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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亡屋_分卷阅读_47

  我听见一声炸雷在我耳边响起。随后,我感觉我的身子被砸弯了一个弧度。紧接着,我被夹着翻了个面,又是一声巨响。
  我向周围望了望,我看见了空亡屋,看见破床上躺着一个人,双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这个人可不就是我吗?
  我全都明白了,我到底还是中招了。那只鬼将我的魂魄勾了出来,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放到了墙壁上的影子里面。
  墙壁上跳跃的影子变成了熊熊的炉火,而我的魂魄附在了那块铁上面。
  不知道被击打了多久,我感觉被人拿了出来,迅速的浸入到了冷水中。
  我感觉我的肌肤正在一寸寸的皲裂,原本被烧得发红、柔软的身体,迅速变得坚硬。我疼得想要尖叫,但是我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被人铸成了一把刀。
  我感觉有一只手抓着我,重重的劈在了一块铁板上。我的身子猛地震颤了一下,那块铁板掉了一个角。
  这时候,有个阴柔的声音,诡笑着说道:“以魂铸刀,果然锋利无比呐。”
  第七十章 自残
  我的脑子里面嘀咕着这句话:“以魂铸刀,以魂铸刀。难道这是说,我的魂魄已经被封在一把刀里面了吗?”
  我想要看看说话的人是谁,但是我做不到。实际上,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眼睛在哪。我感觉我的视线被固定住了,只能被动的盯着空亡屋里面的情况,同时,我感觉有一只手,一直在抓着我。
  那个阴惨惨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他在得意的夸赞刀锋锐利。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那张破床动了。
  我的尸体固然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没有什么反应。但是从床下,慢慢的钻出一个人来。
  我心中大喜:“看来薛倩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然而,大喜之后又是大悲:“就算意识到不对劲了又能怎么样?我的魂魄已经被勾出来了,凭我们俩的本事,还能让我还阳不成?”
  屋子里的烛光很暗,薛倩的身影也很暗,他慢慢的从床下钻了出来,手里仍然拿着那把大刀。
  他似乎知道我在哪一样,没有半点犹豫,举着刀向我走了过来。
  然而,在他距离我五步远的地方,我忽然发现,这人不是薛倩,是吕先生。
  我大惊,在心里面大声的呐喊:“吕先生,怎么是你?你回来了?”然而,我心中喊得再着急,嘴里面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随着那个人影的接近,我发现他的脸又变了,这次变成了小舟,很快,又变成了阿飞。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的脸几乎几秒钟就变幻一次,全都是我认识的人。
  他已经轻飘飘的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后举起大刀,作势要劈下来。
  我畏惧的看着他,心想:“这是要砍死我吗?”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头顶上那个阴惨惨的声音笑道:“试刀喽……”
  紧接着,大刀带着一道寒光,猛地向我身子上劈了下来。
  我听见一声巨响,紧接着,身子似乎被劈成了两截。
  我想看看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了,但是我的眼前只是一片漆黑。
  我听到那个阴惨惨的声音叹息了一声,说道:“没用,没用,费了半日工夫,又是一把残刀。”
  然后,我被人扔到什么地方了。
  世界慢慢的安静下来了。没有声音,没有画面。我躺在黑暗中,周围是绝对的虚无。
  我默默地想着:“难道,这就是地狱的感觉吗?灵魂被禁锢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动也不能动,死也不能死,就这样寂寞到永远?”
  过了一会,我感觉大团大团的鲜血蔓延过来,它们铺在地上,像是一块正在迅速生长的地毯,很快,就到了我身子下面。
  我看不见鲜血,也感觉不到它们的温度,但是我能闻到那股浓浓的血腥味。
  我尝试着闭住呼吸,但是窒息感又让我重新吸入血腥的空气。
  我正在黑暗中较劲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虚弱至极的呻吟:“老赵。救我。”
  我惊慌的在黑暗中瞪大眼睛,但是我什么都看不到。
  正在惶急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身子下面的鲜血动了,里面伸出来无数的手掌,他们在我身上摸索。
  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原来黑暗中的手掌比蛇更可怕。我恐惧到了极点,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终于,我“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
  这一嗓子叫出来之后,周围的黑暗瞬间消失了,我看见一团光晕,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睛终于能够分辨出来了,那团光晕,正是桌上的烛光。而我,仍然躺在那张破床上。
  我看了看对面墙壁上的影子,它仍然在奔腾跳跃着。像是一团黑色的火光,又像是一座连绵的山,还像是奔腾不息的江水。
  我心里面嘀咕道:“怎么回事?难道刚才只是一个梦?”
  这时候,那股浓浓的血腥味又飘到我鼻子里面了,我吸了吸,然后低头向地上看去。
  我发现大团大团的鲜血,正从床底下流出来。
  我骇然的叫到:“薛倩,你是不是出事了?薛倩半点动静也没有。”
  我两只胳膊撑着床铺,想要从床上坐起来。然而,我忽然感觉腰间一阵剧痛,像是要断掉了一样。我惨叫了一声,又重重的躺了下去。
  我想到了梦中的情境,我的魂魄被塞到了一把新铸的大刀之中,然后被凶鬼拿着另一把刀,重重的砍了一下。
  难道,这一切不是梦?
  我没有再多想,而是咬着牙,在床上摸索着把电话掏出来了。然后叫了急救车。
  我躺在破床上等待医生,这个过程极为漫长。而床下的薛倩一直没有动静。
  我两眼望着房顶,一直试探着和他说话,但是他一句都不回答。最后的时候,我急了,大叫:“老薛,你是活着还是死了?”
  床下的血仍然在不断地流出来。我越来越着急,伸手撑住床板,咬着牙翻了个身。剧痛让我不住的哀嚎。然后,我掉在了地上。这一下,我感觉差点把我摔成两截。
  我半趴在地上,趴在血水里面。掀开床单,向床底下望。
  下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我伸出手去,想要把他拉出来,可是我哪有那个力气?我只能在他身上徒劳的摸索罢了。
  我的手触到他的身体,感觉粘糊糊的,可想而知,他现在恐怕已经满身是血了。
  这时候,我听见远处传来了救护车尖锐的叫声。他们终于到了。
  几分钟后,我看见手电筒,看见白大褂,到处都是晃眼的灯光。我不停地嘟囔着:“救床下的人,救床下的人……”
  随后,我听见有人像是安慰我一样,忙不迭的答应了,再之后,我就被抬上了救护车。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给我打针了,我忽然感觉很困,然后就睡了过去。
  从那天开始,我对睡眠产生了恐惧。每当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的魂魄被关在了一处黑暗的地方。没有人,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我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能在黑暗中寂寞的度过……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样。只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围在我床边的,不是医生护士,而是一群警察。
  我看了看,上次在火葬场的那个姓陈的警察也在。我微笑着想和他打招呼。但是他一脸紧张的向我使眼色,于是我疑惑的闭上了嘴。
  然后,我听见为首的一个人有些严肃的说道:“你好,我姓石,今天来向你问问情况。”
  我微微点点头:“问吧。”
  石警官说:“你的朋友,是怎么受伤的?”
  我听他这么问,忍不住说道:“他伤的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
  石警官淡淡的说:“很严重,全身十多处刀伤,流了很多血,现在还没有过危险期。不过他一旦苏醒了,就可以指证凶手了,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坦白交代,给自己一次机会。”
  我一听这个就有点着急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吗?”
  石警官也没有掩饰,他点点头说:“你是有一把刀吧。这把刀好像曾经被派出所收缴过。但是你通过一些关系拿了回去。”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是啊,我确实有一把刀。”
  石警官说道:“你朋友身上的刀伤,很像是那把刀造成的。”
  我一听这个就迷糊了:“怎么回事?难道我被鬼抓住的时候,薛倩正在床底下忙着自残吗?”
  石警官继续凭着他的办案经验,主观的推断我的作案过程:“那把刀,应该就是凶器,你用它砍伤了自己的同伴,然后将它藏了起来……”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刀不见了?”
  第七十一章 养伤
  姓石的警官对我的态度很不友好,他冷笑一声,说道:“是啊,那把刀消失了,不是你藏起来的吗?”
  我摇摇头:“我没有把刀藏起来。”我魂不守舍的说了这句话之后,就不再吱声了。
  我的心里面正在思考昨晚上的事,我想的越清楚,也就越后怕。
  昨天晚上,我确实是见到鬼了。这只鬼先是把我的魂魄封在了墙壁里面,然后用大刀砍伤了薛倩。后面的事我虽然没有看到,但是也可以猜出来了,他带走了大刀。
  我的心中惊慌不已,那可是一把凶刀啊。当初带着一阵龙吟声,在火葬场大显神威,杀死恶鬼的凶刀。就这样被一只鬼带走了?这只鬼到底是什么来路?他得有多大的能耐?
  我正在思绪纷飞的时候,石警官一直在厉声逼问我:“赵莽,你老实交代,那把刀到底去哪了?”
  我心中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我的推测告诉他。如果我说大刀被鬼带走了,他会相信吗?
  我正在犹豫的时候,姓陈的警察有些看不过去了。他和王书记是好朋友,也和我吃过几次饭,互相很熟悉。
  他站出来替我说话,很客气的对石警官说:“老石,赵大师是做那一行的,我看这件事恐怕另有蹊跷。不能用常理推断。”
  显然,石警官比他的官衔要高,他这声音里面带着讨好和尊重。
  只可惜,石警官没有领情,很不客气的反问道:“大师?他是哪门子的大师?熟读四书五经,还是能造出原子弹来?真是笑话,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也可以做大师了?”
  陈警官被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默不作声了。而我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生气,就更加沉默了。
  石警官训完了下属,又回过头来,向我逼问道:“赵莽,你老实交代,你把刀藏到哪去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哪都没有藏,医生赶到的时候,我的腰都快断了,我怎么藏东西?对了,医生们呢?我还不知道我的病情呢。”
  石警官冷笑一声,他有些不屑的看着我:“你还在装?到了医院还装?你根本没有病。行了,别在这躺着了,跟我回警局。”
  他一边说着,伸手就来拽我。他的力气很大,我的上半截身子一下被拽起来了。
  与此同时,一阵剧痛从我的腰上传过来。我像是待宰的猪一样,大声的嚎叫起来。
  石警官愤怒的骂道:“叫什么叫?你还装蒜?”
  这时候,一个白大褂冲了进来,粗暴的将他推开了。然后轻轻地把我平放到床上。
  我感觉脑门上出了一层汗,几乎把枕头都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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