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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为君妇_分卷阅读_53

  望着那一箱子的宣纸,一张张的拿出来看,钱金银讶然,“全都是你画的?”
  “嗯,好多年攒下来的,有些我特别喜欢的就找首饰铺子做出来,这里头的都是我当时喜欢,画完之后又不喜欢的,还有一些一直很喜欢,搁久了就忘了的。总是我的一番心思,烧了可惜,若能都做成实物我也高兴,都给你吧,随便处置。”
  二人偎依在一处,一起翻看这些陈年的画作,钱金银拿着一副图诧异道:“这是什么东西?也是脑袋上戴的?”这么大是要把脑袋压扁吗。
  “不是。”洛瑾瑶笑道,“这个是玩具,球放上去,从上面沿着我画的这些轨迹骨碌碌滚下来。”
  钱金银表示:这个趣味到底在哪里?
  洛瑾瑶捂着发烫的脸嗔道:“这是小时候画的。”
  “这张是宝石盆景。”
  钱金银:这么丑,真的是你画的吗?
  洛瑾瑶撅嘴,眼神表示:究竟还看不看了。
  “咳咳,这张是什么?”为何他突然发现他的小妻子好诡异,这审美真的没问题吗?这趣味真的不是幼童吗?
  “是球啊,捶丸用的球啊。”
  钱金银:那它后面那长长的五彩尾巴是闹哪样,想让捶丸的人踩着摔跤吗?
  ☆、第81章 国民好女婿
  洛瑾瑶和钱金银度过了一个充满童趣又不能一起愉快玩耍,但实际上温馨甜蜜的午后。
  “贱婢!”
  伴随着这轻蔑之极辱骂之声的,是在三夫人裙裾上破碎开了的茶碗。
  三夫人垂着头立在下首,态度卑微的如同奴隶。
  小腿骨被砸的阵阵发疼,可她还要笑,还要笑的谄媚讨好,“老夫人您先消消气,我这也是不小心,您知道我的,自来胆子小,我娘家弟媳一诈我,我就露了馅,但您放心,我没提您,不过,我那个弟媳一身的精明,她极有可能也猜到了一点,只有一点点。”
  三夫人谨小慎微的偷觑老夫人一眼。
  落日的余晖洒在老夫人那一头雪白的发上,泛起陈旧的黄,如同埋着棺材的黄土,如同腐朽的残木。
  老人露出满面狰狞,双眼里曝出残酷的光,却又拿三夫人,拿这件事没有办法。
  呼呼的喘息声,伴随着呼隆呼隆声,她喉咙里仿佛时时刻刻都有浓痰需要吐出来似的。
  而秀容也的确捧了一个金痰盂来承接,老夫人几不曾把自己的喉咙咳出血来,吐过之后,她颓力倒向缠枝牡丹纹的靠枕,喃喃道:“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是老天将要亡我。”
  听着如此,三夫人低垂的脑袋下浮现一张笑脸,心道:老贼婆,你拿捏着我的把柄,驱我如蝼蚁,现下好了,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摆脱你了,赶紧死,快点死,立刻就登天才好。
  眼睛一撇,见小几上放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株至少百年的人参,她又撇撇嘴。心道:偏国公爷这个继子和人家不一样,非要孝顺这个老虔婆。孝顺她,养着她,就是养着一只恶鬼,她是专门祸害人来的。
  “那,我弟媳来催,她们母女所要求的事情,咱们是帮还是不帮?”
  老夫人正要说话,丫头来禀报道:“万家老太太来了。”
  万家老太太,那个扒着老万氏不放,在老万氏身上吸了一辈子血的弟媳妇!
  “这个讨债鬼又来了,好,好,都来威胁我。”老夫人双目赤红,双手成拳,连连重重击打数下自己的腿,狠道:“帮,都帮,我让她们一个个的都做人上人!”
  因着升迁入职的文书吏部还没审批下来,这些日子周泰峰一直闲着,他的知己好友不是在福建就是在山东,故此也没有什么好去处,一般就去千户所看看,或者街上逛逛,晚上,若是兴致高的时候便去楼子里听戏。
  此次在京述职,多半要住上好几年,他已托人在外头打听,如有满意的宅院就买下来,准备派人南下把妻儿接来团聚。
  这日,给周氏请了安后,他便回到自己客居的院落,闲来无事便将从外头淘来的好书翻看。
  临窗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一边看一边就只见他的双目泛起湛湛精光,激动时还会辗转反侧,虚喘几下,看到喉头干咳处便扬声要茶。
  不一会儿,茶来了,周泰峰眼睛粘在书上,头也不抬的挥手道:“出去吧。”
  “是。”
  这丫头却在塌前顿了顿,而后才走了出去。
  周泰峰看的入迷,坐起身才要端了茶来润喉,便听外头有说话声。
  “你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奴婢……”
  “便头抬起来。”
  是钱金银的声音。
  周泰峰把茶杯放下,心想这混账东西,难不成当着我的面就要调|戏丫头,他把阿瑶置于何地。
  便有些生恼,语气又硬又臭,“钱金银,你给我进来。”
  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只听那个丫头惊呼一声,捂着脸就跑。
  钱金银进来,先是看了看周泰峰的发髻乱没乱,又看了看他的衣裳,再把眼睛从那杯冒着热气的茶上面溜过,含笑道:“是我的不是,来的不凑巧,你好好一餐艳福让我给搅了。”
  “说什么话呢。”周泰峰皱眉,觉得喉咙干干的,又要端起茶杯来喝,钱金银拦住,笑道:“你真要喝这加了浓香艳色的茶水?”
  “说人话。”周泰峰蹙起剑眉,不耐烦道。他虽是有勇有谋之辈,却全然没有钱金银的观察入微,狡猾多计。
  “女婿也在啊。”洛文儒清咳一声,提醒屋里两人他来了。
  “今儿个可真是巧了。”钱金银突然笑的更灿烂了。
  洛文儒从背后拿出一份东西,交给周泰峰,道:“等急了吧,这是你的入职文书。锦衣卫是陛下亲卫,前程无忧,你好好干,不许揽权纳贿,狐假虎威。谨记道高益安,势高益危。”
  文书下来了,他便是正经的锦衣卫千户,周泰峰没有不高兴的,赶紧双手接过,受宠若惊般的道:“怎还劳烦姑父亲自将文书送来。”
  洛文儒尴尬的摸摸自己的胡须,遮遮掩掩的道:“你升官了是喜事,让、让你姑母也跟着高兴高兴。我走了。”
  钱金银心觉好笑,这是岳父想法子讨好岳母,玩了一出曲线救国呢。
  赶紧将洛文儒请来坐下,将本属于周泰峰的茶杯递上去道:“这大热天的,岳父大人渴了吧,喝一杯清茶再走不迟。”
  周泰峰一看那是他的茶,但好在他还没入口过,便体贴洛文儒从衙署回来这一路劳累,也跟着劝道:“是啊姑父,喝一杯清茶解解渴。”
  洛文儒虽是坐了轿子回来,可大中午的在轿子里捂了一路,他的背心早湿透了,流的汗多,的确口渴,便顺从的喝了。
  钱金银笑眯了眼,又劝道:“听阿瑶说,这几日岳母牙疼的厉害,整夜的睡不好,也不知是何缘故,说是请了太医也没用。”
  周泰峰接口道:“说的是,我给姑母请安的时候就发现姑母的脸色苍白,整个人精神都是萎靡的。”
  洛文儒周氏夫妻吵架的事情,被瑞华堂瞒的死死的,周泰峰还不知道呢,但这也不妨碍他此时的神助攻。
  钱金银笑的那个惹人嫌啊。
  洛文儒还以为这小子是笑话他,不禁训斥道:“不是报了名考武举,我怎么就没见过你拿枪拿棒的,你若是不行就别逞能。”原来,洛文儒的那些同僚皆知他有个商人女婿,没少冷嘲热讽的,洛文儒心胸宽大不理会,回到家里来也不拿此事迁怒。
  可这回钱金银又弄出动静来,和他不对付的兵部尚书就拿此事来说嘴,洛文儒也怕钱金银又给他丢人,就借着这个机会提醒。
  钱金银便笑道:“岳父放心就是,一准让那些嘲讽您的都把话咽回去。”
  洛文儒有些脸红,咕哝道:“原来你都知道啊。”
  又不好意思和女婿对视,便看向周泰峰,这一看不要紧,正看见这小子正偷偷摸摸的把什么东西往引枕下面藏。
  “你给我拿出来。”洛文儒逮着了就不放过。
  “姑父,我的亲姑父嗳,那没什么好看的。”周泰峰都要哭了。怎么能让立身高洁的姑父知道他看这玩意呢,这往后他在姑父心里成什么人了。尤其钱金银那混账东西,不定怎么在心里编排他呢。
  钱金银一把将东西拽出来,顿时就“哈”了一声,“岳父请看。”
  一边将春|宫图移到洛文儒眼前一边翻页,还评判道:“这画质可真不怎么样,不如我手里的那几卷。”
  洛文儒:“……”斜眼看他。
  周泰峰:“……”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儿。
  钱金银理直气壮的道:“爷儿们嘛,看个春|宫不是很正常吗?岳父,你保证你年少的时候没偷着看过?”
  周泰峰:“……”佩服的小眼神甩过去。
  洛文儒老脸一红,将图往怀里一揣,“什么偷着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没收。”
  说罢,甩袖而去。
  那一甩袖的风姿,余有少年风流态。
  周泰峰服了,朝钱金银竖起大拇指。又问起之前的事情,钱金银便道:“给你送茶的丫头是三夫人娘家的那个侄女,叫什么我忘了,作风很是大胆不知羞,我肯定茶水里头有药。”
  周泰峰一怒,又是一气,猛捶钱金银一下胸口,“那你怎么把茶给姑父喝,这不是坏事了吗。”
  “你不知这里头的缘故,放心,我做女婿的只有帮忙的,没有害他的意思。对了,你如今官职已定,少不得要在京几年,需要宅子吗,我手里有一套两进的闲置,在永乐坊,你若不嫌面积小,就拿去。”
  这是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周泰峰当下一喜,拱手道:“咱们兄弟,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但亲兄弟明算账,我按市价给你银子。”
  爽快人不弄那些虚的,二人当下达成协议。
  弄完这些,周泰峰一把揽住钱金银的肩膀,笑的有些猥琐,“是不是兄弟?”
  钱金银也猥琐兮兮的道:“那可都是我的私藏,世存唯一的,不借。”
  “你借不借?”周泰峰放开钱金银,开始掰手腕。
  钱金银守护节操似的坚持,摇头。
  “我打!”周泰峰登时挥拳,一改猥琐态,二人你来我往便交起手来。
  “好家伙,我就知道你藏的深。”脸上挨了一拳,周泰峰赶紧喊停,忍不住大叫道:“你杀人啊你。”
  ☆、第82章 老来第二春
  华堂睡醒,窗外日迟迟。美人靠上周氏懒怠的梳妆,一头乌黑的发随意搭垂在肩上,美眸低垂,倦倦的没有什么精神。
  红薇掀帘子进来,恭敬道:“夫人醒了,您让周大家的秘密查的那件事有眉目了。”
  “哪件事?”和洛文儒争吵后,周氏心力不济,仿佛忘了很多事情似的。
  红薇一怔,心道:夫人以前可从没这般懈怠过,想来和国公爷的那番争吵真是伤了心神。
  便详细的提醒道:“就是那夜,您去给伯老太爷祝寿回来的时候,发觉山子洞里有人,从里头发现了那种见不得光的东西,让周大家的去查,您又下令,满十五及以上的丫头全部都要强制嫁人,以此来筛选出那个做出败坏家风的人。”
  “哦,想起来了。”周氏提了提精神,坐直身子,道:“如何了?”
  红薇拿着从周大家那里抄来的名单,看了看道:“声称一辈子都不想嫁人的有两个,都是咱们瑞华堂的丫头,这两个丫头在那天夜里都有人能证明,在那个时辰没出去过。咱们院里还有一个想等攒够了银子赎身出去嫁良人的,是白沫,那天夜里不该她当值,早早睡下了,她寡母可以为她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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