便不送她回了娘家。对了娘,儿子想在自己院子里另立个小厨房。”
还不等王氏开口驳了,傅恒便接着说道,“您瞧,这些个奴才在您眼皮子底下都敢使了这样的心眼。今个儿我在厨房这么一闹,后头还不往儿子的菜汤里头吐口水?这些个肮脏的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惯会欺上瞒下,也只瞧准了您是个软心肠的,不往狠里发落了她们,却是拿客气当了福气,不知死活哩!儿子这院子里另外设个小厨房,往后也不必看了她们脸色,再说夜里看书晚了,随手做个吃食也方便,免得还要使了人,拿了银子才肯做了素面。”
王氏头痛欲裂,一面巴望着能早些打发了他走,一面听着也有些道理,只好点头道,“既如此,你自己使了人在院里看看,哪儿合适安个小厨房,份例娘折了银钱另外拨了你……你今天发的这么一通火,回去好生哄哄你那媳妇,小两口子的,莫为了点小事就伤了和气。”
第二卷 第095章 纵使举案齐眉
傅恒面上露出几分不情愿,被王氏挥手赶了,才听话地出了院子。
薛婆子连忙取了乌烟枪,递到王氏手中,弯腰替她点着了。王氏狠狠吸了一口,教那烟气顺着喉管进入五脏六腑,才有几分活过来的意思。
薛婆子静手站在一边,垂眸听了王氏吧嗒吧嗒抽乌烟的声音,正兀自出神之际,王氏凉凉开口道,“明儿你上慧儿院子一趟,与她传了我的意思,嫁衣都要来不及绣了,省些心思莫管了旁人的闲事。再胡闹,她哥哥的那点情分也要叫她闹光了,日后出了门,总是还要靠着兄弟的。”
薛婆子垂手应道,“老奴记下了。”
一时间,屋里又是静寂无声,只间隙听得那懒洋洋的吧嗒吧嗒声。渐渐的,连着这声儿都听不着了。薛婆子低头看去,王氏早握着那烟枪,睡熟了。
却说傅恒回了自家院子,小六子已经拎了食盒和杏花糕折返,婉容正指派了他将东西归置到偏厅去。傅恒心里高兴,连着之前婉容有意瞒了他都不计较了,劈头问道,“你们(奶)奶呢?”
婉容早从莒南嘴里知道了他做的好事,这会儿也是替徐明薇高兴,笑着回道,“在屋里坐着呢,前头还刚问了一遍您回来没,担心地帕子都绞了两三条。”
傅恒嘴角微弯,压了语气中的得意,笑道,“在自家转悠,又有什么号担心的,妇人便是妇人,一点点动静就吃拿不住。”
嘴上虽是这样嫌弃,往屋里走的脚步却是轻快。婉容背转身捂了嘴笑,明明心里高兴的很,偏要做出这副模样,也是好笑。
徐明薇前一秒才听见傅恒和婉容的说话声,后一秒便见他迈步进来,一时还来不及收起脸上的怔楞,落在傅恒眼里却成了她暗自替自己担了心的模样。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柔情来,凑过去同她一块儿在窗边软榻上坐了,揽肩入怀,轻笑道,“我才走了这么一会儿,倒教你担心成了个痴傻的。横竖是自家院子,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徐明薇心里暗想,每一个婆家,对于出嫁女来说,也不外与龙潭虎穴罢,男儿家又怎会懂?但她只默默地贴在了傅恒的心口上没有做声。
傅恒轻轻抚着她的头顶,笑道,“还有个消息却是忘记了与你说。明天我要出门一趟,着人在咱们这院子里另外起个小厨房。你看这厨房安在哪儿合适些?”
徐明薇便是一喜,从他怀里跳出来,“娘竟同意了?”
傅恒险些叫她撞了下巴,看她脸上的欢喜神色,自觉自己这次做得果然没错。闹一闹,也不全是为着解气,正好借着由头断了大厨房的祸根。随便一个婆子就能暗地里使了绊脚,日后要是再有坏了心肠的,往他们饭菜里头添些东西,那还了得?!
因而越发得意,笑道,“却是我求了娘才得了的,你道该怎生谢了我罢。”
徐明薇娇嗔地乜了他一眼,说道,“刚刚不知是哪个说了,要替我做了主,撑了腰。怎地一过耳就忘了个干净,又讨起赏来?”
傅恒不理会她的挖苦,默不作声地拿指点了点左脸,意思摆得分明。
徐明薇心想傅恒今天倒是纯情,只要她亲个脸,又有什么好为难的,便俯身往他脸上亲去。
第二卷 第096章 纵使举案齐眉
傅恒忽地扭过脸来,徐明薇一个吃惊,脚下也不知道绊到了哪里,竟是一个踉跄便往他身上扑。傅恒下意识地张手起身来救,不想膝盖又碰着她的。
这下倒好,原本徐明薇也只不过是跌到他身上而已,被傅恒这么一撞,整个人失去平衡,顺带着把傅恒也扑倒了。徐明薇是脸朝下摔的,鼻子似乎砸在什么软乎乎的东西上头,还在纳闷是撞着哪里了,便听得傅恒一声闷哼,似有说不尽的痛楚。
她连忙支了身体起来,脸红地打量了一眼傅恒,这货死要面子,疼得脸都白了,还强撑着没(夹)着腿满地打滚,迟疑问道,“你还好吧?”
傅恒欲言又止地回头看她一眼,咬了咬牙,将满心苦楚吞回肚里,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
徐明薇背朝着他坐了,越想越觉着好笑,又不好笑出声来,忍得那叫一个辛苦。傅恒初时见她肩膀一颤一颤的,还道徐明薇背着他洒泪,不想一扳过身来,这小混蛋脸上是有眼泪不错,却是憋笑憋出来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人按在软榻上压住了,闷声道,“小没良心的,往哪儿撞不好,偏生鼻子跟长了眼睛似的,净往这上头撞。撞坏了,以后可就没得用了,守活寡你乐意不?”
徐明薇教他说得脸红,心道男人就是脸皮厚,人前正经人后(流)氓,(荤)话跟不要钱似的开口就来。但看他双眼灼灼,一时竟不敢看了,撇过脸小声争辩道,“可成了我的错了,是哪个自己撞上来的?”
傅恒盯着她露出的莹白脖侧,胸膛正剧烈起伏着,交错的洁白衣襟底下露出一抹俏皮的豆绿色,越发衬得肌肤莹洁如玉,引人采撷。这会儿那隐秘的痛楚已渐渐退散去,他倒生出几分好整以暇来,轻轻拨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之温柔亲昵,明明没做什么,却让徐明薇脸红到无以复加,简直比衣裳尽除站在了他面前都叫人觉着羞耻。
“你……你快起来,一会儿婉容她们进来喊晚饭,让丫头们瞧见了不好。”徐明薇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哑得不像话,听起来倒像是在刻意与他撒娇似的。
傅恒仍旧是以指点了颊,轻笑道,“你还欠着个,还了便让你起了罢。”
原本该是轻佻的举动,偏偏他做来一丝都无,只嘴角轻轻漾开的暖笑,连着偏冷的眉目,都染了无尽柔情。徐明薇微微一怔,美色惑人,古人诚不欺我也!一时从他的压制(下)抽出手来,却是轻捏住了傅恒的下巴,闭眼温柔地迎了上去。
傅恒心跳一滞,只觉得满口软香,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尝了,婉容却从外头进来,见着情况不对,轻呼了一声又逃了出去。
两人连忙分开,俱是一阵脸红心跳,连看一眼彼此都不敢。
傅恒心里怪道,明明之前也亲过,还做过更亲密的举动,怎地今天格外不同些?
徐明薇却伸手拉扯了他,柔声道,“丫头们外头催了,便出去用了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