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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_分卷阅读_443

  朱瑞走后嬴纵便拿着沈苏姀的手书出了书房,出门就朝左边一拐,没多时就到了嬴湛的房门之外,他抬手要推门却发现门被从里面闩住了,眉头微皱,他只得敲了几下,门内传来一阵轻咳,而后便有脚步声走过来,“谁在外头?七哥?”
  嬴纵眸色微柔,“是我。”
  嬴湛似乎笑了笑,“七哥,外头如何了?我好得很,你不必挂念我!”
  嬴纵叹了口气,“瘟疫已被制住了,咱们三日之后回牧州,你开门,让我看看你。”
  嬴湛又是一笑,“我不开!你也不必看我,我眼下这幅模样也不好看,孟先生的药我好好喝着的,今日的热度也稳住了,你忙你的去吧!”
  嬴纵默了一瞬,从袖子里掏出手书,“阿姀有东西给你。”
  嬴湛在门内也是一默,一刹之后才有些意外的笑起来,“不会吧!沈苏姀竟然有东西给我?!快快快,是什么?我要看……”
  门被打开,露出嬴湛青白的脸,那眼窝陷得更深了,唇瓣亦是一片青紫,呼吸有些沉重,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唯有那双眸子依旧亮晶晶的!
  看到嬴纵手中的手书,仍不及的一把抽了过去,急急打开一瞧,顿时乐的出了声,“原来她知道我患病了!哎呀,这语气难得有些温柔咧!啧,真是不习惯啦!怎么看怎么像皇祖母的口气,不错不错,总算有点做嫂子的样子啦……”
  嬴湛自顾自的乐着,转头却看到嬴纵站在门外面色不甚好,他心头咯噔一下,知道嬴纵对沈苏姀的占有欲,笑意连忙一收,轻咳一声道,“七哥,看完我了,你也当回去了,我怕给你过了病气,我关门了啊,我会记着她的好的!”
  说完门便合了上,嬴纵站在门外,心里凉凉的。
  嬴湛染了病,沈苏姀手书之上十分细致的安慰鼓励了一番,嬴纵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吃味儿,只是,沈苏姀已经连着几日不曾写些关怀的话给他了!
  对嬴湛都如此关念,对他却不闻不问起来……
  难道是因为那日生气了?!
  嬴纵心底摸不准,却不知那日他亦是难受,嬴湛染病已叫他心底紧张又担忧,他简直无法想象若是她染了病他会如何,嬴纵又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仿佛还能听到门内嬴湛自言自语的笑言,嬴纵唇角紧抿,颇有几分沉郁的走了……
  就算有再好的战法,他也要先回一趟牧州见她!
  “啊呀,太子殿下好落寞啊!”
  嬴纵心情不佳,好死不死走出两步就碰到了带着幕笠的微生瑕,一句话便将他心底的怒意挑了起来,然而他最善于控制的便是自己的情绪,普天之下除了沈苏姀没有人能让他破功,是以他只是微微的扬了扬下颌,“司命大人觉得大秦的山水如何?”
  嬴纵表现出了风度,微生瑕也不能示弱。
  暮色初临,廊下昏灯掩映,衬得他身姿若修竹,他甩了甩白衣的袖袍,语声清朗道,“嗯,十分不错,和沈苏姀描述的一模一样,漠北的风光很是雄奇,到了南边又十分的灵秀,东边还未去看过,不过有些好奇她说的九巍关是什么风景。”
  虽然看不到微生瑕的表情,可他那声音里头的淡淡得意却十分明白,对于这种专门要影响你的心情的人嬴纵反而不为他所动,他微微颔首,“九巍关是我与她定情之处。”
  微生瑕的话语便是一窒,半晌才“呵”了一声,“原来如此,这样说来太子殿下和沈苏姀定情已久,不过既然如此,沈苏姀为何会在和太子大婚的那夜逃跑呢?”
  顿了顿,他笑的邪气,又感叹道,“太子殿下的洞房夜也是让人唏嘘。”
  这是嬴纵的痛处,便是宁天流说话也都是要避着这一点的,偏生眼前这位不知好歹碰上来,嬴纵周身的气势冷了三分,“司命大人被夺了手中大权又被家族摒弃之后果然就只剩一张利嘴了?如此倒也是叫人同情,司命大人阴阳术造诣非凡,若是无处可去,可至大秦钦天监任职,阿姀是个很容易同情弱者的人,看在她的份上,本宫给与你副使之职。”
  嬴纵语气平静,一点都没有尖刻之感,可正是这份好似只是在陈述事实的客观语气让微生瑕倍感难堪,夺权一事乃是因为他和沈苏姀的协议,可被家族摒弃却有三分是真,他是微生家的家主,手中却未握着微生家的全部力量,近来长老们频频向他发难,隐隐有另立家主的意思,幸而小皇帝沈君心颇有几分手段借力打力利用朝臣暂时压制了微生家的势力,他烦心之下向往沈苏姀所言才出西楚远游,可他到底是久处高位的人,让他短时间内当真看透一切抛却一切并不容易,特别是,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被传为神话的强者之时!
  曾经他也是被人谈之色变的人物,可现在……
  那份不甘尤其变得明显……
  更可恨的是,这人总要提到沈苏姀的同情心,还说什么弱者,还要赐予他副使之职,要知道他是西楚的大司命!是西楚曾经真正手握皇权之人!
  谁会稀罕他一个副使之职?!
  微生瑕深吸几口气才平复了心底涌起的不甘和愤怒,冷笑一声道,“大秦钦天监师传百年,太子殿下不试试我的本事是真是假就要给我副使之职?!”
  话音刚落,嬴纵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在他面前分明站着的是微生瑕,可顷刻之间他却看到沈苏姀一身白裙从走廊尽头走过来,他心头一跳,下意识就唤了一声“阿姀”,腿脚更是忍不住迈出一步,可顷刻之间他醒过神来,电光火石间,一道劲风倏然而至,含着十二分的杀气,直直攻向他面门,嬴纵眼神一凛,抬手便迎了过去……
  微生瑕的招式带着一股子邪魅的狠辣,再加上他徒手制造出来的幻术,嬴纵的心神将将有些不稳住,每次他使出杀招之时出现在她眼前的都似乎是沈苏姀的脸,到了这时,他必定犹豫,便是这刹那间的犹豫,微生瑕总能反客为主的再度缠上来!
  微生瑕步步皆是杀招,他口中的“试试”却是顷刻间就能要了人的性命,可恨嬴纵就算心神被蛊惑却还能次次都躲过去,微生瑕心底生出多年来少有的意气,内息一提再度攻了过去,他病体尚未痊愈,嬴纵已是早前大病一场,两两相交之下,他并没有处于劣势,他心中这般做想,手上的动作愈发极快狠辣,他面上的幕笠因为这交手而被内息掀起,一股子劲风激射而来,直接将他的幕笠击落在地,微生瑕不以为意,因此刻天色已经全黑!
  他奋力朝嬴纵扑杀而去,然而就在他就快要扑杀至嬴纵身前之时,他眼前的世界骤然之间明光大亮,好似有烈日当空直射的他眼睛都睁不开,几乎是刹那,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有了记忆似得一紧,那股子并不存在却将他心头发颤的疼痛冒出来!
  微生瑕一个慌神肩头便中了一掌,微生瑕连退数步,胸口一股子腥甜猝然涌上喉头,他止住再度上前之势,额角溢出了冷汗,明明是黑夜,刚才那一刹却为何……
  微生瑕满心惊疑的抬眸,在看到嬴纵手中握着的宫灯之时呆了住。
  那是本该挂在廊檐之下的小小灯盏,不知何时被嬴纵握在了手中,那光线是柔和的是微弱的,半点不刺目,可刚才却……微生瑕眯眸,“你亦会幻术?”
  嬴纵好整以暇的站着,看着微生瑕狼狈的模样转身将宫灯再度挂了回去,口中淡声道,“看来副使一职司命大人并不能胜任,大秦的钦天监副使不当畏惧一盏灯。”
  他转过身来,看了微生瑕一眼便与他擦肩而过朝书房走去,他手头的事情还有许多,并不能将时间耗费在微生瑕身上,微生瑕能找他的弱点,他自然能找微生瑕的,只是他还是惊讶于微生瑕适才的反应,嬴纵并未轻视,只是有些唏嘘……
  这一场无人夜色之下的交手没有人得知,自这日起微生瑕便极少出现在嬴纵的面前,嬴纵亦无暇去管微生瑕这位客人,诸事之中只有嬴湛的病情好转让他心情轻松了两分,让他觉得沉重的则是南煜大军已经逼近郴州而他们不得不撤离!
  撤退的军令是在南煜大军距离郴州还有七十里地的时候发出的,此时瘟疫已基本被治愈,然而是否还有隐存的未曾发病的战士呢?没有人知道,危机尚未完全解除,可站在郴州的南城门上,战士们似乎都能看到翠色欲滴的苍翠之间南煜士兵密密麻麻的伫立着,而最让士兵们胆战心惊的却是那厉害无比的火炮,这消息一出,士兵只能缄默的遵从。
  第二日的清晨,十万大军拔营而起,烧了剩下的粮草,毁了几处关键城防,在嬴纵的带领之下,全军气氛沉肃的朝牧州撤离,这是天狼军史上第一次未战先“逃”,士兵们很是颓丧,嬴纵不多做解释,只先大军一步快马加鞭的朝牧州行进!
  饶是他快马加鞭,到了牧州城之时也是午时之后了,牧州依旧安静的伫立在秋日天高云淡的天穹之下,看起来万分安然悠哉,嬴纵刚刚经历了一场瘟疫,此刻看到这城池心底不免觉得安然松快,再想到沈苏姀,心底更是温柔一片。
  然而当他带着数百精骑到了城外之时远远的只看到宁天流御马等着,并没有沈苏姀的身影!没看到想见的人嬴纵心底稍有几分失落,面上却还是一片淡然,宁天流御马迎来,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才一笑,“不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嬴纵看了一眼城门的方向,也牵了牵唇,“大军稍后便到,先进城!”
  宁天流点头,也不多言的跟着他驰马入城,数百精骑跟在后面,嬴纵和宁天流在最前面领路,城中并看不到多少兵马,好似是专门为嬴纵带着的十万人马腾出地方来似得,嬴纵看的放下心来,道,“军中或有瘟疫未除,如此等几日也好,乾州那边安排妥当了?”
  宁天流闻言目光一闪,“嗯,都妥当了!”
  嬴纵颔首,再度落鞭,“快点入营!”
  宁天流当即也加快了马速,将嬴纵朝大营门引去,不多时便到了大营门口,嬴纵马速不减的入了大营,开口便问,“她在中军大帐?!”
  宁天流在后并未答话,嬴纵只当他是默认,立刻顺着这营中主道往中军的方向走,这大营乃是寻常的建制,他自然知道中军大帐在何处,不多时便到了帐前,嬴纵翻身下马,掀帘便朝帐中去,然而入了大帐,帐中除了等着的几位将军之外却无旁人,郑希和申屠孤等人都在,见他进帐立刻行礼,然后嬴纵却只是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扫,大手一挥又转身出了大帐,出门便遇上刚跟上来的宁天流,他又问,“她的住处在哪?”
  宁天流表情有些古怪的指了个方向,嬴纵转身便走,宁天流跟在后面想说些什么,见他这架势只好轻叹一声忍了,而前头的嬴纵也顾不上听他说什么,他只快步走向宁天流指的方向,待到了那处比别处稍微厚实些的大帐便停了脚步。
  嬴纵深吸口气方才掀帘而入,已做好了沈苏姀怪罪他的准备,然而等他进了大帐却又愣了住,因为帐中仍然无人,他甚至不用走到屏风之后去,这帐中不但无人,甚至收拾的十分整齐,看样子,就好似主人已经离开了似得。
  嬴纵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子惶然,他急急转身而出想问清楚,可刚走出大帐便看到几个士兵抬着一个担架从后面的帐篷群中走了出来,后面的帐篷都是下人住的地方,而那几个士兵抬着的担架上头明显的睡着个人,只是那人被军用被盖了住!
  嬴纵心头一跳,“这是何人?”
  那几个士兵看到嬴纵也停了下来,急忙行礼之后表情有些古怪,嬴纵眉头一皱,上前便将那军被掀了开,目之所及,是一张熟悉的,却早已僵冷的脸!
  “太子殿下,娘娘吩咐我们将香书姑娘好好安葬。”
  一个士兵有些紧张的回话,嬴纵怔了一瞬将那军被再度盖上,那张属于香书的毫无生气的脸便消失在了他眼前,香书死了,死的十分平静,能让香书死的只有她。
  嬴纵挥了挥手,那几个士兵如获大赦的抬着担架离去!
  嬴纵掌心已沁出了冷汗,他转过身来死盯着不远处的宁天流,“她人在何处?!”
  宁天流有些怕他似得往后退了两步,轻咳一声道,“她,她不在营中……”
  嬴纵心瞬间一阵揪疼,眼底更生出了几分骇然,他似乎知道她去了何处,抬步便朝中军大帐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打了个响哨,前头的赤焰闻声立刻赶了过来,嬴纵翻身上马,眼看着马鞭就要落下宁天流一个箭步上前将他的缰绳拉了住!
  嬴纵眸色一厉,死死盯着他!
  宁天流苦笑,“她昨儿天一黑就走了,你怎么追的上?!”
  嬴纵一怔,高大的身形微颤……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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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阿姀去了哪里?!
  ☆、037 她是我的雄心万丈,回敬,以地狱!
  牧州,中军大帐,赵冲和王翦二人面色煞白的站在主位之下,额头都有冷寒溢出。
  二人对视一眼,眼底闪着几分犹豫。
  主位之上,沈苏姀沉肃的目光缓缓从二人面上扫过,“兵行诡道,兵贵神速,眼下郴州之局难解,我不得用了这法子,我明确告诉你们,这法子太子还不知,眼下这大营之中我不过也告诉了你们二人,这是军令,你们想违抗军令?”
  “还是……”语声拉长,沈苏姀唇角牵出一抹讽笑。
  “还是你们怕了,胆量竟然连我一女子都比不上?”
  赵冲性子豪烈两分,闻言立时眉头一皱,“当然不是!”
  沈苏姀便微扬了下巴,“既然如此,战法已定,旁的不必再议,都去准备吧!明日一早先出城佯装北上,下午时分再入山南下,你们还有一夜的时间做准备,只需告诉战士们全军都要撤往乾州即可,别的等明日再说,免得走漏消息。”
  王翦和赵冲面面相觑一瞬,王翦犹豫道,“娘娘,当真不告诉太子殿下?”
  沈苏姀眯眸,“只有他留在牧州才能给南煜假象!告诉了他,我们可还走得了?他想的必定和我一样,我们若不去,他便要去,你想想吧!”
  王翦眸色微暗不再说,片刻之后抱拳,“是,末将为娘娘马首是瞻!”
  赵冲见王翦都被说动自己也不好再犹疑,当即也是抱拳一拜,“末将听令!”
  沈苏姀这才满意一笑,“此战胜败全在两位将军之身,太子殿下即便怪罪也有我为二位担着,是以二位不必在意,只想着南煜此番用心歹毒,而大秦制胜之机就在眼前便可!”
  赵冲和王翦自知道了郴州的瘟疫之后心底便压着一股子意气,赵冲性子豪烈,最是不忍吃这样的亏,而王翦出自天狼军,怎能忍受天狼军将士生受折磨?!因此无需沈苏姀多言他们心底早已杀意腾腾,之所以犹豫,只不过是因为这作战计划嬴纵不知而已……
  赵冲和王翦齐齐应声,转身退出了大帐,沈苏姀看着桌案的地图又皱眉片刻,继而再拿红色的朱笔在那地图上写画起来,正写着呢,帐帘被人一把掀开,沈苏姀皱眉抬眸,顿时看到宁天流满是怒容的走了进来,沈苏姀挑了挑眉,又低头去看地图。
  宁天流见她如此平静似乎更怒,深吸几口气方才走到她面前来道,“旁人看不出,我却知道你打着别的主意,你让赵冲和王翦做什么?”
  沈苏姀继续写写画画,偏偏不答宁天流的话。
  宁天流唇角紧抿,来来回回踱起步来,转头去看,沈苏姀在地图上的每一笔都蕴含着深意似得,他不在多言,只等一炷香之后沈苏姀将地图收起才听到她开口。
  “让辅国将军和郑希也过来吧。”
  宁天流皱眉,心知她是要向他们宣布什么事了眉头微微一皱。默了片刻还是转身出去了一次,韩林在乾州留守,这里便只剩下这几位主将。
  没一会儿申屠孤和郑希便到了大帐,沈苏姀一派泰然的坐在主位,口中道,“郴州要退兵的消息你们应该知道了,明日天黑时分我带所有的兵马出牧州,你们留下来等太子回来,虽然退到了牧州,但是敌军有三十万,还是不可小觑。”
  话音落定,申屠孤先皱了皱眉。
  嬴纵要回来了,沈苏姀怎么会离开?
  且带兵离开的时间是在天黑时分……
  沈苏姀瞧出了众人的疑惑,只顿了顿便继续道,“南煜此番三十万大军袭琴,建州和柳州便各自只剩下了十万兵马,对于大秦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倘若错过了,大秦接下来便会继续陷入不利之境……”
  对上众人似明非明的目光,沈苏姀点头。
  “没错,我欲带兵奇袭柳州。”
  沈苏姀的语气根本是已经做好了决定只等通知他们,宁天流深吸口气面上愠怒,“我早就知道是这样,我知道你想到了好的法子,不过这领兵之人换了谁去都行,就你不行,后日午时他就到了,你这样行事必定是瞒着他的!你要我们如何向他交代?!”
  沈苏姀面色一凛,“军中之事需要向谁交代?!天狼令和苍圣令是他亲手予我的,便是给了我独断之权,如今我军令已下,你还想违令不成?!”
  宁天流素来是风清朗月的人,极少看到他这样急眼,沈苏姀寻常时候也是泰然若定的,眼下这幅样子却委实有些慑人,郑希在旁瞧得心急,连忙起身,“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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