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混在三国当神棍_分卷阅读_289
燕清在严密的保护下,骑着雪玉骢,在大军前头进城后,不出意外地看到一张张惶恐害怕的脸。
扬民也是辛苦,在陈温尚在时,因其能力有限而没有得到庇护,饱受士族盘剥,后来袁绍来了,救了他们部分出疫病肆虐,收获民心大片,可之后纵容兵士们对百姓干出的‘饥则寇’的事,又着实叫人痛恨。
不想他们还没纠结多久,万分风光、满是雄心壮志的袁绍竟然就又被赶跑,换来了名声绝佳,手下将士却一个比一个凶悍恐怖的燕司空……
燕清颇怜惜他们的不幸,不由回以淡淡的微笑,就有趣地发现,一些刚刚还万分惶惧的神色,瞬间变成了古怪的恍惚。
就跟当时袁谭的一模一样。
去到粮仓后,燕清毫不意外地发现,里头只剩下一堆被火熄灭后的灰烬了——在逢纪被绑了之后,他家族所养的私兵们、为主人所做的最后一项贡献,就是为免被燕清得手、被叛逆拿去求荣,而把粮草全都付之一炬。
燕清摇摇头:“可惜了。”
这一烧,于军粮充沛的他的军队而言,其实是不痛不痒,只是他若不想用卡牌,就得从豫州的粮库调开春后散给扬民们,做耕种用的谷种了。
他与吕布正说话间,被五花大绑、灰头土脸的逢纪,就被粗鲁地丢到了他们面前。
逢纪被磕掉一颗牙,精神倒还足,一睁眼发现穿着跟小兵的不同服饰,气质也颇不同,好奇盯着他端详的一人后,立马变得横眉倒竖,中气十足地破口大骂道:“我呸!燕清竖子,粗鄙村夫,汝承资跋扈,恣行凶忒 ……”
燕清眨了眨眼,好整以暇地看着逢纪唾沫横飞,慷慨激昂,却是对满面莫名其妙的程普骂了半天……
被忽略许久后,他哭笑不得地得出了结论:“这莫不是个傻子吧。”
吕布不快地撇了撇嘴,虽喜这蠢物骂错了人,却又厌恶这蠢物竟能将程普误当成风姿绝代、神仙一般的主公:“良禽择木而栖,这不过是择了朽木的蠢鸡一头,眼拙得很,也不出奇。”
他们说话并无避讳,足够叫骂累了歇息的逢纪听得一清二楚,脸上霎时间涨得通红,这下扭过头来,对着只闻名而不曾谋面过的正主,“你你你”了半天,却愣是没蹦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燕清没耐心听他耍嘴皮,只微微一笑,忽道:“你这般出言不逊,可是觉得必死无疑了?”
逢纪往地上唾了一口,精神气就又来了:“现落入奸贼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燕清就等着这句话。
“如你所愿。”
他点了点头,再不看逢纪,只冲吕布扬了扬尖尖的下巴,笑道:“听到了?”
吕布喏了一声,手起戟落,就将逢纪露出惊惧愕然的脑袋砍了下来,却未溅起半滴血,弄脏燕清半片衣角。
而是等逢纪那脑袋滚落、身体后倒后,才往外疯狂涌出。
燕清不是不知道逢纪想死是假,给袁绍‘尽忠’后想跳槽是真——这般刚直忠烈,实在感天动地。
可惜燕清知道对方在史上的表现,特别厌恶他挑拨离间,陷害身为同僚的田丰这点,自是半点招揽的欲望也无,干脆就让他‘夙愿得偿’了。
第165章 小小过渡
在清点战果时,燕清居然还在寿春的牢房里得了个意外之喜。
——那是北上至半途,因急事要回返庐江,却不巧正撞到了抢占下扬州的袁绍的枪口上的陆康一家。
陆家门第显贵,是江东吴郡一带都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然而自袁隗为一己之私,召入董卓、方酿成之后大祸之事,一些因利益而天然站在袁绍身边的人,心里虽清楚,却选择要么原谅,要么忽视,陆康则是嫉恶如仇的刚烈正直,早早将他打成谋逆,不屑一顾。
对袁绍以上宾之礼相待后的盛情招揽,陆康的答复是于一场私下会面中,决然拒绝了对方。
霎时激得彼时正意气风发的袁绍大怒,又得逢纪告密,道其曾欲求见燕清而未果,定然有巴结之心,干脆就仗着他这次返回是临时起意,将他们一家囚禁起来,省得投靠了燕清。
袁绍并非是胆敢加害于陆氏名士,监牢里也不曾亏待他们,顶多是软禁罢了。
尤其在这称得上十分关键的非常时机,这做法虽极端得惹人诟病了些,倒也不至于完全不被人理解。
但对陆康而言,就称得上是莫大屈辱,气得他当场吐了几口血。
因知情的少数人都是袁绍心腹,虽感到有不妥之处,但都选择三缄其口,默契地装作不知。
而不知情的,也没机会知晓。
才将这消息瞒得死死的,连燕清派去的堪称无孔不入的探子们,也无从得知。
思及牢房湿冷,忽遭软禁,心情定然不佳,燕清索性不着急接见他们,而是在派人将陆家一干人接出来后,先请城中名医给几个身体最弱的小孩儿——陆绩陆逊等调养身体,释放出足够的善意,容他们调整好心态,其他事以后再说。
吩咐人务必办妥此事后,燕清便将一直搁在心里的这疑惑放下了,现下书房里又无外人,不由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郭嘉微微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并未即刻接话。
主公上回表现得如此关切,还是在诸葛一家身上了。
吴郡陆氏毕竟是名门望族,在打下扬州后,也的确有结交必要……但诸葛氏又有什么特异之处,值得主公这般在意?
真就纯粹是未卜先知的缘故么?
郭嘉略有所感,忽地眸光一闪,一下就将猜测的重心,放在了两家的共同点上。
除都为簪缨的世家之外,相同之处,大约就只剩下都带了好几个半大不小的小孩在身边了。
燕清暂还不知,眼睛利得可怕,思维也畅通逸群的郭嘉,已将他的目的猜得八九不离十,还在专心教吕布:“袁绍丢了本营,又知晓家人无恙后,便只剩两条路。一是加紧攻势,速取下豫州,以州相易,便不算吃亏;二是回兵来救。但后者无异于自寻死路,他麾下谋士不少,想必不会由他胡来。”
吕布认真地点了点头,傲然道:“那袁绍小儿要敢来,便叫他有来无还。只是豫州单靠公达他们守着,该不会出什么岔子罢……”
“公达非是孤军作战,都到了瓮中捉鳖这一环,我怎么可能不调文台来帮他?有江东骁虎在侧,靠袁绍那点人,能撼动那金汤城池半分,我便——”燕清差点又随口道句‘跟你姓’,好不容易刹住了,局促地轻咳一声,笑着转移话题:“总之,近来需你多费些心思,昔日支持袁绍坐这扬州牧之位的豪强士族,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得来的容易,往往失去得也轻易——便试用在五日内被燕清生生夺下四郡之地的扬州。
燕清这回也是要打出速度,尽快攻下袁绍老家,让他们士气崩盘,不得不陷入背水一战的死局,才会在每攻下一城后,就撤得如此干净利落,仓促得只留下少数人善后。
这却是远远不够的。
强大兵力的恫吓,只能持续一时,要说到稳固的长久之计,是没有丝毫捷径可走的,必须慢慢梳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