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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继妃_分卷阅读_63

  老太太话锋一转:“嗯,这鱼汤挺鲜的,你们也尝尝……”
  于是姐妹两个一人端着一个青花瓷的小碗,笑咪咪地坐在老太太下首。嗯,用自己钓来的鱼做成的汤,就是鲜美!
  雨澜在庄子里优哉游哉,叶邑辰却在边关餐风露宿。他一路奔行,连过数道险隘,细细查探,走得并不快。女真骑兵没看见一个,却见各处守备松懈,军纪废弛,很多地方的兵员穿得破破烂烂的犹如叫花子,这种程度如何保家卫国?
  叶邑辰越看脸色越沉,大楚建国也不过60年,怎么军中的**就到了这种程度?那时居庸关附近的大小城邑大都经过朝廷拨款,几经修葺,兼具关隘与城市两种功用,叶邑辰所走的这条官道是更是通往西北的咽喉要道,商业发达,颇为繁华。叶邑辰让人脱了盔甲扮成商贾到各城一打听,原来这附近的关隘的驻军都归居庸关守将毕吉节制。这个毕吉为人贪生怕死,却惯会溜须拍马,厚颜无耻地将自己的女儿送给了兵部右侍郎做小妾,又给他送了一大笔银子,这才捞到一个居庸关守将的职衔。
  他生性贪婪狡诈,到了居庸关不整军备战,只知贪污受贿,坐吃“空额”,居庸关在册士兵两万余人,实际上大概却只有15000人,剩下的5000人兵额每月还从朝廷定时领着饷钱,这笔巨款就都到了毕吉手中。
  他这样干,下头也就有样学样,这一带自然也就军备废弛,兵员素质极差了。好在最近几年这附近并无战事,这才让他涉险过关了。
  更可恶的是这个毕吉虽然没有真本事,却和上峰混得很好,兵部要从浙江调兵支援西北前线,江浙总兵也如他一般“吃空额”,军中兵员严重不足,就像他借兵,为了凑够西北前线调动的兵员,毕吉瞒天过海,将居庸关一线的主力人马也调去了不少。也算胆大包天了。
  叶邑辰大怒:“毕吉小人渎职误国,真该千刀万剐!兵部识人不明,也枉为国家重臣!”十数日的驱驰,此时叶邑辰已经离开了居庸关,来到居庸关西北方向的另一要塞古北口。正与一路随行的两个幕僚商议。
  这些幕僚一个姓赵一个姓孟,相当于后世军队中的参谋角色,大都是身体文弱,经过十几天的急行军已经是面有菜色,不过这两人都是叶邑辰坐镇西北时的重要班底,叶邑辰对他们有大恩,他们对叶邑辰也是忠心耿耿,因此虽然疲累,却没有人叫苦。
  这时赵先生和孟先生一起劝道:“王爷,京畿防务您大体都已看过,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倒不是老夫两人害怕吃这个苦,只是您乃千金之躯,实在没有必要跟着我们一同吃苦!何况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叶邑辰哈哈大笑,他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十来岁就在军中效力,曾有七日七夜急行军的记录,这一次行军对于两个老夫子来说辛苦,叶邑辰却精神奕奕,几乎完全没有感觉。他笑道:“倒是委屈了两位先生,如今该看的也看了,那我们就回吧!”没有发现女真人的踪迹他也放心了一些。以居庸关如今的防务形势,若是女真人真的进攻,恐怕居庸关指日可破!
  “这一次返京,还要麻烦两位老夫子将此行见闻具折,由本王上报皇上,居庸关的军备必须整顿了!那些混账的武官,该杀的也要杀一批了!”他的心里却想,这次一定要见到皇上,哪怕硬闯乾清宫呢!
  两位老夫子连忙正色道:“敢不从命!”
  叶邑辰一提马缰,一马当先驰离了北古口,上了官道,众人纵马跟上,行不过数里,就见远处一匹骏马四蹄翻飞,马上一位骑士转瞬而至,大老远就高喊道:“前面可是晋王殿下?”
  叶邑辰极为潇洒地一勒马,j□j那匹神骏的白马一阵长嘶,前蹄立起,刹住了冲势,大声道:“正是本王!你是何人?”跟在他身后的大脑袋等人也全都勒马停了下来。将叶邑辰隐隐保护起来。
  那名骑士骑术也是极好,奔到近前,战马还未停稳,就甩镫下马,跪在路旁,“小人金显朱,奉秦王殿下之命,来给王爷送一封信。我家王爷说此事十万火急,请晋王殿下看了此信之后立刻回京!”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好的信件,双手呈了上去。
  其实不用他自报门户,叶邑辰已经认出这人就是叶枫齐身边的贴身侍卫金显朱,他临行之前,也只将行进的路线告诉了叶枫齐一个人。
  金显朱一直贴身保护叶枫齐,深得叶枫齐信重,叶枫齐将他派出来送信,信中内容必定非同小可。
  叶邑辰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拿来我看!”他翻身下马,取过信件打开封口,匆匆浏览一遍,顷刻之间面色铁青。赵孟两位老夫子也一起下了马,叶邑辰便将叶枫齐的那封信交给他们查看。
  两人看完之后也是神色大变,赵老夫子更是喃喃道:“居庸关危矣!”
  原来叶枫齐坐镇京师,布置于东北的谍报网终于传来准确消息,女真族大贝勒土木图整合女真各部军马,3万大军深入幽冀,因为一开始扮作牧民,竟瞒过了探子的耳目,如今大军已在草原边缘整军已毕,看样子是要直取居庸关了。
  很不幸,叶邑辰的判断是正确的。
  女真人此刻大军集结之地正是突兀人的地盘,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突兀肯让女真大军进入自己的腹地,显然塞外两大势力已经达成了什么秘密协定。而据叶枫齐打探来的消息,女真的后勤供给都是由突兀人供给的。
  而就在去年,两大部族还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
  叶枫齐已经巧妙地将消息透给了锦衣卫,锦衣卫定然会即刻报给正统皇上知晓。虽然叶枫齐不想让皇帝知道自己手上有这一股隐秘的势力,但是国难当头,他身为皇室子弟不能不为江山社稷着想。
  叶枫齐在信中提醒叶邑辰,一接到此信即刻返回京师,因为女真人骁勇善战,骑兵精锐至极,素有“满人不过万,过万莫能敌”的说法。叶枫齐手握庞大的情报网,对于居庸关的守将当然有所了解,对于毕吉能够守住居庸关他完全不报希望。
  女真人口不多,叶枫齐分析说三万兵力可能已经是女真所有精锐的集合了,可见此次一战,女真人势在必得。一旦居庸关被攻破,直通京师的坦途大道便横陈在女真人眼前,依照近年来与女真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女真人必定会纵马抢掠中原人口财帛粮秣,那叶邑辰就有危险了。
  这一点,两位师爷也想到了,一起看向叶邑辰道:“王爷,赶快回京吧!”
  叶邑辰白皙英俊的脸孔上闪过一丝决绝:“居庸关位置太重要了!既然我已经到了此处,无论如何我也要去看一眼才能安心!”
  赵老夫子急道:“秦王殿下已经派人去给居庸关守将送信了,王爷只有这点人马去了也没有用处,还是赶快与我等回京吧!”
  叶邑辰坚决道:“如今形势我已尽知,自不会白白送死,一旦事有不济,本王自会退走。江宁、马春,你二人带上几个人护送赵孟两位先生返回京师,其余人等随我同去居庸关救援!”
  众人还待再劝,叶邑辰已冷下了脸:“速速依我命令行事。”众人不敢再说,只得兵分两路,一路随着叶邑辰向居庸关的方向奔去,一路分出七八个人保护着两位夫子返回京师。金显朱则先行一步回去向叶枫齐复命,顺便将叶邑辰的行至报告给叶枫齐。
  叶邑辰带着百十个亲兵催马而行,他想着在女真人攻击居庸关之前迅速进入关隘,先把防务接过来再说,居庸关雄关险踞,就算关内兵员不足,凭借着他自己出色的军事能力也能坚守一阵子,待援军到达,自然就可解除京师之危。要不然女真人攻破了居庸关,首先倒霉的就是京畿附近的百姓。
  众人刚刚来到一处岔路口,叶邑辰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勒马停了下来。大脑袋听说要打仗了,兴奋得全身血液狂涌,恨不得立刻飞到居庸关和女真人拼个死活,看见叶邑辰忽然停了下来,不解地问道:“王爷,怎么不走了?”
  ☆、102 赛神会被困十里堡
  一旦居庸关失守,女真铁骑涌入京畿,昌平立刻就会遭到女真骑兵的洗劫,那……那个丫头岂不是就要危险了?她如此颜色,真要落在女真人的手中,下场必定悲惨。叶邑辰的心脏不由狠狠揪了起来。
  叶邑辰顾不得和大脑袋解释,大声喝道:“王遵立何在,出列!”
  “标下在!”一个衣甲鲜明的侍卫提骑而出,“王爷有何吩咐?”
  叶邑辰沉吟了一下方道:“本王与你等来此之前,通向昌平的路上曾遇见首辅杨培实大人家中的车马,你可记得?”
  王遵立大声道:“标下记得!“
  叶邑辰一字一句郑重道:“你去打听一下,她们如今在何处落脚,找到之后,护送她们安全返回京师,少一根汗毛我拿你是问,听明白没有?”王遵立武艺高强,为人机敏,能力十分出众,向来深得叶邑辰倚重,派他回去护送雨澜返回京师再合适没有了。
  咳!王遵立本来以为王爷有什么刺探军情之类的重要任务交付自己,没想到竟然是让自己护送杨家的家眷返京。“可是王爷……”杨首辅不是您的政敌吗?对于政敌的家眷还如此回护,王遵立瞬间觉得自家王爷的形象好高大。
  前方可是有大仗要打,王遵立和大脑袋一样求战**十分强烈,能做叶邑辰贴身护卫的,人人都是身经百战,一听见打仗就全都打了激素一样兴奋莫名。王遵立嬉皮笑脸地道:“王爷,能不能换个人去,标下想和王爷一道去杀女真蛮子!”
  大脑袋在一旁看得清楚明白,立刻便明白了王爷的心意。心想:他妈的,王爷给你小子这么好一个机会让你去救王爷的心上人,这件事办成了王爷还能亏待了你?你小子推三阻四的,真是个不开窍的笨蛋!
  叶邑辰眼睛一瞪道:“少啰嗦,你把这件事给本王办好了,本王也给你记一功!快去!”
  “是!”王遵立不敢再说,行了一个军礼,带了三十个人就向着昌平方向飞驰而去。
  这一日天晴日暖,张庄头进来给老太太请安,说了几句闲话,道:“倒是有件新鲜事要说给老太太知道。明日便是我们这里最有名气赛神会,三村五镇的进香赛神队伍齐聚,庄子里也要派出自己的塞神队伍,到十里堡去参加庙会,老太太若是有兴趣的话,不妨带着两位姑娘去庙会瞧一瞧,倒也得趣!”
  十里堡的赛神大会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参加过,那也是极热闹的,此地风俗与京内庙会又自不同,倒也别有一番趣味。可是如今她年纪大了,喜静不喜动,正要开口拒绝,想起两个小孙女这几日洋溢着欢快的小脸,心中微微一动道:“老身年纪大了,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里间“咔”地发出一声轻响,老太太知道那里头正有四只耳朵支楞着偷听呢,她完全可以想象雨晴那满脸期盼的表情,雨澜虽然不会表现在明面儿上,可她也很想去的吧。可能是真的老了吧,老太太最近觉得心肠软了很多,顿了顿终于说道:“……明儿就叫澜姐儿和晴姐儿去见识见识吧!”
  张庄头道;“全凭老太太吩咐。”张庄头下去后,老太太扬声道:“出来吧!“雨澜和雨晴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人脸上全都洋溢着兴奋激动的神彩。雨晴更是抱着老太太的胳膊撒娇:“祖母真好!谢谢祖母!”
  老太太道:“你们也都大了,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也该嫁人了。此地民风淳朴,我也不多拘着你们,明日带好了丫鬟婆子家丁护卫,万不可落了单,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们要记得自己是杨家的女儿,做什么事都不要让你们的父祖蒙羞!澜姐儿你是姐姐,要照看好妹妹!”
  两人连忙点头应是。雨澜之前和小王爷一起去逛过庙会,雨晴却只在七八岁的时候去逛过一回,两人出了老太太的房子,雨晴高兴得差点飞起来。拉着雨澜回到自己的西厢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七姐姐,我听庄子里的人说,庙会那儿有好些好吃的东西,我明天一定要把所有好吃的都吃一遍!”
  雨澜伸手一戳她的额头:“你个小馋猫,一天净想着吃!”雨晴吐了吐舌头,伸出小拳头轻轻锤了她一下:“姐姐笑我!”姐妹两人打打闹闹笑作一团。
  雨晴兴奋的一晚没睡好,第二日早早起来,梳洗已毕,到了雨澜的东厢房,姐妹俩一起吃过早饭,庄子里头赛神的队伍已经先行出发,雨澜和雨晴身份所限,当然不能和他们一路走,又过了两刻钟,等马车和仆役都准备好了,老太太又把她们叫进去细细嘱咐了一番,姐妹俩这才各自带了丫鬟登上马车,摇摇晃晃向着十里堡行去。
  小半个时辰后,十里堡到了。
  十里堡距离居庸关仅20里,与西北方向的何家堡互为犄角,为太祖时期修建,因为居庸关是京城西北的门户,居庸关一下,京师外围便无险可守了,太祖便采纳了兵部的建议,在居庸关以内建立了数个据点,用作战略缓冲,一旦外族打进来,有这几个据点还可以拖延一二时间。
  十里堡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因为大楚建国以来,突兀虽然年年寇边,但是却从未越过过宣大防线,连居庸关都没仗可打,更遑论里头这些小型据点了,慢慢地朝廷对这些小型据点的驻兵虽未撤掉,却也渐渐不再经营。
  只不过随着战乱渐远,人口日渐繁衍,十里堡因为交通便利,歪打正着成为附近一个小型贸易中心,商业发达、慢慢由纯军事用途发展成了一个五脏俱全的小城,城中的人口总数也由开始的几百人发展到如今的数千人。
  雨澜携雨晴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只见十里堡小城不算太大,但却城高壕深,易守难攻。街道两旁更是店铺林立,行人如织,小贩挑着担子来往穿梭,人人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民风十分淳朴。
  今日的赛神会地点位于城东白马寺,马车停在白马寺门外,两个姑娘都带着帷帽,刚一下马车便被众人注意到,实在是杨家的马车虽然低调,但是十里堡不比京师,这里的人世代务农,一辈子连个七品县太爷都未必能够看到,见杨家两姐妹衣饰华贵,身段窈窕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这是哪个大户人家家的姑娘?长得可真俊?”“瞧人家那衣服是什么料子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雨晴被他们议论的很有些不好意思,雨澜倒是若无其事的拉着她进了白马寺的广场。一众家丁护院们排成人墙,丫鬟婆子在里头,雨澜雨晴在最中心,浩浩荡荡进了白马寺。
  雨澜觉得自己活像是现代的演艺明星。
  白马寺广场面积颇大,此刻人声鼎沸,比外头街道上的人多了何止十倍。雨澜浏目四顾,只见广场上正有一只赛神队伍在表演,十几个人穿红着绿,画着大花脸,神幡飘扬,锣鼓喧天,热闹非常。
  古代版的大秧歌?雨澜看得津津有味,雨晴更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热闹的景象,只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这也新鲜,那也有趣,恨不得多生出两只眼睛来。
  他们这支队伍十分显眼,一路横冲直撞如同一只横着走的螃蟹一般楔入人群,那些护卫们个个身具功夫,人群被他们撞得东倒西歪的,北方民风彪悍,立刻就有人嚷嚷了起来。雨澜眉头一皱,叫过一个领头的侍卫,低声吩咐道:“叫我们的人分散开,远远跟着我和九小姐就好,不要如此大动干戈,叫人说我们杨家跋扈……”
  那侍卫名叫杨清,实际上乃是一个锦衣卫的小校,来之前老太太可是让他打了保票,一定要保护好二位姑娘,切莫不可叫人冲撞了的。他这才摆出这样的阵仗将闲杂人等一律隔开。
  听雨澜这样吩咐他就有些不乐意,张张嘴想要反驳,雨澜已经挥挥手道;“照我说的做!”语气虽不严厉,却自有一股气度威严,杨清被她气度所慑,不敢多说什么,吩咐众人化整为零地散开了。
  雨澜这下总算觉得轻快了些。让人当成重点保护动物里三层外三层保护起来着实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她拉着雨晴在庙会里逛了起来,一边看着各村各镇的赛神表演,一边在众多摊位中间流连,小吃摊当然是重点光顾对象。不一会儿雨晴手中就多了一堆零食,什么爆肚、鱼丸、炸豆腐、糖葫芦、臭豆腐……应有尽有。
  雨晴眉开眼笑的,这些吃的东西自然比不得杨府里头的精致,但是很多都是雨晴从未见过从未吃过的,她也不挑食,吃得津津有味。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仆役们已经事先在白马寺旁边的鸿雁楼定了雅间,在外头酒楼里吃饭雨晴也是头一回,也自新奇。可等酒楼里的吃食大碗小碗摆上来,雨晴却吃不下了——吃了一上午的小吃,早就吃饱了!
  雨澜笑着调侃她,指着桌上的一道道菜说:“这道红烧狮子头是鸿雁楼的招牌菜,老太太身边的郑妈妈特意给我们点的,妹妹你可要尝尝!还有这道白斩鸡,和家里的做法可不一样,妹妹不可不吃!还有这道、这道……”
  雨晴摸着自己的肚皮,愁眉苦脸地道:“好姐姐,你就别再叫我吃了,我的肚子都要撑破了!”
  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都掩着嘴偷笑,九姑娘天真娇憨,活泼可爱,待下人向来宽厚,下人们也都不怕她。
  雨澜也是笑吟吟的,和九妹妹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心态年轻了好几岁,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闲适舒畅。
  正欲再说两句,远处忽然传来几声惊天动地的炮响,声音极大,震得桌上的杯盘一阵乱跳。刚才赛神会的时候也有礼炮炸响,雨晴还道是下午的表演又开始了,忙道:“七姐姐快点吃,下午的比赛开始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刚才不是说下午的比赛未时才开始的吗?难道是改时间了?”
  雨澜却觉得有些不对头,听着外头大堂里吃饭的人吵闹了起来,街上很快也乱了起来,雨澜暗暗心惊,正要叫人出去问问出了什么事,侍卫杨清未经召唤就推门进来,脸色铁青道;“七小姐、九小姐,女真人的铁骑杀过来了,这城市这么小,恐怕十有八、九是守不住的,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房间里都是女人,听了这个消息全都吓得面色苍白。雨晴更是害怕地抱住了雨澜的胳膊。那时女真和突兀在民间被以讹传讹,传成了凶残暴虐的恶魔,吃人肉喝人血,无恶不作,这些丫鬟婆子一听说女真的骑兵来了,又怎么可能不怕?
  雨澜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你确定是女真人?”就算西北战事失利,来得也该是突兀人而非女真人啊。雨澜对于大楚的地理形势和周边国家早已有了较深的了解,女真人可是远在千里迢迢的辽东呢,就算攻破了山海关,她们也该早就听到消息才对。
  杨清道:“我已叫人去城墙上看过了,围城的骑兵打的是女真人的狼旗,而非突兀人的鹰旗!”
  雨澜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一时也有些麻爪了。她本以为自己这一生就要浪费在内宅的勾心斗角里,谁知道竟然能够碰上外族人攻城这么刺激的一回事?
  雨澜自嘲地一笑:老天爷,你待我可真是不薄啊!
  雨晴紧张万分地抓住雨澜的胳膊:“七姐姐,我们怎么办?”雨澜见包括晓月晓玉在内,所有的丫鬟婆子全都两股战战,吓得不轻,她们不比自己,因为自己对突兀和女真有着清醒的认识,所以怕归怕,可毕竟那种恐惧还没有深入骨髓,可对她们来说,女真人就是妖魔一般的存在!
  雨澜深吸了一口气,她也怕,可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慌,她要是一慌,说不定这些内宅女子立刻就要崩溃了。她强自镇定,若无其事地道:“怕什么,这里是我们大楚的地盘,京师附近有几十万军队,还怕了区区几个女真人,何况十里堡是有驻军的,军队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众女听了纷纷点头,雨澜的镇定让她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慢慢也就没有那么慌乱了。雨澜看了一眼杨清,道:“杨护卫,你可有什么建议?”还是听听专业人士的建议吧。
  杨清虽然是锦衣卫的小校,在京师四九城里也是可以横着走的人物,可他也从未上过战场,此刻也是头皮发麻,要是他一个人还好,可这里还有一二三四……这么多不能帮忙只能添乱的女子,若是杨家的小姐陷落敌手,他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杨清抹了一把额前的冷汗道:“两位小姐先在此稍后,我会派人好生保护两位的安全,我要去外头亲自看一下,再做打算!”
  雨澜一看杨清的表情,便知道他也心里没底,她的心便攸地往下一沉,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与你一同出去看看吧!”不管什么情况,还是自己亲自去看一眼才能放心啊。
  不待杨清反对,便伸手点了晓月道:“晓月随我一同出去,其他人全都留在这里,现在外头一片混乱,千万不要乱走。杨侍卫你多分几个人保护九小姐她们,郑妈妈你拿十两银子给鸿雁楼的老板,莫叫他将我们撵了出去。”杨清见她安排的井井有条,这个时候的确需要一个人出来统筹大局,便急急出去安排去了。
  ☆、103 烽火起晋亲王入城
  雨澜只带了晓月,随着杨清出了鸿雁楼,杨清则带了五个人紧紧跟随。这五个人都是锦衣卫的好手。街上已经乱套了,到处都是乱窜的乡民,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雨澜见众人全向北门涌过去。杨清拉住一个人一问,才知道女真骑兵如今聚集在南门,人数不多,所以并未围住四个城门,百姓们都急着从北门出城,以避开女真人的兵锋。
  雨澜听说女真人数不多,心中稍稍安定了下来。
  杨清见状道:“七小姐,我们也赶快出城吧?”
  雨澜想了想,出城就可以躲开女真骑兵了吗?两条人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马腿,若是女真人弃城不攻,放马去追逃走的百姓,那还不如留在十里堡,说不定守军能够守住小城呢。
  雨澜道:“女真兵马暂时没有发动进攻,我们先到南城看一看再决定行止不迟。”说罢当先向南城而去。杨清赶紧急步跟上。心道这位姑娘倒也真是胆大心细,这种时候赶到城头去查看敌情,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他却不知雨澜向来心细,前世做销售总监的时候,每有重要决策也会尽量获取各方面的信息最后才做决定。这不过是她的一个习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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