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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白名单_分卷阅读_120

  他们都乘坐白鲨号,到了公海后,有其他国家的渔船过来接应,到时白鲨号再转航回来。而我们仨这次就是要赶在这些乘客转航前,把泥鳅找到,并抓捕回国。
  我和大嘴很认真的听着,我也明白我们这次任务具体做啥了。但铁军说完这些事后,我有个疑问。
  我心说既然知道泥鳅在这船上,在开船前警方把他逮住不就得了,为何还这么麻烦的非要开船后,把我们仨派过来抓人呢?
  我问了句,铁军冷冷看着我,回答说,“圈儿,你以为警方不想开船前抓人么?问题是,我们不知道泥鳅具体长什么样……”
  第五章 扒皮
  我看着铁军,这一瞬间表情都僵住了。我心说这是开什么玩笑?我们连嫌犯啥样都不知道,怎么抓?难不成在白鲨号上逮住一个人就问,你是不是泥鳅?
  大嘴也一脸蛋疼样儿说,“铁哥,这很难做啊。”
  铁军也拿出深有体会的样儿。叹了口气,不过他刚才并没说全。这时又提供了目前唯一知道的线索。
  他说,“泥鳅的真实姓名、外貌体征这类的,咱们是一无所知,但他有两个区别于一般人的地方,一是他大脚趾头得过很严重的性病,现在虽然好了,却结痂了。另外他的那玩意儿做过纹身,上面有刺刀的图案。”
  我听完表情再次僵住,大嘴又念叨说,“这人……很疯狂!”
  但话说回来,我觉得这么一来,这案子查起来就容易的多了。我们只要留意这十九个人的大脚趾。就一定会有发现。
  大嘴想的更深,多问铁军,“等抓了人,我们是不是还得夺船,不然还有什么办法让白鲨号返航?”
  铁军只强调这是后话了,现在先不提。
  我们仨总不能一直躲在仓库里“闭门造车”。铁军说要带我们伺机爬到甲板上,还要想办法变成偷渡中的一员。
  我很头疼,笨想想,要我是船长,突然发现三个逃票的,我能立刻把这三人绑住并抛到海里去。
  我偷偷看了铁军一眼,他似乎没我这些顾虑。反倒拿出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
  我们离开仓库时,大嘴还吐槽一句,说警方为啥不能给咱们买个“票”呢?
  铁军回答是,票价几十万一人,太贵了。但这绝对是铁军调侃的话,其实要我说,想在白鲨号上偷渡,不仅仅是有钱这么简单。
  这仓库就在白鲨号底舱中,我们警惕着,顺梯子往上爬。我们没直接从出入口上甲板,铁军带着我俩饶了一会儿,最后又从一个暗格爬到一个甲板上的一个舱室里。
  这舱室明显是个临时的储物间。窗户都是木质的。我们凑到窗户前,铁军微微发力,把窗户无声的打开一条缝隙。
  我们顺着往外看。我也是真没想到,刚往外一看,就发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
  远处有一个拴铁链子的木柱子,这时柱子旁站着两个人,他们都穿着水手服,正合伙用铁链子勒一个人呢。
  这人靠在木柱子上,估计已经被勒了一段时间了。他脸色青紫,脖颈上都被勒出环形索沟了,舌头更是伸了出来,舌尖挂着一截截的唾沫糊。
  一看就知道,这人必死无疑了。或许他最后的生命都进入用秒来及时的阶段了。
  那俩水手一点都不怜惜,反倒还加重力道,让胳膊绷得鼓鼓的。
  我们仨不敢动窗户了,大嘴更是忍不住的把手伸过来,搭在我肩膀上,我能感觉到他手上传来的力道。
  铁军无声的对大嘴使了个眼色,那意思要觉得残忍,你可以背过身去不看。
  大嘴没多说,行动上却一侧头。
  我倒是扛得住,继续往外看着。大约又过了一分钟,这俩水手松劲了,伴随着铁链子一松,那人整个身子一软,靠在木桩子,瞪着发红的眼珠,死死盯着前方。
  俩水手也都累了,其中一个嚷嚷着,“有烟没?拿出来爽一爽。”
  另一个应了一声。我发现这水手还挺阔,抽的竟然是中华。他俩一边抽一边念叨上了。
  我听来听去都明白了,他俩之所以杀这个人,是因为这人太懒了,手脚不勤快不说,还总拖后腿。
  我看那个尸体的打扮,也不像是水手,真不知道这懒不懒的,为何又给他招来杀身之祸呢?
  但这俩水手并没说的太细,等洗完烟了,其中一个指着尸体说,“听说这家伙在瑞士银行有账号,他死了,这钱咱们能不能想办法取出来?”
  另外的水手一耸肩,随后跟同伴说,“别他妈想那些了,来,动手再来一下,然后收工了。”
  他俩又忙活起来。一人把尸体平放到地上,另一人从腰间摸出匕首。这匕首看着跟一般匕首有点不一样,尤其后面镶着挺大的一个环。
  我怀疑这就是水手刀的一种。那水手拿着匕首,对准尸体的脑顶上,弧线的划了一刀,随后这俩人一起动手,一点点把尸体的皮给扒下来了。
  那场面我一度不敢看了。我记得在深川时,看过饭店外面挂着被扒了皮的狗,但再怎么血腥,那是狗,而眼前这个,是一个刚死的人。
  这尸体没了皮,血管、脂肪层、红红的肌肉组织全露了出来,尤其五官中的眼睛,异常的明显。
  铁军趁空扒拉我一下,又对着窗外比划几下。我猜他在告诉我,这俩水手扒人皮很熟练,绝不是新手。
  不到一刻钟,整张人皮就被扒下来了,那俩水手还把尸体的大拇指和食指全切下来了。
  随后他们留着人皮和手指,合力把剩下那尸体抬起来,对着甲板外抛了出去。一个水手还念叨句,“便宜那帮深海鱼了,又是一顿大餐。”
  他俩又找来水桶,把地上的血清理一下。
  我看到这儿,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心说这俩冷血杀手终于忙活完要走了,我们仨憋了这么久,也能出去透口气了。
  这时候,我身后传来很轻微的噗的一声。我扭头一看,大嘴板正站着,但一脸歉意,紧紧捂着屁股。
  我知道他放屁了。我也不知道说啥好了,心说在这关键时刻,咋就不能憋住呢。
  外面两个水手里,有一个的耳朵很灵,他猛地顿了下身子,又站起来,往这边看过来。
  另个同伴不明所以,问了句,“你他妈咋了?”
  这水手指着我们所在的舱室,回答说,“那里面刚才有动静。”
  我心里连连叫糟,而且我们仨到现在为止,并没拿啥武器。一会真要跟这俩水手搏斗的话,明显不占便宜。但我握紧拳头,随时准备扑出去。
  这水手还立刻有要过来的架势,但他同伴一把将其拽住了,念叨说,“你就爱瞎操心,跟你说,这船上的耗子多了去了,你抓的完么?再者说,先留着这些耗子,万一哪天咱们想尝鲜了,可以现抓现吃。”
  这水手稍一琢磨,嘿嘿一笑,就把这事放下了。
  不久后,他俩转身离开。我们仨也能松懈一下,至少低声交谈了。
  大嘴先跟我和铁军说,“这一船的水手跟海盗有什么区别?”我赞同大嘴的说法。铁军只是笑了笑,并没深说什么。
  随后他摸着兜,拿出三条口香糖,分给我和大嘴了。
  我看着这口香糖的包装,没有牌子没有任何信息,我心说这口香糖哪来的,不会是假冒伪劣的吧?役帅帅划。
  我举着口香糖,看了看铁军。
  铁军让我和大嘴都嚼着,别的不用管,而且还特意嘱咐我们,“口香糖软了后,就送到后牙床附近,千万别吐了。”
  我不知道他怎么这么怪,另外这口香糖入口后,口感很奇特,软的很快不说,还有种嚼不烂的劲儿。
  我们又稍作整理,就把木窗户打开,依次出去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这时还能闻到很浓的血腥味呢。
  我们三双眼睛四下看着,确定这是船尾,四周一片汪洋大海,也没啥外人。
  铁军带着我们偷偷往船中央走去。没多久,我视野面开阔了,发现这船上,不仅有水手在干活,还有身着便装的也在做着各种工作。
  我有点懂了,心说这帮偷渡客其实也不是啥贵宾,上了贼船,就得听贼的指挥了。
  我问铁军,我们总这么乱逛也不是办法,接下来咋办?甚至怎么样的能公开成为偷渡客的一员?
  铁军默默想了想,他答非所问的指着一个甲板出入口,跟我俩说,“看那意思,这里应该是客舱所在地,咱们先去这里转悠下,选个窝。”
  我发现铁军真嫌麻烦不大,但大嘴支持铁军这种决定。我也妥协了。
  我们仨直奔出入口,在我们往下走的时候,有一个穿便装的偷渡客,正抱着一个木箱子往上来呢。
  我们仨跟他撞到了,这偷渡客愣愣看着我们。
  我心说坏了,他一定觉得我们面生,但铁军不管那个,推了偷渡客一把,念叨句,“让开!”
  我们仨跟他擦肩而过时,他还放下箱子,扭头继续看着我们。
  等来到客舱后,我发现这就是下等舱,一共有三十多个铺位,都是上下铺那种。
  有一多半的铺位上都铺着草甸子还有很破的麻布枕头,这说明有人住了。
  铁军打量着,最后指着一个角落里并排的两套铺位说,“那里不错,就那儿吧。”
  我们仨往那边走,途中铁军看着哪个铺位的枕头和草甸子干净,就顺手牵羊的拿过来。我和大嘴随后也效仿着。
  等我们正忙活着铺床铺的时候,客舱门口有脚步声,还很密集。
  铁军扭头看了一眼,冷笑一声。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我俩都显得有些严肃。
  很快的,门口出现一群人,其中一个我们认识,就是刚才抬箱子那位,其他的都穿着水手服,站在最前方的那个穿水手服的人,面相还很狰狞。
  他左眼是瞎的,甚至整个眼眶都凹进去有萎缩的架势了,另外他脑门上还斜着有一排伤疤。
  这伤疤貌似被咬出来的。我一下想到鲨鱼了,估计这人曾在鲨鱼嘴里九死一生的脱险过。
  我们两拨人互相看着,沉默着。之后抬箱子那位,跟独眼这人说,“船长,就是他们仨。”
  独眼船长没回应他,反倒突然狞笑起来,配着他的表情,我看着直瘆的慌。
  独眼船长用尖尖的破锣声调,跟我们仨说,“三个崽子,哪冒出来的?不知道搭白鲨号的顺风车,下场会很惨么?”
  第六章 过关斩将
  独眼船长一说完,他身后的手下就有动作了,要整体压上。
  我和大嘴很敏感的往铁军身旁靠了靠,我知道,这些人要把我们弄下船,而且往不好听了说。很可能把我们仨扒皮抛尸。
  我们仨对付这一帮人,我真的没信心。这时候铁军倒还那么镇定。还扯嗓子问,“就因为我们仨是偷偷逃上船的,所以不容我们?”
  独眼船长跟野兽一样,咧嘴抱怨一声,又接话说,“这是老子的船!你们偷上来反倒有理,这还有法律么?”法律两个字,船长还特别加重了语调。
  而我听完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冲动,心说这独眼老犊子真不嫌臊得慌,亏他好意思说法律,刚才他两个手下杀人扒皮时,想过法律么?
  但我没接话。只是看着铁军。
  铁军听完拿出很嘲讽的样子呵呵笑了。其实他也不打算在这问题上跟独眼船长死磕,又一转话题说,“白鲨号一年半载的就出一趟海,实际上是给罪大恶极的凶犯提供偷渡的便利,无奈收费死高,我们哥仨刚刚好不容易逃出来,是没有钱,但为了保命,只能行此下策,偷上船了。”他顿了顿,拿出几乎高八音的分贝又强调,“不过我们有力气。白鲨号出趟远海,会遇到各种危险,有我们仨帮忙,多多少少会保障一些!”
  独眼船长刚听铁军说一半就皱起眉头。只是他只有一条眉毛,这么一皱,显得既凶又滑稽的。
  他很在乎的问了句,“妈的,你怎么这么清楚白鲨号的底细?”
  铁军一冷笑,从我和大嘴中间挤过去,故意往前走了两步,继续说,“我们仨是一指残的手下。前阵我们老窝被死条子端了,还到处抓我们,操他妈的,我们被迫无路可走,必须要逃到海外。”他又给独眼船长作个揖说,“希望您老高抬贵手,帮我们哥仨一把。”
  独眼船长表情反复变了好几次,很明显他琢磨着铁军的话,而且我发现他消息挺灵通的。竟知道一指残的事。
  独眼船长念叨说,“我虽然没跟一指残接触过,但那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他又望着我们问,“你们怎么证明是一指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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